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侯府的废柴二公子(十)

消息传到京城,引起轩然大波。皇帝甚至下令捉拿武安侯府的人进行调查。拥有越多的人越容易恐慌,他担忧的不仅是百姓的安危,还有自己的地位。武安侯觉得冤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污蔑也用个像样的理由啊!他回想了下,这几年他们也挺低调,武安侯已经退休养老了,两个儿子的官职都不是特别高,司天陵是很有天赋,但还没有当官。皇帝想要搞他们,或者哪个政敌构陷都不合理。但要他相信司岳轻真的能干出那种志怪小说里才会有的事,也不可能。

司天陵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司岳轻突然变化那么大,原来是被妖物夺舍了。那妖物知道他下毒的事吗?会不会找他报仇?但转念一想,司岳轻要杀他早杀了,而且如果不是原本的司岳轻死了,妖物又怎么用他的身体?

司岳轻和齐文韬会知道这些事,是因为齐文韬预感到事态发展会不妙,一定要司岳轻回来。苏氏没有被牵连,司岳轻还以为齐文韬是想要带走苏氏,没想到齐文韬没这样做。

“就算走也没地方去,而且我娘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奔波。”齐文韬眉间带着愁容。苏氏的病虽然治好了,但她的身体基础已经很差,受不得累,而且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齐文韬暂且放下自己的事,“现在你的家人都被抓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些家人又不是他真的家人,司岳轻没什么感情,但回到京城,就想起那对奇葩父母对他的宠溺,他又说不出不管的话。“他们觉得我是妖怪,那干脆演戏演完整。”

7078仗着其他人看不见它,在空中跳来跳去:“你是想扮演仙人吗?但你还没有脱胎换骨,用不了法术。”看来它的宿主没有表面上那么坏,它也不用担心哪天小世界被搞崩了。

司岳轻却自信满满,这个世界又没有仙人,还不是他想怎么塑造就怎么塑造?他虽还未飞升,但已经到了凡身三重,这是凡人的顶层了,一些阵法已经能用了。

闯入天牢救人不难,但会把事情闹得更严重。司岳轻气定神闲,搞的齐文韬好奇的不行,没过几天坊间有传言,司岳轻是武星转世,需要在凡间经受磨砺。如果他是妖怪的话,又怎会奋勇杀敌?传说中妖怪都是残酷无情,天生嗜血,司岳轻要杀人的话在京城就行了,何必跑到边境那么远?

怪力乱神本来就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前头武安侯一家被抓已经引得城中热议,现在又有新情况,讨论度更高。人们各有各的看法,但在司岳轻杀死一支攻打边境城池的魏**后,大部分人都认同他是神仙转世了。

为了给皇帝增加压力,司岳轻还暗中做了些小动作,比如让皇家用于祭祀的八宝塔坍塌、比如让流经皇城的洛水一夜干涸……

于是不管皇帝信不信,他都必须信,不仅将武安侯一家放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安抚。而闹出那么多事的司岳轻突然上山隐居了。

齐文韬也是一脸懵,但他要照顾苏氏,所以不能和司岳轻一起走。为了避免麻烦,他带着苏氏回了老家,过了两年苏氏过世了,他突然发现他在这世上没有牵挂。虽然自己也能生活下去,但就觉得很无趣,他似乎已经很习惯和司岳轻一起乱来了。

司岳轻跟他分开的时候有说过他住在罗青山上,他顺着百姓平时上山的路走,逐渐深入,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齐文韬抬手擦了擦额头,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飘过去。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树木间有一个香衣云鬓的美女。

华美的衣服和雪白的皮肤都证明这人生活优渥,怎么可能孤身在深山中?而且穿着这种长裙在林间走动,会被灌木挂住,非常不方便,可刚才他看见那个人走路很快,而且姿态优雅,转瞬间就不见了。

难道是见鬼了?

树木茂盛的山上本来温度就低,齐文韬打了个寒战。该死的司岳轻,到底住在哪里?就算要住山上,就不能像那些寺庙一样,把房子建在大路经过的地方吗?还说什么他走着走着肯定能找到,这山那么大,他把鞋磨破了都找不到。

他正抱怨着,身边的灌木响了一声,吓得他瑟缩了一下,结果发现是司岳轻,忍不住捶他:“吓死我了!你喊我一声啊!”

“走吧。”司岳轻接过他的包袱,似笑非笑地问:“要我背你吗?”

