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的叫喊,前方也出现一个人影,身形有些熟悉。
那人望着这边竟招起手来,手臂左右机械地晃动,再走近些,居然是之前突然消失的男孩。
男孩笑容诡异,面部肌肉僵硬,活脱脱一尊仿真蜡像般!
唢呐声响还在耳边萦绕,越往前走唢呐声越尖锐。
众人跟着男人走进村子,村口有个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溟村
天赐佑护,祸收福庇。
乾元哉佑,灾弭祥臻。
众人继续往村子里走,村子道路两旁挂着很低的红灯笼。
灯笼上印着“囍”。
宁静的夜,刺眼的虹光,暗处伺机而动的不知名生物,衬得村子越发诡异。
偌大的村子连一个真人都没有,反倒像荒废已久的废弃村庄。
随处可见的都是纸人。
走到村子靠里的一个小房子,男人推着的车停住了。
“哈哈哈,娘家人东西送到哩,额们把过些放到祠堂奏对哩...额,走咧。”男人放下骨灰罐以及其他东西,转身推着架子车,咯吱咯吱地走了。
声音很低还有些沙哑,转身的姿态很僵硬,以至于有些艰难。
路边的灯笼……灭了。
许早安突然发现男人的腿脚很奇怪,还没来得及细看,江程砚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看。
许早安还没反应过来,旁边有人突然叫喊。
“啊啊啊啊啊啊……他、他的脚。”女生任鹿尖叫起来,她颤抖地指着男人的脚。
男人停下了,周围变得寂静,嘈杂的唢呐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男人的半只脚勾住了任鹿的裤腿——只有脚,没有腿。
那脚的切口很平整,像是...被人用角磨机切割下来的。
竹子树叶也没了沙沙声,男人是背对着玩家,但他的另一只脚却赫然朝向玩家,。
男人低低笑出声,看不见脸,但像是前进又像是后退。
他快速朝任鹿奔去,任鹿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她求救似的看见其他人。
她无声的求助,任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那男人的行为举止却异常僵硬,半只脚扒拉在裤腿上,摇摇欲坠。
但任鹿仍旧动弹不得,看来男人仅存的能力只能用来禁锢,并不能攻击。
所以……
江程砚察觉到什么,还没等他有动作,许早安一个滑铲,侧脚尖挑开了那只脚,丝滑地再站起来。
“我有分寸。”许早安转身对江程砚说,给他了一个安抚的表情。
江程砚抱着手臂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果然,男人不动了,他停留在任鹿身边不到两米处。
他明明背对着许早安,但许早安莫名感到一道怨毒的视线。
男人没有脚的那只腿正流着浓黄的液体,散发出恶臭。
味道很像死了七天的尸体被暴晒鞭尸又在水里泡48小时的那种浮囊腐臭。
他的脚被许早安踢出二里地,男人咯吱地强硬转头想寻找。
骨头渣子扎入皮肉的细碎声响在安静的夜中被无限放大。
脖子撕裂渗出黑红的血液,男人竟是硬生生将头扭了下来。
扑通。
头掉了。
玩家们有些震惊,甚至有点毛毛的。
而刚才那个女生任鹿只是一个劲儿的道谢和说对不起。
其实身体不受控制,甚至是意识不受控制在副本里很是正常。
任鹿很愧疚,其余人更多默不作声。
好歹没落井下石带有色眼镜。
噔噔噔。
之前的女孩小跑过去捡起头颅。
“爸,你的头,你的头离家出走了。”
一旁的玩家们集体沉默。
男人扯了扯嘴角将头安上去,见无人在意,终于打算真的离开了。
小女孩笑嘻嘻的也跟上去,嘴里还鼓捣着:“俺哥为啥总是在村口招手,跟个迎宾似的,人家又不给他钱。”
“爸爸的头像皮球,一脚踢进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卖皮球,卖的就是爸爸的头……”
小女孩天真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夜晚显得格外真切。
男人抓住路边的一个铁锹向女孩的头拍了过去,道:“赔钱货,呸,迟早把你嫁出去。”
呵忒。
女孩一口鲜红的血吐在男人的架子车上,但仍是不服气。
扭曲的脸瞬间腐烂,冒着汩汩黑气。
许早安:脚原来是你的攻击武器吗,呵,看我飞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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