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确实没说谎,他们给费歉的住宿待遇已经是最高的了。
因为丁卯给许夏提供的住宿就在费歉房间对面。
“许夏…你怎么会?”
瞠目结舌地望着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费歉晃了眼。
“别来无恙啊,费小姐。”
许夏浅浅微笑,人畜无害的阳光模样让费歉几乎认为她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你住这里吗?”
歪头回看费歉,四目相对,许夏指了指费歉手中的尚未燃尽的烟蒂,轻笑道:“费小姐还抽烟啊。”
语罢,不等费歉反应过来,许夏晃晃手里的房卡,兀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然不是巧合,许夏派络腮胡子跟踪费歉,拿到了费歉的房号。
她是故意安排在费歉旁边的。
许夏不是傻子,平白无故给一家倒闭的酒厂投资五千万。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方面是希望打击费歉的势力,让她妄图垄断精酿啤酒行业的想法破产。
另一方面,她要改变WD°的用户市场。
三十年前,奢侈珠宝尚且象征财富地位,可如今,人手都是LV、Dior或者是阿玛尼。
奢侈品品牌早就不是神乎其神的朝圣地了。
想要保住企业,就要懂得刺激用户购买**。
羚羊珠宝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着丰富的业务线,俗话说,鸡蛋不能装在同一个篮子里,羚羊珠宝做到了。
多线并营,彼此供血。
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羚羊珠宝最大的劣势也是如此,冗杂的业务让集团丧失核心竞争,归根结底是以费歉为首的党派和其他党派争斗严重。
要搞倒费歉,就要搞倒羚羊珠宝。
要搞倒羚羊珠宝,就要搞倒费歉。
打量着梳妆镜里的自己,许夏戴上一对耳环,在颈间喷了些香水。
香水的味道很特别,是胡椒和柑橘混糅合成,被称作“罪爱”。
忙完动作,许夏轻巧地打开房门,“呦,费小姐,您怎么还没走呢?”
费歉眼神躲避,她将烟蒂藏于身后,“我在这透会儿气。”
“您不会打算一直站我门口吧?”
凤眼狡黠地弯成月牙,许夏挑眉看她。
似是不甘心地望着黑裙女孩儿,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几天不见,费歉却觉得许夏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像,添了些妖艳?
“不然,费小姐进来透透气,我这屋宽敞,窗户也大。”
费歉还愣神间,许夏的手便握住费歉的手腕。
房门闭合,费歉整个人撞在墙上,她小声闷哼,尽量克制自己的反应。
后背的伤口裂开,费歉故作镇定,压住疼痛带来的慌张,她问:“许夏,你搞什么花样?”
“花样儿?”许夏撇嘴,似是想起什么,又笑了,“差点忘了,费小姐喜欢花样。”
“比如…”许夏解开裙带,在手上绕两圈,“绳子?”
偏头避开许夏身上颇具攻击性的香水气味,费歉耳垂泛红,她闭上眼睛,叹息道:“许夏,你要什么,我给你。”
许夏听来就是,很抱歉睡了你,多少钱能把你打发走?
许夏被气笑了,她展开腰带,捆在费歉白嫩的脖颈,稍一用力,就将她丢在床上。
手指钳住费歉的下巴,许夏盯着女人煞白的脸蛋儿,心生厌恶,捉摸着死女人怎么这么喜欢演戏,还装起林黛玉来了?
顷刻间,许夏便发觉不对劲。
面前洁白的墙上,多了片殷红的血迹。
手掌掐住费歉的细腰,许夏毫不客气将费歉翻过来。
洁白的单裙腰部被大片红色浸染,费歉额头沁出细汗,她使劲咬住嘴唇,水眸晕开薄雾。
许夏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费歉前两天才缝合伤口,刚刚被许夏撞在墙上,脊背撕裂般地疼痛。眸间氤氲的薄雾凝结成水珠,平白无故地,费歉生了几分委屈。
见死女人要哭,许夏啧了一声,“费歉,你让人揍了?”
费歉不吭声,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该。
死女人多行不义,遭报应了这是。
本想看个乐呵,但死女人委委屈屈的样子搞得许夏心烦,她直接解开费歉的裙子,过分白皙的皮肤上一团触目惊心的伤口。
原本缝合的线已经崩开,伤口还在向外渗血。
白人男子当时对许夏起了杀心,砸下青石块的力道特别大,尖锐的棱角刺穿皮肤,差点把费歉的骨头敲碎。
“不要,许夏……”
费歉害怕许夏看到伤势,起疑心发觉自己为了护她受伤。
她希望许夏恨她,许夏恨她,至少会让费歉心里平衡些。
可她又不希望许夏仅仅只是恨她。
“装啥贞洁烈女呢?”
