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钦把小刘手上的绳子解开后,就把他往那人面前推,小刘虽然脑子不好,但是他也不敢打他们的老大,于是一个劲往后退“我不能打,我不能打。哥,哥我怎么办?”小刘看向大刘的方向。
傅延钦见状过去一把抓住大刘,往他脸上使劲打了一拳,原本脸上就被打青肿的大刘又接受到一次暴击,整张脸都被打的变了型,眼睛肿的像熊猫一样。
“别打我哥,别打我哥。”小刘跑到他哥面前,想拉开傅延钦,却被傅延钦一把甩开。他神色哀伤,眼泪顺着脸颊流过,发出呜呜的哭声。
“别让我弟做这样的事,他会害怕的,他没有害过人,都是我的错,有什么冲着我来。”大刘此时看着弟弟苦苦哀求的模样,内心痛苦万分,竟也留下来几滴泪。
不过傅延钦没有理睬他再一次扯住小刘送到那人面前。
“你听我的,我就不会打你哥。”
小刘这次虽然害怕,但还是为了哥哥打开打火机往那人身上送。
“烧他的嘴。”一直没说话的唐漫潆突然开口。
小刘听见后便用打火机对那人的嘴烧上去。
刚才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唐漫潆拿绳子绑住了那个被她捅了的人,现在那人也无法反抗。
“小刘,我可是你叔,你怎么敢这么做。”那人见火光快要挨到自己的嘴巴,脸色大惊,都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拖着受伤的腿,不停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别这样,小刘,别这样。”
他因为害怕脸上肌肉紧绷,额头上的皱纹分外明显,此刻的他像是一个即将面对生命终点还在垂死挣扎花甲老人,恐惧和怯懦的语气让他健壮的身形也变得渺小,完全没有了威胁唐漫潆时那股威风劲。
“哥。”小刘最后看了他哥一眼,看到他脸上的伤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握住那人的下巴,对着那人的嘴唇打开了打火机。
“嗯嗯,嗯嗯,”那人嘴巴被烧也不敢张开嘴大叫,只能通过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脸上立刻浮现出扭曲的表情,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嘴巴周围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本能的头向后移,却被唐漫潆怼着往火焰上送。
那人嘴唇的皮肤变红、肿胀,又起了起水疱,等到水疱破裂,溃烂有液体渗出,唐漫潆也没有放过他。随着持续的灼烧,嘴唇的皮肉被烧焦,变成像周则已背后一样的焦黑色,产生一种焦糊的气味。傅延钦这才让小刘停下来。那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疼的要休克过去了。
“现在心里好受一点了吗?”傅延钦看向唐漫潆。
唐漫潆没有回答直直的跑向周则已,她蹲下身来看着他再也没有生气的脸庞,悲伤迅速涌上心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她伸手摸了一下周则已的背后被烧黑的地方,坚硬而粗糙的触感,没有了正常□□组织该有的柔软和弹性。
傅延钦把小刘绑好,警告他不要乱说后就走了过来,拍了拍唐漫潆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好不了了。”唐漫潆面无表情的说着,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周则已身上,盖住那块被烧焦的皮肤。
“现在很冷,你穿我的吧。”傅延钦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给唐漫潆披着。
唐漫潆一把把衣服扯下来丢到地上大声吼道“别管我了,我不想穿。”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的冰凉才是叫人难受。她不敢相信周则已居然就这样死了,为了保护她就死了。周则已可以为任何事情而死,但是如果是为了保护她而死,那她以后要怎样才能安心过日子呢,要怎样才能不内疚带着他到处乱跑才引来这样的灾难呢。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天冷容易着凉,你穿上吧。”傅延钦对周则已死没什么感觉,但他不想唐漫潆为了周则已生病,所以他还是捡起那件衣服放在唐漫潆旁边。
“穿什么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死了,为了我而死的。”唐漫潆疯狂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她不知道她的悲伤和愤怒该往哪里发泄,只能不停通过一些剧烈的肢体动作来缓解内心的情绪。
“你别这样,他已经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等你念完大学,以后我们可以换一座城市生活,慢慢的忘记这一切就好了。”
“你说什么?”唐漫潆眼睛猩红,不敢相信傅延钦居然如此冷漠,这是活生生一个人啊,他死了只需要忘掉就好吗?忘掉这一切就结束了吗?
