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自驾的同事还有带物资的车要稍晚会才到。到了基地，沈佑去领了住处房卡。

“其实也有露营帐篷，但是我选的房间，休息方便些。”“同意。”沈玫深感赞同。

沈佑和沈玫同住一间，大包小包的行头就扔在房间懒得再收拾。沈佑已经带上装备准备找人徒步，离开前提醒她吃饭的事：“如果想吃新鲜热乎，只有正餐时间，记得调闹钟。如果吃冷餐也无所谓，随便睡就行。”

不出意外地，沈玫一觉睡到下午，完美错过了中餐时间。纯饿醒的。

看了看手机，沈佑发给她一张照片。

几人沿着路线，在森林间徒步前行，阳光很难透进林海之下，看起来清凉无比。

沈玫发了消息过去。

什咩：醒了。

什咩：注意安全。

什咩：吃过饭去的吗？

无左：吃了，有几个炖菜。本来计划还有烤肉，说那个物资车没跟上来。

无左：既定路线，没什么危险的。

什咩：你们徒步什么时候回来？

无左：你去问问，说不定下午有烤肉。

无左：也许很快？应该能赶上晚餐时间。

沈玫拍拍脸清醒过来，起身去找吃饭的地。

UL租用的营地位置和统一安排的这幢住宿极近，沈玫的房间在二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瞅见在露天草坪的中央，一群人围着天幕边上的几个炉子手忙脚乱。炉子烟熏火燎的，实在狼狈，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手艺。

沈玫保持着距离远远望着。

有人往楼里走，抬头注意到她，一下就认了出来。向她打了声招呼。

沈玫也不明所以，向下望去对陌生人点头示意。

“啊，你是早上果酱……佑姐的朋友。”对方招呼道。

沈玫想起来了，好像是大巴上邻座的女生。

果然，吃什么的印象比较深刻。

“是我，我是沈佑姐姐。”沈玫点头。

“我们正在烤牛肉，姐你要不要下来吃一份？配菠萝片好吃。你还有果酱吗？有多余的我们可以烤肉刷酱。”对方很是热情，和沈玫最初在车上感受的氛围完全不同。

沈玫点头，说是带了一些，等她几分钟，马上就下来。

那个女生也是拿了些自带的小食，正在楼下等着她，一起捎去分享。有熟人带路，融入群体快了很多。沈玫听着他们吐槽，本来第一天午饭有炖菜和烤肉。奈何早早在公司准备好的烤肉食材被物资漏掉了，后面的车紧赶慢赶送过来，也错过了中午时间。

真是倒霉，在场没一个会做菜，几个厨艺不精的年轻人手忙脚乱地烤肉，沈玫越看眉头越紧，肉都快糊了，烤得干焦死味，怎么还不见停，一块块完美的肉，放他们手上简直暴殄天物。沈玫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摆摆手让他们空出一个位置，她来帮忙控制火候。

看周围水果熏肉蛋糕等小食一应俱全，沈玫觉得烤肉完全可以留到晚上一起烹制，一个男生嬉皮笑脸：“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点点失误，不用考虑这些。晚餐有单独的烤肉。”“对对对，我们先试吃一下中午的肉，万一不好吃，晚上可以再优化一下～”

UL里有几个公认的大厨，下午去打球了，迟来的肉实在馋人，反正供应充足，在场休息的人等不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吃为快，烤上两份再说。

“小玫。”神不知鬼不觉，黎岚已经站在身后。认真烤肉的沈玫也没有吓得激灵，因为她早闻到了背后多出来的桃子香氛的味道。

别说，有的人洗发水味道就是很浓郁。

“黎岚。”脑袋短路，沈玫直呼其名，暗自咬舌头。

大佬竟在我身边……沈玫保持镇定。

黎岚语气轻松，好像是恰巧见了个老朋友：“好久不见。”

“嗯。哈。”

她查过黎岚的履历，比她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被这种公司创始人搭讪，对她来说约等于被大老板跨级点名。而对beta沈玫来讲，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沈玫心里觉得有点烦躁。

“你们啊，中午把烤肉漏掉了，是要趁着大伙不在，下午偷偷包圆吗。”看着为数不多的人留在营地大烤特烤，黎岚佯装生气，向其他同事善意打趣。

“坚决没有，黎姐，我们为了晚上烤肉更加顺利！——试用一下烤炉，再试吃下今天的肉。”最活跃的一个员工上蹿下跳，赶紧给黎岚夹了一条冒着热气的烤牛排，吃人嘴短堵住话头。

黎岚嘴上说着多谢，接过烤肉。站在沈玫身边的她就这么顺势地坐在旁边。

“……”沈玫还在认真烤肉中，没有给她多余的目光，只是她挨得这么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知又要说什么，沈玫叫苦不迭。

黎岚首先发问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还在AX？”

“嗯。”

“在AX放松很多吧。沈佑说你们最近工作比较多。”

“就是常规的工作。”废话文学。这叫她怎么说？cosplay难度高啊。

“挺好的，看你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好太多？这是真心还是反话？怎么好多了？加班？加班应该也算好多了？是两人关系？可朋友之间应该很热情才对，只是奈何她不清楚情况，只能保持距离以免多说多错，不管怎么说……今天她状态不该算是……礼貌？或者……冷淡吗？

黎岚略过她的沉默，也或许沉默已经被她当作回答，自顾自地说着：“当时你进域，那么轻易……坦白讲，是有点羡慕。不过你后来的退出连小林都拦不住你，我还真有些意外。”

