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国现如今只有四位皇子,一位是太子,随着何成光勾结外敌的事情曝光,太子被废。只要派人牢牢看住他过往的拥护者,先太子基本再翻不出什么水花。
七皇子宋忻在众人心目中那是不学无术的废材,整日跟着云沼纵马饮醉,这两年更是迷恋上江郁离,鞍前马后地围着她转,一点皇子气概也没有,基本也算是废物一个。
至于八皇子,他乃是皇帝老来得子,虽然甚得帝宠,但到底是个只有两岁的毛孩子,根本构不成威胁。更何况,八皇子是锦妃所出,与三皇子一母同胞,更不可能与他争夺皇位。
如今的三皇子宋启可以说是一只脚已经登上了高台,真可谓意气风发。只要防备好太子党羽,他登上龙位几乎算板上钉钉了。
自从太子倒台,三皇子宋启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梦见自己坐在龙椅上号召群臣,就是梦见自己携三千宠妃日夜笙歌。
月头已经落下树梢,屋外的夜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树影婆娑着,一根枝桠被风吹断,砸在了窗户口,惊得屋内之人猛然睁开双眼。
三皇子迷糊了片刻,摸着额间细密而黏腻的汗渍,不禁弯起嘴角,又梦到那些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场景。
心思一动,精神就开始活跃,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罢了罢了,总归是美梦一场!
三皇子瞧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树影如美人般,摇曳出曼妙的舞姿。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眯着眼回味着方才梦中的美好。
“不对!”三皇子又摸了摸汗湿的额角,猛然坐起。
美梦哪有大汗淋漓的?
越想心越是不安。
恰巧此时,院中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门前。
很快,房门被人仓促敲响。
宋启心脏一紧,焦躁地盯着房门:“什么事?”
门外传话:“不好了,宫中发生大事了。”
宋启的心更悬的厉害,发生什么大事能让人半夜三更来传话?难道是父皇驾崩?
宋启的心快要跳出心窝子了。
他强装镇定:“什么大事?”
门外:“锦妃娘娘,是锦妃娘娘——”
到底怎么了,却是没敢说。
宋启失望了一下,还是穿衣起身,匆匆打开屋门:“母妃怎么了?”
传话之人犹犹豫豫不敢说:“小人不敢乱说,刚听到消息立刻来通知您了,您快些去处理吧,晚了怕是……怕是来不及了!”
“废物一个!”宋启怒甩衣袖,匆匆朝着宫中而去。
翌日清晨,陆安睡的迷糊,眼睛还没睁开先去摸床的外侧,手正好摸在一个火热又结实的地方。
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继续摸着,非常享受!
陆安忽然惊醒,翻身去看,只见钟锦皓敞着衣衫,一只手撑在额间,正侧躺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陆安的手还在他的胸膛上游走!
陆安瞧他色眯眯的样子,使坏地眯起眼,手慢慢挪到胸膛最脆弱处,忽然使劲一掐,疼得钟锦皓嘶嘶吸气。
做完坏事赶紧跑,陆安从床上爬起来,抓着衣服就往身上套,逼问他:“你昨晚去哪了?”
钟锦皓坐起,将松松垮垮的里衣整顺:“昨晚二哥找我。”
“二哥找你?还大半夜?”陆安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瓜子,“我虽然好骗,但也不是傻子。二哥身边那么多人,良睦为谦哪个不能一只手把你撂倒?二哥犯得着找你吗?”
“他们还真不能。”钟锦皓又拿起旁边的青纱套在外面,“最近要变天了。走,咱先吃饭去,一会儿带你找二哥,你自己问他。”
陆安持着怀疑的态度:“你是不是和二哥通过气了?”
钟锦皓上前搂住他的腰,带着人往门口走去:“你这聪明机智的小脑瓜子,我们通没通气肯定瞒不过你。”
陆安一想:“这倒也是。”
“你们……”一个女子的身影愣在院中,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走出,女子在两人身上逡巡许久,最后视线落在钟锦皓的手上。
两人如触电般向左右跳开,陆安面色微微发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钟锦皓很快恢复如常,他迎着女子上前:“娘,你怎么来了?”
来的女子是钟锦皓的娘柳婷婷,她自从用了钟锦皓带回来的美容膏,面相十分年轻,看起来也就像个大姐姐般。
“宫中发生了大事,你爹寅时就被叫进宫了。”刘婷婷一脸的担忧,又掩唇低声说,“怕是关乎圣上的事,消息现在也没传回来,怪让人担心的。你再成天往外跑,做事冒冒失失得罪了谁,可让你娘怎么办。”
钟锦皓握住柳婷婷的手:“娘放心,我们只是出门吃个饭就回来。陆安说街对面那家花卷可好吃,娘要不要吃,我们回来给你带。”
柳婷婷听了这话,心里踏实许多,又看向不自在的陆安,笑容满面地问道:“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安安什么时候来的?”
