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怎么睡的石云生看着网上的风波慢慢平息,盯着那个强买的视频看了又看,里面的桥簌无奈的表情,看到她似乎因为某人提到自己而皱眉,有点开心,妄想着她还是有点在乎自己的,这次因为自己的愿意搞了这么大风波,心里很内疚,盘算着现在就开车去书店,毕竟那里总会等到她,现在这个城市里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心心念念的人因为自己被人无端攻击,很是难受,他想待在那个能够感受到她气息的地方。
折腾到了凌晨也没睡着的云生,干脆直接起来,出发吧,去那个书店呆着也比现在看不到她又疯狂想她,在自己家里呆着好受。
这一路上,云生慢慢的开着车,想着他们的曾经,这安静的高速路上,天黑到天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下来的时候,铺在车窗上,想起了桥簌曾经说过她很喜欢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像是在拥抱自己,很温暖,此刻的他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温暖,看了下剩余的路,已经下高速,犹豫着先回公寓还是直接去书店,最终还是选择直接了去书店,也许是想着桥簌不在的时候可以多和木木聊一些桥簌的事吧,到村口停下车,这么早,村子里的大门都没开,云生只能从小门绕进去,这里的人早上的通勤基本上都是从小门进出。
来到书店门口,大门紧闭着,眼看时间才走到六点半,推想桥簌不在店里的话,木木应该七点会过来准备,自己就先去吃个早饭。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木木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到石云生,吃了一惊,“你怎么也在?休呢?”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石云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她着急的样子,问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我也不知道,怪怪给我打电话说休肚子疼的直打滚,我就赶紧过来了,马上送她去医院,你在就太好了。”说着赶忙打开书店大门,石云生立即冲进去,“在楼上,从后院走。”木木叫到。
听到动静,怪怪也往外跑,“木木姐,快点。”看到云生也管不住好奇了,“快点,桥桥在里面,快疼死了。”跑进一看,桥簌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疼痛的她理智几乎被剥夺,也说不出话,捂着肚子左右翻滚着,抱起她,“怎么不打112,快点,你帮我查一下附近的医院。”
“不用了,出了村右转直走二十分钟就有一家医院,我熟悉。”木木出声。
把桥簌抱进车里,石云生开着桥簌的车,木木在旁边指路,怪怪在后座抱着桥簌,一直未睁眼的桥提醒木木留张字条,“留过了,你放心。”
“再坚持一下,一会就到了。”石云生出声。
桥簌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怎么还幻听了呢,眼泪流了下来,怪怪赶紧给她擦掉,心疼死了。不一会就到医院,石云生抱着小小的人儿,直奔急诊室,医生大致问了下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五十分钟前吧,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准备起床看到她缩在那边我才知道她不舒服,后面就越来越疼的厉害的感觉。”医生又按压了她的腹部,问疼不疼,休点头,“这么剧烈的疼痛,她脸色都白了,疼痛的部位看来是急性阑尾炎,得赶紧手术。”这时休拉住医生的手指着自己的左边腹部准备说话,奈何实在没有力气。
“她之前动过手术,也在腹部,是个囊肿,会不会是那个伤口复发了?”怪怪好像意会到桥想说什么便提醒到,医生看了眼,左边腹部确实有疤痕,指过去,“是这对吧,一会照个B超看看,应该不是,对这次手术也没什么影响,先推手术室准备。”叫来了护士,开始着手准备检测和手术。
一旁的石云生也急的一头汗,“能不能先减轻下她的痛苦。”恨不能替桥簌受这个罪,“马上就手术了,急性阑尾确实疼的时候很急,疼痛感也十分强烈,家属别急,一会就好了。”
“你们是她家属吗?一会手术要帮忙签字的,是的话我就不让患者本人签字了。”
“我可以签的,她是我老婆。”
其他两准备说话的人呆住了,默不吭声,可能这样签字更合法合理,也就没反驳。
医生点点头,进去忙碌着,云生只想桥簌少点痛苦,赶紧手术,半小时后,签上自己名字,医生说:“马上就手术了,检查什么的也做了,报告你们一会你们自己去领,不用给我们看,我们电子档的在手术室里看就行。然后记得现在去办理下住院。”医生丢下这句话就要走,“手术要多久?”
