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66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陆之远逃课带着同班的几个男生去酒吧那边喝酒了。

“呦,这不是咱年级第一吗?怎么也逃课来了?”

有人说出的话吸引了陆之远的注意,他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一眼就瞥到了带着墨镜的银白发少年。

陆之远好奇的挑眉:“大学霸什么时候也这么闲了?”

笛牌手中端着酒杯,睨他:“放松放松。”

“哦。”

陆之远上下打量着他。

张天飞不放心的看了笛牌一眼,随后道:“邬孽那边,没牵扯到咱们吧?”

“嗯?”

张天飞见状,又说:“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到时候邬孽从医院出来过来找他们麻烦。

陆之远抿了口酒:“他这身体不留下病根才怪。”

“啊?”

张天飞一愣。

陆之远解释道:“你说我哪次找人弄他不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有人大笑:“也是,陆哥你这么阴险狡诈……”

他旁边的男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什么阴险狡诈?这他妈叫足智多谋。”

那人似乎是理会了男生的意思,立即笑道:“是是是,这一遭他不死也得废。”

“不过——”

“邬孽说的他们是谁啊,什么叫十年努力功亏一篑?”

陆之远毫不避讳:“说来真是可怜,他哥肾衰竭,他爸妈领养他纯粹就是为了他的肾。”

笛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波澜不惊的喝了口酒:“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

陆之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如呢?”

“死。”

墨镜下那双眸子充斥着杀意。

死?

陆之远这辈子最不怕这个,他笑起来:“也就你这种怂包怕死。”

笛牌勾唇:“那你还真是厉害。”

张天飞总觉得他不对劲儿。

于是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笛牌,你跟邬孽认识吗?”

听到这个问题,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笛牌身上。

笛牌似是疑惑:“你觉得呢?”

张天飞看不清她:“也没见你怎么出过班门。”

有人笑道:“他就一书呆子,怎么可能和邬孽那种人混在一起?”

“邬孽也是傻逼。”

陆之远打心眼里这么觉得:“从江林到他的养父母,再到他的那个什么叔叔,就我说的,全部都是在利用他,他还傻傻看不出来。”

张天飞疑惑:“他还有叔叔?”

陆之远垂眸:“问题最多的就是他,我调查过。”

张天飞越听越纳闷:“调差他?然后呢?最终结果是什么?”

“邬孽他亲爹妈的死,绝对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陆之远此刻有些醉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张天飞感到不可思议:“我靠,那个叔叔是他亲叔叔啊?”

陆之远点头:“和邬孽他亲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这么狗血?”

张天飞抿了抿唇:“这么说邬孽也挺惨的。”

“但我就是讨厌他。”

讨厌他什么呢?

陆之远厌恶他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样子。

很奇怪。

就想让他快点去死。

但有时候又有些舍不得。

陆之远内心纠结极了:“不过他命大。”

这时张天飞忽然一拍大腿:“我好像听我家里人说过那个案子,就咱们小区那边,那个活下来的小孩不会就是他吧?听说好像是亲眼目睹了他妈被人给活活砍死。”

“我操。”

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

陆之远放下酒杯:“你猜猜他怎么活下来的?”

在被凶手发现的情况下。

张天飞疑惑地问:“怎么活下来的?”

“他叔叔救的他。”

陆之远光想想就觉得好笑:“你觉得他叔叔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那里?”

“操,这不会是……”

张天飞表情都变了:“那他不干脆让邬孽去死。”

陆之远大脑迅速运转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张天飞忍不住问。

众人也随着洗耳恭听。

陆之远沉思了两秒,指尖微微蜷缩:“他……”

算了。

陆之远猛灌了口酒:“没什么,他活该。”

希望和他想的不一样吧。

“到底是什么啊?陆哥你别吊人胃口。”

陆之远闻言瞥了他一眼:“都是我瞎想的,你们敢乱传等着吧。”

那个男生开口道:“不敢不敢,肯定不会的。”

陆之远喝的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儿就到这儿吧。”

“慢走。”

笛牌还在饮酒:“我晚点回去。”

起身时陆之远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等下寝室关门了,我们先回去了。”

*

在下午尹造去打饭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打个饭这么快?

邬孽睡意朦胧,他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一张女人的脸他蹙眉:“牧轻?不是,你来干什么?”

牧轻缓步走来:“不行吗?”

邬孽嘴角一抽,鄙夷的看着她:“联姻这件事儿没得聊。”

牧轻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着实心疼:“我特地请假照顾你。”

“用不着。”

邬孽丝毫不领情。

牧轻低声叹气:“你怎么老是把自己弄成这样?”

“……听不懂人话是吗?”

邬孽瞧见她就心烦的很,就连语气都变得不耐烦。

牧轻又问:“你和尹造怎么样了?”

