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陡,碎石子在脚下打滑,我几次差点摔倒,掌心的伤口被冷汗泡得发疼。

山风还在往衣领里灌,可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在身上像层冰壳。

远远看见山脚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灯在暮色里亮着,像只乖乖蹲守的大型犬。

走近了才看清,她的司机汪衡正倚在车门上抽烟,见我过来,掐了烟拉开后座车门,全程没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比刚才柔和了些。

我弯腰坐进去,皮革座椅凉得刺骨。

刚关上车门,头顶突然炸开一道甜软的电子音,像含着颗草莓糖:“呀,你终于来啦!我是小星~检测到你好像不太舒服呢,座椅已经偷偷调啦,要不要试试橘子味的香氛?闻起来会开心点哦~”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带着点模拟出的奶气,尾音还轻轻上扬,像在歪头看我。

无论见过多少次,都还是有点不习惯。

“不用了,谢谢。”我哑着嗓子说,指尖的颤抖莫名缓了点。

“好嘞~”小星的声音脆生生的,接着座椅底下突然传来轻微的暖意,“偷偷给你开了座椅加热哦,你手好冰呀,像刚从雪堆里捞出来的~”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冰凉的手,嘴角没忍住动了动。

车子刚要驶过一段颠簸路,小星突然“呜”了一声:“前面有小石子在捣乱!小星会慢慢开的,你抓好扶手呀,别颠到啦~”

车载屏幕亮起来,导航路线上缀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像撒了把碎钻。

小星播报路况时,会把“前方五百米右转”说成“前面要拐弯咯,跟着小星走,不会错的~”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它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检测到你肚子在叫哦!要不要让汪衡停一下?可以买点吃的~”

快到目的地时,小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在说悄悄话:“前面就要到啦……要不要多绕两分钟?旁边有棵超美的梧桐树,叶子黄得像小扇子呢~”

我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果然有棵梧桐树站在路边,叶片在风里轻轻晃。

“可以。”汪衡说:“林小姐,这个车是自动驾驶的,要去吗?”

我点头。

“收到!”车厢里像炸开了小烟花,“你看你看,叶子落下来像在跳舞呢~”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亮着暖光的别墅门口,小星的声音软乎乎的:“到啦~雨伞在副驾抽屉里,是小熊图案的哦!祝你……明天能看到好天气~”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轻的,像片羽毛落在心尖上。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下去。

晚风带着湿气吹过来,果然有下雨的味道。

身后的车门缓缓关上,小星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车厢里。

我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汪衡已经绕到副驾,拉开储物格把那把小熊雨伞取出来,递过来时指尖微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轻轻叹了一声。“你和杨姐好好服个软,别和她硬碰硬。”

“到头来,吃亏的是你。”

他手上还带着烟味,混着点雨后泥土的潮气,指甲修剪得干净,虎口处有块浅褐色的老茧,像是常年握方向盘磨出来的。

我接过伞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往后退了半步,重新倚回车门上,他尴尬的说:“一会就到了。”

他应该不太喜欢我。

路灯在他侧脸投下道阴影,能看到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喉结动了动,目光却始终落在别处——既不看我,也不看那扇别墅大门,像是在数路边地砖的纹路。

刚才绕路看梧桐树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平日的漠然,倒像藏着点犹豫。

此刻他又恢复了那副沉默的样子,只是在我转身走向别墅时,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里面灯亮着,姐应该在等你。”

声音很哑,像蒙着层灰。

我回头时,他已经低下头去,重新摸出烟盒,却没点燃,只是捏着烟盒在掌心转来转去。

车子刚停在别墅区门口,就有穿着熨帖佣人服的女人等在那里,没多问一句话,只引着我往深处走。绿植修剪得齐整,掩不住独栋别墅的气派,直到进了主楼,她才转头说:“跟我来。”

穿过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拐进一间带着淡淡栀子香的卧室就走了。

坐在床边的人正在脱衣服,她没看我,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跟着她进了浴室,暖黄的灯光裹着水汽漫过来,她背对着我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发梢淌下来,在颈后汇成细流。她不算瘦削,肩背带着成熟女人的丰润,可脊椎骨依旧在皮肤下微微凸起,像一串含蓄的玉珠,被水珠滑过的时候,竟透出几分莫名的蛊惑。

水流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淌,过了圆润的肩胛,漫过挺直的腰侧,在腰线处打了个旋儿,又顺着臀线滑进水里。

她还不到四十,可是状态比我还好很多,她的皮肤还带着紧致的光泽,被水汽蒸得泛着淡淡的粉,明明只是站在那里,被灯光和水汽一衬,却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色情来。

“搓背。”她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来,带着点湿意的慵懒。

我拿起澡巾,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缩了一下——温温热热的,还带着水汽的湿润。

澡巾擦过她的脊背,带起细密的泡沫,也带得她轻轻颤了一下。她没回头,只是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胸前,露出光洁的后颈,凸起的粉红色的漂亮腺体露出来。

不愧是omega的腺体,很漂亮,我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玫瑰信息素味道,有点刺鼻的浓郁。

随着水流滑过,那截微微凸起的脊椎骨更明显了,水珠顺着沟壑滑下去,没入泡沫里,像融了一颗透明的糖。

我不敢用力,只轻轻打着圈,泡沫越来越多,漫过她的肩胛,沾湿了我的手腕。

她的呼吸很轻,混着水流声,在小小的浴室里起伏。偶尔澡巾碰到她腰侧的软肉,她会下意识地往回收一下,带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水流还在哗哗地淌,把泡沫一点点冲下去,露出被搓得泛红的皮肤,在暖黄的灯光下,像一块被温水浸过的玉,透着诱人的光。

