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出去玩,不想练剑了……”不久前刚及笄的女子趴在石桌上看着拿戒尺教训别人的老人。
“这可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能由着你的。”说罢,老人手拿戒尺打向了一旁偷懒的少年。
少年顿时捂着头惊呼:“啊!师父,打得好疼……”
“疼就对了,这样才能长记性。”老人理所当然地又打了他一下。
打完少年,老人回头看向女子,用戒尺象征性地在自己手上打了几下,沉声道:“亓鹬,休息的差不多了,再不起来训练,挨打的就是你了。”
亓鹬顿时站起身来,没一会又低头丧气起来了,头偏向一边嘟囔道:“可是师父,我们这样训练有什么意义呢,这么久也没见有那拿着令牌来找我们的人,更何况先皇都不知道在土里呆了多久了……”
老人看着她突然沉默了,后眉头紧锁,用力地拿戒尺打了下亓鹬的胳膊,道:“先皇虽然殒落了,但是当今皇帝又没死,你是不把先皇的后代当回事吗?!”
说着老人又叹了口气,缓声道:“亓鹬啊,师父不是很希望用打骂你这种方式来让你前行,但这是我们的使命啊,我们存在的……”
话音未落,老人用犀利的目光看向了院外的竹林,一块石子穿林而去。
“出来吧,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真不愧是先皇遗留下来的精兵,雍泽序看着身旁被石子打穿的竹子,不禁佩服,如若不是他及时躲过,那么那颗竹子就是他的下场。
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他藏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雍泽序干脆利落地走出了竹林。
老人看着他一身夜行衣,觉得很奇怪但却又感受不到恶意。
于是先开口道:“目的,姓名,年龄。”
老人的声音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即便回答了这些问题,老人依旧会赶他走。雍泽序很清楚这一点。
“等了很久吧。”雍泽序不经意打量了这个院子,突然看到了一个穿着和城里小姐差不多的女子,和这院子里的人穿的完全不一样。
但他也没有多在意,直接移开了视线又看向老人。
只留亓鹬一人在原地胡思乱想。
“啊……好……好好看。”她喃喃道。亓鹬她是第一次见到长的这么合她胃口的男人,剑眉星目,英姿焕发,样样都很符合她的喜好,让她不自觉地越看越着迷……
“什么?”老人不是很能理解。
雍泽序见状从脖子上扯下了原本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拿起来正对着老人,道:“奉当今陛下的命令,将你和院里等人带入宫中影卫楼。”
“是刻有金龙的令牌!”亓鹬眼力好,登时就认出了这是先皇的令牌。
老人看到令牌,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不一会他缓过来,想接过令牌,手却停在了令牌前面一寸的位置,接着又放下了手,看着雍泽序不安问道:“宫中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怎么会想起他们。
“今日无事发生,但也很快了,陛下需要你们的帮忙。”雍泽序说道。
他将调兵令放入袖口里侧的口袋里面,以保证它的安全。
他现在所用的借口都是以宋景毅的名义。
纸包不住火,宋景毅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呢……
在他发愣的期间,老人带着院里的精兵一起跪伏在了他面前,老人额头垫着手,整个人紧贴着地面,激动地说道:“能重新被召回,为陛下所用,莫过于我们最大的荣幸!”
亓鹬在老人身旁跪伏着,有些紧张地抿着嘴唇,心跳的加速,让她忍不住想要偷瞄一下雍泽序。
可头还没抬起来,就被老人强行按了回去。
她也知道老人平日里最在乎在外人面前的礼节,便没有再乱来。
“起来吧,没必要如此。”雍泽序完全没料到他们居然会跪拜,只是一个调兵令而已,又不是圣旨。
雍泽序看着他们一个个起身拍着自己膝盖上的灰尘,只有老人不以为然,雍泽序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个老人一直在拿这个作为自己的信仰活着啊。
这时老人趁着还有时间回去收拾着所需的物品。
亓鹬拍完裙子上的灰,走到雍泽序面前,对方所散发的低气压令她害怕,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
“哥哥,”亓鹬小心开口,随时留意着雍泽序的脸色,又道:“我能这么叫你吗?”
