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新闻里也略微提了一句,林宏远的中风,似乎是因为林清带着新晋男友,也就是当初订婚宴上破坏他和裴公子的婚约的男人,直接被气倒,当场人事不省。
“南哥,竟然都被小清带回家了。”
裴卓南酸溜溜地说道,“南哥都没有来过我家。”
他倒是想带他回去,可南哥却不愿意,只疑惑地看他:“我去你家干嘛?我忙着找老婆呢。”
南哥倒是圆满了……
可小清一定是为了气他,是吧,一定是的!
可这天过后,这两个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从众人的视线里出现过。
不过圈子的人,这下都知道林清一怒之下和情敌在一起的事情了。
几个关系好的,纷纷前来嘲笑加安慰裴卓南,连裴卓南远在国外的表姐,都搭乘飞机,回家了一趟。
艾秋下飞机,是裴家的老管家亲自去接的。
“秋小姐一路辛苦。”
艾秋摆手,“刘爷爷,不必如此。我自小受你们资助,才长大,如果出了事情,我不回来看看情况,有违我的道心。”
“多谢秋小姐。这边请。”
艾秋一路到了裴家,进门看见裴卓南,只说了一句:
“卓南,你只不过是被人当做了踏板。现在还不明白吗?”
裴老爷子深深叹气。
只是艾秋,只不过是道宗门下,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这种兽王的消息,她只略微听说了一些消息,她的管辖区域在国外,相对国内复杂的环境来说,更轻便一些。除了处理完辖区内的各项事宜,剩下就可以自由做主了。
离总部越远,自由度越高,艾秋已经结婚生子,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弟弟,你被人骗了。”
艾秋的表情严肃,“我猜测,那个姓林的,估计和宗门也有一点联系。我请人测算了他的八字,却半点看不出,只看得到,他是裴家的贵人。老爷子,你也不必后悔。”
她摸着下巴思索,“只是林清的名号我从来都没有听闻过,如果林家出了一个上尊,照他们的性子,绝不会就此埋没,难道是宗内某个隐藏了身份的人?”
她脑海中出现了几个人名,无人知道他们的面容,常年以面具示人,前段时间出现的归青尊者更是出自名震天下的归元派,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位置,只知道他们人数稀少,却依然能得到莫掌门的青睐,对他们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派掌门更是尊敬。
虽说两个人名字里都有青字,但绝不是同一个人。
名震天下,拥有极强天赋的归青尊者,在去年的宗内比赛中,以一己之力打昏了十人同阶段的对手,登顶冠军。
这样一个人物,会在自家没出息,只知道钻男人裤子的弟弟旁边?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能发生。
艾秋很快就抹去了这个人选。
或许是林清本人,搭上了某一条线,知道自家弟弟特殊的体质,可以隔绝所有术式,就此找人,也说不定。
只是,那个司南卜卦,却无法测算出来。
只看到了一片迷雾。
这就代表着,司南已经影响了卜卦人的未来,可两人距离十万八千里,又是如何影响的呢?
司南会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国内的局势,真的会如预言中那样,即将发生大动乱?
艾秋很不放心,于是安顿好了自家丈夫和女儿,她带着属从,回到了国内。
如果这里真的有危险,她的家人,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林清足足睡了一周。
费喻实急坏了,丢下了工作,连夜把林清抱回了山,不顾师父和大师兄都在闭关,直接把两人叫了出来。
三个男人守着林清,熬了整整七天,直到林清睁开了双眼。
费喻实在林清醒来前就走了。
谷弘厚叫住了他:
“喻实,不再等等吗?师父说,师弟马上就醒了。”
费喻实咬牙:
“大师兄……我不想再听这个臭小子辩解了!再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我怕我忍不住掐死他!”
谷弘厚无奈地笑笑。
他生着一张大圆脸,笑起来很温和,说话慢悠悠的,和后面两个师弟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也只有他能忍受山上的孤寂,和日复一日枯燥的生活,比费喻实平稳多了,或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当爷爷的年纪,看向两个师弟的目光总是很慈祥。
“小师弟的执念,我们都知道。”
谷弘厚道,“你又何必强迫他,非要丢掉这一段感情。”
“你和小师弟,性格都太过刚硬。”
大师兄叹气,费喻实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依然比谷弘厚高了一个脑袋:
“你也别总是太苛责小师弟了。你也曾经有过恋人,应当懂得这种感觉才对。”
提到那个人,费喻实脸色瞬间阴沉,从齿缝里冷冷地蹦出来几个字:
“要是再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剥皮抽骨!”
