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夜暴富

姜瑶看了吴老板在信中所述,她的藕布衣裳在京城一炮而红,被公子千金们奉为珍宝,愿一掷千金来求购,心里的大石头不止落了地,更是惊喜地击起千层波浪。

姜瑶攀着谢不言的臂弯,笑得眉眼弯弯似柳梢,梨涡深得能醉人。

她感慨道:“这个吴老板真是个神通广大的能人,统共只有两身衣裳,送去京城不过十日,便令这些个达官贵人,公子千金吊足了胃口,把这两件衣裳炒作出了十倍黄金的高价。”

谢不言弯唇微笑,难得开口夸了夸这位旧友。

“吴优家中世代经商,他又自小在锦绣堆里长大,熟知浮梁纨绔的喜好,又摸透了名门贵女们攀比斗艳的心思,在京城开的珍宝阁投其所好,一家比一家红火。吊人胃口啊,是他惯用的伎俩。这家伙,深谙人性,清楚多数人是得不到最想要,轻易得了反不珍惜。”

若是吴优亲耳听到谢不言这般评价自个儿,多半会一边暗喜得意一边摆手否认。

“那你呢?”姜瑶抬眸对上谢不言,晶亮的眼睛如碧水柔波,脉脉含情。

“我怎么?”谢不言不知她问的是什么。

“你方才说,世人大多得不到的最想要,而易得的反不珍惜。那你是哪一种?”姜瑶凝视着他的神情。

谢不言牵起她的手掌,掌心相对,紧紧交握。他说:“难得的未必是珍宝,易得的不一定落俗,我从不以此来评判取舍。”

他牵住她的手,缓缓抵上温热的胸膛,感受着心口处有力的搏动:“我只知,真心难求,所以愿用真心来换。”

姜瑶的手掌隔着轻薄的外袍贴上他的胸膛,手掌扪到了清晰如鼓点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连带着她自己的心也越跳越快,好像两颗心牵绊在一处,跃动着不分彼此。

她会心一笑,羞赧地移开视线。

“这信封里好像还有东西啊……”

姜瑶摸了摸,二指夹出信封里叠着的一沓银票,惊喜地浅吸一口气。

一张,两张……她瞪大了眼睛数着手中银票,足足十张银票,每张都可兑一百两银子,加在一块儿,仿佛一个天文数字。

美梦成真得太突然,姜瑶愣神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确认自己一下子挣到了这么多的银子,有种一夜暴富的不真实感。

她用力掐了把大腿,是真疼呀。谢不言一边给她揉揉,一边说她犯傻劲呢,被银票砸晕了,怎么还掐自个儿呢。

姜瑶笑得傻气:“吴老板真大气,舍得分钱的人才会做生意,我要把藕布多多卖给他,跟他合作!”

谢不言想到吴老板在信中提到想要挖墙角去他那儿的话,心中一紧,酸溜溜道:“就为着这些银子,你就想去京城同他一块儿做生意了?”

姜瑶摆摆手:“不是这般意思,爹娘还在溧水呢,我眼下肯定留在这儿打理好布庄。只是藕布这样昂贵如金的上等布帛,还得在诸如上京这般繁华的州城更受青睐,故此我打算长期供货给吴老板,让他在京城代销藕布和藕布成衣。”

谢不言抿唇,意识到自己方才无端吃了口飞醋,生怕旁人觊觎了他心尖尖上的宝贝。

他不自然地转开话题:“得了这笔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姜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自然是扩大生产经营啊。”

她早就盼着能有一日放开手脚,施展抱负,除了把布庄经营得红火,还要让姜氏布庄走出溧水,名扬四海,和盛名已久的沉香国纺织布帛一较高下。

过去因为没有足够的银钱,施展起来捉襟见肘,姜氏布庄时常被葛家或虞氏这样的大户恶意竞价,打压得狠了,如今有了大笔银钱,终于能扬眉吐气。

兜里有钱,就是有底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姜瑶的脑子里已经过了数种花钱经营的法子。

不过最先要做的,还是犒劳一番连日辛苦的众人。

姜瑶拦下拎着菜篮子准备出门的李青:“阿娘,今日不必买菜做饭了,我请大家去临江楼吃珍珠丸子,荷叶煲鸡,宋嫂鱼羹……”

“你想吃什么菜,我买来做给你吃便成了,何必去外头花这些冤枉钱。”李青俭省惯了,自是舍不得。

姜瑶从衣袖里甩出一张银票,阔气地拍在桌上:“阿娘,咱家发达了,那两身藕布衣裳送去京城卖了个好价钱。”

李青不敢置信地拾起桌上的银票,上面赫然印着一百两,她反复细看银票上印着大燕钱庄的官印,直到确认手中握着的,是如假包换的一百两银子。

“这可是一百两,竟然卖了这么多钱呐!”

