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谁啊?这么大的脸面!请动宗主下山。”

听到宗主朝宗门内喊的那一句话,本在习武采药的弟子们停下手里的动作,议论纷纷。

“除了曾经闻名江湖的那位,还能有谁?”

“他,不是死了吗?五年前他的死讯都传遍了江湖,都为这位感到可惜,同辈里不可多得的少年郎。”

“那就不清楚了,据拿信的师兄说,署名的确是京城里来的。”

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宗主幽幽地路过,从袖中抓了一把粉末,撒向讲小话的弟子们。

“话多,痒痒粉等半个时辰才消散。”

弟子们这下顾不得讲小话,抓耳挠腮。

“嗯哼!”

纪衡之哼着小歌戴着草帽,背着草织篮筐迈出宗门,往京城出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老头儿佝偻着背,手握着大木棍,大木棍上插着五颜六色的冰糖葫芦串,他走路身体微颤,步伐稳健。边走边喊“一文一串的糖葫芦嘞”,几个小孩在他跟前打闹,老头儿身不稳摔倒,大木棍倾倒到地,小孩趁机人手两串抢走冰糖葫芦,溜得飞快。

纪衡之见状,上前扶起老头儿,再将大木棍递给他。

“谢谢你啊!年轻人。”

“不用谢。”

纪衡之挠了挠后脑勺,接着问:“老人家,您知道将军府怎么走吗?”

老头儿摸着胡须,给纪衡之指路道:“你往前走,再右拐,就到了。”

“谢谢您!”

纪衡之笑意斐然,正要松开手离去。

老头儿拉回他,意味深长道:“如今时日不同,公子深思熟虑。”

纪衡之听着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只当听听就好,礼貌感谢就走了。

“唉,衡阳宗的命数皆在一人身上,稍有不慎……”

老头儿望着蓝白相间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纪衡之站在将军府大门前,大力的敲,“流疏淅我来啦!”喊出口,就被紫袍少年捂住嘴从门缝里拖进去。

“唔……”

纪衡之努力挣扎,一句“同公子,自己人”,他才被人松开。

“真的是,流疏淅你要谋杀啊!”

纪衡之面色潮红,大约是刺激过后的欣喜,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流疏淅。

“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身打扮。”

流疏淅嘴上这么说,纪衡之心里很清楚他不喜扭捏的表达,这话也是真心实意在的。

“这不是,不像你武功高强,本衡阳宗宗主也只能头戴草帽,背着草织篮筐嘛,不然路上遇到歹徒,那不就见不到你了。”

纪衡之都囔道。

“我……武功尽失,恐怕日后不再有机会了。”

流疏淅神情黯然,纪衡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你还得保护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神医呢!”

纪衡之笑了笑,才反应过来,大叫:“我去,你说啥?武功尽失!!!”

他望向流疏淅,又望向同殊,后者的脸上似乎并不意外。

“那你……叫我来是为了啥?”

纪衡之很想问关于他怎么活过来,以及武功尽失的事情,碍于有人在这,非常有眼力见的没问。

其实,同殊也很想知道,除了大家都想知道的这件事,还有自己不在师叔身边发生的种种。

“是关于一种粉末,出自嵩林宗。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

流疏淅眉头微皱,从袖口掏出胭脂盒,打开盖子。

纪衡之接过胭脂盒,神色凝重,说:“我需要研究一下。”

流疏淅点了点头,给他安排了一住处,离开前说了句“外界还不知我活过来的消息”,纪衡之对上他的视线,二人心照不宣。

纪衡之下山的消息已在江湖逐一地传开,等街边卖报的流浪小孩派发时,除已灭的仰止宗,其余的峰会宗、岳陵宗、华庭宗、嵩林宗四宗相继有人跟进京城。

流疏淅毫不意外,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把无锡在宫的消息透露出去。明明是约定的规矩,如今却有人背弃,怎可放任?

纪衡之慌里慌张地找到流疏淅,前者见后者淡定地模样。

“我靠!流疏淅你算计我?”

纪衡之嘴上这么说,表情高兴得很。

“你一个神医出山,这么多年都不出,那些‘家’有患者的不找你找谁?一病难求啊………”

流疏淅身穿素色的衣裳,举着茶杯,坐着扫视纪衡之。

“怪我,谁让我似妙手回春呢!”

纪衡之一脸骄傲。

“那个粉末,可有收获?”

“害人不浅,可废武功,终生不得习武。算的上是禁用,不应出现才对。”

纪衡之收敛笑意,神情严肃。

“什么样的仇要用上这样的报复?”

同殊插嘴道。

纪衡之投以沉思的目光看向流疏淅,才回:“早几年前,天才辈出,王爷这样的……”

纪衡之没有讲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流疏淅在宗门内有一个师侄,天赋异禀,与流疏淅不相上下,或者说更胜流疏淅。

他心想:真是一对亡命鸳鸯。

还好流疏淅没听到他这句话,不然他要被送到外头流浪了。

“这出自嵩林宗,那日我们前去拜访时,那宗主人前鬼鬼祟祟的,被我们在密室偷听到。”

同殊说这句话时,眉眼间散发冷冽的气息。

“那这是?”

流疏淅娓娓道来和纪衡之说明了去嵩林宗到皇后生辰入东宫的来龙去脉,后者听完破口大骂。

“太过分了!”

同殊不了解流疏淅与聂裕景的事情,纪衡之了解。

同殊心知流疏淅有些事并不想当着他这个“外人”说,他找了个借口躲到门外。

“你怎么活过来的?”

纪衡之走到另一张椅子上,调整好松懈的坐姿问道。

“这个说来有点邪乎,我是被外面那个人救起,后醒来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强制绑定,如若我不同意它的要求,我就没救了。”

纪衡之惊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又惊又喜。

“确实……恩……邪乎。”

他说完,用一种“我怀疑在我面前的不是人”打量流疏淅,后者一双桃花眼淡定地给了他一眼神。

“所以你……”

二人一盏茶的功夫,纪衡之被输入一大堆开眼界的事情。

“你怀疑是太子?无锡?还是皇后?”

纪衡之压低声音说。

谁知流疏淅全都否定,他说:“我觉得都不是。”

“宗门被灭不是,那害你的人?”

“我现在不确定,我想再等等。”

纪衡之理解,所有的点都围绕着“系统”开始,真正应该疑虑的点是它。

同殊站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从他接受选择系统,就知道不对劲。

“我现在无法护着你,你在府内尽量不要出门,实在不行的话,同公子会护着你。”

流疏淅讲同殊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态度,纪衡之无意“你都认出苏梦凤了,说不定同殊没死,在你身边。你难道没有想过外面的那位或许他就是?”一句,让流疏淅放在心上。

谁让纪衡之每次做啥说啥都像开过光一样。

流疏淅开始仔细回想从同殊和他见面的各种细节,心里下定决心要试探一下。

纪衡之想起同殊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吃酸捻醋,看流疏淅克制的眼神,他眨眼看向流疏淅。

“?怎么,神医眼疾了。”

流疏淅不咸不淡地说道。

纪衡之像被触电样,鸡皮疙瘩起来,弄得流疏淅不明所以,就连出门时看同殊的眼神一言难尽。

同殊见纪衡之走掉,还没进屋,里头的人喊了一句“殊儿”,他下意识应了一句“师叔”。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他僵硬地对上流疏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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