“这种手术很快也简单,一小时多点,你们在外面等吧。”
木木和怪怪放下心,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去交费办理住院,你们在这等着。”云生对着木木她们说道。
“好,一会我也要回去给休拿点行李,刚刚走的急什么都没拿,现在看来要住院几天,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你们都没吃呢吧,我下去买点吃的,送上来后再走。”木木说完也下去买早饭了。
怪怪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这一早上紧张得要命,冲击力也太大,担心桥簌,忍不住想哭,默默的流着泪。一会石云生回来了,坐在了王琦旁边。
石云生边担心桥簌一边思考着桥簌什么时候动过手术,什么囊肿什么疤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缺失的这六年里,她经历了什么,把脸埋进手里,皱着眉头,不知所措,怪怪看着他,开口:“你今天早上怎么会出现在书店?木木姐叫你的?”
“没有,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刚到就遇上了。”
“不是,你不是在南市吗?”
“王琦,她怎么了,那个囊肿手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答非所问。
“这个具体我不清楚,你回头问她本人吧。就三年前她回来找我吃饭,我发现她太虚弱才知道她是刚做完手术恢复期,就和我说有个囊肿做了手术,其他都没说。”
“三年前?她回来过吗?”
“她一直有回来,只是没遇上你而已,哦,不是,三年前遇到过你,不过还不如不遇上,省的更伤心。”
见他不说话了,又继续,准备把事情问个究竟,“也是巧了,那次刚回来就遇上了你和孟夕,说来也奇怪,那个点还真是巧了,身体上刚动过刀子回来休养就遇上你们俩,心里又被狠狠加了一刀,心灵和身体好似同时背叛了她。”
“我和孟夕?”记忆搜索,自己和孟夕吃饭的次数,就只有那一次,而且那一次自己也看到王琦了,还说桥簌嫁人生子那次?“那次她也在?那她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是的,三年前的那次,桥簌见过他……
三年前,人力资源办公室,刚刚休完病假的桥簌,褪去稚嫩和HR对立而坐,谁都不出声,最终HR李败下阵,开口:“桥姐,这个是公司的决定,我们只是执行,你看现在整个公司每个部门都会有人要牺牲,没办法的事,不管怎么样,这种名额是分摊下来的,每个部门都必须选一个,从你毕业进来我们就一直友好相处,你知道我不会故意为难你的,一直都是在尽力给你申请,给你拖延,这不别的部门名额早就交上来了,你这边考虑到你身体状况,我都没好意思开口,一直帮你顶着呢。”
“那就把我的名字交上去吧”,推开椅子,留下了这句话后决然离开了办公室。
领导收到HR电话跑过来问她,为何这么决定,“既然不能保全我的团队,那就让我走吧,这些年你知道我的,我是您一步步看着成长的,我对我团队的人的信任以及心血你也看出来的,少了任何一个,都不是我能接受的,如果问我要结果,我只能给出这样的结果,你了解我,这样的结果不会出你所料的,不说了吧,就这样,鉴于咱们这些年合作的默契,你就满足我最后的要求吧。”桥簌开口,由于公司战略的失误,有些项目必须缩水,从而人员变动是必然的,桥簌作为这个项目组的领队人,自认为应该扛下这一刀。
这件事她考虑的很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偏偏这个时候,刚刚生过一场大病的她,想明白了,也许是一种机会,让自己是该换种生活方式了,看着桌上的日历,当初来这座城市的时候也好象是这个月份,丢下那些曾经遇上的人,如今也该回去了……
把公司的事情简单交代完,请了个小长假,回趟家,然后再做打算。
自从三年前离开石云生的世界,桥簌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偶尔过节回来也只和怪怪联系,当然怪怪是个无脑偏心狂,在心里早把石云生骂了个遍,她更不可能主动聊起石云生,桥簌和飞哥也断了联系,好像后来听说他也去了外地工作,也不常回来,因为害怕自己的离开祸害到飞哥的感情,她也不敢联系飞哥,她主动的把所有和石云生相关的信息掐断,不留一丝痕迹,做的如此决绝,只有自己知道,那份爱多沉重,多深,才会需要这么努力,这么大代价去割舍,桥簌拿起电话打给怪怪:“我明天回去,有空不,去你那蹭饭,晚上。”
“那必须可以啊,几点到,要我接你吗?这个时间回来,有啥事吗?”
