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之城

湛夅狐疑地望着这座城邦。

段皓来的纸鹤絮絮叨叨:“到了吗？到了给我回个纸鸢，我和你说，新渊君又来人了，没有你我怎么办啊！那只鸟还在叫，你听见了吧！……”

湛夅掐断了灵决，收回袖中。

门前人来人往。

有头上长角的妖灵，也有绿色眼睛的精灵，还有卷发的旅客。

屋顶千奇百怪，有高顶的，有圆顶的，湛夅眼睛有点儿亮。

湛夅有些局促。因为他没钱。

湛夅迈进门的时候，城门口的人拦住了他:“你好，交费。”

精灵塔塔纳闷地看着衣袍。有点儿眼熟。湛夅的

湛夅脱下灵戒:“拿这个抵押可以么？”

城门口的妖愣了下，竖了竖尖尖的耳朵。

她终于认出这是谁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是寒渊剑湛夅！右转，九辛在灵之地，去吧。”

湛夅松了口气，有些茫然地看他:“不用交钱吗？”

塔塔:“段宗主交过了。他说知道你会忘记的。”

湛夅:“……”

“这件事太困难啦，”塔塔一脸严肃，模仿段皓来的神情，“就算我叮嘱他带上，他也不一定分的清钱数。他最好带上我。”

湛夅:“……”

塔塔诚恳歪着头:“段宗主怎么不送你一起来呀！”

湛夅:“不知道。”

塔塔:“哦。”

湛夅和塔塔告别，注意到了灵气最浓郁的地方，飞了过去。

“去妖灵之城……劈柴？”湛夅茫然。

段皓来:“对啊对啊！好活儿吧！想睡到多久醒都可以哦！”

湛夅一脸懵:“……”

“师弟其实是这样，交流学习。我们和妖灵之城有些关系，你知道吧？”

湛夅:“互助协议。”

段皓来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啊对啊！交流学习一段时间，需要师弟去一趟。师兄有点儿走不开。”

湛夅:“……”他满眼凌厉都有点儿被茫然冲淡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段皓来眼中好像有点儿别的什么意思:“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

湛夅点头。

“好。”

段皓来:“我交代九辛照顾你了，你去吧。我送你过去。”

“我们与妖灵之城一直有往来。这是新的友好交流项目。”

湛夅:“……”

他终于一个没忍住:“师兄。”

段皓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说？”

湛夅:“我是除妖的。”

段皓来:“哦。今天不用了。”

湛夅:“但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搞定的。”段皓来拍拍他的肩头，揽过他。

赤袍，

九辛抱着一个孩子，交谈着什么，笑得很开心。

湛夅确认了一下。灵力纯粹。察觉不到。

“请问……”

九辛注意过来:“哦？湛夅？”

湛夅:“是我。”

九辛和孩子说了什么，孩子点了点头，让九辛放他下去。

九辛走了过来，伸手。

“我是九辛。九九八十一的九，金木水火土的辛。”

湛夅:“弱金为辛。”

九辛愣了下:“那是人族的历史，我们不用那个释义。”

“不过，这个解读倒是有趣。”九辛饶有趣味地玩味:“纯天生长万灵，确实为阴。”

“金主兵戈，诶呀呀。”

“你哥没送你来么？”九辛说:“我以为他会和我吵一架的。”

湛夅:“？”

九辛:“你怎么表情这么丰富。”

湛夅:“……”

“九辛九辛！”一个小孩子抱住他的大腿:“奇奇说大哥哥好可怕。”

九辛揽住他:“哪里可怕？”

“好强的剑气！”小孩子说。

九辛:“他练这个的。”

小孩子说:“可是他都不怎么笑。”他又偷瞄了湛夅一眼。

九辛歪着头看湛夅。

“对哦。你观察的好仔细。对他很好奇？”

乐乐腼腆地点头。蹭蹭九辛。

湛夅:“……”

乐乐又瞄了一眼湛夅。

“他是我的朋友。来自溯鸿。”九辛揽着乐乐:“这个，乐乐，水族的。”

湛夅瘫着脸。

乐乐缩在九辛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湛夅:“我是乐乐。你好。”

湛夅不说话。

九辛:“是不是很可爱？”

乐乐笑。又抬头看湛夅。

湛夅有点儿懵。

“他好像大娃娃啊。”乐乐说。“凶凶的，也不说话。”

