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他还敢躲?

碧云瞪向他,瓮声瓮气问:“这是什么?”

眼见佳人怒气更添一重,阚洛连忙拿到她跟前:“你看,这是给你拿的药啊,我听春水说,你病了。”

“是哦。”碧云提起袖子,掩面轻咳一声,捂住胸口柔柔问:“这是你专门为我买的?”

薄纱一样的水袖后面,美好的剪影似乎侧着头轻轻笑了,多云转晴,阚洛心情豁然开朗,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心思,肃穆着一张脸摇头:“不是。”

刚被他哄好的人刷的放下袖子,一脚只脚已经踹到他的腰侧,原本比花娇的脸上满是羞恼,仿佛在说,你再说一遍看看!

这一脚可不算轻,阚洛要不是个练家子,有点基础,不得被她一脚踹地上跪下去。

天,他这是惹了个喜怒无常的主儿。忽冷忽热这劲儿,让他吃不太吃的消。阚洛捂住微微吃疼的小腰,刚想抱怨,对上对方那双圆瞪杏眸,满腔哀怨直接咽回肚里,赶紧鞠躬道歉。

“姑娘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他试探性碰了碰那只随时可能袭击自己的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碧云朝他抬抬下巴,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小表情傲娇得像只高贵的猫,明明陷在锦被里仰望他,冷艳的表情却好似高高在上俯瞰他一般。

阚洛被女人拿捏的一生。

他谄媚的在那只纤细柔韧不乏力量的腿上捏了捏,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怎么捋顺毛怎么来。好歹冷脸美人给了他面子,让他屁股摸到了床弦。阚洛把她的脚放入锦被中,为她掖掖被子,拆开药包把中药一件一件捡给她看:“葛根、芍药、甘草、葛根、冬凌草…”

“这是我给你配的,我师父的绝密配方哦,治风寒顶顶有效。”

纵然冷着脸,碧云脸上露出欣赏,赞同道:“确实是个好方子。”

“是吧!厉害吧!我的师父,那也是当代名师,说出名号来,不得吓死你这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姑娘。”

阚洛故作神秘,摇头晃脑,还望她脑袋上点了点,真把她当不经世事小孩子。

碧云挑唇:“哦?我倒认为,若是普通风寒,一碗姜汤,岂不简单省事?”

她捏起一截袖子揉弄把玩,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嘲讽拉满。

“???”不带这么拆台的吧?让他耍个帅怎么了?不说挫败是不可能的,阚洛叹了口气,从碧云身边站起身:“罢了,既然碧云姑娘不稀罕,便权当阚某人自做多情吧,阚某这便带着在下‘辛辛苦苦’配的药有多远滚多远。”

他故意咬字过重,自我嘲讽,这番做作行径果然起了作用,还没走出一步,袖口便被拉住了,碧云那截被她揉成球的袖子惨遭冷落,她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小样,就你会拿乔。

虽则心中暗喜,阚洛还是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怎么,碧云姑娘这是舍不得了?怕是迟了。在下虽不算什么天下名士,也不是任人折辱的。”

他不耐烦的挥开抓住自己的手,碧云原本骄傲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尽数化作苍白,她咬了几下唇,才憋出两个字:“别走。”

“迟了。”阚洛冷哼一声,把碧云还死死扒着她的手彻底拉开。

那只抓空的手重重垂落,磕在床沿。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想你多宠我一点,才会不停的测试你的下限。

她语无伦次,却无法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她心中的彷徨和不安,她身上背负的秘密。

她在骗他,扮作弱者窃取他的同情。

精心编制的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她能在谎言被戳穿之前让他爱上她,对她生出哪怕一丝的怜惜,而不是单单为了一个身份把她判了死刑。小眠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她一直在努力,扮作与自己毫不相符的娇弱形象,一遍一遍重复那些让自己厌恶的事。

她只想抓住眼前这丝幽微的希望,难道错了吗?

她想不通,扒在床弦的手死死抠进了木头里。

阚洛余光捕捉到一缕红色,回过头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他捉住她的手,把它们从木头中解救出来,可惜纤纤十指已经惨不忍睹,指甲破碎,缕缕鲜血从夹缝中渗出,他气不打一处来,斥骂道:“笨蛋,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不出来吗?指甲碎成这样,都流血了,你不痛的吗,你不知道珍惜自己吗,你当自己是主子小姐吗,这几日若是有人支使你,你怎么干活?”