邬孽思考了两秒:“我俩,挺好的啊。”

什么叫。

挺好?

牧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满脸不可思议:“谈了?”

“不然呢?”

邬孽轻笑:“还有哥追不到的人吗?”

牧轻蹙起眉头:“这次受伤是因为他?”

“我要睡觉了。”

邬孽懒得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牧轻努力让自己稳住:“你很喜欢睡觉吗?”

闻言邬孽点头:“当然喜欢啊,你别说,有种入土而安的感觉。”

“……”

牧轻嘴角一抽。

邬孽不耐烦的看着她:“所以,能不能滚?”

“你能不能礼貌点?”

邬孽眉眼弯弯:“横扫道德,做回自己。”

若不是他此刻躺在病床上,恐怕没人怀疑他受伤生病了。

“邬孽!”

“慢走不送。”

邬孽动了动那只没输液的手,随后抬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牧轻握紧拳头:“我这是在跟你商量。”

邬孽看她:“然后呢?”

牧轻语气多了份狠戾:“我可以采取强制手段,你只是一个工具。”

工具?

听到这两个字,邬孽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

牧轻诧异的看着他。

邬孽无所谓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长脑子?”

“……”

难道不是吗?

邬孽想翻白眼:“滚蛋。”

“你要是想不被掌控,你只能……”

邬孽无语:“你在教我做事?你有病吧,我怎么活得自在我就怎么来。”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

此刻牧轻彻底不想说话了。

邬孽不想听她说话:“少跟我出那些歪主意,小爷我懒得听。”

然而此刻尹造提着打来的饭推门而入,撞见他们两人聊天愣了愣。

随后把视线落在牧轻身上:“姐?”

牧轻鄙夷的看着他:“没眼力见。”

尹造垂眸:“那我先出去?”

邬孽见状拧起眉头:“你说谁没眼力见?咱们三个谁最多余用我多说吗?”

牧轻闻言冲邬孽伸出大拇指:“行行行,现在这个局势你是看不清是吧?”

“就看不清了,怎么着吧。”

牧轻气不打一处来:“邬孽我现在才发现你脑子是真的有病,我他妈是在帮你!”

邬孽这会儿脾气也大的很,他支撑着身体想坐起。

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操。”

“邬孽!”

距离近的牧轻想伸手服他。

眼看着被碰到,邬孽又往旁边避了避,他忍着疼满腔怒火:“滚!我他妈让你滚,你聋了是吗?”

“邬孽你……”

邬孽打断她:“让你滚。”

尹造心一惊,连忙劝解:“姐,你先别碰他,他刚做完手术,医生不让他乱动。”

“行,我不碰你。”

牧轻往后退了几步。

邬孽敛去脸上的笑,盯着牧轻看了会儿,冷声道:“我没话跟你说,你的提议我也不会听。”

“你再好好想想。”

邬孽疼的整只手都在发抖:“没什么好想的。”

“你看不上我?”

“没有?”

“那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语句中的不甘心几乎要溢出来。

牧轻实在是替他感到不值:“你哪次受伤不是因为他?每次都是伤的要死了,然后在医院里呆那么久,如果他喜欢你也就算了,可他一次又一次的说不喜欢你、讨厌你,我受不了!”

“……有病吧?”

邬孽忽然手背一疼,才发现输液跑针了。

他忍不住蹙眉:“来个人把护士叫过来。”

此刻牧轻也注意到了:“你说你乱动什么!除了我还有谁会真正的担心你?”

尹造:“……”

所以他站在这里算什么?

“我去叫护士。”

说完,尹造放下手中打的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邬孽长吁一口气,脸色差到不像话:“我劝你别在尹造面前说这些话。”

牧轻愤愤不平:“他就算是答应你了又怎么样?他只是因为你是为他而受伤,所以才妥协的你懂吗?别傻乎乎的信了他的鬼话!”

“真他妈好笑。”

邬孽嗤笑:“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牧轻也是个脾气差的,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过。

她怒道:“你他妈有病吧?”

“滚。”

邬孽不咸不淡的撂了句。

许是气极了,牧轻便开始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算什么东西!敢他妈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不去……”

邬孽额头沁出点点汗水。

此刻他只觉得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想说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吗?

“……”

他抬手捂了捂左腹,隔着衣服摸到了些许的粘稠物。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不对劲儿,牧轻才恢复理智:“你怎么了?”

邬孽垂眸瞟了眼。

是血,想都不用想,伤口应该是裂开了。

“没事。”

邬孽摆了摆手:“我不想……”

看见你。

话还没说完,邬孽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牧轻被吓了一跳,见状急忙跑上前唤他的名字:“邬孽?邬孽!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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