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荼开始也有点慌,一看他是要做这种事,反倒是松了口气,心里虽然也怕,但总比被揍好。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心态,真的是堕落了。
他勉强安慰自己,反正陆韵站不起来,顶多是累点,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就是再来一次,结束后就一拍两散。
为了让陆韵对他死心,喻荼还不怕死地叫嚣:“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他那方面超强的!不像你,连唔唔唔——”
陆韵捏住喻荼两颊,看着他嘴巴嘟起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陆韵无声笑了下,神情阴鸷,眉眼阴沉可怖:“喜欢的人?”
“是那个母亲病重的男大学生,还是住进你家的管家儿子?或者是,那个你嘴上说讨厌却跟着一起上课吃饭的喻家少爷?”
“你喜欢的是哪个?我把他叫来,就捆着扔在床下,让他看看你在床上是怎么被我弄的。”
喻荼瞪大眼,脸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大骂:“唔有病嗯!”
下秒陆韵的手伸下去,微微用力,喻荼就再说不出话,身体颤抖着躬成虾米,又被陆韵压着腿展开。
“宝宝,不要总说惹我生气的话。”
喻荼的这具身体很敏感,陆韵看他浑身发抖眼眶湿红,很可怜,在他额上亲了下,叹息道:“你受不住的。”
这段时间陆韵温水煮青蛙似的,让喻荼真以为陆韵在床上是温柔的,可他忘了陆韵第一次时的粗暴。
喻荼阻止不了陆韵的任何行为,只能睁着眼被动接受,就在他用忍忍就过去了又不是没爽到来说服自己时,手背突然碰到什么,他有些惊恐地看过去,看到实物后慌乱摇头,两条腿乱蹬:“不行不行!这个真的不行!”
太吓人了!
还不如揍他呢!
喻荼拼命挣扎逃跑,陆韵微抬眼皮,三指不紧不慢地拉开领带,在喻荼要逃离时将他拖回来,用领带绑住他双腕,就着这个姿势继续。
那一瞬,喻荼张着嘴叫不出声,拼命喘息着,好半晌才发出一声抽泣,几乎要哭出来,他两只手被束缚,还是执着地向后推着陆韵腰腹肌肉,却只是徒劳。
陆韵呼吸粗重,看着喻荼漂亮的蝴蝶骨细细颤抖着,薄唇说着恶劣的话语。
“这么可怜啊。”
“眼睛怎么又红了,宝宝真能哭啊!”
“宝宝以后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躺床上被我——”
最后两个字他是贴在喻荼耳边说出来的,语气狠厉,喻荼觉得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吓得哭出来,一边抗拒着陆韵一边哭着大骂:“变态!神经病!混蛋!”
他语无伦次地哭叫,骂他是畜牲,是流氓,哭得嗓子都哑了,陆韵将他抱起来,掐着他的下巴封住骂声,喻荼就去咬他,却得到更粗暴的吻。
后来喻荼头昏脑胀,红着眼皮只知道哭,他咬着陆韵的肩膀,可怜地喊他哥哥,讨好地亲他,可不管是骂他还是求他,陆韵只是笑,再亲亲他眼皮,怜爱地说“宝宝你得长长记性”,然后不知疲倦地继续着。
可怕的悸动如浪潮淹没了他,喻荼的灵魂感到窒息,闭眼前他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陆韵看着昏过去的喻荼,没了继续的心思,他阈值高,要想获得快感要很大的刺激,这样下去喻荼势必会受伤。
相较获得感观上的愉悦,他更喜欢看喻荼被他弄出的各种反应,直白热烈,诱人而不自知。
陆韵亲了亲喻荼汗湿的额头,抱着他去浴室洗澡,细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抹好药抱着他换了间房睡下。
第二天醒来时喻荼差点以为自己瘫了,房间光线昏暗,看不出什么时候,他有些懵地发了会儿呆,想起床,刚动一下就疼得他直抽气。
下秒门打开,屋外的光照进来。
陆韵还是那幅一丝不苟的斯文模样,喻荼看见他就气,磨着牙得想咬人,抓起枕头朝他扔去,嘴里大骂:“王八蛋!混蛋!”
他骂来骂去只有那几句,陆韵捡起枕头放在床上,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喝口水再骂。”
妈的,更气了。
现实中他的性格很好,真正能让他生气的事情很少,可这次他真的很气,拿过水杯想要泼上去,又做不出这种事,只能捏着杯子重重放下,不大不小地发着脾气。
生气之后,其他情绪也冒了头。
他拿手盖住眼睛,声音有些难过:“你怎么这样……”
陆韵坐下来摸他的脸,语气出奇的温柔:“哪里痛?给你叫医生好不好?”