一连串的发问让他呼吸急促,他捧起那双手,心都快揉碎了,只能着上面狰狞的伤口轻柔呼气。发泄过后,他软了声音柔声安慰:“呼呼就不痛了。”

不晓得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他。

他仍是这般细致入微,一如当年,只是,当年的小萝卜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挺潇洒的大男人,暖流涌上心头,碧云问:“你在担心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眼神熠熠,星子闪烁。

“你该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你是萧公子指派给我的丫头啊。”阚洛怪异看了她一眼,的手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有点烫,但在可控范围内,春水说的不错,她应该已经吃过药了。一颗心放下大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花纹古朴的小瓶,倒出药粉为她撒上,低声嘟哝:“也不知道一个女娃,手劲怎的这般大。”

若不是他制止及时,床沿的木头都要被她整块扒下。

“这金疮药可金贵着,别人我都不给用的,留了好些年,你赚大了。”

他有丢丢肉疼,这可是他和离月的回忆,每倒出一点,他便感觉到关于他们所剩不多的回忆便流失一分,他舍不得的,但他更拿眼前的女子没有办法。

碧云自然知道它的来历,所以自见到这件旧物起,她已经失语。胸中鼓胀,酸酸甜甜轮番上阵。

被问及屋里有无绑带,她脑中只有一团浆糊,便摇了摇头,那些东西,向来是小眠在管。无法,阚洛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低眉敛目动作认真,生怕把她碰疼了。

“好好的,自残做什么?逗逗你还当真了。”

压抑心中激荡的情绪,碧云横眉冷竖,故作生气:“所以?方才你都是耍我的?”

害她写了几百字心理活动小作文?

阚洛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视线对上那一瞬,不知是谁在心动。

空气变得潮湿,呼吸逐渐沉重。

“呔,好个歹人,竟然敢看本…姑娘笑话!”碧云率先打破那层让人呼吸不过来的旖旎氛围,她从床上站起来,武功是不能动用的,扔枕头又太过小孩子气,最终,她朝阚洛勾了勾手指,阚洛不疑有它,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凑了过来。

碧云直接赏了他额头一个爆栗,纵然下手时收了力,阚洛仍是小小痛了下,他捂住额头,委屈嚷嚷:“你,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都那样我了,还不准、不准我逗你一下啊!手不痛的吗?”

滋而哇啦一同乱叫,完全放弃了平日维持的公子形象全无。

那些缠绵的、暧昧的、让两人都有些微微尴尬的,在打闹的氛围中悄悄消弭。

碧云心情舒畅,在他鼻头亲昵刮了一下,道:“这是赏你的。”

电光石火间,一个场景在脑海中快速掠过,恍惚梦里水乡,那个他思念却未再见一面的女孩儿梦永远模糊的脸终于有了实像。

阚洛怔在原地。

碧云揪住愣住的人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轻轻刚刚敲击的地方落下一个蝶吻,浅浅的,一触即离。

“这样,就不痛了吧。”

她不似娇花更胜花的芙蓉面愈发清晰起来,那么不真实,阚洛的手指颤抖起来,颤巍巍指向她。

“离……?”

没有察觉他的异常,碧云一把将他悬停空中的手抓住,俏皮问道:“我?我怎么了?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我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呢。”

她说得理直气壮,明艳的眉眼得意交织。

阚洛无言,胸中惊涛骇浪般涌动的情绪逐渐归为宁静,他一定是总想着一些事,一个人,精神恍惚了,因为神经高度紧张而绷起的肩头卸下,他将药包塞到碧云手上。

“别浪,好好吃药。”

意有所指,碧云耸耸肩,听不懂一样佯装无辜。与她表现出来的松弛相反的是,那串药包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阚洛再抢回去一样。

“我不抢,你松松手,一会儿又要流血了。”阚洛指指她的的指,“我又不是有病,不需要吃药。”

“那是我有病?”得逞的女子端坐起来,抿唇压下疯狂扬起的弧度,故作矜持道:“嗯,我有病。”

“……”

阚洛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自己说自己有病的,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碧云耸了耸小巧的鼻翼,她细细打量手中打包成一叠的东西,中药味十分浓郁,但她觉出了些不同。

阚洛伸手来取:“好了,中药不好闻,先放着,明天熬了再喝。”

碧云躲过了他的动作,快速翻动那些纸包,精准在里面翻出了让她惦记的东西,若她猜的不错,里面装的是糖。

“很熟悉,很熟悉。”她喃喃自语道,拆封的速度快了,但不知为何,手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利索。

滑轨,最近半夜写东西脑子易短路,老攻的侍女叫小眠不叫小月,已修改,神马带球跑墙纸爱会有的,慢慢写,先让娃们培养感情嘿嘿嘿,无论有多少个马甲,洛洛爱上的都是他老攻,当然他这一世心里要是有其他人,老攻会疯到直接去把人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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