齐文韬心想这家伙真是多久都不变,没个正经。

在司岳轻的带领下,路越走越宽,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宽阔。齐文韬确信他刚才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仿佛司岳轻带着他步入了一个其他人进不去的地方。

钻出树林,前方显露出一栋两层的房子,处处带着精致,就连院子里种的花草都比其他地方的更有灵气。刚刚齐文韬惊鸿一瞥的美女捧着一盘瓜果走过去。齐文韬还以为司岳轻在这里是苦修,没想到这般会享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美女,忍不住阴阳怪气:“你过得挺舒服。”

司岳轻挑了下眉:“吃醋?”

齐文韬冷笑,他才不吃醋,他们虽有夫妻之名,但相处起来更像朋友,他只是觉得自己白担心那么久,满心忧虑喂了狗,真是只有傻子才会担心司岳轻,明明只有司岳轻把天搅翻的份。

司岳轻带着齐文韬进了屋。青衣女子把水果放在桌上后就消散了。齐文韬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顺畅言语,只是指着空荡荡的客厅,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岳轻,想要他给个解释。莫非他猜得没错,这女子真的是鬼?怪不得能在林间走的那么快。

司岳轻捏起一颗翠绿的葡萄:“用溪水冰镇过,吃吗?”

“这是重点吗?”齐文韬气道。

“一个鬼而已,我又不会干家务。”司岳轻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齐文韬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小题大做。当初分开的时候过于匆忙,齐文韬没有细问过司岳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人是鬼、是妖是仙。他想,或许司岳轻早就死在司天陵的毒下了,如今这个并非人类,也能解释种种奇特之处。

“那你到底是什么?”

司岳轻把葡萄塞进嘴里,这话有点不好回答,其实他现在还算是凡人,但显然与普通人不一样了,但解释修仙什么的又很复杂。而且他现在的修为实在太低了,曾经登上巅峰的魔尊觉得这点能耐和凡人没有太多区别。“会些小把戏的凡人。”

齐文韬越发觉得司岳轻总是无法正确地评判自己,能做出种种奇迹叫做小把戏?“你其实不是司岳轻吧?”

司岳轻没有太意外,毕竟他变化太大了。“对也不对。”

齐文韬没有继续问下去,司岳轻到底是谁不重要,他只要知道面前这个人对他很好。住下后,他也没闲着,翻了块地种草药,他收集了很多医术钻研,还时常下山找一个医馆坐馆。司岳轻不是打坐就是练剑。两人各有各的事,但相处分外和谐,有时候他们呆在一起也不说话,但没有感觉不舒服。

但是最近齐文韬觉得司岳轻有点不对劲,肉眼可见的焦虑——这种情绪出现在司岳轻身上十分奇怪,见过司岳轻的搞事能力后,齐文韬认为司岳轻的心大的和天一样。他们能相处的那么融洽,一大原因就是互不打扰,齐文韬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口:“你是想要报仇吗?”

司岳轻露出迷茫的表情。

齐文韬意识到自己猜错了,不甘心地追问:“你这几天总想下山,难道不是想要杀了司天陵报仇吗?”亏他还以为司岳轻是因为想报仇,但有无法放下血缘亲情,才如此烦躁。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了。”司岳轻不是在装酷,他是真的把司天陵忘了,即使司天陵是这个小说世界的男主角。修仙之人必须有坚定专注的心,沉浸于修炼时心无杂念,万物皆忘,入定后打坐几百年都是正常的。司岳轻一心飞升,哪有闲心去想司天陵?

他烦躁是因为他的修为卡住了,他是从头修炼,不需要再次感悟,即便沾染的杀戮之气远少于他第一次修炼,也不应该这样。飞升是修仙之路的第一个槛,跨过去就脱胎换骨,不再是寿命只有区区几十年的脆弱凡人。听起来好像非常困难,但其实是修仙过程中最简单的一关了,虽然现在这个身体锤炼的强度还不够,但感悟到了便能顺利突破境界,只会较同级别的弱一点。

对如今的司岳轻来说,尽快恢复境界,让自己的神识强大到能够破碎星空返回自己的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实力差点可以等回去后慢慢修炼回来。

7078久违地跳出来,自从司岳轻隐居后,它就没出现了。“我都说在这个世界不可能修仙的,你偏不信。”每个世界都是有基本设定的,司岳轻能够修炼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让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搞得它都要怀疑它记得那些规则出错了,幸好没有飞升,世界规则还是正常的。

司岳轻忍不住咬牙,难道他只能被困在这里吗?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和云玉京的胜负还未分出,他要让那些诬陷他的小人付出代价!他的灵力开始不稳,激荡而出的灵力把周围的东西吹的摇晃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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