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钻被窝

温之蓝如坐针毡,她手里的信件掉落在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上面……怎么会有血?”温之蓝抬眼望向送信的人。

送信的人摇摇头,茫然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是一个小丫头要我送到大将军府的,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温之蓝放下信,让听绿带人下去了。

这信件的角落有一处沾染了血迹,上面的内容也一改之前的情况,从信上来看,青宁如今的处境并不好。

甚至还问了她在皇宫的事情,想必她住在皇宫一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她独自坐在窗边,风吹过去。素白的房间是她要求的,她如今为了掩人耳目,把房间换成了素白的风格。

“将军,您都坐了多久了,天都黑了……哎,将军!您要去哪里!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呢!”听绿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上去。

温之蓝撑在门边,这几日受了点风寒,身上瘦了点,因为染病也就没见李赢辞。

这几日习武练剑不少,即便没有上战场,在军中练习也没有松懈过。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她不确定自己打得过。

如果青宁的天要变了,她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能成了李赢辞的人质。

傍晚的时候,陛下传令让温之蓝进宫。

温之蓝到的时候,李赢辞正对着一桌棋子发愁,听见响动说:“进来 。”

“哦,是之蓝啊,你快来看看,这是我研究了大半宿的棋局,你来替我看看!”

温之蓝耐着性子说:“陛下,听说青宁传回了一封秘书,臣正是为此而来。”

青宁和胡人交战,折损了几乎一半的兵力。

大殿上,温之蓝眼睁睁看着李赢辞把那封信撕了粉碎,他看向她。

温之蓝连忙说:“陛下,臣不知此事,还请陛下下令出兵挽救青宁!”

她当着李赢辞审视的目光跪下去,尽管她的膝盖已经不能再跪,但是她还是僵硬着身子努力挺直。

“你来得正是时候,朕正想要你来看看这局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李赢辞发愁似的笑了起来。

李赢辞端起桌上的茶,给温之蓝倒了满满一杯。

“喝茶。”

“青宁也是朕的子民,朕自然不会让放不管,你就放心好了,看看你,这几日都瘦成什么样了。”李赢辞伸手抚上温之蓝的手,摸着她虎口处的茧子,“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修养身子,又去舞刀弄枪了?”

“陛下,臣是武将,自然要上阵杀敌,替陛下守江山。”温之蓝狐疑地抽出手来。

李赢辞却是淡淡笑了下,脸上的表情收起来,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犟了,正好,你就和子南爱卿一同主持这一次的玩武大会好了。”

所为玩武大会也是温之蓝头一回听说,燕京还有这样的传统,让全朝武将都来参加,包括远在边境的军队也可以参与,挑选出最优秀的武将。

温之蓝僵硬地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尽了。

“练功习武是大宗的传统,武将不仅要回十八般武艺,更要会行军作战的指挥能力,让你也好好学习,别说朕没给你机会。”李赢辞玩笑似的说完,拍了拍温之蓝的肩。

温之蓝走出去没几步,猛然跪下来,口中一口腥咸,一口血吐出来。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鲜红的血沾染到了素白的领口,有些狰狞。

太监不敢靠近她,稍微大了点声音对里面说:“陛下,大将军吐血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传来李赢辞不急不许的回应。

“让她自己走回去。”

这会已经是暮春,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是燕京夏日也不会有多热,她还是被风吹得快要睁不开眼睛。

“陛下!大将军走了!”太监急忙对李赢辞说。

“滚!她走了管你什么事?让她走!”

温之蓝发觉自己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过于猛烈,疼痛难以忽略,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口中的血大汩大汩流出来,即便闭上嘴,也会从鼻孔流出来。

“咳咳咳……额……”

眼前一片昏暗,她几乎是跪倒的。

*

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听绿的声音,温之蓝动了动手指,坐直起来。

“将军!将军您醒了!”听绿抹着泪,赶紧跑出去找人。

只是没想到,她身后还跟者一个人。

“子南……将军?!”温之蓝瞪圆了眼睛,立刻换上戒备的姿态。

子南像是没有看见她的姿态,只是坐在床边,伸手搭在温之蓝手腕上,半晌才说:“去告诉御医,让他来看!”

过了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御医。

“将军,您昏倒在中道上,是陛下发现了您,奴婢差点就……”听绿小声解释。

温之蓝看向子南,垂眸没有说话。

“回禀大将军,您这是气急攻心,思劳成疾,下官给您开一服药,吃下便好了。”御医说完,就跟着听绿下去了。

只留下温之蓝和子南。

子南倚靠在窗边,没看她,说:“你中毒了。”

温之蓝愣了愣,她吃穿用度都是陛下钦赐,府上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怎么会中毒?

“而且已经侵蚀入骨,很难根除了。”子南走到她面前,冷静的脸庞好像李行彻。

温之蓝晃了晃脑袋,问:“会死吗?我还有多久?”