雍泽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沉声道:“称呼越界了。”
顿时亓鹬的脸色有些发白,生怕自己把对方惹生气了,低头不做声,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裙子。
“叫我伍影卫就好。”雍泽序看着对方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有些不理解,他有那么吓人吗?
此时亓鹬的脸上才恢复了些许血色,她抬头看着雍泽序,不禁感叹着对方的容貌,但还是正事更重要一些。
“伍影卫,不知这次前往宫中的具体的任务能告知一下吗?”亓鹬需要更清楚的信息,只是因为令牌就轻松地跟着这个人走,她做不到。
“和你们常日里一样,只是训练的地点不同罢了。”雍泽序看着天空,淡蓝色的天空已经开始向暖色调递进了。
天色渐晚了。
“你们只需要在宫里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就行了。”
“伍影卫啊,你口中的那一天,我们要如何判断?”老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院里的马身上。
“到时候我会告知你们的。”雍泽序不愿透露更多。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即便是先皇留下的精兵。
不过他们所有人的行李加起来只有那么一点么?只是装在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里面。
“这盒子里面我们每个人基本只放了一件物品,虽然这些当做行李看起来很少,但都是我们最珍视的宝物。”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雍泽序答应了一声,又看着这偌大的院子,明明人不算少数,里面却只有一匹马,莫名有些奇怪。
老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的马。
他酝酿了一会,为雍泽序解释出了缘由:“人总是要老的,现在的我别说接任务了,连走路都变得有些吃力,只能靠那匹马帮我走远路。”
先皇招人那会他正处于中年,到现在他已是耄耋之年,现在只是进行着日常的教导训练,而教导之外,上战场也变得是无望之谈。
“走吧。”雍泽序将内力集中于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便跃上了那竹子制高点。
“我在前面带路。”雍泽序向老人轻点了一下头。
随后他便转身开始走捷径,去宫里最隐蔽且最快的小路。
收到信号的精兵们,立刻跟了上去。
亓鹬跟在后面,看着雍泽序行云流水的动作,眼里闪着光,不仅生得一副好模样,一身功夫也了得,换谁谁不喜欢。
“亓鹬,赶路发什么愣,你忘了为师平日里的教诲了吗?”老人驾着马前行,眉头皱着。
闻言亓鹬瞬间回神,忙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出了小路便是影卫楼,不然为什么说这是个捷径呢。
而平常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条捷径。
一是因为影卫楼周边本来就种了许多竹子。
二是因为大家基本都认为竹林后面肯定会有墙。
其实一开始确实有,但直到有一次雍泽序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刃弄丢了,再次找到时,那把刃便是在破裂的墙壁下面躺着,至此,墙壁才会有一个豁大的缺口。
今天不是影卫楼的训练日期,所以他带人进来才会那么轻松,直到他们走到训练场时。
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小伍,没拦住。”肆用口型和他对话。
雍泽序向他身旁看去,才发现肆的身边站着的人除了宋景毅还能有谁。
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让他想起了那次欢迎质子的宴会。
可能是察觉危险的本能吧,雍泽序转头对着老人说道:“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处理,那边同样穿着夜行服的男人你们可以叫他肆影卫,接下来在影卫楼需要注意的事情他会依次告诉你们的,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去问他。”
老人突然有些懵了,他还以为一直是雍泽序带着他们参观什么之类的,想问的话语尚未说出口,雍泽序便在他面前被肆影卫身旁的穿着蓝白色常服的人给带走了。
肆很有眼力见地迎了上来,或许这就是多年兄弟的默契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肆带着他们一行人朝影卫楼里走去。
“啊?好好……”老人虽然有些迷茫,但无奈只能跟上。
另一边,二人停留在了宫里怡心湖旁的庭院里,周围没有多少障碍物,月光笼罩着这里,为庭院周身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雍泽序看着宋景毅紧紧牵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开口呢……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宋景毅回头看着雍泽序沉声说道,他脸色相比平时有些低沉,很明显他在等对方的解释。
“对不起……”雍泽序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宋景毅还是不开心,他用力拽了一下雍泽序的袖子,不满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你,雍泽序。”
雍泽序用另一只手盖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随后又合起来,将宋景毅的右手包裹在他两只手里面。
“先皇虽然早逝,但他曾培养过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队伍,当年少说有一万人,现在说不准了,他们世代相传只为等陛下的一句命令,哪怕是赴死也在所不辞,”雍泽序看着宋景毅柔声说道:“现在他们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你……”
“甜言蜜语对我没有用……”宋景毅嘟囔道。
雍泽序无奈笑了笑,哄人这方面他是真的不擅长啊。
宋景毅右手用力向后挣脱着,随后成功脱离雍泽序的大手。
但手里多了个东西,他拿起那个东西打量了一番,认出来了这个东西,顿时宋景毅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调兵令……不是在摄政王那里吗?”
