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你在这儿监控陈铭启的IP地址,你小心网警抓你啊!”
林思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那么多盗号的都好端端的,她一没盗号,二没散布不法信息,只要自己不说,哪个警察还有了通天的本事,闲着没事来查她。
林思淼一直觉得很奇怪,肖琳琳这样名牌大学毕业,年年拿奖学金的高学历高智商的女孩,就算一时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会看不清陈铭启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奉献一切,甚至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又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么一查,她才有了新发现。
陈铭启可真是个“宝藏”男孩。看来高学历并不代表高人品。
林思淼自问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了,形形色色,谁还能没点私心、没点贪念呢?可这个陈铭启所谓的高智商不过是会应付考试,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眼高手低之徒。毕业一年,便将肖琳琳的积蓄挥霍一空,偏偏还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幻想着能有一天像他的父辈一样拥有自己的公司。
想到陈铭启的搜索记录,林思淼的脸黑了一半。
摧毁。
陈铭启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地将对肖琳琳的轻视、压迫渗透进去,一步步摧毁她的自尊,通过这种情感上的虐待来达到对她的控制。
这不是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能轻易做到的。仅仅是通过网络搜索,以简单的文字阅读学习,他陈铭启再聪明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只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接触到这些的,他身后的教他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呢?
***
“她要是死了,那我的身份证明上就是丧偶,你觉得林总会把鑫泰制药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丧偶的男人吗?”陈铭启有些气急败坏。
就算不是丧偶的男人,也是一个二婚的男人。老胡嗤笑一声,对陈铭启的异想天开很是不屑。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富家小姐年纪轻轻一时被花言巧语迷住了罢了,真要是发现了陈铭启不仅骗了自己还结过婚,怕是能撕了他。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老胡点了根烟,随手将烟灰掸落在地上。陈铭启要是有本事,就把这个大小姐变得跟肖琳琳一样,那才有意思呢!
“那你就实话实说。”
陈铭启一惊:“你说什么?你疯了,这话说出来,她怎么会不跟我闹,这万一……”
“你确定她会闹?”老胡眼皮微微撩起,斜视着他,“你平时是怎么做的,心里应该有数,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再有,一个怀着别人孩子不干净的女人,你肯给她一个位置,她就该知足了。女人嘛,要懂得站在男人身后,为他的一切让路。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青白色的烟雾中,陈铭启脸上的神色莫名。
肖琳琳自杀了。
准确的说是自杀未遂。
陈铭启站在医院的病房外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路过的护士看见了,皱着眉训斥道:“这里是医院,不让抽烟!”
话音刚落,陈铭启凶狠的一眼瞪过来。小护士心里发毛,嘴里碎碎念着“没有素质”,也不敢多管,转身去找了保安。这年头,不要命的太多。这人看着就不像善茬,万一像新闻上一样突然冲过来给自己一刀,那可是哭都没地哭去。
何振洋夫妇姗姗来迟。
“孩子怎么样?”
陈铭启灭了烟头:“没事,只是划伤了手腕。”
“没事?”何振洋眯起眼睛,“你给我听清楚了,在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前,她一根汗毛都不能少。所以,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不再是鼎泰集团的少爷了,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后果会怎么样你最好心里清楚。”
陈铭启变了脸色,许久才“嗯”了一声应下。
见何振洋朝前走了几步,想要推门进去,陈铭启忙一把拦住:“何总,你现在进去只会更加刺激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陈铭启顿了顿,低头笑出声来,“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你说的对,我现在谁也得罪不起,我保证我会把她像祖宗一样供着的。”
何振洋脸色不渝:“你明白就最好。”
陈铭启靠着窗边站着,看着何振洋走出医院大门,上了车,这才沉下脸,一个电话打给了老胡。
肖琳琳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门外的人来了又走,刻意压低的争吵声抑制不住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知道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
她应该离开这个男人,终止这愚蠢至极的行为。
可是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时时刻刻地蛊惑着她,她下意识的服从陈铭启的一切,又不能够忍受被他抛弃的结局。拿起刀的那一刻,她险些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
她该怎么办,肖琳琳满心茫然。
换药的护士来了又走,陈铭启中途进来过,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肖琳琳心里害怕,当她拿起刀划向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
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他,拒绝沟通。
陈铭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家不放心肖琳琳出院,便安排了单人病房让肖琳琳住院休养。陈铭启这几天都很少来看她,因为没人打扰,肖琳琳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她从窗口向外望去,看见树杈上扑腾着翅膀的小鸟,看见楼下盛开的花卉,她才恍然这些以往在她看来再普通不过的美好,其实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真正静下心来欣赏过了。
她穿着病号服,穿过走廊,经过那些家人陪护在身边的病人身旁,走到楼下的小花园旁边。
那里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肖琳琳愣愣地看着她。明明两个人应该没有差几岁的样子,肖琳琳却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独自在外的这几年,她脸上早就多了不符合自己年纪的沧桑,好像二十几岁小姑娘的生活离自己很远,明明她也不过二十五岁。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她朝自己回望过来,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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