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病秧子还真就信了。
他笑得眉眼弯弯,“那大小姐可要听好了,我办事十拿九稳。”
洛昕瑶蹙起眉,不明所以,“你办事稳不稳,与我何干?”
“因为还少晓晓一吻啊。”病秧子丝毫不觉羞耻,眼底反而漾起几分挑逗之意。
“…游戏什么时候开始了,”洛昕瑶一时语塞,却也从他的话中捕捉到关键信息——原主小名恐怕正是“晓晓”,她得旁敲侧击,挖出全名来,如此,身份什么的也便了然了。
“别这么叫我,我们没那么亲密。”洛昕瑶刻意让自己的神色淡漠下来。
“好好好,”病秧子从容应下,随即俯身与洛昕瑶平视,神色忽重,“其实,我有个致命的缺点,你想不想知道?”
洛昕瑶嗤之以鼻,“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你没有优点!”这话说起来自得,毫无背后说他人坏话时的心虚。
“唉…”病秧子浮夸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苦恼不堪,便又扼腕道,“看来晓…”
“说了不准这么叫我!”
“好吧好吧,看来昕鸢对我的误解很大啊…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呢。”病秧子背过身去,语调怅然。
可这姿态落在洛昕瑶眼中,便化作四个字——矫揉造作。
洛昕瑶投去异样的目光,开口便是一句锐评:“emo男神。”
“嗯?”病秧子面露不解,却并未追问——他这么大个人,去向个小孩请教词意,脸还要不要了?哦,当然,不要了可以给他身前这个小孩。
洛昕瑶刚想解释:“emo的意思是……”
病秧子却像是从中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奥秘,整张脸都焕发出一种胜利者的光芒,“其实你一直在偷偷想我,对吧?”
洛昕瑶简直想一巴掌呼死这个自作多情、脑子坏掉的男人。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本人怎么不知道。”
病秧子一听更来劲了,大手一挥便开始他的解读:“‘emo’之意嘛,便是你一直在默默想我,而‘默默’亦可换作‘偷偷’。至于‘男神’嘛,非我之名,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男’字点明我的性别,‘神’字自然是你对我的由衷推崇了。”
“神经。”洛昕瑶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对方,更加难听的粗话,再此刻也显得苍白无力。
“喂,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了,你可不要恼羞成怒哦。”病秧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得色,那份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洛昕瑶已懒得辩解,因为方才她瞥见了更为重要的一幕:
一名身着破旧青袍的人,刚刚从烟雾弥漫处一闪而过。她不认为是自己看错,毕竟类似这般离奇之事,她早已不知经历多少回了。
洛昕瑶眼珠一转,一个鬼点子便在心底生根发芽,不可抑制地疯长起来。“既然你说你与我娘交情匪浅,那这伞先借我一用!”话音未落,她便踮脚伸手要去夺伞。
既是交情好,说不定娘亲是他的恩人,更或者……两人还是什么远房亲戚呢!
既是亲人之间,拿把伞用用,怎能算抢呢?
病秧子手腕一抬,将伞举得更高。洛昕瑶扑了个空,身体向前踉跄栽去。就在她即将倒地的刹那,那病秧子抽回执伞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此外,病秧子还抽空冲洛昕瑶眨了眨眼,眸中流露出被误解的委屈:“这可不行。我身子孱弱,淋不得雨。”
他那副讨打的模样,教洛昕瑶恨得牙痒痒,偏偏眉眼间萦绕着一种易碎感,让人在气恼与心软之间无所适从。
“娇气。”洛昕瑶撇撇嘴,“不给便不给,谁稀罕!”
“那你说说,要伞做什么?”病秧子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
“反正有正事!而且……与你无关。”
“哦?既然与我无关,我又为何要帮?”
洛昕瑶有些急了:“我让你帮,你便得帮!”
她本不擅长胡搅蛮缠,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理亏,只能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病秧子依旧云淡风轻,神色分毫未改:“不帮。”
“随便你!”
她一时情绪上头,转身便要冲进雨里——身上衣本就是湿的,纵使再湿一层又何妨?
可脚步方才迈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忽如潮水般漫涌而来。她倏然回头望向病秧子——周遭并无灵力波动,他并未动用分毫法力。
那这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究竟从何而来?
“不是随便我么?”病秧子悠悠开口,“怎么不走了?”
