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的光源相差无几,并没有显著差异,修恩不过是一个抱着小熊的轮廓
靠近了,方白巡才发现他怀里的超大号小熊实则是个新型材料薄毯,叠成小熊的模样后抱在怀中,磨磨蹭蹭到了方白巡床前。
方白巡靠在床上最后干脆扯过枕头垫在身后,双手抱臂看着他既鬼祟,又强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爬上自己的床,霸占一半的地方。
抖开他的小熊毯子,滚了一圈后顺利缩在方白巡身边,两只手到处摸索,最后落在方白巡腰间安静了下来。在地上踩了一圈,冰凉的脚尖也顺势挤入方白巡腿间取暖,肌肤接触的一刹那二人同时身体一抖。
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昏暗中双眼半睁半掩,看起来像是梦游。
姑且当做梦游。
方白巡无动于衷打量半张脸隐藏在柔软金发中的修恩,他看起来还没有睡熟,眼睫时不时颤抖,颜色很浅的睫毛蝶翼一样蹁飞,让修恩少了几分攻击性,手臂在毯子下凸起的弧度因为看不到肌肉线条,显得亲密又柔软。
是方白巡很熟悉的姿态,他们前世在一起将近七年,到后面一些年头时修恩习惯于收敛锋芒,内敛的性子一旦褪去冷漠之后显得可怜乖巧。
方白巡顺势理清了些思路,觉得自己就是碍于前世修恩后面那些年的表现,才会在这辈子对他多次有滤镜,觉着这是他那个貌美如花的老婆。
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尝试将前世和现在的修恩当做两个人看待,而现在的修恩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不该对他贸然掉以轻心。
-
第二天,修恩从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床上醒来时,一夜好眠的心情荡然无存。
一大早黑着脸环顾四周,第一时间对着镜子检查身体,脖子上没有想象中的牙印吻痕,身上也没有各种痕迹,干净地清心寡欲……
余光发现暗门已经悄无声息关上,而修恩尝试几次后发现暗门居然已经双向锁死,自己怎么也打不开。
……方白巡连夜把自己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还锁死了房门!
那自己特地拉低的领口,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揉红的嘴唇。
和那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只为了让自己闻起来诱人而喝下的红酒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睡死过去无知无觉,就连什么时候被送回来的都不知道吗!
“咔嚓——”
能抵御激光,辐射,高级能源武器的密码锁被暴力捏碎,修恩缓缓闭了闭眼,过于绷紧的下颌皮肤战栗,那昨晚在方白巡眼中柔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线条紧实有力,肌肉正在愤怒地抽动。
锁具已经沦为碎屑,咔嚓咔嚓地往下掉渣,修恩踩着积郁的脚步推开门,见到神清气爽的方白巡。
他正在机器人的辅助下做复健运动,前半个月忙着和修恩相互折腾已经颓废了很久,现在终于能重新拉起进度,整个人都状态又活了起来,那条伤腿被辅助机器人压在地面,只屈起另一只腿做卷腹。
修恩视线漫不经心扫过方白巡腰间,憋闷的怒火居然顿在原地上不去下不来,目光逐渐晦暗,几乎要用将那层紧贴皮肤的薄衣料撕碎。
方白巡的皮肤很白,这一点修恩一直知道。
但不像主星流行的那种让人看起来通体富贵甜蜜,蜜与奶流淌一样的白腻。皮肤细腻地像哑光玉瓷,呈现白到发冷的古罗马沉着玉石质感,躺下不经意露出一截线条绷紧的窄腰,干净不掺杂一丝杂质。
上辈子方白巡身上早年间落了些伤,没有及时修复的下场就是即便后来想修复,也还是留下了浅淡的疤痕,那是修恩的多年遗憾,他看到会自责懊恼。
所以这辈子为了满足遗憾,修恩对待方白巡几乎小心谨慎,互相伤害到气头上还是要盯着对方疗伤,如今修恩不用拔开看也清楚,他身上干干净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腰上没有自己的痕迹。
修恩想想还是很气,欲求不满的怨念持续输出。
他脸色不善,一脚踢开了正叽叽喳喳给方白巡测心率计数的辅助机器人,赤着脚踩在方白巡平放的膝盖上。
“继续。”
修恩垂眼冷睨他,如愿以偿看清楚了覆盖一层细密薄汗的腰,脚下不经意捻了捻,成功用惯性将腰束扯下一小段。
露出有力的沟壑,向深处蔓延……
他暗暗挑眉一瞬,很快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咔哒一声取下机器人身上的检测仪,重置后说:“这组重新开始。”
说话间脚尖向上挪了一寸,似有若无的接近大腿内侧。
昨晚失策,今天重新开始。
“最后一组,”方白巡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看了眼时间,开口时低喘一声,“你说的第六军区就职仪式是什么时候,需要待多久。”