许夏斜眼瞧费歉,“赶紧叫你的情郎送你去医院。”
提起周读,许夏就郁结,凤眼眯了下,突然想到周读和费歉一同上车的画面。
络腮胡子说,看到一男一女进了酒店,估计就是周读和费歉。
翻身下床,许夏蹲在费歉面前,冷哼道:“这是周读弄的?”
“什么?”费歉嘴唇没了血色,她吃力地接下来。
“你和你那小情郎倒真有雅兴,跑到人家船上搞不够,又到这里搞。”
许夏勾起费歉的下巴,指腹摩擦她的唇瓣,薄唇讥笑,“你们就不知道小心点?”
疼痛让费歉脑袋昏昏,下巴被许夏捏得很痛,想要侧脸回避,却又被许夏掰了回来。许夏一下子就栽进费歉的眸子里。
距离被拉进,咫尺之间,许夏身上的香水实在勾人,费歉的脸红得如柿茄般,她垂眸,想避开许夏的目光。
“被我说着了?害羞成这样?我这屋凉,不然准给费小姐开空调败败火”
言辞满是嘲讽和冷漠,费歉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夏,她惊讶于许夏居然会巧合般到这里,巧合般猜测周读也同在事。
胡椒和柑橘混合的侵略性香气让费歉心脏狂跳,她欲想明白前因后果,可再次见到许夏,费歉宛若偷窥了美杜莎的凡人,已经无法思考,也无法避却。
“不是那样的,我和周读只是……”
费歉想解释她和周读纯粹是演戏,并没有许夏想的那层关系。
可许夏却并不打算听她的话,她撒开禁锢费歉的手,转身走到行李箱,翻出一瓶云南白药。
短暂的自由让费歉的耳垂慢慢冷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许夏的背影。
坐回费歉身边,许夏皱眉,“忍着点儿,不要叫。我可不想周读闯进来骂我们是奸妇□□。”
费歉闭上眼,听话地没有出声。
伤口很深,指尖的药品粉末搽在费歉的脊背,许夏柳眉拧在一起。
抬手去抓许夏的手,费歉攥在手心,呼吸加重。
“什么毛病。”
许夏只是低声骂了句,并没有推开费歉。
绑带干净漂亮地缠了一圈,许夏拉了把椅子坐在费歉身边。
费歉整理好单裙,双手撑在床边欲站起,很快又跌在许夏身上,她咬紧牙关,伤口的撕扯让她忍不住“哈”了声。
许夏故意将手环在费歉的伤口,“不经意”地触碰。
费歉闷哼,头耷拉下来,耳垂贴在许夏的脖颈,小臂却被许夏用腰带捆在椅背上。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夏在费歉身上学到不少好东西。
疼痛刺激泪腺,费歉眼眶泛红,连呼吸都变得不连贯,她察觉到危险在向她靠近,想要挣脱危险源,却是徒劳。
刚刚整理好的裙子被再度弄乱,随后是更加钻心的疼痛。
透过梳妆镜,费歉看到自己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她闭上双眼,没有反抗地忍受一切。
“不要叫。”
许夏勾起薄唇,贴近费歉的耳边轻声道。
这绝对是费歉此生度过的最漫长时光,不断被戏耍,偏偏那镜子恰到好处地给费歉全程直播她的惨状。
良久,许夏起身,从费歉身上搜出烟盒,中指轻巧地翻开盒盖,夹了根烟送进费歉嘴里。
火光照在许夏的脸上,费歉只在其中看到不屑,似乎费歉是她手里的玩物般。
香烟呛得费歉不停咳嗽,许夏用两指掐灭烟头。
“我当你多厉害。”
把烟盒丢进垃圾桶,“以后别抽了。”
“疼吗?”
费歉听不清这问句的感情,她咬唇,轻轻点头。
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加肆无忌惮地被掠夺,木质椅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险些散架,费歉痛得忍不住在嗓子里发出不连串的音节。
“现在还疼吗?”
费歉终于听清了个中含义,怎么回答并不重要,许夏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轻轻摇头,又一次的进攻来袭,费歉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无论她如何忍受,疼痛都没有分毫减弱,反而变本加厉。
“费歉,我要你明白一个道理。”
许夏起身,从背后环住费歉,轻嗅女人发丝间的香味。
费歉没办法看见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平静的声音传来,她打了个哆嗦,努力忘却后背的疼痛。
“我并不是你费歉的掌中之物,如果非要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沦为附属品的,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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