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气好,遮光窗帘被拉了起来,还剩一层轻薄的纱帘。透过纱帘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形。
她看到顾念北拿着支药剂,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那洁白的被子随着她微弱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整个人像被埋在雪里。
曹以南觉得那起伏的幅度是如此之小,仿佛稍不注意就会停止。
她呼吸一窒。
曹以南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双手重新用力抓住阳台边缘,双腿用力一蹬,灵敏地扑向栏杆。
她的裙摆翻飞,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双手迅速调整位置,牢牢地抓住栏杆顶部,双腿顺势盘上栏杆,膝盖弯曲,骑士靴紧紧抵住栏杆的横杆,身体前倾,成功爬上栏杆,像一片落叶,稳稳地落在阳台上。
顾念北倚靠床头,抬头往阳台看,微愣过后,眼里是压不住的笑意。
说实话,曹以南挺能耐的,跟人**是,捅了她一刀是,擅自逃脱拘留也是,真是会过她带来接二连三的惊喜。
让她猜猜,曹以南现在还能离谱到什么程度,是来刺激她,还是来补刀的?
这哪里是什么不速之客,这是撞上桩的兔子。
她们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曹以南滤镜很足地觉得,顾念北虚弱极了,那双暗淡的眼眸里闪过的一丝光亮,像是遥远天际即将熄灭的失落星辰,透着一种生命垂危下的凄美。
曹以南感觉心都要碎了。
她敲了敲玻璃门,像奄奄一息的幽灵般轻叩三声,贴着玻璃门半跪在地上,说话的气哈在门上,形成蒲公英样的花纹。
“喂,顾念北,你家的狗要冻僵了,也不考虑让她进屋里吗?”
顾念北毫不掩饰一副要吃狗肉火锅的阴冷表情。
曹以南看顾念北脸色不对,气势马上下去了,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那脆弱的玻璃门,背撞到了栏杆才停下来。
那栏杆用细腻而精美的白色的雕花铸铁制成,是一种欧式风格的藤蔓与花朵的图案,花朵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一跃,坐在纤细的扶栏上保持着诡异的平衡,那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尤其是在这样高的楼层。
“你喜欢看我穿裙子?”
她今天一身反季穿搭,外面穿了件战损版短款黑夹克,套了双鳄鱼皮骑士靴,内里却少见地穿了条丝绸及膝白裙,竟意外地与医院那栏杆背景相映成趣。
那条裙子被曹以南命名为“天使”。
顾念北盗曹以南数据的时候见过。
曹以南没什么营养的爱好,网盘里一堆小视频,备忘录里也是一堆谈恋爱的攻略,在一份礼物清单里,标红了“自己设计的小礼物”这个类别,还附上了设计图。
顾念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把那些设计图上明明是Omega款式的裙子全都叫人做出来并且塞进那小破屋的衣柜里。
现在曹以南身上这件很明显是再制作的,明明是白色,却不再有天使的感觉,反而像是蛊惑人心的魅魔。
她的烟熏妆以深灰色和银色为主,眼角用星河蓝闪粉擦过,还贴了小小的星星贴片,整体却不精致,像是宿醉过后被蹭花了晕染在一起。
加深的V领设计完美地展现曹以南的颈部线条和胸部大片雪白的肌肤,她脖子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没有穿颈带,只是靠头发挡住腺体。
她用手拔撩着头发上用海盐喷雾抓出的松散纹理,还忸怩作态地轻轻蹭过自己的脖子,眯起眼睛望着顾念北,用一种极其矫揉造作的声线娇嗔。
“顾念北~要摸摸看吗~”
要一个低贱alpha的忠心吗。
顾念北真不知道自己遭这些罪是因为谁,还被一个alpha——始作俑者这样显摆似地挑衅。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更黑了。
顾念北在心里给曹以南判了死刑,眼里却没有恼怒,平静而阴冷。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又跟谁待在一起?”
“喂,那个是重点吗?!!我进警局的次数你是知道的,熟得跟进我家后院一样……”
“跑出去的时候是有人帮了我,谁那么好心我又不认识她,反正我没跟她待一起,脑子里一直想着你,躲在家里等你回来,等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就出来看望你。”
“你在关心我吗,我没事……诶,真的不考虑跟我做吗?”
