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正在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由于甲方临时提出了几样需求，他们项目组又要临时加班，眼瞅着都到晚上7点了，而顾良坐在椅子上已经整整四个小时没有动了。
他下意识拿起鼠标旁的水杯，才发现早就喝完了。
“又加班啊？”
hr小姑娘孙敏敏探头探脑地从门口看过来，她手里提着一袋零食，热情地走到每个同事身边分发几样小吃，“来来，都吃一点东西，你们这群人不吃点东西怎么干活啊。”
其他同事心领神会地收下，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敲键盘还一无所知的顾良。
“真是托了新同事的福。”一个老同事笑着拆开薯片，“以前哪见过大小姐天天跑我们这里。”
“是啊，都嫌弃我们这边闷，这不，顾良一来，连老空调都给我们换了。”
“哎哎，你瞅瞅顾良那一身衣服。”同事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图片，小声讨论，“我老婆之前给我买过他家的衣服，一件普通的白T恤都要四五千。”
“这么贵啊。”另一个人惊讶道：“该不会是什么富二代来体察民情了吧。”
“说不准啊，不然你以为大小姐为什么这么殷勤？”
“原来是这样……”
“……”
顾良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为了公司八卦的中心，他正想再去接一杯水喝，恰好孙敏敏就走到他的位置上，把一瓶牛奶跟一袋糖果放在整洁的桌面上，笑着说：“顾良，你也吃一点，别一会饿成低血糖了。”
“要喝水吗？我来帮你。”孙敏敏想要伸手去拿水杯，“我可是听老王说了，你可是这次AI换脸项目中的大功臣！解决了一个，一个什么……源代码的大问题？”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顾良不擅长应付女孩子，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能够感受到孙敏敏的情绪，“我自己来，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孙敏敏被拒绝了也不恼，抿着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正好我看你们也差不多了，要不要一会一起吃个饭？”
怕自己的目的太明显，孙敏敏又对着大家说：“正好大家聚一聚，钱我到时候让财务报销。”
“好哦好哦！”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敞开肚子吃了哦！”
“……”
大小姐一发话，部门主任一挥手道：“来来来，先吃饭先吃饭，走走走！”
孙敏敏转过身一脸期待地看向顾良。
大家都答应了，他一个人也不好拒绝，刚想说话又听到孙敏敏指了指他的手机，说：“电话？”
顾良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一闪而过，随后跳转到屏锁界面，上面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
坏了！
上班的时候他习惯性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以往加班都没有今天晚，所以从来没有出错过，一个不留神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顾良立马拿起手机回拨过去，话筒里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看出顾良的脸色不好，孙敏敏关心道：“怎么了吗？”
顾良勉强笑了笑，“家里有点事，你们聚，我先走了。”
“哎哎，顾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同事不知道他的情况，不经意间指了指孙敏敏的位置，又想上前拦住他，“难得大家聚餐，你别不给面子。”
顾良松开他的手，表露歉意，“不好意思，真有急事，下次我请。”
说话，顾良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司。
孙敏敏站在原地怅然失色。
等电梯的空隙，顾良打开手机，发现这三通电话都是相隔了五六分钟才打过来。
距离上一次会面已经过去一周，顾良提过要搬出去住，通勤时间太长让他几乎没有精力再去兼职，可是陈回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他不会去廉价的旅馆。
“我可以过来的。”顾良被他压在身下，过度的情事沙哑了他的嗓音，让清冷的声色多了几分颗粒感，让人不禁想到冬季的落雪。
“陈回，你叫我，我就过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陈回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猩红光芒的烟，轻吐一口雾气，全部散在顾良光洁的后背上，“打电话叫你过来，招妓吗？”
“……”
听出陈回话里的不愉，顾良抓紧了手边的枕头，整张脸都埋在床单里。
顾良不想惹他不高兴，因为今天是约定中的第二次。
……
……
等到电梯打开，顾良走出大楼，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辆。
穿着棕色风衣的陈回就站在车边，看样子是刚刚从车上下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眉头紧皱，等看到要见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猛吸了一口后取下嘴里的烟蒂丢到地上，用皮鞋底踩灭。
“我刚刚在加班，没听到电话。”顾良认出他现在心情不好，加速小跑过去。
天气越来越冷，明明才入秋没有多久。
顾良主动伸手想要拉住陈回的手，刚刚碰到就被人一把狠狠抓住。
陈回的力度很大，肆意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捏得顾良指骨生疼。
顾良咬住嘴唇忍住疼不敢出声。
等到两人的温度通过相连的肌肤传递交融，来到同一个水平线上时，陈回才有一种人在眼前的真实感。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也知道此刻顾良有多疼，只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顾良自找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回浑身都是低气压。
“我在加班。”顾良重新解释。
“加班？”陈回听到他的措辞，挑眉看向身后的大楼，这栋大楼已经有一定年代了，在十年前，这栋楼是这个城市的地标，十年后，却在一堆高楼大厦中显得格外破败。
“顾良，你又一次不接电话。”陈回完全不听顾良的解释，一股脑把人塞进车里，发动车辆就往最近的五星酒店赶。
“我还以为上次让你长记性了，看来，你一点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关系，是我没有教好你。”陈回说着，露出让顾良心底发毛的讥笑，“我不介意再重新调。教你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