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之后就是上班,顾鹤闹钟响的时候,还是喜欢先亲人,跟他睡了一个星期的乔苏木也有一点知道他这个习惯了。
有一点起床气,但是不多,任由他亲一会就会乖乖起来,只要是上班的日子,他都不会迟到。
顾鹤和乔苏木一下去,就看见做好早点的张嫂站在楼下。
乔苏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天晚上在厨房弄完之后,并没有有搞卫生的,不知道张嫂会想到什么,他脸一下红了起来,火烧云似的,满脸尴尬。
顾鹤倒是没觉得什么,径直坐到餐桌前吃饭,见乔苏木慢吞吞的走,给他盘子里放了剥好的鸡蛋,喊了他一句:“要迟到了,快过来吃早餐。”
“哦。”他埋着头吃早餐,平时还会和张嫂说两句的,今天却是一言不发,大口大口吃饭,恨不得快点吃完,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到了公司楼下,两人就几乎是分道扬镳了,没有碰面的机会,除非是开会。
但是开会的时候的顾鹤和平时的顾鹤都不一样,他给自己画了一条清晰的线,工作时间就是工作,必须要肃穆正经,一丝不苟。
这也导致了,顾鹤在开会的时候完全不会跟乔苏木说话,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更别说是其他交流了。
开会的时候顾鹤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骂人,毒舌天赋点满。常常一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寒从脊背升起。
因为乔苏木之前还听部门的人说过,顾鹤会直接发消息,让别人不用来了。
“你真的觉得就你这个销售方案,能卖出去一套房子?但凡稍微有钱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就在投机取巧。一条臭水沟,你也敢说江,也敢打广告说这是江景房?”
“钱叔数你们上个月工资都算错,举报信都投到我这里来了,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吧,我这里是容不下了?攀上高枝了?”
“还有上次和沈氏集团的竞标谁去的?我已经将报价明确告诉你们了,这还能被抢走,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在上班……”
……
乔苏木也被骂了,因为招聘的人员明明答应两天后到岗,留了他们的位置,但是很多最后都临时不来了,导致现在销售部人员紧缺。
所以身为人力资源部的实习生被推出来顶包了,被一视同仁骂了几句之后,他才心惊肉跳的坐下来。
也第一次见识到了,顾鹤在工作时候的样子,严肃认真,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十几天平安无事的生活,两人下班之后的吃穿住行几乎都在一起,很少有分开的时候,乔奶奶签了手术协议,手术就在这几天里进行了。
仇恨值在也下降了百分之三,到了百分之八十……
太好了,简直是离死期不远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顾鹤再一次想要和他乔苏木一起去医院,他笑着说道:“你这一天天的坐立不安,我很担心你,也很担心乔奶奶的。你放心,我不乱说什么,你就说朋友来看他们了。”顾鹤拉着他手,温声说。
乔苏木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想着他如果在的话,医院给他面子,也许对奶奶来说也是一个更好的保障,就同意了。
顾鹤就买着果篮,一些保健品跟着乔苏木去了医院。
乔奶奶看起来精神劲儿还挺好的,看着是乔苏木的朋友,还是借钱给她做手术的朋友,就更热情了,拉着他的手一直在说话。
“好小伙,人长得真精神啊。”她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十分和蔼可亲。
乔苏木见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将提心吊胆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多大了,结婚了没有呀?”乔奶□□发都白了,热情到顾鹤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28了,暂时还没计划结婚呢。”他拿着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乔苏木,他对于这种热情毫无恶意的催婚,毫无办法。
乔苏木正在洗着碗筷,当做没有看见他的眼神。
乔爷爷有些安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交谈,手上拿着一根烟,来回的转动着,显得有些焦灼。
“28岁不小了,该提上日程了,等结婚了生个大胖小子,就该圆满了……”乔奶奶像是普通家长一样,关心着他的终身大事。原本乔奶奶不抱希望能继续活下去的,但是就是因为顾鹤才活下去,自然对他态度热情,就差当他是亲孙子了。
带着对人民币的喜爱。谁见了财神爷,不热情呢?
“我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没打算要孩子呢。”顾鹤汗颜,这孩子打哪来,跟谁生?
“哎呦,这怎么行……”乔奶奶看着还想要继续劝他。
“行了,行了,别人的私事,你说什么说,多管闲事。”乔爷爷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低沉,但是掷地有声,他在家中一般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他打断乔奶奶的话,也打断的理直气壮。
“我关心一下我们小乔的朋友,怎么了?”乔奶奶只是嘟囔了一句,也不再抓着他问了。
顾鹤悄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乔苏木是会做饭的。
在别墅,可是半点水都不沾的。
乔苏木在小厨房里忙活,给他奶奶煲鸡汤,他也走了进去,厨房并不大,顾鹤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顾鹤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将姜片切成丝儿,手法娴熟,时不时看一下高压锅里的鸡汤。
乔苏木见他很期待的看着他,就随手扔给他几根葱,让他在洗碗池里洗。
顾鹤拿着葱,认真的洗了起来,将蒜头上的泥洗干净,又仔仔细细的将黄了菜叶一点点掐掉,七八根葱洗了十几分钟。
洗完之后,他拿着几根葱站在旁边,求奖励般说着:“洗完了,还有什么可以给我干的吗?”