“不需要,你管我晚饭就成,晚上去你公司那边等你。没什么事,想回来看看,和公司请了个长假。”
“OK,今晚时间都留给你。”
收拾好行李,竟然还挺激动,翻开通信录,除了怪怪,除了家人,剩下的都是同事了,很快自己也要和这个城市告别了,人生旅途果然都是一段一段的拼凑的,生命里的过客匆匆,仿佛谁都不曾留下过痕迹。
下了飞机奔回家,放下行李,爸妈还没下班,就打算去找怪怪,这座养育自己的城市,自打上大学后,就很少回来,工作后,除了每年的假期回来一两天,基本上呆着的时间是真少。
坐在怪怪办公楼的咖啡店,给她发了条信息,“请准时下班,您的小乖已经落座等候。”
“行,你等着。”
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车,川流不息,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从别人的生命中路过,试图留下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留下,桥簌知道这边离H公司不远,他当年应该会去H公司吧,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次回来会不会遇上他呢,其实世界很大的,没有缘分,靠什么遇见,嘲讽的笑了笑自己,不是说早就波澜不惊,早就释怀了吗,现在为什么又想起了呢。
看了下时间,抬头,远远的看见怪怪走了过来,姐妹两拥抱说笑,坐下来聊天,“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你怎么了,看着这么没血色,你生病了?”怪一脸紧张,紧抓着桥簌的手不放。
桥簌心里犯嘀咕,这人这么神的么,自己这是一点瞒不过她啊,要不怎么说从小一个裤筒里长大的呢。
桥簌的沉默不语,让怪怪警觉起来,这人一不说话就说明真有事,“不说话是吧,你赶紧老实点,你别让我着急行不。”
“哦,没什么,确实生了场病,不过现在好了,这次……”顿了下,突然有点说不下去,桥簌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坚强,不过她高估了自己,遇到所有事情,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像是个超人,什么都能扛过去,但是好像面对有情感依托的人,突然就柔弱了起来,眼泪涌上来,压不下去,说不了话,明明没有什么,却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
怪怪走上前,揽桥入怀里,“你别吓我,慢慢说,被人欺负了吗?”
冷静了一会,眼泪愣是被憋了回去,拍了拍怪怪,“没事没事,见到你有点激动,这不好久没见了么,情绪有点控制不住,主要是想你了,你坐好了。”
怪怪放开她,不肯坐过去,把她往里挤,坐在桥簌的身边,这个时候,一厘米都不想分开,“想我你跑那么远地方工作去,你身体怎么了,生什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能老实说吗,我都要急死了。”
“好了不逗你了,不是大问题,动了个手术,现在痊愈了,在恢复期,其实已经恢复了,没血色可能是因为刚回来就赶来见你没休息好,有点累,真的,我发誓,没骗你。”桥簌举起手,恨不得跪下发誓了。
“你要死啊,你生病了,你才告诉我,你还那我当不当闺蜜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在哪里,动哪边了,我要看,赶紧的。”说着就要上手,被桥簌拦了下来。
“真没事,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们担心,毕竟那么远呢,告诉你们,你们干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术,留了个疤,在肚子上,回去给你看,这外面的怎么看。”
“你也知道远,你还知道,就为了个破男人,你连我都不要了,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这么几年,咱两见过几次。那死男人,我这暴脾气,见到了想揍死他。”
“这不这次就准备离开那了么。”
“什么意思。”
“嗯,工作没了,可能要回来投靠你了,得让你养我了。”
“那你尽管回来,我养着你,我要把你养回那个胖胖的桥簌,你看你现在让人看了就心疼,赶紧先点吃的,我今晚不让你吃撑坚决不放你回去。”怪怪心疼的不得了,她知道桥簌的这几句轻描淡写,她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此刻的怪怪,心里对石云生的怨念又加深了几成,如果可以杀人,估计他石云生九条命都不够用。呼呼的点了好些菜,桥簌笑着,她知道怪怪心疼她了,不让她点她更难受,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宣泄不满和歉疚,“还是回来好,被人宠着真好。”抱着怪怪,开始撒娇。