喻荼别过脸,陆韵低头哄他:“昨天是我太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喻荼压下情绪,摇头说:“你没有错,是我出轨了,我给你戴绿帽子,你生气是应该的。”
空气突然凝滞下来。
陆韵脸上带着笑,神情去沉得厉害:“宝宝,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喻荼固执地说:“我确实出轨了,你昨天看见了。”
“宝宝,”陆韵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是想他死吗?”
喻荼对上他的目光,被里面的冰冷吓到,知道他真做得出来,闭上嘴不再说。
陆韵重新笑着关心他的身体,喻荼不想说话,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进去,陆韵看他片刻,退出房间让他休息。
喻荼请了三天假,期间孟榆打电话过来,喻荼说没事,给他转过去三十万后就不再理,喻复也问怎么了,他只说生病,拒绝了看望,也用同个理由打发宋临。
他身上的伤也没有多重,只是看着吓人,陆韵拿来的药效果很好,第二天皮肤上就只剩一点青。
喻荼情绪不高,陆韵也看出这点。
身上伤好得差不多时,陆韵带他出去玩,去的还是小孩子喜欢的游乐园,喻荼来了点兴致,特意选刺激的,越刺激越要拉着陆韵一起玩。
可惜不管多可怕的项目,陆韵都面不改色,喻荼没看到陆韵淡定之外的神情。
晚上吃饭时,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人,幽扬的小提琴在旁边响起,喻荼看着浪漫的烛光和餐桌中央摆放的玫瑰,心有所感地抬头。
陆韵取出戒指给他戴上:“等你满二十我们就去领证。”
此时此刻,喻荼竟没生出半分惊讶,他看了眼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头继续吃饭。
陆韵问:“不喜欢?”
喻荼:“喜欢。”
*
陆韵烟酒沾得少,酒只在特殊场合才会喝点,烟余正柏只在他国外留学时见他抽过一次,那时学业压力大,还要接手国外的产业,咖啡喝多了没效果,才选择抽烟醒神。
此时,余正柏看咬着烟的陆韵,难得的生出惊讶,半夜被电话叫醒来还被冷落的不爽也散去。
他在酒柜前停留片刻,挑了瓶酒给自己倒了杯:“和那个多重人格有关?”
陆韵一言不发。
余正柏跟陆韵相识多年,猜出他多半是情感所致。
陆韵骨子里极其冷漠,对道德和精神要求极高,能入他眼的人极少,也对绝大部分人和事难以像正常人那样产生感情,陆婧兰也因此总逆着他。但同时,陆韵有着严重到病态的偏执,只是他足够优秀,绝大多数都能得到,所以很难发觉。
余正柏斟酌着开口:“你伤害他了?”
陆韵把烟掐掉,没说话。
眉间却带着难以压制的燥郁。
他在喻荼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心里暴戾却翻滚沸腾。
喻荼做过什么事说过哪些话他都清楚,自然也知道孟榆的存在。他能接受喻荼贪玩好奇,也能接受喻荼借他攀上陆家。
可偏偏是想离开他。
陆韵不止一次地想将喻荼关起来,锁在他身边,让喻荼哪都不能去,只能待在他身边看着他。
那天之前,陆韵一度以为,他最无法忍受的是听到喻荼亲口说要离开他的话。
但现在他似乎发觉,他更加无法忍受喻荼的伤心难过。
这几天他总是想起喻荼醒来看见他时,想发脾气又强行忍住,只垂着脑袋难过,也没掉眼泪,甚至还没床上可怜,可就是让他如鲠在喉,仿佛心里有根拔不出刺,痛,不剧烈,但存在感极强。
其实他没看清喻荼的脸,也不知道他难过的表情是怎样的,可能眼里含着泪,也可能只是委屈地瘪了下嘴。
印象里比那更清晰的,是他吃到喜爱菜时的眉飞色舞,做了坏事眼神乱飘的心虚,被亲时的不解和发懵,还有床上抗拒又陷入无法自拔的羞涩。
但这些鲜活明亮的色彩被那声哽咽打碎,天空下起了雨,陆韵感到难以压制的烦躁。
余正柏看他眉头越来越紧,给出建议:“你现在的情绪很容易让对方感到压力,给双方一点喘息的空间,你需要调整下情绪。”
陆韵按了下眉。
他稍稍放开点,喻荼就该跑了。
陆韵起身往门边走,余正柏问:“做什么?”
陆韵:“回去睡觉。”
陆韵全程只说了这四个字,余正柏失笑摇头,当事人都没事,他也就不去操那个心,看着陆韵离开的背影,他说:“但愿你不会做出后悔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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