“没啥了,快好了。”乔苏木在炒菜,将他的葱放在一个篮子里,离得很远,没想用的打算。
顾鹤沉默看了一下,拿起葱放在砧板上,扯他的袖子,抿着唇,表情有些闷,皱着眉说道:“我洗好的葱,你要切。”
乔苏木原本只是随便给他找一个事做,菜都快炒好了,根本用不上他的葱了,但是见他执着的看着他,就把火关了,无奈把葱切了。
然后顾鹤又拉着他手腕说:“我第一次洗葱,你要一起炒进茄子里。”
乔苏木最后一道菜就是油焖茄子。
顾鹤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像是不用他的葱炒菜是一个很大的罪过,脸上写着“我第一次洗葱诶。”
“……行吧”乔苏木只能又将葱全撒进锅里。
顾鹤看着茄子郁郁葱葱一片,终于放心了,勾唇小声和乔苏木说:“我洗的葱,肯定是最好吃的。”
乔苏木对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皮笑肉不笑的。
最后乔奶奶因为心情好,喝了好两碗鸡汤,顾鹤也喝了两碗,确实十分鲜美,当然了他洗的葱是全场最佳的。
因为他把乔苏木炒的茄子都吃完了。
后来乔奶奶睡得早,早早就困了,乔苏木就想让顾鹤先回去了。
顾鹤拒绝了,他理了他额间有些散的发,对上他淡漠的眸子说道:“你等等还要睡沙发?”
因为病房里只有两个病床,他当然不可能让爷爷奶奶的床让给他睡吧,所以只是说:“没关系,沙发挺长的。”
“挺长个屁,腿都伸不直吧,我在旁边安排了一个病房,没人,我晚上就睡那儿了,你等爷爷奶奶睡着了,就过来找我。”顾鹤看着人多没有亲他,只是捏了捏他的耳垂交代道。
“你换洗衣服我也给你带来了,他们睡着了,就来找我,听话。”他见他没说话,又重复交代了一遍。
乔苏木点了点头,“行。”
顾鹤见他答应了,就放心的转身去了隔壁病房,到了门口还给回头给乔苏木指了一下,像是在告诉他,就在这儿,别找错了。
乔苏木默默看着他,心中滋味难辨,这些天他真的对他很温柔也很包容,脾气也并没有他想象的坏,对他关心十足。
他轻咳一声,他就关心是不是空调太低他冷到了。他少吃半碗饭,就担心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还有在书房里,他不是很懂很多电脑的事情,顾鹤也是耐心告诉他,一点也不生气和急躁……
可是终究是他害他进的监狱,毁掉了他十八岁的人生啊……
喜爱和怨恨像极了两个双生子,扎根在乔苏木心窍之上,占据着他整个心脏,贪婪的汲取着他的血液,不分昼夜的在他耳边低语呢喃。
顾鹤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乔苏木心中的这么复杂又纠结的想法,去洗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看电影了。
系统看着心中起伏不定爱意值和仇恨值,只觉得心惊肉跳的,然后又被陡然一吓,是顾鹤再跟他说话:“系统,明天帮我一个忙呗。”
“什么忙?”系统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加上两句:“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本系统可不干。”
“当然不是坏事,我不是那样的人儿,放心吧。”顾鹤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运筹帷幄似的笑,系统一点也笑不出来。
过了好几个小时,顾鹤已经睡着了,乔苏木才回到病房,两个床被拼在了一起,他洗漱完之后,就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顾鹤有点儿意识,感觉到旁边躺了人,条件反射的就伸手过去抱人,将人抱在怀里拢着,给他也盖好被子,密不透风的抱着他。
乔苏木也没动,乖顺的躺在他怀里,但是却不怎么睡得着,不管怎么样,做这样的大手术是存在风险的,而且他奶奶年纪也大了……
“苏苏……”顾鹤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一会沉,一会轻的,时不时还轻轻动一下酸麻的手脚,就闭着眼喊他的名字。
“嗯。”乔苏木下意识回答。
顾鹤见他还没睡,将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紧,闭着眼亲了亲他的额头,困意上涌,他压下睡意,说道:“别担心,我和院长打了照顾,是国内这方面的专家动手术,几乎从来没有失败的手术。所以不会出事的,我保证,好好睡觉吧。”
听得出他声音很困,说着说着就感觉要睡着了,他伸手盖在他眼睛上。
“好。”乔苏木手也抱着他,乖顺的闭着眼睛。
“嗯嗯,睡……”顾鹤又迷糊地亲了两下,就又陷入沉睡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顾鹤找了“熟人”,让他放心有了安全感,还是他真的困了,迷迷糊糊抱着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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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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