何明湫揉了揉太阳穴
“那是什么东西？”
“鬼吧，算是，他们是一开始学校里的学生，反正会攻击人，但是又不是无差别攻击更多时候是像刚才一样，虽然烦了点可是至少不会危及生命，嗯……我想想，打过游戏吗？”
林笠没有等何明湫回答又继续接着说
“这应该是个新手本”
何明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听完他的回答后又深吸了一口气问到
“那刚才为什么不提醒让我也捂耳朵，我以为你至少会好人当到底”
林笠歪头看了看他又指了指他自己，对着何明湫发出一声嘲笑
“哈？”
“我看起来很像好人吗？我刚来的时候就被刚才那个声音和那些东西贴脸攻击了，我至少把你带来这儿了，让你避免了贴脸——可是我又心里不平衡啊，怎么你也得尝试一下吧，我以前可没有你这种条件，唉～”
“……6”
——
林笠一改刚出现时候的形象，吊儿郎当的看着何明湫
一开始以为林笠会是一个高冷话不多的人，现在看来是一个高，冷话不多，的人
“你问题好多啊，咱两一起走搭个伴呗，你当我队友我倒是可以慢慢给你解答”
“可是你刚刚才坑了我”
“啊？？让你听笑声？？算吗？？？”
“那我不是也救了你，呃，一半？”
何明湫挑眉看着他，沉默，默认
“哦，那算啊”
“对不起呗，你当我队友我以后考虑考虑还要不要这么干，再说现在当我队友对你来说有利无弊啊，你听我给你分析……”
（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他记得刚见面的时候明明看起来他很高冷的，这才没过去多久吧？）
何明湫是真的有点烦他了，根本没仔细听他说什么，现在只希望他可以闭嘴，有点聒噪了
“OK，可以了，停吧，我答应你，你有点吵了”
林笠才讲到兴头上就被迫叫停，做了个拉链拉住嘴的动作，禁声
但虽然嘴上是停了，心里却又开始了
（嫌我烦？OK我闭嘴，不识趣，我平时没这么多话的，下次你不找我我就不主动跟你说话了……）
刚才一直离得太远没注意，现在林笠安静下来何明湫好好打量对方，才注意到他有一双狗狗眼
好像因为刚才自己嫌弃的话要哭不哭的，看起来有点——委屈？
（错觉吧……）
（受不了）
何明湫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后还是接受不了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这么热络
可再开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不自觉将声音放软了一点
“你说考虑考虑要不要还这么对我”
“那我先提醒你，但凡你再故意这么对我一次，就别想在我身边了，今天刚开始，我就给你一次试错机会，记住了没？”
林笠这次是真的有点不服了，感觉自己被拿捏住了，但是他说不准在他身边待着，这么对比一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好”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答应的其实很迅速
何明湫满意了，“竟然我们是队友了，我问你答可以吗？”
林笠哼了一声，莫名有一种:是你求我我才答应你的感觉，又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错觉一定是我脑补太多了）
“你在这都干了什么？”
“翻翻这儿看看那，那个东西让我找真相，所以我就找找线索什么的”
“那个东西？”
“你没遇到吗？那你怎么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祂是什么，我们俩根本没有自我介绍，就是我醒来祂就问我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来，我说没错，祂简单介绍了一下就给我送来了”
“祂问你了？你愿意才给你送来的？”
“怎么，没问你吗？你不愿意来这吗？那祂真不是个好东西”
何明湫听完他这句话感觉鼻子痒痒的，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呃，可能我也有权利拒绝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不愿意来才没问的吧”
说完这句话他才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那个东西开脱，认可林笠
“你说的没错，坏东西”
鼻子又痒痒的，何明湫又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啊
（谁在背后骂我我怎么老打喷嚏？）
“那你都找到什么了？”
“这是一所高中，但是又和其他学校有点不一样，这里的学生会有实权，甚至可以决定老师的去留和各项安排，有这种先进的校规，我觉得这个学校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学校，然后有个老师，有个学生，这俩人应该和那啥，真相有关，但是学生具体没找到，只找到老师的一点但是还拼不起来完整故事”
“展开说说？”
“学生法庭一开始有个报告，那个老师是男老师，算是霸凌了那个学生，事挺多的，一直在找茬儿，体罚、语言攻击反正看着就没师德，最后当然被辞退了，但是攻击的鬼里面有他，推测——虽然被辞退了但是没离开校园，这个不知道为什么”
“学生？男的女的？”
“女孩啊”
“女学生，体罚，语言攻击，就这样吗？”
……林笠沉默了
“抱歉，我不是觉得这些还不够，我只是觉得……算了”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表达，何明湫想把这个话题翻过去，他不是很好奇别人的伤痛