曹以南对上顾念北冷得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停住了拔撩头发这个动作,掏出了一颗糖,把玩一下,慢慢拆开炫彩的包装纸。
她不死心地拉了拉自己的裙摆,开始随意地单手编发。
白裙原版的下摆用轻薄的丝绸层叠而成,从开叉的一侧开始,有三层重叠,每层的宽度逐渐递减,最外层的重叠部分还有一些自然的褶皱,上面点缀着银色的星星亮片。
下摆的开叉用细密的丝线进行锁边,位于裙子的一侧,从膝盖上方开始向上延伸大概15厘米左右。
改版的裙子开叉开得更大了,也不再追求那种精致而有规律的褶皱,而是通过随意地揉搓、拉扯,让裙子看起来像是被随意对待过的。在白裙的另一侧,还用剪刀剪出一个小缺口,然后用黑色的丝线在缺口处缝上一个粗糙的黑三角补丁。
曹以南裙子里面穿上一条大洞眼的黑色渔网袜,用彩笔画了个夸张的爱心,并且故意让渔网袜在大腿处有一些滑落的迹象,随着她扯动裙子的动作,看到了更多风光。
她哼着暧昧的曲调,一条腿卡在栏杆上保持平衡,另一条腿在那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那白铁柱栏杆,骑士靴松散的鞋带也开始散落。
曹以南粗糙地编着辫子,从一侧的耳际开始,几缕头发被简单地拢在一起,她编发的手法并不精致,发丝在手指的摆弄下,有些许的交错缠绕,其间还夹杂着几丝没有被完全编进去的头发。
“虽说有点麻烦,嘛,你说,我头发留长会不会更好看?”
她一只手编发,另一只手靠近自己的腰带。
那条松松垮垮系着的腰带随便在一侧打成一个蝴蝶结后垂落,如同盛开在荆棘上的黑色小花栩栩如生地缠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她故意放慢动作地把腰带解下来,在指尖玩弄良久,又系上去。
顾念北甚至闻到了从玻璃门缝里漏进来的一股淡淡药味和Omega的甜味,对挑剔的顾念北来说,那不太好闻,像橘子口味退烧药。
曹以南吃药了,吃了会像Omega一样发情,渴求被疼爱的药。
那种药在地下拍卖会上偶尔能见到。
某些富豪已经不满足于玩Omega了,一掷千金买来训alpha奴隶,企图寻求突破生理限制的刺激。
顾念北一时兴起,大摇大摆地拍下过很多类似的药,在圈子里颇具变态之王的盛名。
然而顾念北对那种“发瘟鸡”一样死气沉沉的猎物激不起一点**,倒是不小心看透了那些药物的成分。
那类药实际上只是一种神经类药物,并不能实际上改变alpha的腺体结构,每次服用都会对猎物产生不可逆的轻微脑神经损伤,狩猎者长期吸食,也会对伪O信息素上瘾。
顾念北现在腺体还没好,上次还负荷地用信息素强行压曹以南,闻到那股味道只是觉得恶心。
她挑了挑眉,之前还以为曹以南是难驯的狼,现在后知后觉,曹以南不是在挑衅自己,是在gy自己。
做错了事,也不分时候跟场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那点价值,曹以南真是蠢到没边了。
顾念北阴冷地笑了声,习惯性地打出控制:“你天生就是吃那碗饭的臭表子,跟你的味道一样,劣质又恶心。”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给……”
“……信,我信,我当然信,可不就是‘表子配狗’嘛~快把你的狗腿子们叫上来,虽然还没试过s交,但放心交给我吧,到时候帮你好好犒劳伺候……你爱看就在旁边看着,不满意不要钱哈~”
曹以南顿了顿,她今天情绪似乎莫名稳定,哼着不知名曲调,低头扯落自己的腰带,在指尖绕着,把那些黑色的小花翻转过来,巧妙地变成了白色的小花,编成一个花环。
那些白色布质的精致小花,有着精致的花蕊和栩栩如生的花瓣形状,曹以南正巧把辫子编好了,随手把花环戴在头上,微微歪着头。
“恩客,奴家好看吗?”
曹以南确实好看。
顾念北不自觉握紧手中的药剂,眼神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那寒光如同北极的极光,瞬间照亮了她那冰冷的眼眸。
“别自讨没趣,也别试探我的底线,收起你那不知所谓的蠢样,不然,我真的会让你腐烂得比阴沟里的老鼠还难看!”
“哼,我烂?我比阴沟里的老鼠还难看?你明明说过人家在床上哭出来的样子还能看看的,渣女,那么快就腻了人家~”
曹以南扶了扶头上的花环,失望都快要溢出来了:“哎呀,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有眼光,我喜欢!”
曹以南眼里闪过一丝癫狂,又控制不住身体上的难受,从栏杆上掉到阳台。她软着身子靠在栏杆上,耸拉着脑袋看了看时间,又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她用指尖抹了抹自己有些干裂的唇,上了层哑红色的唇膏,有气无力地开口:“大小姐,你的狗腿子们怎么还没来啊,我忍得好难受,这下贱的身子……”
曹以南窑子逛多了吧,没皮没脸地能把这些下三滥的话说得如此自然熟稔,以为她的病房是什么?