“不止呢,我这儿还有。”姜瑶指了指袖中叠好的一沓银票。

李青只瞥了一眼,还未看清有多少张,便吸一口凉气,叮嘱姜瑶千万仔细收好。

“阿娘,我晓得的,这三百两留在您那儿家用,剩下的我另有用处。”

李青信任女儿,并无意见,把三张银票仔细收好,搁下菜篮子道:“赚了这么大笔银钱,确实是意外之喜,今日阿娘也懒怠一回,便不做饭食了,让大伙一起去临江楼喝酒吃菜,热闹一番。”

姜瑶乐着点头:“我去告诉爹爹。”

李青拉着她叮嘱:“财不可露白,白日里人多嘴杂,这事儿你先别告诉你爹,我睡前再与他说。等会儿在酒楼里我来结账,我这儿有碎银子。银票面额太大,镇上少有人用,仔细叫贼人惦记上。”

姜瑶连连点头:“我记下了,明日我去县城里的钱庄兑一百两银子出来,拆散了用。”

姜源正在铺子里裁纫男款对襟窄袖上衣,小月在旁边做着简单的系腰长裤。

李青空着手走过来,小月脆声唤师娘。

姜源抬头瞅她一眼,打趣道:“买菜不提篮子,今日喝西北风么。”

李青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他的脑门,笑意盎然:“今日不买菜不做饭,中午去临江楼喝一盅,吃你最爱的牡丹烧鹅。”

姜源听了直咧开嘴笑,手上缝针都差点儿戳歪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有酒喝有烧鹅吃。”

“瞧你乐的,仔细别扎到手。”李青寻了个由头:“小月来咱们家拜师学艺,合该办个拜师宴正经吃顿好的。我瞧你这些日子实在辛苦得紧,人都累瘦了一圈,是该喝点小酒放松放松了。”

小月坐在一边,听到拜师宴三个字,立时紧张得站起身来:“师父师娘,拜师宴合该由徒儿花钱操办,我身上统共只有这几个铜板,唯恐怠慢了师父师娘。师娘能不能先帮我垫上,这笔钱记在我账上,从我的月钱里慢慢补上。”

小月摸遍全身上下的口袋,掏出三枚铜板。

李青见状忙递回给她:“我本就是猜想你师父馋临江楼的酒菜了,才编了这么个说辞,以拜师宴的由头好叫他安心吃酒,并不是要你出钱张罗这拜师宴。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眼下不必讲求诸多规矩。”

姜源也跟着宽慰小月:“你师娘说的对,本就是图个热闹才出去吃,怎好意思叫你一个小娃娃出钱。这几天铺子里生意好,多少也赚了点钱,你且宽心吃着便是。你若有心要张罗这拜师宴,等你长大了出师了,师父再吃也不迟。”

小月这才红着脸坐下:“谢谢师父师娘。”

姜源缝完最后一个扣子,低头咬断手中针线,把做好的上衣收起来,搓搓手:“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去临江楼点菜吧。”

阿肆正守着铺子,听到去酒楼吃饭,乐得屁颠屁颠挂了打烊的木牌在门上,把铺门一关,跟着大家一起过桥去对岸的临江楼。

李青和姜源阔气地把酒楼里的招牌菜点了个遍,另有两坛好酒。阿肆和谢不言陪着姜源饮了个痛快。

几杯酒下肚,姜源觉得老腰都直了,浑身都痛快了。下午也不想做活计了,索性喝了个烂醉,最后阿肆和谢不言一起把他扶回了姜家小院。

“老爹喝得也太多了吧。”姜瑶跟李青告状。

“他这是高兴啊,这段日子虽然忙,但是手艺渐长,收了个徒儿,你又时常把他夸上了天,他心里舒坦了,醉一回也无妨。”

姜瑶点点头,回去熬了一锅醒酒汤,盛一碗放凉了搁在姜源屋里。

“诶,你要不要来一碗。”姜瑶对谢不言道。

“无妨,我没吃醉呢。”谢不言站直了身子。

“是吗……”姜瑶凑上来瞧,闻了闻他身上的酒气,指着他白玉般脸上染上的酡红,“脸都红了,酒味儿也浓,还嘴硬呢。”

“有吗?”谢不言捉住了她的指尖,低头,嘴唇擦过她的眉心。

他忽然盯牢了她,捉紧了她的手,两只瓷白的腕子叠在一处,指间交连,纠缠在一起。

他的眸子漆黑如深潭,倒映着姜瑶的影子,酝酿着不知名的**。

姜瑶有所察觉地后退半步,已经迟了。

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一低头,如疾风骤雨般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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