傅延钦看着唐漫潆的反应一时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没等他圆回来。
周围警笛声响起,救护车和警车来了。那些人被警察带走,其中一个警员问是谁报的警,傅延钦举手示意是他,于是他也被带走了。唐漫潆跟着医生一起把周则已送上救护车。那个领头的人也因为腿上和嘴上的伤和他们在同一辆救护车上,但是他已经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医生先检查了周则已的生命体征,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立刻进行心肺复苏。唐漫潆见此心里一喜,难道他还没死吗?但是她不敢问出口打扰医生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医生检查口腔和气道确认无异物后,拿针扎进他的静脉里给他输送液体,然后用无菌纱布覆盖了烧伤的地方。
这时候唐漫潆才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他还活着吗?”
“活着呢。”医生的话让唐漫潆那颗跌落谷底的心又升起希望来。
到医院后,周则已被推进急诊室,唐漫潆就在急诊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在门口走来走去,每一分钟都过得如此煎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可能。
她一直在医院守着周则已,还没等他醒来,就因为捅了那人一刀和指使小刘拿火机烧那人被带到警察局调查,她一直处于被拘留的状态。傅延钦找了最好的律师,花了大价钱疏通关系,再加上那几人身上本就背负命案,还有唐漫潆并未亲自动手烧他,最开始那一刀被判做正当防卫,才让唐漫潆顺利脱身。
等唐漫潆再次来医院看望周则已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你居然现在才来看我。”周则已看着唐漫潆的眼神里满是幽怨,他都在医院呆了一个月了,除了护工,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就连他豁出命去救的唐漫潆也没有来,他多少有点委屈。
“我这不是来了嘛。”唐漫潆把给他买的吃的放在桌子上,没有跟他讲被拘留的事情。
“你来就好了,为什么把他也带来。”周则已看向唐漫潆身后的傅延钦。
“他也来看你啊。”
“我不要他看。”周则已没好气的说,本来看到唐漫潆他挺开心的,但是一看到傅延钦和她一起,心里就瞬间失落起来,是不是唐漫潆这一个月都和傅延钦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来看他。
“要不你先走吧?”唐漫潆回头对傅延钦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两个的关系,但是周则已毕竟受伤了处于弱势,她自然也向着周则已一点。
傅延钦没有说话转头就走了,心里却酸的不行,他今天一大早就去警察局接唐漫潆,唐漫潆一出来就要去找周则已,最后还让自己走。
明明那天他也救了唐漫潆,明明唐漫潆在警察局的时候他焦头烂额的想办法,一向不愿与官场之人来往的他,亲自找了市局领导送了大笔的钱,但好像这一切在唐漫潆眼里都不如周则已重要。
“现在开心了吧?”等到傅延钦关上病房门后,唐漫潆问周则已。
“没有。”周则已看到唐漫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把傅延钦赶走了,心里很是得意,但他的目的还没达成,他不能那么快就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那你怎么能开心?”
“你要一直在这陪我直到我出院。”
“不行,过年的时候我得回去陪我妈,不过过年之前我可以陪你。”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唐漫潆担心这段时间过去了,周则已也好不了,她在外地上学,和她妈一年中也就这段时间能相处了,她不想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过年你不回你家,你回我家干嘛?”
周则已缓了一会有些失落的说:“因为我家里没有人和我一起过年。”
“啊?那行吧,那你这过年前能好吗?”唐漫潆虽然下意识不想让周则已去她家里过年,但又觉得过年都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热热闹闹的,他要一个人过,未免有点太冷清了
“肯定能。”周则已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现在开心了吧。”
“还差一点点。”
“你这都不开心,那你也太难哄了。”唐漫潆觉得周则已比傅延钦难搞一万倍,傅延钦都不需要她问,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表现得很开心了。
“除非你也给我擦擦汗。”
“我擦啥,你哪来的汗让我擦。”
“那你都给傅延钦擦了,为什么不能给我擦。”周则已嘴角向下撇,嘴唇微微嘟起,脸上带着些委屈和不满。
“那他真流汗了呀。”
“那我不管,你给他擦了,你也得给我擦。”周则已说完把身子往唐漫潆那边凑。
“行。”唐漫潆拿他没办法,反正这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就伸出手假模假样给他擦了两下。
“这还差不多。”周则已脑袋稍稍向上扬起,眼神从眼角向下扫视,带着一种淡淡的不屑和傲娇的表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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