他话音轻缓,手中那柄纸伞,却悄无声息地,又向她倾近了几分。
“没什么,怕你舍不得我而已。”
洛昕瑶向前迈出一步,身体便奇异般地轻盈一分。她心下起疑,笃定是那病秧子暗中作祟,暗忖迟早要将他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随着步伐更迭,她竟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正逐渐脱离这副躯壳,神思愈发模糊不清。
更离奇的事又发生了——那身体竟自行调转方向,朝着病秧子款款而去。
莫非……原主的意识尚未消散?!
洛昕瑶对这般半途而废的穿越颇感无奈,从未听闻还有“穿一半”的先例。更棘手的是,这身躯竟会在紧要关头自行切换控制权。
若原主察觉她的存在,会不会将她驱赶出这副身体?
届时自己会沦为孤魂野鬼,抑或再度漂泊于光怪陆离的三千世界?
然而,眼下这两种揣测皆无从验证。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最后瞥见的是伞下那人模糊的笑颜。雨幕朦胧了眉眼,唯见微微上扬的唇角,教人无从分辨那究竟是计谋得逞的讥笑,还是发自内心的欢欣。
待洛昕瑶再度恢复清醒,她已脱离原主的身体,成为独立存在的灵体。
细观原主容貌,并非惊艳绝伦之姿,亦非质朴村妇之态,恰似将二者中和,从中淬炼出一种清隽的中性之美。
与她初临此界时比较,原主长大了些,心性却未脱稚气,正专注摆弄着手中风车。洛昕瑶无从得知这些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能静立一旁,默然注视着这一切。
那风车是木制的,微风难以吹动,昕鸢便用手指轻轻拨动扇叶,让它悠悠转动起来。
洛昕瑶恰好瞥见,风车上刻着一个清晰的“萧”字。
许是那病秧子名字里的一个字吧。她没再多想,只是静静跟在昕鸢身后漫步。
这时,一阵异于雨声的破空声响起——一颗石子凌厉地射向昕鸢。洛昕瑶立刻察觉,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想要拦截。可她那块石子还未触到飞来的石子,便突然坠地,滚回了她的脚边。
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惹人心烦。
洛昕瑶的身形开始忽明忽暗,她怀疑是这雨在作祟。但掷石子的人即将现身,她不甘就此退却。
未等人影出现,刺耳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喂,灾星,你不就仗着有使者喜欢才敢嚣张吗?现在他不在,看谁还能护着你!”
那声音色厉内荏,却嘶哑难听。
既然用了“我们”,来的便不止一人。
原来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洛昕瑶在心底冷笑。
“这都什么老掉牙的戏码啊!无非是男主一不在,女主就挨欺负;等男主回来发现她身上带伤,就开始追问;女主还不敢说实话,非得等男主对手下吩咐‘给你三秒钟,查出是谁干的’;最后报仇的时候,一定要掐着对方脖子说‘连我的女人都敢动,找死’。完事了女主还得满眼星星地崇拜‘亲亲老公好帅’,我呸,什么娇妻文学。”洛昕瑶偏不顺着这剧本走。她大步上前挡在昕鸢身前,手臂一横:“既然遇上了,不帮姐妹一把,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别怕,我给你撑腰。”她回头对昕鸢眨了眨眼,“尽管骂回去。”
昕鸢顿时鼓起勇气,闭眼喊道:“又不是我故意害人!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凭什么全怪我?你们欺软怕硬、攀附权贵、视人命如草芥、殴打妻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伸张正义?还是说你们只会动嘴,不过是群没手没脚的变色龙!”
见对面几人气得脸色发青,洛昕瑶又添了把火:“哟,你们这些罪行够砍好几回头了吧?可千万别传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不对?”她故意顿了顿,“哦对了,有本事你们也让使者喜欢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几人恼羞成怒,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洛昕瑶摆出迎战姿势,却发觉灵体突然变得透明,竟直直从对方身体中穿了过去。
啧,这下麻烦了。
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昕鸢挨打。
那领头人见洛昕瑶消失,立刻诬陷昕鸢招来了邪祟,道貌岸然地扬言要“替天行道”。
“昕鸢,你的靠山呢?怎么丢下你跑了?还以为她会替你挨打呢,原来也是个懦夫。”
昕鸢一听,气得将手中风车狠狠砸向那人脸颊,转身便要跑。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周测是真的啊啊啊。
我真救命了…
我为了写这章还专门去搜了土味情话怎么写哈哈哈哈
emo的话,拆开就是我e直在momo想你。
我真不行了,到底是谁发明了体测这么恶心的东西。。。
晚上还有五百字要写,真的好难受啊…大家最近一定要注意保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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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为还少你一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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