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伪白莲和亲公主斗心机帝王(八)

等到两人偃旗息鼓,天上的烟火都停了。

好在这两人放浪形骸结束,也算聊了些正经事。

“你说你这肚子怎么就没个动静呢。”

“呵,我倒是想,你自己不管用。要不是为了弄个孩子出来我也不用天天喝那些补药,告诉你,我爹已经准备让我姐姐入宫了,你要再不行,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好了,别气,都怪我。”

“哼,都说邺国人精于巫蛊之术,要是真有办法让那狗皇帝只喜欢我一个人,那要个孩子还不容易?”

“都是无中生有的瞎话,真有这本事,邺国那小贱人还至于被折腾成那副鬼样子?”

这些对话信息量丰富得慕容昭竖起耳朵,不敢错过一个字。从谈话中不难猜出一个是原文的恶毒女配冷若雪的妹妹冷若霜,另一个就是她的情郎之一,既是朝廷重臣的私生子又是江湖邪教千叶门门主,身份看起来很牛结果出场两章就挂了的龙套柳彦。

这两个人在密谋篡位,而且用的办法还很老套,不过这两个人说到邺国的巫蛊之术,让慕容昭立刻想起来,原文里,她手镯里藏着的玲珑蛊是落到了冷若霜的手上,而且还知道了用法,她也是精得很,一颗蛊自己服下,另外一颗分成两半,分别下给了徐止亭和钟离景,直接操控了两个男人对他百依百顺,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几十章的苦情虐恋水了原文三分之一的字数。

最后还是因为只有一半的蛊毒药性逐渐衰弱,钟离景清醒过来,直接劈了她。她死了,蛊毒也就自动消散了,可冷若雪也被她作得心力交瘁,还被艾敕晴昭的人渣哥哥暗中绑架囚禁,靠着自己的机智才逃出来,历尽艰辛回到祁国,又得知妹妹死了,憨憨徐止亭还以为冷若雪爱的是钟离景,于是主动担下这笔血债,这下这对苦命鸳鸯之间又多了道血海深仇的鸿沟。

冷若霜都不能算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绊脚石了,她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王屋太行两座山啊。

慕容昭想想都觉得脑袋疼,下定决心誓要保护好这蛊毒,自己全吞了都不能让冷若霜嚯嚯了。

柳彦:“……不过,你给那邺国贱人下的药也没用,难不成是这祁国气数尽了?”

“小贱人那才成了一次,要不是你说怕生不来的孩子不像本宫惹人猜疑,本宫才不愿劳这心神安排人下药!本宫可是等着做太后呢,祁国就算是气数要尽,也得等我做腻了这太后才亡!”

“呦,霜儿脾气上来了,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和我拿腔拿调是不是,走,去船上,让我好好治治你!”

缩在乌篷船里的慕容昭整个人都僵住了,此刻脑内左右横跳究竟要不要跳船躲这两人,然而不等她决定好,柳彦的一只脚已经踏上船,挂在他身上衣裳不整的冷若霜也盯着她,六目相对,尴尬到了极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杀了她!”冷若霜重重打了柳彦一巴掌,俏丽的脸上满是怒气和狠意。

柳彦反应虽然慢了半拍,动作却是快得很,跨步登上船长臂一伸抓住了慕容昭的披风,趁慕容昭被披风勒住喉咙来不及逃时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原来是你,这么一打扮看起来也是个美人儿,既然都看到了,不如一起享受这鱼水之欢?”

感受到柳彦的身体贴到了后背,慕容昭恶心得打起寒颤,喉咙被他掐着,她也不敢呼救抵抗,只好先装傻。

“我不认识公子,打扰公子您与夫人实属无心,二位放过我吧,方才我在这船中休息,才醒过来,并未看到什么。”

“当小爷傻呢?”柳彦冷笑一声,“既然这么不老实那就直接送你上路好了。”

窒息感突袭,慕容昭挣扎起来,披风在拉扯间掉落,绸面的披风丝滑至极,柳彦踩住脚下一滑失了平衡,往一侧摔去,剧烈晃动下,小小的乌篷船也差点翻入水中。

短暂的意外让柳彦暂时松了手,慕容昭抓住机会,抓着柳彦的手臂,满脸惊恐地说:“公子你放过我吧,我不会游泳的,你放心,今夜之事我是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岸上的冷若霜一脸的不耐烦,呵斥道:“你在做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想被人发现吗!把她扔水里淹死,省得多生事端。”