她依旧背对着我,可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浴室的瓷砖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放空,只有在我不小心碰到她脊椎骨的时候,她的肩膀才会微微绷紧,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

直到泡沫被冲干净,她才转过身,水流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睫毛湿漉漉地垂着,没看我,只低声说:“好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重新转向花洒,水流再次将她裹住,刚才被搓得泛红的皮肤在水流下渐渐恢复了本色,可那截在颈后微微凸起的脊椎骨,还有水珠滑过胸前往下淌的样子,却像印在眼前,挥之不去了。

我退出浴室时,水汽正顺着门缝往外漫,带着沐浴露的栀子香,混着暖黄的光,在卧室地板上洇开一片模糊的光晕。

佣人不知何时退出去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梳妆台上摆着只青瓷瓶,插着两支半开的栀子花,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大概是刚换过的。

我在床边站了片刻,指尖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温温热热的,像揣着颗不会凉的石子。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

又过了会儿,门被拉开条缝,她裹着件丝质睡袍走出来,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湿发贴在颈侧,随着呼吸轻轻动。睡袍是月白色的,领口开得很低,能看见锁骨处还挂着水珠,顺着凹陷往下滑,没入衣料里。

“坐。”她往沙发那边走,声音里还带着水汽的湿意。

我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扶手是冰凉的皮质,和掌心的烫意形成古怪的对比。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指尖捏着玻璃杯,指节泛着浅粉,杯壁很快凝起一层水雾。

“今天去山上做什么?”她没看我,目光落在杯口氤氲的热气上。

“……约了朋友一起玩。”我攥紧了手,掌心的伤口又开始疼,大概是刚才用力过度。

她这才抬眼,视线扫过我的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汪衡说你差点摔下山。”

我没应声。她的眼神很淡,像蒙着层雾,看不真切情绪,可我总觉得那雾后面藏着点什么,像山雨欲来前的闷雷,压得人心里发紧。

她放下水杯,站起身时睡袍下摆轻轻扫过地毯,没发出一点声音。走到我面前时,她弯下腰,指尖突然覆上我的手背。

我像被烫到似的想往后缩,却被她轻轻按住了。她的指尖很凉,触到掌心伤口时,我忍不住颤了一下。

“怎么弄的?”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下山太急了,被石头划的。”

她没说话,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医药箱,碘伏的味道混着栀子香漫过来。她蹲在我面前,撕开无菌纱布时,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过伤口边缘。她的动作很轻,可我还是疼得屏住了呼吸,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

“忍忍,乖孩子。”她抬眼看我,目光撞在一起,水珠落在我衣服上,像两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慢慢晕开。

我突然不敢看她,转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那是种繁复的卷草纹,绕来绕去,像此刻心里乱成一团的线。

她缠纱布的动作很熟练,大概是常做这种事。

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掌心,凉凉的,带着点药膏的清苦气味。缠到最后,她打了个小巧的结,指尖在结上顿了顿,才抬起身。

“明天让张妈给你炖点汤。”她往回走,重新坐回沙发上,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水。

“不用麻烦了。”

她没接话,只望着窗外。夜色已经浓透了,别墅的灯把树影投在玻璃上,像幅模糊的水墨画。风卷着叶子打在窗上,沙沙地响。

“你好像很怕我。”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她。她正侧对着我,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她侧脸描出道银白的线,连带着颈后那截隐约可见的脊椎骨,都像蒙了层霜。

“没有。”我低声说,底气却不太足。

她笑了笑,那笑意没到眼底,像水面上的波纹,晃了晃就散了。“怕也正常。”她拿起那支没开的栀子花,指尖摩挲着花瓣,“毕竟……我们算不上太熟的关系。”

空气突然变得很沉,像灌了铅。我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撞着胸腔。

“最近我的妻子又跑了,我有点不高兴。”她把栀子花插回瓶里,站起身:“今晚,你睡隔壁房间,汪衡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好。”她指的是谁,我知道。

我起身时,她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没立刻拉开。背对着我,月白色的睡袍勾勒出肩背的弧度,脊椎骨依旧在皮肤下微微凸起,像串藏在丝绸下的玉珠。

“伤口别碰水。”她说完,拉开门准备离开,我头脑一热:“姐,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一百万,我想还给您。”

“这几年,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我说完,看她面无表情,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结束。

她这样有钱有名的人,要什么没有?还是说她就喜欢勉强别人?

因为我不愿意,所以她要玩弄我?

“乖孩子,最近可能是我的发情期,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她说完,门轻轻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房间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栀子香好像更浓了,缠着水汽,绕在鼻尖。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外面的梧桐树还在风里晃,叶子落下来,真的像在跳舞。

隔壁房间的灯很快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窗帘缝渗出来,在地上投出一道细细的线。

我躺到床上时,掌心的纱布已经被冷汗浸得有点潮,可那点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盖过去了,只剩下她指尖的凉意,还有颈后那截被水珠滑过的脊椎骨,在眼前明明灭灭,像暗夜里跳动的烛火。

一向阴晴不定的人,突然脾气变好,太不正常了。

夜很深了,我却睡不着,想到她即将到来的丧失理智的发情期,我感到烦躁,恐慌,想要逃避。

她回到了隔壁,好像在放电影,声音非常大,是一部最近比较出名的电影。

我看到过宣传。

是她和一个年轻的顶流男Alpha搭戏,好像是什么姐弟恋,具体我没有关注。

直到天快亮时,那声音才停了。我终于有点困意,闭眼的前一刻,好像看见窗帘缝里的那道光,轻轻晃了一下。

我不敢相信,今夜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嘻嘻,来点刺激的狗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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