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的周白昼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口嗨让钟筠当了真,他仰头望着钟筠,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钟筠垂眸与他对视片刻,随即低头在周白昼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继而轻声问:“等你康复了我们再举高高好不好?”
周白昼被亲的整个人轻飘飘的,他看着钟筠,然后猛地对准他的嘴巴来了个么么哒。
这个突然袭击把钟筠弄懵了,也把正到处找弟弟的大表哥弄懵了。
大表哥惊呼一声赶忙拉起隔断帘,接着探出半个头问:“周白昼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周白昼抱紧钟筠的腰,对大表哥吐舌头:“陈曦你还有脸说我,当初是谁高考完就把嫂子带回家亲嘴的!”
大表哥嘿了一声作势要进来抽他,把周白昼吓得直往钟筠怀里钻。
钟筠一边护着他一边对陈曦笑,陈曦被他笑的没了脾气,最后只拍了周白昼的屁股一下。
“行了,不跟你闹了。”
周白昼闻言抬脸对陈曦扮了个鬼脸,紧跟着问他:“你怎么到这儿了?”
经他这么一提,陈曦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你跑去哪儿了?外婆和我妈正找你呢。”
“竹子不放心我,陪我做检查去了,”周白昼笑眯眯的道,“她们人呢?”
陈曦:“外婆到时间就要吃药,我妈陪她回去了。”
周白昼点了点头,对陈曦说:“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钟筠。钟筠,这是我大姨妈的儿子,我大表哥,陈曦。”
钟筠颔首:“陈先生你好。”
陈曦对他挥挥手:“你好你好。”
知道兄弟俩有话要说,钟筠和陈曦打过招呼后便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确定他走了的陈曦将隔断帘拉开,而后问周白昼:“我记得新闻说你的男朋友叫梁一诺啊。”
周白昼听他谈起那个八卦,赶紧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陈曦听完直叹气,说他们这个圈子真乱。
周白昼:“是挺乱,但我不会自甘堕落的。”
陈曦做了个亲亲的手势:“不自甘堕落你俩刚刚的算什么?”
周白昼奇怪:“你一个十几岁就有女朋友的怎么好意思说我这个大龄未婚男青年?”
陈曦觉得他在偷换概念:“我的女朋友现在是我的老婆以后是我的老伴儿,和你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周白昼叉腰怒瞪他,“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的爱人将来也是我的老伴儿!”
他这声喊得有些大,旁边两张床位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陈曦怕被人围观,又把隔断帘拉上了。
“周白昼,我不是老古董,但我认为你和男人谈恋爱这事儿不靠谱。”
陈曦的职业是老师,平时特别喜欢拉人说教,周白昼从小到大没少受他的教诲,所以一看陈曦起范儿了,马上警惕起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谁让你来的。”
陈曦一噎:“你知道?”
“全家大概都知道我和男人谈恋爱的事了吧,”周白昼道,“我奶奶不舍得骂我,所以让你过来开导我。”
陈曦见他猜到了,也不拐弯抹角:“你是她老人家唯一的孙子,她当然不舍得骂你,可你也不能太任性了。”
“谈恋爱算什么任性?”
“和女孩谈恋爱不是,但和男人就是不行,”陈曦道,“我知道逼你们分手反而会加重你的逆反心理,所以我和外婆商量过了,只要你以后能正常的结婚生子,她可以让你和那个人玩玩,不过你们不可以有性行为,毕竟男同那个圈子太乱了,谁知道他有没有病。”
陈曦讲完瞧周白昼不说话,继续道:“舅舅那边我妈会去解决,你还是听大表哥的趁早和那个人断干净吧。”
周白昼听陈曦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未来规划好了,很想大声的吼回去,但他清楚,一旦顶嘴,他将会收到陈曦各个层面的碾压,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敷衍过去算了,然而还未开口,就听帘子外传来一道声音:“姐,你前夫家可真是干啥啥不行,车轮战第一名,这会儿是大表哥,一会儿就得二表哥、三表哥来了吧。”
邓阳话音刚落,邓晴便拉开了帘子,她看向陈曦,问:“我儿子有脑震荡,有什么话等他好了说行不行?”
陈曦闻言一怔,继而起身:“行,白昼你先休息,我去给外婆打电话报个平安。”
陈曦一走,邓阳便抱周白昼上了轮椅,周白昼一脸茫然:“老舅你要带我去哪儿?”