“好好好。”

“不要……”慕容昭吓得眼泪直流,捂着胸口吓得喘不上气,没一会儿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柳彦掐了掐慕容昭的脸,见她不醒,冷笑着扯下她头上抹额捆住她的双手,动作极快地把她拉到船沿然后一脚踢了下湖。

“咕咚……”

沉闷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下放心了吧。”柳彦踩着台阶走上翠竹亭,搂住冷若霜准备一亲芳泽,却不料被冷若霜一巴掌给拍开,柳彦脾气也上来了,勾着冷若霜的腰,掐着她的下巴,将人按在怀里,“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人都死了。”

“不见到尸体飘上来我就不能安心,你就在这守着,什么时候人浮上来,什么时候来见我。”说完,冷若霜凑到柳彦面前咬了咬他的唇,短暂的缠绵后转身离开,剩下柳彦在原地回味无穷。

“牛啊。”

慕容昭抹掉脸上的水,游到了回廊下躲着暗中观察,发出由衷的感叹。

“亲亲,你好淡定哦。”

“急也没用啊。”慕容昭观察着四周,“我对自己是不抱有急中生智的期待了。”

这里应该算是整个迎雪楼最偏僻的地方,远离主楼处在湖边缘,一段回廊横跨半个湖面直至岸边,将这一小块水域围住,一侧岸边是望不尽的绿竹林,另一侧是看不清尽头的宽阔湖面。小小的翠竹亭孤零零地立在回廊尽头湖岸边沿,这样一个风水宝地,怪不得会被选做暗中接头、情侣幽会的去处。

慕容昭的头很痛,她没想到冷若霜这么谨慎还让柳彦留下来。

她现在处境艰难,在水里泡着失温会死,而岸上到水面有半人高的距离,她爬不上去,就算上了岸被柳彦发现也是死,身体素质太差她又没有力气继续往远处游,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徐止亭和冷若雪了。

“老天保佑,他们一定要来啊。”慕容昭心中默默祈祷,虔诚了三秒钟立刻把拳头指向系统,“拜托以后有这种支线就不要提示我了,这是奖励吗?这是来索命的吧!”

“亲亲不喜欢互动提示吗,其实支线奖励也会在商城收费上架的啦,亲亲要是有兴趣,系统也可以推荐几个超值礼包哦~”

“谢谢,不必。”

同样的消费陷阱她不会再踩第二次了,自从第一次上当被坑后她就坚定了一个宗旨:能够白嫖,绝不花钱。

“好冷,再泡下去真的要凉了。冷若霜也真是个厉害的爱情骗子,三两下就把柳彦哄得像灯塔一样守着湖面。”

“亲亲,系统就是来提醒你已经在掉生命值了,预计十分钟内生命值将会透支哦。”

“……”

“还有一件事呢。”

“?”

“亲亲你在发光呦!”

“这是土味情话吗?”

不等系统回答,很快慕容昭就明白了这不是玩笑。

她依稀记得晨露给她选衣服的时候说过这是件什么浮光裙,合着浮在水里会发光是吧?什么鸡肋设计啊,难道是要下雨天出门当唯一的指路明灯吗!

“救命……”慕容昭捂着脸欲哭无泪。

“亲亲,你的生命值又掉了五个点哦,好厉害!是连续三个的五个点!”

霁月台上,钟离景闲适地饮着茶,冷若雪则心急如焚。

烟火结束,钟离景却命人以此烟火为题,为她作诗词贺生辰,她不能托辞离开。

“清清,方才那首诗你觉得如何?”

冷若雪将思绪拉回,慢了半拍才回答:“很好,清清很喜欢。”

“瞧你心不在焉,说的定是假话。”冷风淅淅夹着细雨,却不及钟离景的话寒凉,“作诗的人是谁?”

“回陛下,是邺国国君。”太监很快作答。

“蠢材。”一听对方身份,钟离景笑里都带上讥讽。

冷若雪看着钟离景的脸色,手指揪紧了衣袖,壮着胆子说道:“景哥哥,清清不喜欢这些诗词,千篇一律,清清不想再听了。”

“好,朕与清清同感,诗词无趣,那清清觉得如何有趣?”钟离景笑着,放下茶杯,托着腮望着她,暖融融的灯火颜色落入他明亮的眼眸中,温柔又柔软,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看着他,冷若雪噤了声,话在嘴边却无法开口。

