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钟以为他的严肃、责怪能让方老师认识到她的错误,可她竟变本加厉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可可人都同意经常上门照顾你帮你收拾给你做饭了,能有一个这么体贴的姑娘,你还要干什么!”
“要不是你爸爸,我至于十来年来没管过你吗,我也想亲自过来看着你,照顾你,你说这都怪谁啊!”
方老师声音比他还大,比他还崩溃。
方闻钟只觉得所有的信任,在这一刻开始慢慢崩塌了。
那把强制收回来的钥匙,就像横亘在他和家人间摇摇欲坠的亲情和牵挂。
存放萧疏东西的地方,没被动过,方闻钟脸冷冰冰的合上抽屉,再回到公司,有人发现他的状态不好了,萧疏也在开会间多看了他两眼。
他紧皱的眉头,看得方闻钟一凛,私下的情绪,可不敢再带到工作中。
中午下班前,萧疏问他怎么了,他没说实话,“没事,萧总,我下午能请一个小时假吗?或者……可能需要两个小时。”他不确定。
“什么事,”萧疏难得八卦一句。
“私事,”方闻钟只低着头,没说明白。
“好,”萧总点了头,正好他下午有约,本想带着方闻钟一起,他一个人也一样。
萧疏和人约好了三点的下午茶。
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为了附庸风雅,又符合他年轻人的气场,特意约萧疏来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的精致茶点店。
迎接完萧总后,两人坐在榻榻米上,面前一盏碧绿色的茶盏里,盛着清香、温热的茶饮。
萧疏的大衣被挂起来,对面人起身出去的瞬间,他隔着打开的门,突然看到了坐在大厅里,面对面,距离相近的方闻钟,和一个女人。
萧疏的茶盏一直端在唇前,合作伙伴再来时,稍微察觉到萧总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为什么不高兴他不知道,小心伺候了一会儿,可萧疏再没动吃的喝的东西,那杯茶被他晾在一边。
生意谈到最后,中年人说:“本来想带我女儿来见见萧总的,萧总不是也说带人来学习一下?但我女儿有事来不了,萧总下次可得再给我一个面子啊……”
萧疏浅浅道:“嗯。”
中年人的女儿哪是来不了,只是最近听说萧疏没有联姻的打算,不喜女人,他不敢冒险再触他霉头,他们目的不纯,可是为一件本来就希望很小的事,再不小心得罪萧疏,犯不着。
所以他一个人保持着最单纯的商业心思,来跟萧疏见面了。
萧疏说:“你先走吧。”
私人包厢的门被推开,再合上,方闻钟和那个女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萧疏看不到方闻钟的脸,他背对着,面对他的女人,一直在尽力朝方闻钟笑,还离他越来越近,哭着跟他说什么。
萧疏垂下眼。
等了一刻钟,萧疏忽然拿起大衣,起身,就那么一身寒霜地直接出去,可是,方闻钟已经不在了。
并没有令他高兴。
因为萧疏要临时出差,这次没带方闻钟,他直到两天后的下午才回来。
在家洗漱了一番,随手打了几个电话,萧疏不准备再去公司,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五点多,他身着黑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给方闻钟打电话。
“过来。”
方闻钟拒绝了他。
说是有事。
萧疏又问了一遍,大概多久结束?
方闻钟说他正在家里,乔晟那边联系他,他看资料呢,估计弄完就九十点了。
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家里,萧疏忽然有些想他,说了“好”,就挂了电话。
可是九点多,还是吩咐司机载他去方闻钟的出租屋。
上楼梯时,他小心地不让大衣被墙或楼梯蹭到,一张脸比外面的天气还冷,黄可可刚从五楼下来,一见到男人,惊讶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他锋利的镜片下射过来的目光,把黄可可吓得以为遇到了坏人!
可哪家坏人这么帅!穿的还这么像走秀的衣架子!
一身奢侈大衣、皮鞋,尽显他的尊贵、高不可攀。
萧疏原地不动,就那么看着她。
黄可可暗吸了一口气,抓紧自己侧边的包包,然后贴紧墙壁,和萧疏擦肩而过,迅速跑开了!
跑到楼下一层,还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他。
萧疏已经不屑于再低头。
到楼外面,看到停着的那辆上千万的车!黄可可一下就猜到是刚上去的男人的!不知道他来这里是干什么?要找谁?
黄可可漫无目的地猜着,上次和方闻钟吃饭,都说清楚了,她也认真道了歉。
今天再来找他,是方老师寄过来的几瓶腌肉,寄希望于她再来方闻钟这里“献殷勤”,她直接来给他了。
方闻钟刚合上门,没一会儿又被敲响。
打开,“萧总?”
