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顾母不安地给打着电话,他们被一行人从医院带走,虽然医院说是来接他们转院的,但是顾母的心中十分不安。
助理见顾母担忧,坦言道:“您可以给顾先生打个电话,放心,没有您的允许我们不会私自转院的。”
于是就有了这一通电话。
在这群人来之前的一晚,顾母正在乡村里为了借钱四处奔波,可大家都知道顾父的病情严重,都怕竹篮打水,没多少人愿意借钱。
顾良给的钱眼见着快要花光了,每天都靠着高昂仪器维持生命体征的顾父迟迟未苏醒,顾母焦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顾母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满脸麻木,她颤颤巍巍掏出手机,看到顾良的名字,犹豫过后又把手机放下,兜里揣着借来的两万块,等着医院的护士过来催促缴费。
左等右等也没有见到人来,反而等到一群陌生人。
听到顾母的话,顾良就知道陈回没有骗他。
他真的准备把他父母接到A市治病。
父亲的病情能够得到及时治疗是好事,家里不用背上巨额债务是好事,不用面临人财两空是好事。
“嗯,妈,他们都是我朋友。”顾良耐心安抚母亲紧张的情绪,“最近有个爱心公益活动,我申请了资助,妈,你就放心跟他们来A市,正好我也能见见你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我爸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都还好。”顾母听到儿子的肯定这才放下心,“小良,你呢,上班辛苦吗?”
“我都挺好的。”
“我还带了一点土特产,你到时候拿去给你的同事领导,感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妈。”顾良听到她的打算想拒绝,但是顾母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奈何不了。
“好好好,你们到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你们。”
顾良低低应答,挂断电话,他看着桌上陈回留下的一叠资料,这是顾父的住院清单。
上面罗列了顾父住院以来的所有花销,陈回说的没有错,顾父每呼吸的一口气,都是金钱。
就算他现在月入十万,也负担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
许多家庭,只需要一场大病,就会变得飘摇。
他还有得选吗?
命运发生的一切,都在指引他成为一个妓子。
发觉到这一点,扑面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荒谬。
“滴滴……”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抬头看天花板的发呆,手机上的名字一闪一闪,前一天,顾良还准备新生活,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挂了沈洛的电话,顾良还觉得不够,他直接把人删除拉黑,把手机相册里面所有的照片视频通通都删掉一干二净。
过去的种种美好被他亲手丢掉,荡然无存。
分离的痛苦早些时候他已经尝过,可现在,他又一次亲手斩断。
这次比上次更决绝,更彻底。
他不会再给自己留任何念想了,顾良知道,没有哪一个金主会不介意自己手下的情人朝三暮四。
既然要做,他自然会做到尽职尽责。
这是他的工作态度。
……
……
另一边,联系不上顾良的沈洛,犹豫过后给对方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
看着红色的感叹号,沈洛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拉黑了。
他先后用其他的社交平台给顾良发消息,无一例外都被拉黑了。
顾良拒绝跟他联系。
为什么突然不理他?
沈洛百思不得其解,他了解顾良,正是因为了解,他才知道顾良这么做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从来没有过的慌张在他眼底闪过。
“老板,记者那边都准备好了。”
下属传来计划的进度报告,沈洛坐在椅子上,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下。
他不理他也好,最好连网络也不要上。
就乖乖待在某个地方,等到他打败恶龙,将属于他的公主抢回来。
再等等就好。
再等等。
……
沈洛不放心又重新问了一遍,“都打码了吗?不能露出一点脸。”
“都弄好了,您放心吧。”
“嗯。”
犹豫片刻,沈洛还是开口:“再缓缓,现在不是好机会。”
“可是……”
“我说,缓缓。”听到手下的质疑,沈洛变得强势起来。
“好的老板。”
沈洛打开手机,新闻跳出一个弹窗。
A市金融圈再爆一雷!情人爆料,江盛总裁或面临死刑!
配图是许容铃铛入狱的照片,他带着黑色的口罩,面容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骂了一句活该,忽然头晕目眩,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把最后两粒白色药片倒在掌心和着水一股脑吞进肚子。
药吃完了,该重新去开了。
……
……
深夜,高级公寓内。
桌上还摆着两碟动了几筷子的冷菜。
床榻上,事后。
陈回用强硬的姿态将人抱在怀里,止不住的吻,细细碎碎落在顾良的眼睛,睫毛,鼻子,嘴唇上。
他的手脚都扒拉在顾良身上,像一只大型犬许久没有见到主人,兴奋地□□。
“好了,好了……陈回。”
脸颊上痒痒的触感让顾良的喉咙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半睁眼睛,却看不清陈回的脸。
过近的距离让瞳孔无法聚焦。
“好痒。”
陈回顺着脸颊滑到耳边,含住耳垂,只要一碰到顾良,身体就会自动调节成不知满足的状态,无论他操弄几次,哪怕到最后什么都弄不出来了,他也不想放手。
想要把顾良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永不分离。
顾良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然后在陈回的胸膛上擦了擦。
“干嘛,嫌弃?”
“……”
顾良想吐一口水到他的脸上,让他也尝尝被人糊一脸的滋味,想了想,他是金主,就算了。
“黏。”顾良解释:“不舒服。”
陈回不想听他解释,一把吻住,堵住这张尽说些他不爱听的嘴巴。
从浅浅的吻到后面的深吻,陈回像沙漠中的旅人,逮着绿洲就不肯撒嘴,一个劲地搜刮顾良嘴里的唾液。
吻到最后,银丝交织。
顾良紧张起来就会忘记用鼻子呼吸,陈回还舍不得憋死他。
松开后,顾良气喘吁吁。
平复了心情两三秒,顾良才开口说话:“陈回。”
“嗯。”
“你喜欢吃什么?”
“你。”
“……正经点。”
陈回想了想,他不好吃,从脑子里扒出一道最近吃的菜品,说:“红扒鱼翅。”
“好。”顾良第一次伸手抱了抱他,头埋在胸口,声音有些发闷,“那我明天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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