大抵是瞧出了她的纠结,钟离景走到冷若雪身边坐下,慢慢拉过她一直放在桌下的手,摊开她紧紧握着的手,抚摸着她的掌心,轻轻吹了口气。

“手心都红了,想去便去,你作何决定朕从来不会阻拦。”钟离景说着,又抬起手来抚了抚冷若雪的眉心,“不要怕朕会生气好不好,清清答应朕。”

冷若雪垂着眼睛,安静地应着:“是。”

“这世上只有清清值得。”

钟离景话音落下,冷若雪心中又沉重几分。

他抚平她眉头的手游移到脸颊,手背贴着她微凉的脸颊,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她平日妆容清淡,不用这样明艳的颜色,看起来的确是平日里的颜色更衬她,但不同风情亦很诱人。

“陛下,清清胸口闷痛,想去走走。”冷若雪捂着胸口,偏开了脸。

“不许吓朕。”听了她的话钟离景瞬间皱眉,看到她躲闪的动作后又松了口气,明白她只是找了个逃避的借口,他有些失落,声音也冷了几分,“走吧,翠竹亭幽静,朕陪你一起。”

“陛下,只有你我路上怕是乏味,不如……”

冷若雪好不容易一鼓作气开口,可没话说完,钟离景便接了下去:“清清好提议,就让那几个献诗的人一同去,每人再作一首,作的不好便到湖里喂鱼,如何?”

他玩笑般地说出提议,牵起她的手,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又补了一句:“清清,忘了告诉你,朕派了行之去城外,今日无法赶回。”

雨又变得大了些,绵绵雨丝变成了一滴滴的雨珠,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圈交叠碰撞的涟漪。

慕容昭冻得不停地发抖,浑身越来越没力气,原本手臂勾着回廊边的阑干做支撑,久了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在云里,随时都要沉入水中。

“亲亲,你的生命值只剩下二十五了哦。”

“你怎么像个闹钟一样,一秒都不能安静,吵得我头昏脑涨。”

“亲亲,将死之人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不能甩锅给系统哦。”

“闭嘴吧你。”

“亲亲没有觉得系统陪你聊天时间过得比较充实嘛,亲亲你要坚持住哦,如果进入死亡状态又要消耗两条生命值了,虽然系统也不怎么喜欢你,但是咱们毕竟是绑定在一起的,如果最后亲亲把所有生命值都消耗掉,系统也会消失的!听说之前有个系统被卖掉给人类做儿子了,系统不想被卖掉,系统还要赚好多钱钱孝敬开发者!”

“……”

系统啰嗦的时间,慕容昭才注意到柳彦已经发现她了,他站在她正上方的回廊,手里拿着一堆石块。

“真是始料未及啊,还以为你是个脑子不好的,没想到装得挺好,心眼挺多。”说完,他朝着慕容昭扔了一块石头。

还好慕容昭躲得快,石头没有砸中她,可柳彦没有停手的意思,暗夜里,她一身泛光的衣服实在太显眼,简直是个活靶子。

柳彦一口气把手里石块全抛下,慕容昭闪躲得吃力,额头身上都被砸中,她想游到回廊下躲避,但没来得及,手腕一下子被柳彦拉扯住,他直接将她半个身子拉着出水面,快速地用手肘勒住她的脖子。

“安心上路吧。”

柳彦动起手来不讲废话,一心要置慕容昭于死地,卯足了力气死死勒着她的脖子,任她怎么挣扎不松手。

慕容昭眼见着自己的生命值骤降,慌乱中拔下头上的发簪反复朝后刺去,一声惨叫柳彦痛得手上失了力气,慕容昭又落入水中。

柳彦趴在阑干上,狰狞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慕容昭,胸口上插着她的发簪,伤口不断冒着血。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柳彦往声源处望了一眼,神色一惊,犹豫片刻捂着伤口狼狈地逃了。

“救命!”听到声音慕容昭大声呼救,努力地往翠竹亭游。

冷若雪听出是慕容昭的声音,本就悬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看向湖面。

“陛下,只看到一男子逃往竹林,未能看清其面容辨明身份,湖中有一女子落水,看打扮像是宫中的人。”最先听到声音前去查看的侍卫回报,却没有施救。

“陛下,先救人吧。”冷若雪心中焦急,甚至想先行一步赶去救人,却被钟离景拦下。

“有意思啊,一条会发光的鱼。”被点名跟随一同来翠竹亭的献诗人,或多或少喝了些酒,酒劲上头,几个人肉叠肉勾肩搭背倚在一起,说话都没了分寸,“我浔国人世代居于沿海,自古相传海中有鲛人却不曾有人见到,没想到能在祁国的宫中一睹风姿,哈哈哈,确实是有意思啊,陛下,可否捉上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醉酒的另一人大笑着说道:“陈世子您是喝糊涂了,这分明是个人,还是个美人啊,看起来玲珑有致,哈哈哈哈。”