九辛歪着头:“诶呀呀。”

湛夅:“我要做什么？”

九辛揽过他:“没什么，你介不介意他碰你一下？”

湛夅:“？”

他感到衣角被轻轻碰了一下。乐乐很快收了回去。笑着看他。眼睛亮亮的。

九辛:“是不是很像乐可哥哥家的大叔叔？”

乐乐:“对啊！他杀气好重！”

九辛想了一会儿:“乐乐，我想和他聊一聊，你能等二十分钟么？”

乐乐点点头:“我想抱着你。”

九辛:“可以的。湛夅？”

湛夅点头。

“过来一点儿，”九辛，“我们边走边聊。”

“你师兄说了吗？请你来妖灵之城住一段时间。”九辛说。牵着乐乐。

湛夅:“他说让我听你的。”

九辛:“啊。这个。”

湛夅严肃的说:“打架、打群架、打随便架，我完全可以胜任的。”

九辛懵了下。

“……你师兄，挺厉害啊。”九辛幽幽说。

湛夅:“？”

九辛:“那你能教小孩吗？”

湛夅:“？”

九辛:“看这只。对，这只。”

乐乐懵地看湛夅。

“这是我们家的。叫乐乐。还有十几只。”

湛夅有点儿想握剑了。他握住了寒渊剑柄。

乐乐:“啊？”

九辛:“你能教他们剑术吗？”

湛夅:“我只会一种剑术。”他如临大敌地看着乐乐:“我不会教小孩。”

九辛:“哦。我知道。我就问问。”

乐乐:“啊？喂！你这么随意太吓人了！鸣獋又说你了！他不让你'这么吓人的！”

九辛:“噢噢。”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九辛说，笑眯眯地看着湛夅，“有你真好。”

湛夅:“？”

九辛:“乐乐，去玩吧，我们有事了。”

乐乐蹭了蹭他，松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冲他们挥了挥手。

九辛:“跟我来，我有城中事物需要处理，和我一起吧。”

湛夅跟上了。

九辛:“我听说你打架特别厉害？”

湛夅点头。

九辛:“哦。”

湛夅:“我要做什么？”

九辛:“跟着我就行。”

湛夅:“好。”

九辛:“妖灵之城历史悠久，也有几百年了。”

湛夅不说话。

“这里毗邻不夜城与诞荒街，是一座黑域。”

湛夅点头。

九辛:“刚才那只是乐乐。你看出来了吧？”

湛夅:“是只半妖。”

九辛:“她的绿眼睛挺明显的。是爬山虎与人族的后裔。”

湛夅严肃点头。

九辛:“你好像，不太擅长和孩子打交道？”

湛夅:“？”

九辛开心的看着他:“我看出来了，你好紧张啊。”

九辛:“你师兄有没有说什么呀？”

湛夅:“什么？”

九辛:“让你来干什么？交流学习还是打架来的？”

湛夅:“……我不知道。”

九辛:“我明白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先去吧，我知道怎么解释以后告诉你？”

湛夅愣了下。

九辛:“你干嘛那副表情看着我。我猜错了？”

湛夅:“……”

九辛看见他亮亮的眼睛，大概明白了。

“你这么相信你师兄啊。”九辛说。

湛夅:“师兄很好。”

九辛歪着头。“你也很好。”

“你好厉害啊。”湛夅说，盯着九辛“阅读理解一定能打满分。”

九辛:“你打多少分？”

湛夅:“我不考。”

九辛嘀咕了一句“怎么能不考”，指着尖顶古怪的大屋:“这个是银行。”

湛夅:“？？？”

“银行是什么？”

九辛:“存钱取钱。”

湛夅严肃望着九辛，多半有些茫然。

九辛:“我们与不夜城有些合作。银行是翻币管辖，教育在星阳那一块儿。城防在妖族外聘。”

湛夅听得一头雾水。

九辛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真的很闲。”

湛夅:“……”

九辛:“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和你玩。”

湛夅:“……”他那双眼睛看起来不太妙。看起来对九辛的看法不太好。

九辛:“很多年前，妖灵之城还是我说了算，那时候他们都听我的。

“不过时代不一样了。”九辛笑嘻嘻说:“这些年与人族溯鸿和其他各族交涉，妖灵之城渐渐迭代，已经自有运转了。”

湛夅不说话。

九辛:“”

九辛:“这就是妖灵之城了！你师兄把你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