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暗示,银白慢慢接近白袍,淡淡的血腥味已经消失,取代他的是不知名的花香。
他着重观察了白袍的袖口和衣袍末端,白净整齐,只有新粘上的泥土印记。
“老师,还有吗?”
顶着白袍的审视,银白无感情的开口。
“当然当然,给你。”
伴随着右手上血红色宝石发出的亮光,白袍手中重新出现了与方才相同的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银白接过。
捧着水杯,两人来到一处人不算多的地方。
银白凑近许清风的耳朵,报告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忍着耳朵的痒意,许清风听完了银白的观察,抬手扶正歪着的眼镜,盯着一处草地,久久不说一句话,银白就这么看着他。
“继续观察吧,他实在有些可疑。”
古老的时钟传来机械的音乐,下课了。
太阳已经趴在了天空的正中央,洒出刺眼的光亮,照射着学院的各处,驱散黑暗。
食堂,四人聚在了一起,桌上摆放着不同风格的食物,被精美的瓷盘子装着。
“我们的老师本该是黑袍的,不过被个穿白袍的替了。”
黄白靠在寸头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揉腿。
“……我们也是。”红毛咽下口中的食物,紧接着说。
“那看来三个系都被换咯。”银白补充。
听着已有的信息,许清风在脑中挑选着关键词:白袍、血腥味、组队……
“今天来我寝室,赶在熄灯。。。前走正门。”
末了,许清风凑近银白的耳朵,说出了这句暧昧不清的话。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银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终于有机会了!难道是我苦练的胸肌有了成果?苍天啊,我下次还要练!
夜幕降临,学院被黑色笼盖,若有若无的雾气为它添上了层薄纱,露珠顺着空气飘入寝室内部,用新鲜的泥土气息遮盖着什么,让人分不清方向。
嗅着空气中淡淡香水味,许清风忍无可忍的揉着鼻尖。
自从银白来到了寝室,连带着刺激的气味一直进攻着他的口鼻,没办法躲避。
“你要洗澡吗?”
按压下心底的不耐,躲藏在被子里的许清风冒出头,几缕发丝被摩擦出静电,贴在上面。
“不用啊,来之前我有好好洗澡的。”
银白坐在铺好毯子的地面,紧靠着床边,他下意识的捏紧衣角,来回的搅动。在出门前他特意洗了好几次澡,还精心喷上了室友的香水。
“再去洗一次吧。”
难道许清风不喜欢这味道吗?
怀着失落的情绪,推开身上盖着的薄布,银白从地上站起身,低着头走进浴室。
“你身上原本的味道就很好,不用再去换其他的了。”
月亮的影子印在窗帘上,宿舍里静悄悄。感受着肩上传来人的重量,许清风调整着姿势,让银白能靠的舒服些。
门外传来木板被踩的吱吱作响的声音,像是有日本的相扑手走在上面,刚开始还是有些微弱的,接着越来越大,让人头皮发麻。
心底又窜出恐惧,歪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人,许清风轻推他,对上带着困意的天蓝色眼睛,看着埋藏在眼底的信任,没由来的感到心安。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情,更让人心寒的是,声音在靠近许清风房门时夹然而止。
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生理不适,指甲划门的声音接着上演。
颤颤危危走向门口,许清风紧紧地握住身旁人的手,透过猫眼,竖起的绿瞳正盯着他们,带着对食物的深切渴望.
猛地向后退,许清风落入了银白怀中,来不及感受这一抹温暖,银白代替他的位置紧盯着猫眼。
像蛇般竖成一条的绿瞳,鼻子正喷着热气,口液顺着牙齿滴落在地板上,冒出一朵红色的花,随后又很快枯萎,留下一个空洞。
它似乎知道该怎样利用自己的能力,舌头贴在门上,把黏液都甩在了门上,沾湿的地方都开出朵与方才类似的花,快要枯萎。
来不及思考,银白口中念着咒语,他的手表被放在床头,许清风正用它联系着队友。
一股血腥涌上喉咙,银白坚难地咽下,看着已经快要撑不住的门,他难以放下心,虽说时间已经停止,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他们爬过来还要些时候,你能撑多久?”
“撑不了多久,我们不能呆在这儿了。”
说着,银白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照射着学园,神圣而又苍白,翻身贴在墙壁上,许清风迟疑地看着。
但门上的花却不等他再多想出个办法,迅速地枯萎,连带着门也被腐蚀出孔洞,像是脆弱的珊瑚碎,被风一吹便倒在地上。
巨人怪兽迈着沉重的步子,每落下一脚地板便跟着震动,竖起的绿眼在房间扫视,指甲在墙上留下印迹.
手指紧紧扣着砖块之间的缝隙,许清风屏住呼吸,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紧张让他的思绪有些迟缓,找不出破局的方法,只得用尽全身力量集中在手上,不至于落下去,
怪兽还没有离开,用它那敏锐的鼻子嗅着什么,每走一步口液便顺着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声响。
感受着力量的消逝,许清风觉得怪兽还没嗅到窗边,他就会因为力结而摔下去了。
额头的蓝点莫名发出光亮。
风吹动他的发丝,眼前传来一阵强光,浓密的血腥味带着腐肉的恶臭味袭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房间传出,许清风想伸手捂住口鼻,但只能闭气。
强烈的风围绕在两人身旁,不断聚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气压带着两人上升后又稳稳的落在地上。
房间里没有了丑陋的怪物,被腐蚀的地板和门也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都只是幻觉。
“应该是白袍帮了我们,刚才的魔法有它的味道。”
鼻子不断在空气中嗅着,银白得出了这个结论。
难道血腥味不是人的,而是打怪兽是粘上了?怀着这样想法,许清风在脑中推演着。
白袍是学院的长老,帮助抵抗怪兽,可为什么不直接找出怪兽的老巢?怪兽与学院有着什么关系?
困意袭来,许清风的脑中像是被浆糊堵住,昏昏沉沉。
身体在空中摇摆了几下,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在闭眼前朝银白看去,他早就躺在了毯子上。
月亮依旧挂在空中,窗帘被风吹的掀起。银白的手表上亮着红光,一条信息弹在黑色的屏幕。
【已被抓住,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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