“今晚,随你想待多久都行。”
修恩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想要查第六军区吗,讨好我,我高兴了自然会让你想待多久待多久。”
他让自己看起来镇静,霸道地宣告自己在边境土皇帝一样的主权。
落在方白巡眼中张牙舞爪,是很幼稚地炫耀。
他轻笑一声,曲起的腿又向内收合些,不置可否,“开始吧,麻烦长官了。”
说话间压低后腰,让自己舒展地贴合在地面,腰肌绷紧的同时小腹也就自然而然向上挺,肌肉一阵收缩,那被修恩有意无意拉拽出来的小腹沟壑也就更深沉了。
他无措地咽了口口水,眼前头晕目眩。
踩在方白巡腿上的脚忽然发烫,脚踝处的血管一抽一抽,紧张感直接麻了半条腿。
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掌包裹。
方白巡卷腹起身时握上修恩的脚踝,现在已经躺了回去,顺手将修恩的腿带地向前,直接彻底离开膝盖位置,踩在还在发力的大腿肌肉。
“别踩膝盖,”方白巡握着他脚踝的手向上挪,握在修恩的小腿,捏了捏他紧张的小腿肌肉说:“长官太紧了,你这样我不好发力,为了我的腿伤麻烦放松点。”
掌心还不容置疑地扣在修恩小腿,指腹一本正经地按压能让修恩放松下来的筋脉。
垂着眼,视线淡然,每次卷起上身时呼吸的热气全部落在了修恩的皮肤上,他不受控地越来越紧张。
“怎么还是不能放松?”方白巡皱了皱眉。
他还在不受影响地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只是落在修恩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凝重,指尖持续虚搭在修恩小腿,并未借力,保持着十足的克制。
发现修恩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更紧张之后,方白巡更困惑了,干脆指腹用力,一下子按在修恩的那根筋脉。
修恩瞬间浑身一软。
故作镇定的手再也按耐不住,猛的掐住掌心,自小腿开始被掌控的酥麻一路传到心窍,又在耳边敲锣打鼓。
方白巡满意地看到修恩总算不再死死踩着自己。
继续默数节奏做着卷腹,无意间抬眼,看到修恩脖子深处的皮肤下透出可疑的绯红。
还在向上蔓延,几乎要烧到耳后。
他又是一声轻笑,动作忽然慢了下来,握在修恩小腿的指尖也转变成了轻柔地点按,触感让人心猿意马。
修恩又是不受控地浑身绷紧,但戒备还没传到脑子里,方白巡提醒似的再次按了一下筋脉,修恩没防备之下被反复“欺负”,腿不受控地一软,险些呻吟出声。
一声呻吟都落在嘴边了,被修恩咬着腮肉强行止住,浑身发抖地哑声问:“为什么一直摸我的腿?喜欢?”
这次方白巡的笑声从修恩的腿边开始,热气甫一打在小腿上就变凉,又变远,方白巡转眼躺回地面,戏谑的笑声震颤胸膛与腰肌。
“长官,”他无奈地握着修恩的腿向下按,将修恩整个人都带地必须蹲下,见到修恩单膝蹲在自己一侧,说:“长官换个姿势吧。”
方白巡又是挺腰调整姿势,将伤腿交给修恩:“要不您双手按着,您的腿太紧张了,又硬又紧,我实在不是很方便发力。”
修恩脸色一阵变换。
为他的虎狼之词,和言语间隐隐的调侃。
他脖子深处的绯红一路热到了耳后,偏偏不服输,干脆跨坐在方白巡一条单腿上,冷言冷语:“这样呢,再放松下去你应该也不够尽兴吧。”
“可以,劳驾腿收一收。”
方白巡双腿被挤开,曲起的腿无处安放,修恩见状只能尽量靠前坐,膝盖连同小腿平直的跪下地上,压着方白巡一条伤腿不能活动。
他向前挪时不曾起身,身体蹭着方白巡一路逼近在最深处,到最后单手撑在方白巡腰间稳住身形,掌根按在自己盯了许久的沟壑上,问道:“现在呢。”
方白巡“嗯”了一声,“手拿开。”
修恩:“没地方放,我会坐不稳。”
二人无言沉默。
方白巡忽然起身逼近,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修恩有些心慌,他正惊疑间,双手被反手扣上,方白巡单手将修恩的两只手腕按在身后,挑眉示意,“能坐稳吗。”
修恩想开口,但喉间紧绷,担心自己开口后的声音会沙哑暴露心境。
于是只好强忍着羞耻,镇静颔首,放任自己以这种臣服的姿态出现在方白巡面前,对方随时能看到自己被迫挺起的胸膛和塌下的腰,门户全开暴露在方白巡面前。
而当方白巡动起来时,修恩脸一僵,明白了自食恶果,瞳孔受惊一样缩紧。
方白巡对他的变化仿佛无知无觉。
他继续曲着正常的腿做着最后一组卷腹,只是现在修恩坐了过来,单腿只能说勉强有安置的地方,卡在修恩收束的腰线位置,随着上身每次坐起来而被迫贴蹭。
被修恩压在身下的伤腿也在动作间轻微前后摩擦,方白巡每次起身,小腹连同劲腰几乎压在修恩打开的身前,一组还未过半,察觉到修恩的气息有了变化,二人身体之间似乎有了阻碍。
他视线向下,半垂的眼帘看不出情绪显得有些淡漠,将修恩的所有反应看在眼底,却毫无回应,依旧每次起身时气息掠过他越发急促的呼吸,身形交错,假装没有察觉到他挣扎手臂,想要弓起腰欲盖弥彰的动作。
“别动。”
方白巡制止修恩难耐的主动贴蹭动作。
语气沉静,衬得修恩羞愧难当,神色清明道:“最后一组还没做完,长官还记得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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