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醒

“砰”得一声,白昼惊醒。

痛觉渐渐驱散了白昼的睡意,原来她一整晚都睡在沙发上,刚刚一翻身,直接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脑袋与瓷砖亲密接触,十分酸爽。活动着被禁锢一整晚不敢大肆施展拳脚的四肢,揉了揉还带着痛意的头。

一段荒唐的记忆跃然浮现在白昼的脑海。

“大王……妾身……”

“……小狐狸……”

见鬼,什么小狐狸,那分明就是叶晚。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面庞,错不了。

不过,用狐狸形容叶晚当真是恰当极了,梦中的她简直太机智了。

不过回忆到后面的某段剧情,白昼瞬间红了脸,像猴屁股一样。

白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怎么会做这种梦?

白昼: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那个理论用在自己身上时不时太怪异了一点。

白昼: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人也是动物,我是人,我等于动物,所以我会……

白昼:话虽如此,可还是太羞耻了吧,这个梦算什么,cosplay吗?还是情景模拟?

白昼:为什么那个人是叶晚啊!!!

白昼: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昼:可是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啊,怎么就……做了个那么奇怪的梦。

白昼:!(◎_◎;)

白昼: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

白昼坐在地上,生无可恋地头脑风暴,而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浏览器搜索。

搜索栏:人为什么会做梦?

相关词条:一般情况下,人会做梦可能与维持和处理记忆、神经活动和大脑调整、潜意识和情绪处理、神经化学物质、情绪调节等有关。具体分析如下:1、维持和处理记忆:梦是大脑处理和组织日间经历和记忆的方式,在睡眠过程中,大脑会重新激活和整合从白天的经历中产生的记忆,这些记忆可能在梦境中以非线性、模糊或变形的方式出现。2、神经活动和大脑调整……

搜索栏:做梦梦到的人代表什么?

相关词条:当你经常梦到一个人,不是他正在想你,也不是他正在遗忘,而是在你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他,于是以梦的形式告诉你,你一直都在想他,从没有放下,频繁出现在你梦里的人,是你的身体感受到了思念,替你见了一面你朝思暮想的人,原来你曾经放在心里的他,身体是在帮助你记住。

白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语的,离谱。什么叫“潜意识里一直有她”,扯到没边儿了。

短短一段时间,白昼竟然口干舌燥,一定是喝酒的后遗症,白昼自我安慰。

喉咙上下活动了一下,嘶。白昼倒吸一口凉气,好痛,感觉像是扁桃体肿了,心中警铃大作,顿感大事不妙。

身边凉风阵阵,白昼循着风的方向,看到了昨晚敞开的窗户,感情身体的酸痛不止是睡得不舒服,罪魁祸首居然是放肆大开一整晚的窗户。

白昼: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把窗户关上,握着把手,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历经千难万阻关好窗户,在电视柜里翻出闲置落灰的医药箱。

好在体温计还在,白昼打开盒子,量体温。几分钟后,伴着“滴”得一声提醒,白昼回过神,拿起体温计一看。

好家伙,直接烧到38.2度。

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白昼从药箱里取出一盒退烧药,放进嘴里,拿起茶几上未喝完的啤酒就要往嘴里灌。

在啤酒罐接触嘴唇的瞬间,白昼想起茶几上的酒,可不能和药一起吃。

被耽搁的一会儿,药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苦得白昼五官都聚集在了一起。

匆忙地跑到餐桌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倒一杯水,打开烧水壶盖子,咕嘟咕嘟,想冲散嘴里的苦味。

但是药略微融化,粘在舌头上不愿离开,在大量的水流冲击下,调皮地在口腔中玩耍,不肯离开。

喝了好几口苦水,药片随着水流进入喉咙,差点儿卡在发炎的扁桃体上。白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折腾了好一会儿,白昼身上冒出一层冷汗。灰溜溜地回到卧室,极高的温度烧得大脑迷迷糊糊的,白昼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入睡。

再次睁眼,白昼并没有感觉到好受,似乎情况越演愈烈,白昼说不出来的难受。

又量了次体温,38.7度,温度不降反升,白昼拿起药盒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许久,过期了。