进域，什么禁欲，进什么，什么御。

退出。是沈玫的老东家吗。

这完全在沈玫的理解范围之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算了，反正沉默对方都会自动发起对话。装死是最好的。

“小林呢？现在怎么样？”见沈玫什么也不说，黎岚转移了话题。

“……谁？”

“还能有谁，林齐琛呀。”

接话接了这么一茬，沈玫只觉得头疼。“没什么……你可以去问他本人，也许会更好。”黎岚她不认识，林齐琛也不熟。应该是正常人吧。沈玫尽可能保持一种淡定的语气真挚回应——不过可能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冷漠。

黎岚一听这话，像是终于得到了什么真相，许久的沉稳终于破裂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哈……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前段时间遇到小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还犟着说没有。”

所以沈玫和林齐琛关系究竟如何。

她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俩直接对话比中间夹个沈玫转述来得好。

她的沉默是无言以对，但在对方眼里，也许是另一种意思。

黎岚清清嗓子，郑重说道：“沈，最重要的是看你的心愿。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如果哪天你想考虑一下UL……随时找我。”

“……”沈玫抬起眼看向她，却觉得视线恍惚。

大佬主动邀约。她真的飘了——即使这不是对真正的她。沈玫嘴边轻笑了一下，当作自嘲地回应。

黎岚分明邀约真诚。却是看着她的脸对另一个人的邀约。

真是奇怪。

沈玫下意识地用掌根揉了揉额头。

看沈玫迟迟没有表态，黎岚也理解自己的建议有些唐突。

“不管怎样，你在AX，做普通人也挺好的。我很关注你，如果来我们团队，那是第一好，做不到团队，能平常我们一起玩玩，我也开心。”黎岚说得很真诚。

沈玫看着她，没说话。

沉默的沈玫把烤好的肉串分给黎岚。黎岚很捧场地品尝。

“好吃，你还会烤肉了，手艺见长。”

beta沈玫不擅长这些么？沈玫点点头：“能吃就行。”

黎岚仔细回味，还是问了出来：“加了什么特别的调料么？有熟悉的味道。”

“用的他们带的调料，还有自己做了果酱，涂了一点。”

“什么果酱？”

“……糖，草莓，红酒，自己熬的。”沈玫说着，自己也尝了一块。不觉得味道有什么怪异。

黎岚却吃一口顿一下，疑惑却没有消退。

“没熟吗？”

“……只是觉得这个风味很熟悉。是什么酒？”黎岚有些好奇。

“别人送的。”意思是没有品牌。

黎岚不假思索：“那个姓谈的？”

“？”沈玫愣了一下，黎岚好像也认识她？

虽然对方没有应声，但看着她那副戳中心事的表情，黎岚已经猜到半分，她把旁边果酱启开来仔细嗅闻，尝了一勺，哭笑不得：“这东西就这么无偿分享了？你可真够舍得的。”

如果只是沈佑觉得大手笔，她只会觉得是商超里的偏贵水平；连黎岚都觉得下血本……沈玫听出来了，那个红酒有点特别。

“之前的，退出……你怎么想？”沈玫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迟迟地张口问了一个发散题。

黎岚反问确认：“你是说，域？”

沈玫不置可否。

对，鱼。

她确实是在钓鱼。

沈玫并没有松弛有度的把握，虽然话题太过生硬，但好像黎岚对这样的沈玫见怪不怪。

黎岚停顿片刻，沈玫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被发现什么异样。

黎岚深吸气，双手抱胸，直起身子向后倾了些：“……从域里退出的人屈指可数，你……我还蛮佩服的。

“你知道的，世界这么大，任何观念想法，都会有同路人。

“我其实很……算了，很难说。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想法。

“坦白说，我之前是遗憾的，不过后来……看到你退出时，我很释然。

“……不过，我一直不懂，小林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黎岚喉间好像发出了嘲弄的轻笑。

“……”沈玫皱眉不语。

沈玫抿着嘴唇，处理这过载的信息量。沈玫的老东家非同一般，但她却执意离开作了那个极少数。连黎岚都有所耳闻甚至……赞同她？而林齐琛的想法……看起来也有点奇怪？

好像从头到尾都是黎岚对着一个自闭的沈玫一个人唱独角戏。沈玫觉得她说什么都会露馅儿。

但黎岚什么也没问。她站起来，轻轻扣住沈玫的肩膀：“沈，你现在普普通通过得开心，我就很高兴。虽然我比小林还大几岁，但是我没把你当小小孩。我希望你现在在AX是因为你的理想如此。如果不是，”黎岚头靠近了些，眨眨眼睛，像在说什么两人间的悄悄话，“我宁愿你到我这里来，也许还能帮衬着你。”

定下三人结局的时刻，像是漂浮在大海随波逐流。

很想给角色设下一个好的结果，但我的脑子实在是写不出那么好的结局。功力好弱……好菜……

写文好烂好像我在和水友口述八卦一样。其实确实也是这么写下来的：想象围观了一场八卦，然后马上和人形容blablabla。

写的很烂，虽然写完自己开心，但可能赛博路人看文时确实会觉得痛苦吧。（递来垃圾桶，扔这里就行

[设定是黎岚和沈玫林齐琛关系很好，黎岚把沈当作自家的亲亲小宝来关照，所以只要沈发话，无论是沈玫还是沈佑她都会帮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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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真心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