“你别得意,晚上回去,咱们慢慢算,先吃饱。有力气找你算账。”
一顿饭吃的撑到不行,结过账,桥簌摸着肚子,有种走不动路的既视感,怪怪倒是开心了,“就该这样,你就该是这样的状态。走吧,出去走走,咱回家。”拉起桥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桥簌就像个刚去游戏厅被家长找到的孩子被她提溜着,头一抬,竟然看到石云生和孟夕踏进了这家店,怪怪感觉到身后的人儿一顿紧张,回头看向桥簌目光的方向,心里念叨着,真是出师不利,出门不顺,看到的是个什么玩意,今晚也忒倒霉了,这么多年,自己见到石云生的次数连上这次都不超过三回,都是什么孽缘。
桥簌往怪怪身后躲,看出她不想面对这两人,拉着她往后走,“你从那边转过去,在门口等我。”桥簌点点头,她还没有做好遇到她们的准备,至少现在还没有面对她们的勇气,低着头松开怪怪的手,往后走去,店里人还是挺多的,一个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眼见服务员把石云生他们往她们这桌引。
石云生和王琦的眼光碰撞到了一起,怪怪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孟夕看着王琦,这不是桥簌的闺蜜吗,刚想打招呼,“哟,帅哥美女约会呢,还真是挺配的。”石云生看到王琦又想到了桥簌,他曾联系过王琦,王琦似乎很讨厌他,一丁点消息都不肯给他透露,孟夕听着,感觉这人好像和石云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大概和桥簌有关吧。
孟夕赶紧开口,“你是桥簌的闺蜜对吧,好巧,可以问下,你知道桥簌现在在哪吗?”看了眼孟夕,“美女,不好意思,咱两不熟,我不方便把我闺蜜的事情和你说,我不知道她在哪,我只知道,她过的很好,结婚生子,有个帅气的老公,可爱的孩子,你们要看看吗,哦你们估计不想看,没时间关心她,那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就不在这碍眼了,希望你们白头到老。”然后把包包甩过肩膀,潇洒走了。
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孟夕坐下,王琦的话已然把现场的两人震住了,尤其是石云生,“你先坐会,我去问清楚点。”
怪怪在门口拉着桥簌,怕她难过,刚想说话,“我想去趟厕所。”两人往厕所走去,怪怪在门口等她。
石云生追了过去,看到王琦在等人,他跑过去,“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不在乎,只是我想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怪怪大声说到:“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不是挺开心幸福的吗,你还在乎桥簌?”心虚的人说话声音是真大,仿佛说大声点就能给自己增加勇气。
“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她过的很好是吗,真的结婚生孩子了吗?她嫁哪里去了?”
“是的是的是的,我说都是的,怎么了,不行吗,你是谁,她就非得在你身上吊死?那么多棵大树,你这颗歪脖子树,不值得她记你一辈子吧,她嫁哪里你管不着。”
“如果她真的过的很好,那请你帮我传达我得祝福,祝她幸福。”
“你最好是真心祝福她,如果她因为你而产生的所有不愉快和痛苦,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你大概高估了我在她心里的分量,她怎么会因为我有什么痛苦呢,她那么潇洒,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我算个什么呢,我什么都算不上。”石云生自言自语起来,落寞的表情,看的怪怪一时间觉得自己有过错。但想到桥簌那没血色的脸,她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还有,说话大声真的不代表说的是对的,应该是有点心虚吧。”
“谁心虚了,桥桥就是比你先结婚生子了,气死你。”
石云生确定她是知道桥簌的信息的,然后转身走回去,怪怪看到躲在墙角的那边露出衣角的桥簌,内心十分纠结,这都是什么事,看到石云生确实走开了,桥簌赶紧走过来拉着怪,“我们赶紧回去,有点累,我今晚要好好睡觉。”越是逃避,越证明桥的放不下。
“你走后,他有问过我你在哪,但是当时我也不知道你在哪,我也说不了什么,这么多年我也没遇到过他两次,只是听别人说过,他开始的那段时间过的不是太好。”
“没关系,不用说了,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很好么,说明我当年真的做对了事情,回去吧,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的。”桥簌低声说到。
