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海贼团的船上没有女人,自然也就没有女人的衣服。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后贝克曼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我换上。身上的内衣也湿了,胖次倒是勉强还能忍受,胸衣就没了办法。穿上贝克曼宽大的黑T恤赤脚踩在地上推开浴室的门,守在门外的贝克曼上下看了我一眼又把我推回去,啪地关上门。
等了一会儿他又拉开门往我身上披了件外套,递给我一双有点大的过分的拖鞋。“船上只有这些,你先将就下,到下个岛就给你买新的。”
我意识到砸到红发船上的时候,最大的野心就是希望他们能不要立刻把我扔下去,然后使劲浑身解数刷个普通路人的好感度,一上来就能得到这么无微不至的对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由深深思考起——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素来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向是不错的,但是很明白跟这些在大海上闯荡的人比起来只是一朵温室的小花,尤其是在以高智商闻名的贝克曼面前,他要是想点儿什么坏主意,我哪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那个……不用那么麻烦,到下一个岛把我放下就可以。啊,甲板如果坏了的话,我会出维修费的!”虽然现在还身无分文。总之,先表明态度:我是好人,别开木仓!
“这些你不用管。我先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别给摔坏了。”
别给摔坏了。迅速捕捉到关键字眼。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熟悉。记忆里那个贵族“主人”就特别喜欢对我说类似的字眼,时刻小心着不让我磕着碰着,就连身上之前的伤疤也被他用药水洗去——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真人洋娃娃一般,每一处肌肤都要合他心意地完美无缺。
印象里贝克曼应该不是这样变态的人,也不觉得红发海贼团会是那种贩卖人口的邪恶海贼。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关心?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这么关心?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去医务室。已经过了风暴的海域,雷德·佛斯号平稳地行驶在大海上。海风微咸,阳光明媚。
这是第一次登上雷德·佛斯号,虽然知道这么做很可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左看右看,猜测哪里是贝克曼的房间。有时候跟人擦肩而过,他们好奇地瞅我,我也好奇地望回去——有些人见过,有些人全无印象。看来红发海贼团这两年也没少进新人。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贝克曼突然放慢了脚步和我并排。副船长显然积威甚重,往身边一站就没人敢看我了。我也完全不敢再到处乱瞟,尚有许多地方没瞅到,心里很为此感到遗憾。
好在很快就进了医务室。医生仔细地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最后下了诊断:身体没有问题,小心别着凉就行。
我放下心来,跟着贝克曼回到为我准备的房间。这时候的雷德·佛斯号还没有进行扩充改造,除了船长和副船长外多是几人共用一个房间。大约因为我是唯一的女性,所以给了一个贴心的特殊待遇。
至少在这方面,以贝克曼的人品来说绝不会坑我。
房间不算大,只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只小衣柜。看起来硬邦邦、干巴巴的。但已经很满意了。
“床铺是刚让人给你换的新的,桌子上还有些灰尘,回头会让人来打扫下。再给你装一个浴室。这两天先委屈你在大浴室洗,洗之前叫我,我去帮你看门。”贝克曼跟着我走进来,看起来好像一肚子不满。
这到底是我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
“不,已经很好了。不用过多麻烦,我自己打扫一下就行了。”贝克曼也许是客气,我却不能顺杆爬。
我讲礼貌了,他好像更不满了,拧眉对我说:“你先好好休息,不用管这些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就不怕我是什么敌人派来要取你们性命的?”我忍不住直接问道。是死是活就给个准信儿,真不耐烦打这些哑谜。
贝克曼听了我的话笑了下,抬手揉了下我的脑袋。他这么压着我,我就看不见他的表情了,只凭直觉感到一种快乐又悲伤的情绪。可也没听说还有这种情绪,看来这破直觉又坏了。
眼神落到他胸膛上,他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衫,扣子一直开到第三颗,结实的肌肉被黑衬衫掩出隐约的性感。忍不住盯着看了一眼、两眼、三眼。
“你在干什么?”头顶的喉咙滚出笑意。我瞬间红透了脸,欲盖弥彰地嚷道:“没什么!我在研究你衬衫上的纽扣!”
“嗯?我的纽扣有什么问题吗?”这时候追问显然是要故意看我笑话。缓了口气,我抬起头专注地看向他的眼睛,很正经地说:“好像有一颗线松了。”
其实根本没有,但就算他还要再问,我也能说自己看错了。
“嗯,是松了。”贝克曼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拽下一颗递到我手上。“那就麻烦奈奈生休息好了替我补一下吧。”
这……我竟不知贝克曼是如此无耻之人!那颗纽扣刚刚明明好好地连在衣服上,是他给硬拽下来的!他肯定是猜到了我不会补扣子故意为难我!
小气鬼,不就是看了几眼他的身体吗?不给人看就把扣子扣好啊。
闷闷地接过扣子,冷不防被贝克曼打横抱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被他放到床上,又把被子拉上来。“你好好睡一觉吧,都有黑眼圈了,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
这两日全忙着和新世界的风暴斗智斗勇,欣赏大自然的奇妙风景,哪里有时间睡觉?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你隔壁。”贝克曼顿了下,低低地说道:“我叫本·贝克曼。记住了吗?”
我乖乖地点点头,下巴被被子挡住了,怕他没看见,赶紧补上一句:“记住了,贝克曼。”
贝克曼深深地忘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离开了,却又听他说:“我的隔壁就是我们的船长,他昨晚喝多了酒,今天一直头疼,就在房间睡觉。等晚饭时你再见他。”
原来如此,难怪一直没看到香克斯。
“他……叫香克斯。奈奈生,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贝克曼这个问题的语气明显跟刚才不同,说明回答这个问题一定要慎重,说不准就是他的一次试探。那我到底是该有印象,还是没印象呢?
不能思考太久,显得太假,就跟着不太灵光的直觉来吧。
“有印象。”我这么说道。
从贝克曼的角度看这场相遇是什么样的
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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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周目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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