毕竟这天才刚亮。
“他刚来没多久。”钟锦皓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实际上是昨晚天刚黑他就把人掳来了。
陆安尴尬地配合着点头。
“刚才你们那是?”柳婷婷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两孩子虽然从小就玩的好,但是打打闹闹也时常发生,从来没见过他们举止这般亲密,亲密的不成样子了。
陆安听得直冒冷汗,赶忙将眼神投向钟锦皓。
钟锦皓面色如常地说:“是这样,我们都想第一个从门里出来,就打了一架,最后谁也没赢,干脆就那样并排出来了。我就说我那屋门有点小吧,娘啊,啥时候给我换个大的呗。”
“都是大人了,还做这幼稚的事。”柳婷婷听完不禁摇头失笑,“以后吧,等这茬事过去,现在敏感时期,宅子翻新怕是不妥。”
“行吧,娘可记住了,别又把这事忘记了”
“好,你俩赶紧去吃饭,别饿着了。”柳婷婷催促一声,不放心他们两个人会老实留在屋内,又叮嘱一声,“吃完别乱跑啊!”
钟锦皓:“知道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你院子喂鱼。”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绕过院门确定柳婷婷看不见了,陆安才小碎步跑上前:“刚才可吓死我了。”
现在后背还都是冷汗。
钟锦皓捏了捏他的脸:“后悔了?”
“谁说后悔了,我就是害怕。”陆安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你老实点,别再被人发现了。”
“其实我挺想让我娘发现的。”钟锦皓说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安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钟锦皓:“要是被发现,咱俩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陆安瞪着他:“你在想屁!要是被发现,咱俩这辈子别想见面了。”
钟锦皓靠近陆安,又把人搂住了:“不会,相信我。等时局稳住了,我找个时间和我爹娘说。”
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陆安的心在砰砰得狂跳着,他想了想那个局面,不是他们其中一人被打断腿,就是被赶出家门,给家里坦白这事,是绝对绝对不能干的。
陆安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的声音冷静中又夹杂着悲伤:“你要是说了,咱俩可就完了。”
早知道这么难,真不如从一开始就只是玩玩。现在倒好,动了感情就再难收场。
如此想着,陆安的眼中擒上了泪,他生气地捶了一把钟锦皓:“都怪你,大家一起玩一玩不就行了,干嘛非要闹成这样。”
钟锦皓把人抱住,在他眼皮上亲了亲,安慰道:“不生气,怪我怪我。可我不想和你只是玩一玩,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神情郑重又认真。
陆安愣神的刹那,钟锦皓的唇已经下移贴上了他的。
陆安反应过来后一把将他推开,还做贼心虚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骂起钟锦皓:“你疯了!”
钟锦皓咂了咂嘴,心情非常好的带着他去吃饭。
饭桌上,陆安吃着花卷问道:“喂,你不是说要去找二哥,怎么刚才又要回去喂鱼了?”
钟锦皓道:“刚才咱娘说了……”
“闭嘴闭嘴!”陆安的脸又一阵通红。
钟锦皓大笑起来,不再逗他,说道:“刚才我娘说了,宫中突发要事,我爹不是进宫了吗?二哥此时定然也在宫内,我们去了也是白去。咱晚上再去,晚上找云大哥下棋去。”
“啊?”怎么又变了?
“好好吃饭,快凉了。”钟锦皓把陆安喜欢的都推到他面前。
“你别给我吃这么多,腰里都长肉了,我可不想像赵羽那样油腻,恶心死了。”
钟锦皓笑着看他:“还记着那一茬呢?放心好了,他油腻与胖无关。你长胖属于可爱,与油腻无关。多吃点,真怕胖的话,我帮你多运动运动。”
“……”陆安吓得不敢再吃,嘴里的花卷顿时不香了。
钟锦皓从自己碗里舀起一勺鸡黍粥喂陆安嘴里:“吃多点,肉肉的摸着舒服。”
“你要是闭嘴,我还能再吃两碗,不吃了,回去!”陆安起身就要走。
钟锦皓把人拽了回来,顺势就让他坐自己腿上了:“陆安哥哥,再吃点呗,我让小二再做点,一会带回去给娘吃。”
“我也要去啊?”
“你去多说说好话,以后我才不至于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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