谷弘厚有些诧异:“你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费喻实扭过头,没有吭气。但谷弘厚多了解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并没有戳穿二师弟,看着面前人血红的双眼,只闭上双眼,似乎低声呢喃了一句,抬手,在满是煞气的费喻实额头上轻轻抚摸:
“我不该提他的。等小师弟醒了我会通知你的,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他便转身进入了厅堂。
费喻实捏紧拳头,又看了一眼离间沉睡的林清,食指和大拇指圈起,一声长啸,一只纸鹤从头顶上飞了下来,他骑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云层间。
司郁泉!
你果然藏在古武派!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可怜他还苦苦搜寻了这么久!
原来……他已经生儿育女!
呵呵!
费喻实飞在云层间,恨不得立刻跑到那个人的面前。
可他还是忍住了。
既然都已经开启了新生活,想必过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还念旧情干什么?
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算账!!
Y市。
司南缩成一团,缩在林清的被子里,一周都没有出去了。
他没吃没喝,就算这样,房间主人的味道也越来越淡。
就算司南想留下,也没有办法做到。
被那个男人带走,司南就失去了林清,到处都闻不到老婆的味道,仿佛有一层结界,永远地将他们隔绝开,再也不会见面。
没有味道,就找不到老婆的所在地。
年轻的兽王可怜地蜷缩在爱人睡过的被窝中,在嗅闻着最后一丝味道。
他像以前那样,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感官,好似这样,就可以忘掉这一切,等醒来之后,老婆依然会回来。
司南睡得晕晕乎乎,总是听见有人在敲窗户,在敲门,他一概不理,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一声不吭。
大约是察觉到他气息低沉后,他那些眷属们在门外一直在叫他,这些天,总是有新鲜的肉被送到了门前,在腐烂之前又被叼走了。
似乎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司南堵住耳朵,堵住鼻子,似乎有人拽着被子喊他起来。
“我不起!”
堂堂兽王,竟然在这里像个孩子一般撒泼。
“不要动我老婆的东西!”
司南气呼呼地起来,看向来人。
为什么要撕扯他!
这样老婆的气味都会跑光的!是谁!
“怎么?我还不能动我自己的东西了?”
那个人说道。
带着更新鲜、更清亮的气息,司南被它们紧紧包围,身体瞬间呆滞了。
“我不过是回家睡了几天,你又在哭鼻子了?”
那个人身上总是有让司南安心的温暖。
“你……你回来了?”
司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里也是我家,别忘了。”
司南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脑中瞬间闪过了很多的念头,例如那个讨厌的二师兄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老婆?老婆的身体还好吗?
老婆会不会讨厌他?
可这些都不及,林清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清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抽抽噎噎地,好似有说不完的委屈。
“老婆……”
他说:
“下次不要离开我了……”
“好。”
林清摸了摸他的大脑袋,轻声说道。
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开你了。
缠绕在两人之间的红线,越绑越紧。
可惜,留给两个人互诉衷肠的时间不多了。
每三年举行的道宗大会,明天就要召开了。
林清离开了依依不舍,想要跟着去,但又有所顾忌的司南,最后拿着一只白色的翠鸟,让林清带在身边。
司南绞尽脑汁,想编造一个理由,让林清理所当然地带着它。
可林清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时间长到,让司南几乎以为,老婆要看穿了自己的那点小秘密。
“好,那我就带着吧。”
“带着它,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是也不是?”
司南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什么:
“是……”
林清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小翠鸟的嘴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翠鸟乖乖地待在上面,时不时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看起来很乖巧。
“给它喂什么东西?鸟食就可以吗?”
“可以的。”
“要是飞走了怎么办?”
司南微红着脸说:
“不会,因为……它很喜欢你。”
这是司南用心头血喂养的属从,兽王的意志完全碾压了这具身体内原本脆弱的灵魂,在林清抚摸它的时候,司南甚至都能感觉到触觉。
于是,林清的手指在轻轻地抚弄着鸟儿后背上的羽毛,司南的脸越来越红。
“我先走了!要记得打电话哦!”
说完一溜烟跑了。
林清诧异地抬头,只看见司南有些狼狈的身影。
他扭头看了看羞涩地用翅膀遮住脸的鸟儿,又看向司南消失的方向,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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