顾念北真的越来越不悦,要是别人说她是渣女她也无所谓地认下了,毕竟她确实薄情。但曹以南!疯起来毫不节制把她腺体咬坏了,她没计较,一声不吭地把曹以南当宝贝好好养着,那家伙还捅了她一刀,渣女这“桂冠”还得让给曹以南啊。
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沉没成本,至今都没养好自己尝到曹以南,怎么可能腻了……
她清楚认识到,至少现在,她不希望曹以南被人染指。
“闭嘴,给我忍着!”顾念北把手上刚配好的药剂捏爆了,这玩意对曹以南那种不要脸的疯狗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嗯哼~你舍不得?”曹以南媚眼如丝地瞧着顾念北,不知死活地调侃,似乎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
“你倒是懂得给自己贴金,让我舍不得,你几斤几两想得倒美,我为什么要看你那副□□的蠢样,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让你难受!”
顾念北很难受,呼吸一窒,越来越呼不上气,她没想到别的,只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并发症,肺部再次感染导致呼吸功能障碍。
她以后要拿什么威胁曹以南,她不会对曹以南没有办法了吧?
顾念北的心口很痛,她恨极了曹以南捅的这刀,也恨曹以南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居然也让冷漠的她体验了一把“心痛”的感觉。
顾念北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折磨曹以南的念头,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决定不再跟曹以南玩这些无聊的心理游戏。
暴力,更适合对付曹以南这样没有骨头的。
曹以南吃的药看上去不算烈性,虽然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条湿狗,但还能眨巴着眼睛,集中注意力看顾念北的脸色,发现对方眼里的嫌弃与不悦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蔓延。
“顾念北,我不是自讨没趣,故意恶心你的。”
她把嘴唇咬破,哑着声音咳了声,既然顾念北想让她难受,她就只好委屈巴巴地忍着,不敢做多余的动作,憋着自己不再释放更多的信息素:
“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进入正题,给你看点好看的吧~”
曹以南重新坐在栏杆那里,腿停止了摇晃,抛了抛本藏在夹克里的刀子。
她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刀子,舌尖沿着刀刃滑过,那动作既轻柔又粗狂,尽管上面并没有什么血迹,但刀面映出那潮红俊脸,仿佛沾血的恶魔,她那模样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诱人的美味,喉咙里还变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记得捅你的那把刀子吗?那把刀陪了我很多年,我……”
“我说啊,你喜欢血的颜色吗?我可,爱死了~”
刀啊,图穷匕见了吗?
顾念北耸耸肩,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担忧,像个看跳梁小丑的冷漠看客,露出讥笑。
“你不会天真以为自己还能伤害到我?”
“你可以试试。”
“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这让我像个笨蛋一样!真好啊,看到你没事,甚至没有应激,真好啊。”
“你现在给我看好了!!!”
曹以南一边用刀轻轻剐蹭自己右手动脉和手筋展示给顾念北看,一边观察顾念北的表情,顾念北并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曹以南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失望,又像是微笑。
“当初是这只手捅的你,这刀赔给你,赔给你,都赔给你!!!”
顾念北看着曹以南一系列利落的动作,眼里没有闪过恻隐之情,嘴里呼出的气息似乎寒霜,看着曹以南的表演,说着一些刻薄的风凉话。
“你是在兴奋吗,真恶心啊。”
“……玩变脸呢,现在哭成这样是给谁看?”
“呵,你觉得,我会被吓到还是会可怜你——”
曹以南痛得直打颤,她身体一顿,可怜兮兮地瞧着顾念北,一个失衡,就往楼下坠去。
顾念北没有出声,也没有太多别的表情,只是皱了皱眉,表达了对这个情况的意外。
曹以南左手握着刀子,往下坠的瞬间把刀子横在栏杆上,那个支点不好控制,她右手也废了,指尖滴着血无力地垂在身侧,只能保持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平衡悬在半空中。
曹以南不敢乱动,抖着沙哑几乎失声的声线喊:“顾……顾念北……”
顾念北没看曹以南,不自觉盯着阳台的栏杆走神,那只是处于一种对危机情况下意识的理性分析,脑海模拟着曹以南现在状态的发力点模型。
曹以南算是彻底看清了顾念北,她眨着泪花,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嘴里裂开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她孤注一掷地卸了手上的力,双腿发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让脚尖勾到栏杆,如同蝙蝠般倒挂在栏杆上。
她手脚并用,狼狈又费力地跌在阳台上,脸色潮红,扶着地板掉眼泪。
“哈,哈哈哈哈。”
“顾念北,你真是好样的,你真的很特别,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我很欣赏你!!!”