“换病房,”邓晴说,“这儿太吵了,换个安静点的。”
“我不换,”周白昼道,“换的话一会儿竹子回来该找不到我了。”
“放心吧,你家竹子迷不了路,”邓阳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把新病房的位置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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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病房是个单间,里面设施非常齐全,看起来就挺贵的,周白昼很喜欢这个地方,他正想问邓阳这间病房多少钱一晚,就听邓晴道:“儿子,你和沈银明什么情况?”
周白昼一听到沈银明的名字就来气,他立时把和沈银明的恩怨吐露个干净,说到兴头上,突见邓晴拿出一个录音笔:“你听听这个。”
音频很长,但重点只有一个,沈银明向周夏至提了两个掰直周白昼的意见,一是给周白昼下药再找个信得过的女人与他过一夜。另一个办法,找两个男人强行与周白昼发生性关系,为了保证周白昼对男性产生厌恶感,必要时候可以动用武力。
周白昼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面色铁青的老妈:“我爸打算找人□□我?”
“准确地说是沈银明打算找人□□你,”邓阳道,“你爸在考虑,还没同意。”
周白昼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问邓阳:“沈银明为什么这么做?”
“我正在查,”邓阳说,“沈银明这人我接触的不多,但听同行业的人说他挺有本事的,待人接物方面城府颇深。”
“他是要害死你,”邓晴冷声道,“他向你爸提的两个意见,一个比一个下作,我恨不能现在就拿把刀把他们一家都宰了。”
周白昼本来又怒又急,现在听邓晴这么说,心一下子定住了。
“老妈别激动,我爸不一定会他的听。”
“你爸既蠢又坏,听不听沈银明的只是时间问题,”邓阳说,“我看你还是防患于未然吧。”
周白昼觉得他舅这话有道理,周夏至这个人控制欲很强,之前周白昼顺着他的时候他还算能沟通,现在周白昼和他对着干,万一周夏至一个怒火中烧,他很有可能会着了沈银明的道。
“防患于未然怕是不够,”周白昼道,“我不知道我爸会不会听沈银明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对我下手。”
邓阳摸了摸下巴:“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让我爸没时间管我的事。”
邓晴沉吟半晌:“周夏至最在乎的也就林芬、你和宾馆,我可以从这三个地方下手。”
“沈银明那边就我来吧,”邓阳道,“这小杂种挺有意思的,我想看看他后面还有什么招数。”
周白昼听他们的方案里没有自己,忙问:“那我做什么?”
邓阳:“你就好好养伤吧。”
“嗯,”邓晴道,“我已经从阳阳那里知道你和钟筠的事了,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接受,但只要你喜欢,我没什么好说的。”
周白昼被他妈这段话感动到不行,他握住邓晴的手刚想要抒发一下感情,又听她道:“反正只要周夏至不接受的我都可以接受,看他不爽我就特别高兴。”
周白昼内心的感动瞬间少了一大半,邓晴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低声说:“你爸有一点说的挺对的,我那么多年没管过你,现在就没有理由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周白昼摇摇头:“妈,我从没这么想过。”
“我知道,”邓晴笑了笑,“我和你爸这辈子只会是仇人,不过尽管他是个傻逼,但我依旧相信爱情。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没那么容易,你要和钟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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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家俩姐弟为了给小情侣多一些接触的时间,晚上陪床的工作就交给了钟筠。
钟筠拿着洗漱用品回来的时候邓氏姐弟已经走了,对于没见到邓晴这件事,钟筠是有一些窃喜的,周白昼瞥了眼他嘴角的笑容,将邓晴之前说的话告诉了他。
钟筠听完有一些愣怔,过了半分多钟才道:“你妈妈对你很好。”
“她的确对我很好,”周白昼道,“她和我爸刚离婚的时候我经常会想她,我姨妈们知道后会时不时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那时候我和我妈长时间没有联系,曾一度把他们的话当真过,现在想想,挺对不起她的。所以我们恢复联系后,我尽可能的多与她沟通,她也尽量的理解和支持我,这么多年,我妈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她。”
周白昼说着顿了一下:“其实我爸也为我做了蛮多的,他就是过于迂腐、执拗,搞得我每次和他说不到两句话就吵起来了。”
“你一定是在他们的爱和期盼中出生的,”钟筠笑着说,“我也很想和你分享我的从前,可我翻了翻回忆,发现我的从前除了恨,就只有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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