“从一开始调兵令就不在摄政王那里,而在先皇的寝宫里面。”
“所以我父皇一开始就没有把调兵令给摄政王吗……”宋景毅思索着,突然拍了下雍泽序一侧的肩膀,说道:“我明白了,他也知道摄政王不是什么好东西!”
雍泽序不禁笑出声。
阿毅真的很可爱,不愧是他爱慕的人,无时不刻都在吸引着他。
宋景毅宛如露出尖牙的小狗,不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现在没有笑的资格’。
“有什么好笑的。”宋景毅紧盯着他。
“还有一种可能是调兵令还有其他用处,它可以用来指挥先皇留下来的精兵,”雍泽序无意识又牵上了宋景毅的手,仿佛一只做错事希望得到主人原谅的狐狸,他垂眸道:“今日我做的事用的都是你的名义,我……”
宋景毅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待对方平静下来,他才松开手,让雍泽序抬头和他对视。
“我只是不喜欢你骗我,留纸条说什么做任务去了,这种蹩脚的谎言谁信啊,”宋景毅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开始妥协了,撇了撇嘴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能再骗我了,还有……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就算打着我的名义,也没有关系唔……”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我了呢,阿毅,对我如此包容,真的很想将你吞入腹中,让你只属于我一人……
雍泽序将宋景毅抵在庭院的柱子上亲,直到宋景毅喘不上来气才离开,他们额头贴额头,宋景毅环在雍泽序脖颈上的手紧了紧。
“发什么疯?”他说话有些慢,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雍泽序睁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温声道:“只是认为我更爱慕你了……”
他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尽数落在了宋景毅脸上。
宋景毅脸顿时红透了,想推开他但却完全推不动,干脆脸直接埋进他怀里,闷声抱怨道:“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我才难办啊,每次惹了火又不亲自灭……”
雍泽序偏头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脖子,令宋景毅打了个颤栗。
“那我今夜用手帮你如何?”
“够了……”宋景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上的热度又回来了,嘟囔道:“你真的变了。”
“那主上不喜欢吗?”宋景毅面前的雍狐狸耳朵耷拉下来了。
又是这个称呼,虽然他现在很喜欢。
但不是还有正事没有解决吗?!
雍泽序刚想再亲过去,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景毅。
宋景毅内心直呼顶不住,该死的反差萌……
“我们不是还有正事没有说完吗。”
雍泽序思索了片刻,想起来了。
“那个调兵令的话就留在你那里,为到时候摄政王造反做好准备,将军不是尚未回城么,等他回来和他说明一些情况,基本上就准备好了。”
雍泽序掐了一下宋景毅的脸,好软……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就行,一定给你办的妥当。”
宋景毅听后点点头,他在这方面对雍泽序很信任。
可某人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那我可以继续了吗?”雍泽序哑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很爱慕宋景毅的缘由,现在感觉宋景毅做什么都在吸引他。
“回寝宫……唔。”宋景毅推开无果只能由着他了。
却没发现雍泽序计谋成功的笑容。
阿毅真的很好,不想和他人共享……
距离摄政王谋反的日子就快来临了!各位抓好扶手上车
雍泽序:真的很想独占老婆(虽然现在就在独占,已经到了是个人和老婆接触就会吃醋的地步了
宋景毅:我的男人我宠着
救命,有点甜,双向奔赴,一起应对未来的变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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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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