萧疏抬头看了眼门牌号,603,他记住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赶紧进来,”方闻钟又有些慌乱又有些激动或者其他莫名其妙的心思,心突然跳很快,把萧疏迎进来。
只需要几秒,就足够萧疏看清他房间里的一切。
桌子上没有电脑,没有文件,只放着几瓶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食物,门口的拖鞋还歪歪扭扭地乱放着。
方闻钟一脚踢进去,他才不要给萧疏留下他不讲卫生,乱糟糟的形象呢!
于是先一步顺手把本来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腌肉也赶紧放冰箱。
幸好,这里前几天才被打扫过。
“萧总,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方闻钟手忙脚乱,还想给他弄个果盘,上次萧疏只送他到楼下,这次大晚上突然上来,还精准的找到他,方闻钟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想萧疏这时候找他干什么,一边天马行空,这好像是第一次,萧疏来他住的地方。
萧疏坐下,水杯被递到他面前,他没接。
方闻钟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萧疏来找他,不是来跟他做朋友的……
他尴尬地把杯子放下,萧疏旁边的小沙发,他看了一眼,却没敢坐。
“家里来客人了?”
冷淡的话音响起,方闻钟反映了半天,才猜测,是不是黄可可?他们在楼梯上碰到了?
“也不算,”方闻钟摸了摸后脑勺。
萧疏弯着腰把玩着杯子,水杯倾斜着,始终没有晃出来,“方闻钟,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最近跟我撒过多少慌?”
“啊?”方闻钟莫名其妙。
“东西是她送来的?”他看了眼冰箱。
“啊,对,”方闻钟点头,也算。
“那天请假是跟她吃饭?”
“嗯。”
“她就是你之前相过亲的姑娘?”
萧疏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方闻钟渐渐睁大眼,不是,萧疏今晚突然说这么多和黄可可有关的话是干什么?
萧疏抬头,那一瞬间,方闻钟以为他是跟萧疏第一次见面……
他还像,恨不得撕碎他!
“过来!”
萧疏又说了一遍。
方闻钟刚上前,就被他突然一把拉着踉跄着跪在他面前!
萧疏岔开腿!他的头莫名其妙就在那个尴尬的位置!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一下一下,捏着他的后颈,方闻钟刚觉有点痛,就被他一下深埋下去!
“唔…”
方闻钟在挣扎,可压着他的手越来越有力,脸下突兀的触感让他红遍全身!
他的另两只手,还被萧疏轻易用一只手抓住!
“我敲开了第一家门,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告诉我找错了,第二家,是一个带孩子的男人,他讹了我一眼,把门拍在我脸上,第三家,就是你,方闻钟,找你可真不容易。”
方闻钟渐渐停止动作。
“想结婚了?和相亲的人还私下来往?还是打算瞒过我,偷偷去上别的女人?”
“方闻钟,你胆子不小!”
“是不是我让你觉得我太善良了,才敢背着我一次次欺骗!”
他究竟在说什么!方闻钟只觉冤死了!
可是,他接下来就让他用嘴拉下拉链。
……
方闻钟的嘴角红红的,口水留下来,他又羞又急,被折腾出了眼泪和汗水。
低低的,一直在他腹部喘着气。
萧疏已经松开他胳膊,抬起他下巴,“没出来,继续。”
“萧疏,你变态!”
方闻钟没忍住骂了一句。
萧疏冷笑了一声,“又不是第一次,矜持什么,”他摸着他灼热的唇瓣,似乎在想象,那里被白色玷污后的样子。
方闻钟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越离越远,大概知道萧疏误会了,最近他们又没有机会好好说话,他也没打算和萧疏说家里的事,可是,好像不解释一句不行了。
萧疏忽然看到了放在桌下的几瓶酒。
他拿出来,一看瓶子,皱了皱眉,挺漂亮的包装,果酒,他偏头,“她送的?”
又是黄可可!方闻钟心里都毛了。
可是他当下那个反应,好像已经给了萧疏确定的回答,萧疏一下用装酒的袋子,从后面反捆上他的手。
那一条丝带也没放过,蒙住了他的眼睛。
“萧疏!萧疏!”
萧疏把他直接压进沙发里,从背后覆上来!
他要在他的住所,在他最私密的地方,留下他拥有过他的痕迹!萧疏把眼镜扔开,无框玻璃镜片,扔到地上发出脆弱的一声响。
他的疯和变态,这一刻在方闻钟背后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座小小的沙发,根本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十几分钟后,方闻钟就嘶哑道:“慢,慢点。”
萧疏咬着他的脖子。
他侧过头嘴唇贴着他的鼻子说:“去床上好不好。”
无论他再怎么欺负他,他还是会在很久之后,把那条丝带,偷偷放进那一堆萧疏的物品里。
他藏起来的,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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