感情她吃了过期的药,还指望能好,也是没谁了。

过期的药为什么还这么苦?想哭。

刺眼的眼光晃得白昼心情烦躁,拖着酸胀的身体,白昼回到客厅,翻着药箱里的药,一盒,两盒,三盒,不出所料,全过期了。

这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塞牙。

拿着手机点了两盒退烧药,空荡的房间,孤独感笼罩在白昼周围。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睡前,白昼在想:要不改天还是养只宠物吧。

白昼的双眼缓缓地闭上。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白昼耳朵捕捉到了声音,可是身体迟迟不愿醒来。

外卖员以为是房间里的人没听到,不再继续按门铃,改成“邦邦”敲门。电话那头迟迟没有接通的迹象。

恰巧此时,对面房间的白叶城出门倒垃圾。看见女儿房门前的外卖小哥,以为白昼偷偷点外卖吃。

怕被薛兆清发现,赶忙关上门。外卖小哥见到白叶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请问你认识你的邻居吗?”白叶城点头。

外卖小哥:“那麻烦你和她说一声,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了,让她看一眼手机。我要超时了,先走了。”

外卖小哥留下话,转身进了电梯,徒留一脸懵圈的白叶城在走廊凌乱。

白叶城:早早出门了?怎么能让外卖先到,要是被她妈妈看见了可还了得。

白叶城拿起外卖袋子,这眼熟的包装,是装药的吧。

白叶城:不会吧……

慌忙放下手中的垃圾,按着密码打开女儿家的房门。

走过玄关,便看见白昼孤零零地缩在沙发上,小小一团,看着可怜极了。

白叶城心疼坏了,伸手探了下白昼的脑袋,滚烫滚烫的。

白叶城打开药盒,倒了杯水,拍拍白昼的肩膀,“早早,醒醒,把药吃了再睡。”

白昼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白叶城摆布。

白叶城搀扶着白昼进了卧室,拿起床头的体温计,让白昼测体温,然后把白昼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

起身去到客厅把白昼弄的乱摊子清理一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箱,散乱的药盒,以及数瓶空荡荡的啤酒罐。

白叶城任劳任怨地收拾着,将没用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嗡嗡”,电话响了。

白叶城从兜里掏出手机,是薛女士。

薛兆清:“人呢?丢个垃圾把人也给丢了?”

白叶城:“在早早这儿,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搞的发烧了。我进来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药也过期了,你说她生病也不和我说一声……”

还没等白叶城说完,薛兆清挂了电话,不用想肯定过来了。白叶城低头看着装满啤酒的垃圾桶,立刻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这边刚藏完,门口那边便出现了薛兆清的身影。

薛兆清看着在厨房鬼鬼祟祟的白叶城,没来得及细想,问道:“早早人呢?你在厨房干嘛呢?”

白叶城:“刚把她扶进卧室,喂了药,睡着呢。我这不寻思孩子得渴一天了,准备烧壶水嘛。”白叶城眼疾手快举起身旁的水壶。

薛兆清快步向卧室走去,白叶城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暗自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白叶城:好险,还好我机智,差点儿就被发现了。早早啊,为父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薛兆清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白昼,和白叶城一样,很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哪怕平常斗斗嘴,打打闹闹,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真出了事情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滴滴”,体温计测量结束的声音。

薛兆清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小心地取出体温计,生怕吵醒了白昼。

38.4度,倒是比之前的好了许多,关键时刻还得是吃药,药效立竿见影。

不过,薛兆清不清楚白昼之前的状况,或者说,除了白昼自己,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好转。

薛兆清给白昼盖好被子,去洗手间打湿了条毛巾,给白昼擦擦脸,擦擦脖子,擦擦手,物理降温。

白叶城估摸着白昼应该没有吃饭,在冰箱里翻翻找找食材,好在平时白昼也会自己做饭,所以冰箱里还有些新鲜的食材。

淘了把米,清洗好蔬菜,切碎,放在电饭锅里,加水,煲粥。做好一切,白叶城走进卧室,见薛兆清在照顾白昼,没说什么,转身出门。

顺便带走了白昼家里的垃圾袋,下楼倒垃圾。

白叶城:关键时刻,还得是我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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