“其实你想的也没问题，这种事大多伴随着这种问题，但是确实没有，至少这个老师没做”
何明湫想了想，回想着“系统”的话，换了一个话题“你有没有偷懒过，祂所谓的危险是什么”
“开玩笑，当然有了，我不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人”
“危险就是整个学校的的‘鬼’都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那些变成‘鬼’的人，失去限制只对着你一个人攻击，他们下的是死手，单靠人，不借助外力是没办法抵抗攻击的，他们是冲着命来的，根本没打算让你活下去”
（为什么？觉得自甘堕落摆烂的人没用吗？那为什么又要选中这些人，随机的吗？）
“那你怎么还活着？”
“不礼貌，怎么能这么问”
何明湫又沉默了，他今天沉默了很多次，等了两秒才开口
“抱歉”
林笠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无所谓为什么刚才还要多那一句话）
“原谅你了”
“其实活着很简单的”
“毕竟一开始就说清楚了，这些是为了避免你偷懒的，不偷懒不就好了，那些鬼倒是可以用物理攻击，拿棍抡了条路出来找线索去了，你开始行动了，他判定你没有偷懒那些东西就又慢慢消失了”
“都成鬼了，为什么物理还能打到？”
“因为我一开始就说了，他们只是所谓的鬼，我把他们叫鬼，为了方便你理解的，但是他们具体是怎么存在的，不重要其实，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存在，怎么躲他们，怎么攻击他们，怎么保护自己就好”
何明湫点点头，“有道理”
但其实还是有点好奇
——
“那现在呢？我们该做什么？不可能这个时间段就呆在这一直躲着吧”
“哦，当然可以出去，毕竟还要找真相，外面发出笑声的是那个学生，她攻击你是有触发条件的，但是还是要避免和她正面交锋，只要她看见你了就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下一个触发时间段让她消失的时候”
“如果让她一直跟着你，万一你触发攻击条件那连跑都没时间跑了”
“被攻击的条件是什么？”
“我不道啊，我一直躲着她走的，我最怕麻烦了，不遇见不就不会被攻击了，从根本解决问题”
……
（其实我觉得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这有可能就是你为什么没找到学生线故事的原因）
当然，这些只是想想何明湫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嘲讽他
“你……听我的好不好”
何明湫顿了顿，软着语气询问林笠，他并没有没当领导的爱好，现在就是一种直觉，如果靠林笠的话——他们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小看我？”林笠表示不服，被看出来了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我刚进来可能会有新的思路呢，先跟着我试试也不吃亏”
林笠好像很认真的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那好吧，试试”
其实怎么可能被轻易说服呢，只是何明湫很不同
———
何明湫转过身去，往前走准备出去“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我有一个想法……”
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林笠又恢复了刚开始懒散玩味的表情
（可是我觉得你和熟悉）
林笠跟着何明湫往前走，冲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的做着口型
“何明湫，我很期待，希望你能带我去往下一个世界”
这一切转过身去的人当然无从知晓
林笠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虽然发出了声但刻意压低了音量，期盼被听到又害怕他发现
“明湫”
轻柔又缠绵，像是在怀念，默默的呢喃爱人的名字……
——
一切回到了刚开始他还没进来的样子，只有中间上楼的楼梯是亮的
何明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刚才发出笑声的学生，她的声音也消失了，如果不是现在还感觉有点头疼他都要觉得刚才听见的笑声是自己幻听了
他回头看向林笠
“那个学生呢？”
林笠双手抱胸依靠着墙，一副懒散的样子，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问她干什么？”
“算了，不重要，不用回答了”
他用头朝楼梯指了指，实意何明湫往上看
“你看楼梯上，既然你想找她，那她就过来了”
“什么？”
何明湫回头，不懂他在说什么，刚才自己不是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吗？
水滴的声音打破安静的氛围，教学楼内部又吹起了细微的风
女生穿着校服，衣服上看不出来什么污渍，但从颜色看，这衣服穿的时间有些年头了——校服已经被洗的掉色了
女生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却是干的，正慢慢从连接一二楼的楼梯往下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