“嗯,走。”
两人打了车回到桥簌家,桥爸妈都在家,看到桥簌和怪怪一起回来,开心的迎接自己的闺女,“回来不说一声,留了个字条就去找怪怪,你们两真比亲姐妹还亲。”
他们两家住的不远,隔壁小区,“爸妈,我这次回来可以休息好几天,我请了年假的,今晚我去怪怪那边睡,可以不。”
桥妈抱着桥簌,“你这次怎么瘦这么多,这孩子要多补补。”就怕老妈的念叨,桥簌转身看着怪怪求助,“干妈,你放心好了,我刚刚已经好好教育过一番了,今晚开始我就让她慢慢吃回来,刚回来我们明天还有工作,能先把她借给我么,我好多话要和她说,嘿嘿。”桥爸桥妈笑着放了人。
桥簌拿着自己的东西和怪怪一起走出门,“幸好有你,要不这次我在劫难逃,肯定要被我妈念叨死。”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啊,马上到我家,你最好一五一十什么都说清楚,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治你。”
“求饶,我一定好好说。”
晚上睡觉前,闺蜜闲话时间开始了,怪怪坐在那一动不动,等着桥簌的坦白,桥簌把衣服掀开露出肚子下腹,装弱,“这,切掉了一个囊肿,留了个疤痕,有点疼。”
这么一说,怪怪直接大哭起来,眼泪大把大把掉,想摸她的伤疤,还不敢,心疼不已,“怎么弄得,这么大的事情,你连我们都瞒啊,那现在呢,彻底好了吗?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囊肿是什么,会复发吗?”边哭边问,眼泪鼻涕一大把,桥簌忍不住,拿起纸巾,感觉自己做过了,心虚说到:“别呀别呀,医生说我可不能伤感,情绪不稳定就容易复发,你别惹我哭啊,赶紧收。”
怪怪看着她,抓起纸巾,不哭不哭,忍,“这次回来留下吧,别回去了,你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想到她这次住院没人在一边照顾,她就难过,那时候最需要人的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陪伴,心疼她,“抱抱”,桥桥笑呵呵的求抱抱。
“回来好好养养,然后计划下后面做什么。”
“真回来了是吧,那我们就不分开了。”
“额,是回来短暂的休息休息,我打算开个书店,但不是在这里,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哪里吗?”
“安徽啊?”
“嗯,我想去那边村子里面开家书店,我这几年的工资,加上这次公司的补贴,应该可以开家书店还有余,然后我就简单的过着,挺好,这次生病,躺在病床上,我就想着自己这些年过的真的不算好,我想,去喜欢的城市心情应该会好点,然后把身体养养好,我这个计划想了很久了,你觉得呢。”其实这个决定虽然很想去行动,但也在犹豫中,既然回到了自己家乡,还是想陪陪父母,留在本地的,但因为刚回来就遇上了石云生,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好,所以去远方,开个书店的想法又坚定了起来。
怪躺在旁边,听着桥说话,“这不是还是要走吗,咱两还是不能在一起,你可真狠心丢下我,你一旦计划了,谁拦都拦不住,你和我说个什么劲,还好好养养,又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一个人,还不是什么都自己扛,你能不能停下来靠一靠身边的人呢。在我们身边不好吗,这边也有工作机会,实在不行,哪怕不工作,咱两在这里开个书店也可以啊,非得跑那么远。”略带怨气的说到。
“开书店是我的梦想,安徽黄山那边是我梦想居家之地,我可不能拉着你瞎来,你放心好了,这次不是比之前近很多么,开个车就到了,方便的很。”
怪怪转过头,“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他,有他的城市你不会留下来是不是。”
沉默了很久,“也许吧,也许现在还没彻底放下,但是已经好很多了,你看,今天刚回来遇上他们,我也没怎么样,有点尴尬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其他的,我相信时间会慢慢告诉我给我答案的。”
夜慢慢降临,两个女孩的声音慢慢弱下来,怪怪抱着桥桥的胳膊,呼吸渐渐规律,缓慢,睡着了,她哭了很久,应该也累了。桥簌睁开眼,在黑暗里冥想,想起刚刚在饭店的那一幕,他们两应该很要好,她当初的决定确实是对的,每个人都应该找到自己正确的归宿,走上正确的道路,也许他们开始会恨,但相信,现在应该都释然了,只是她自己呢,她什么时候才能忘却这一切,谁想到忘记比爱下去还要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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