子南站在那里没动,过了会儿,突然把手作拳状,劈面挥向温之蓝。

温之蓝手臂立刻抬起来,像是有预感一样,在子南的拳头离脸还有两寸的时候伸手截住。

子南动了动没抽得出来,于是另一只手擒住温之蓝的脖颈想要把她提起来。

两人有来有回地打起来,温之蓝很快落了下风,但是她地动作丝毫没有迟疑,每一下都落在关键位置,甚至已经破解了子南出手地规律。

“嗤——”子南先停下来,扔开温之蓝的手臂。

“我如今是陛下的人。”

听他提起李赢辞,温之蓝动了动,“是陛下给我……的?”

子南挑眉,“还不算太笨。”

李赢辞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死了,对李赢辞有什么好处吗?

她不会把脉,在军队的时候身体好得很,回到燕京养尊处优,没有在青宁那样刻苦了。

但要说身体变化……

好像是在李行彻死了之后,她一方面因为睡得不好,一方面是因为李赢辞步步紧逼。

她扶着床站起来:“那你呢,你帮我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子南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后又摇摇头,“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只希望公子到时候能给我留个全尸。”

温之蓝皱眉,没听明白,但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李行彻在哪里。”

临出门,子南只说了句:“各有各的不容易,我也不想你死,如果陛下要你的命,你告诉我。”

等到子南走出门,温之蓝泄气地躺下去,她轻轻咳了几声,喉咙里没有血了,但是浑身的骨头脆弱得不行,一动就疼。

*

是夜,房间里的温度有些低,温之蓝不喜欢暖炉,因此房间里格外冷。

她又从冰凉的被窝醒来,手脚冰凉,被自己周身的温度弄得一惊。

“唔……”温之蓝喘息了一声,刚动了动手指,竟觉得身后有人,她立刻睁开眼睛。

身后的温度有些令人安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冷了,竟然生出了温暖的错觉。

却不成想下一刻,自己就被迫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她若有所思,手撑在一旁的床榻,抚了抚已经凉了的被窝。

她这段时间体寒体虚,晚上睡觉都睡不热,但是鲜少的,昨夜竟然睡得很好。

“听绿,昨夜有没有什么响动?”温之蓝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换衣服。

“响动?说来奇怪,将军您昨夜没有起夜,睡得可好了。”听绿奇怪地说着,把衣服撑开晾好。

温之蓝浅浅应了一声,穿戴整齐就出去了。

到了夜里,她才回来,一进门就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常服。

睡觉前还嘱咐听绿守好房门,由于困倦不堪,她一边说一边躺下了:“若是听见什么响动,立刻叫我。”

听绿以为是温之蓝嫌她昨夜睡着了,立马说:“将军您就放心好了,奴婢今晚守在门口绝对不会睡过去的!”

温之蓝没说是还是不是,她若有所思地睡了过去。

等到听绿确定温之蓝睡过去了,才缓缓进门,把暖炉搬进门里,温之蓝不喜欢暖炉,但是这天气,温之蓝身子又不好,太医说了不能着凉的。

“哎,若是有男人陪着将军睡该多好……”听绿轻声呢喃了一句,才走出去。

温之蓝的房门口已经一般都是有人守着的,当然温之蓝是比较宽厚的主任,有时候会让守夜奴婢去睡。

今夜下了春雨,湿漉漉的更冷了。

听绿裹着厚衣服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个暖炉,不一会儿,就困了。

“不行不行,今夜不能再睡了!”听绿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响起一道尖锐的叫声,在深夜很是突然。

听绿被吓了一跳,她走出去,外头一片漆黑,浓郁的雾气萦绕在眼前,她犹豫着打开门,刚要说话,面前窜过去一道白影。

“呀!”听绿缓了缓,低下头,“咿……这是哪儿来的?”

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小猫儿,纯白的很是乖巧,听绿放下手中的掌灯,蹲下来把猫儿抱起来。

“你瞧你,这身上怎么的有水……怪可怜的。”她一边说一边关上门。

房中。

靠在墙边的黑影静止了一会儿,手撑在门上,看了一会儿,才走向床边。

这间屋子很大,打开了一点缝隙的窗户外正吹着风,雨水夹带着吹进来,落在地上,积起一层晶亮的水渍。

这夜风雨交加,春雷滚滚,闪电划过,天空一瞬明亮了,映出男人的眉眼。

床上的人却全然不知,睡得很沉。

男人脱下手套、鞋袜,看了眼床上躺着人,最后才褪下自己的面罩,露出那张沉静如水的面庞。

李行彻薄唇勾起,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雨水后,才躺进温之蓝的被窝里。

果不其然摸到被子里一双冰凉的手,脚也是,整个被子很厚,但是温度很低,他掀开躺下之后就没有多少热意了。

正要动作,李行彻忽然屏住气,感受到腰上伸过来一双手,围在他腰身上。

李行彻眼神浮浮沉沉,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伸着手摸向被子里,把温之蓝一双脚伸进自己身上,按在他炽热的胸膛。

就这么暖了一会儿,被子里的温度已经可观,他伸手揽过温之蓝,抱进怀里。

鼻息间都是温之蓝熟悉的气息,只是带了点血腥气,他浅浅皱紧眉头。

心头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事儿,于是他伸手试探了一下,指尖干燥。

他解开温之蓝的衣服,在她左胸上看见了一圈血痕,已经包扎过了,但是显然是新伤口。

黑暗中,男人挣扎了一会儿,放松了力道,让她安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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