“之前我只是凭直觉,觉得你跟她有点像。”
曹以南捡起那把混着血水,石灰,油漆和其他污染物的刀,撑着地板狼狈地爬起来:“我知道你这种人想要什么,是啊,这才哪到哪啊。”
曹以南捡起掉到阳台上的花环重新戴上并且固定好,她把刀抵在心脏,左手强烈的痛苦反而盖过了药效,让她表情松弛地扬了扬眉,甚至闪过病态的兴奋。
顾念北看得厌烦,打了个哈欠,她低头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五十八分了。
“想引起我注意,你也要有个度。”
“不上点强度的话,我可是要瞌睡了。”
“顾念北,之前那刀是赔,那么,这刀还你。”
曹以南双腿踩在那白铁栏杆上,不像之前那样,脸上没有了多余的表情,语调也很平静,像“去小卖部想起上次赊的账没还,现在顺手还了”。
顾念北眼里透出更彻骨的冰冷:笑死,她玩心理博弈,从来就没输——
“过”字还来不及闪过,她内心的独白就忽的一顿。
那一刀不偏不倚,鲜红的花在胸口绽放,曹以南拧着眉,像个舞者般在栏杆脚步轻盈优雅地走了几步,把刀送得更深入了,似乎还企图旋转一下。
顾念北:……
曹以南头上的花环沾到了一滴溅血,那布白花被血溅到的部位迅速被侵腐,如同枯萎了一样。
顾念北走神了,注意力在白花的化学物质上,她在猜那白花是纤维分子链断裂还是发生了络合反应时,联想到了新材料领域的研究上,忽然灵光一闪,构想了几个自愈合聚合物材料的分子模型……
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去找笔和电脑的,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身体像定住了一样,眼神游离地看着曹以南。
曹以南胸口溢出的血染红了那条白裙,但本应该被染红的衣服,却被染成了深蓝色,现出了更华丽繁复的花纹。
曹以南费力地把刀转了转,没转几个度,一只脚踩空,就像是一个从舞台上坠落的演员,直直地往下坠去。
顾念北阖上眼睛,已经想象出曹以南摔下去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曹以南头上那个白色花环碰到血的地方会完全枯萎,衣服上含有指示剂微胶囊的纤维会变成深邃的蓝,呼应曹以南装扮中的星空元素。
顾念北明白过来,这场她以为的心理博弈,只是曹以南早就写好的剧本。
如果说她的反应在曹以南意料之中,那么她很好奇,如果她挽留曹以南,曹以南是不是就不会去送死了。
啊~精彩。
虽然她输了,但精彩!
她欣赏到了曹以南的“行为艺术”,无声地笑了笑,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心电图的变化,笑容逐渐僵硬了下去。
她发现自己确实挺在乎曹以南的。
那么强烈的反应,也许那就是“爱”吧。
“滋滋滋——嘭——”
一个个烟花接二连三在窗外炸开,把黑夜凛冬炸出了日不落的盛夏。
顾念北抬头看向窗外,在各家各户的咒骂声和惊呼声谱成的背景乐里,有着毒蘑菇糜丽色彩的烟花如同一朵朵在黑暗中的巨型花朵,以一种磅礴而绚烂的姿态相继争妍,流星雨般坠在她万古无波的眼睛里。
顾念北眸光闪动,这盛大而又扰民的烟花映她眼里,竟如同春水映梨花。
温馨提示: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有奖提问(划掉):谁更疯?
曹以南蹭顾念北裤腿,[狗头]摇尾巴:“想吃你的修勾?火锅料底喜欢清汤还是麻辣?”
顾念北冷漠脸,踢开曹以南,把[狗头]尾巴踩掉毛了:“死土[狗头],没意思。”
她忽然又想到好玩的:某些家养犬流落野外会重新狼化,如果把它牙拔了,爪子也拔了,那么它能支撑多久呢?它该如何在没有尖牙利爪的情况下寻找食物?是会把肚子翻出来寻求庇护,是会试着用那血肉模糊的残根去啃咬草根,还是会在饥饿的驱使下,绝望地舔舐其他动物吃剩的残渣?它又该如何抵御其他野兽的攻击?是会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任由自己被撕咬成碎片,还是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那微弱而又凄惨的哀号……
曹以南看着顾念北手上的钳子,傻[狗头]张嘴伸爪子,差点被踩断的尾巴又开始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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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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