“还请诸位自重。”听到他们的对话,冷若雪皱了眉,侧身挡住二人视线,“非礼勿视。”

“美人儿生气了,哈哈哈,邺王怎么不说话,不是素来最爱美人的吗?席间还一直向我打听陛下身边这位美人来着……”

艾敕霍郭听到对方的话瞬间后背生汗,连忙拱手躬身赔罪解释:“两位世子都喝多了,可切莫拿本王开玩笑啊。”

“邺王真是胆小,不过是个女子,看上了便向祁王要就是,省得看得着吃不着,朝思暮想,辗转难眠,哈哈哈,何况你的妹妹不也是入了祁王后宫?”

“就是,祁王还会不给你这舅哥人情?”

两人一唱一和,艾敕霍郭听得胆战心惊,脸上却一点不敢显露,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解释道:“邺国尚美,本王见到祁王身边有佳人若仙子一般,自然是不吝称羡,二位玩笑话,本王也只当耳旁风,不要再提。”

钟离景将冷若雪揽入怀中,动作是一贯的温柔,轻淡地说了句:“带他们下去醒酒。”

“是。”侍卫领命,拦下两个醉酒的世子。

艾敕霍郭左右看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听到身后两人刚叫嚣起来就没了声音,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飘忽于空气中,艾敕霍郭脚步一僵,望向钟离景的背影,暗暗咬牙,眼神中既是恐惧又充满嫉恨。

慕容昭趴在翠竹亭的台阶上,实在没有力气再往上爬,沾了水的衣服格外沉重,她身子缩做一团,止不住地发抖,衣摆还浮在水中,随着水流像鱼尾一样摆动。

生命值剩下十七,慕容昭看着血条一点点变短的感觉真是无力,她枕着手臂脸颊贴在冰冷的石阶上,额头伤口流下的血慢慢与水迹交融,眼前天旋地转,和吃了毒蘑菇一样。

冷若雪看到慕容昭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要走上前救人,但被钟离景牵着手腕,轻松遏制行动。

“陛下。”冷若雪心中着急,乱了思绪,当即跪下,“是清清自作主张邀德妃娘娘今夜在此一聚,未曾想到会有此变故,清清认错愿受罚,若德妃娘娘有何不测,清清定以死谢罪。”

“你心思太过单纯,怎知她不是自取其祸,这样的话不许再说。”钟离景笑着用手背蹭了蹭冷若雪的脸颊,扶着她站起来,“还是怕朕见死不救?”

冷若雪摇摇头,解释道:“是清清心中愧疚难当,失言了。可天寒地冻,湖水更是冰冷刺骨,娘娘她又有伤在身,还是快送娘娘回屋传太医救治,不能再耽误了。”

钟离景却不慌不忙,牵着冷若雪的手听着她说完,颇为遗憾地说:“无端插曲,乱了安排,原本想与清清泛舟湖上,共享良辰美景,可惜了。”

“景哥哥所愿何时都可以实现,可救人生死攸关只在这一刻。”冷若雪心里急,说话没了冷静,更多了几份央求,抱着钟离景的胳膊,泪水溢出泛红的眼眶,模样惹人怜惜。

“好。”看到冷若雪露出幼时才会对他做出神态,钟离景被迷得心中一片柔软,轻声细语哄着她爽快地答应。

艾敕霍郭一直卑躬屈膝地站在一边,见到冷若雪小女儿家娇柔可爱的一面,一颗心瞬间为之沉沦倾倒,完全无视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亲妹妹,心中充满了一个念头,一定要取钟离景而代之。

沉浸于幻想中,艾敕霍郭连钟离景在叫自己都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辛苦邺王一趟,把你的妹妹送到迎雪楼安顿,朕会命太医过去。”

“是,晴昭任性惯了,还望祁王海涵,来龙去脉本王也会问个清楚,清清小姐不要担忧。”

冷若雪点了点头,钟离景没有回应,瞥了一眼地上的慕容昭,觉得碍眼。

他的神色被艾敕霍郭看在眼里,立马抱起地上的慕容昭,快速离开。

冷若雪不放心,总想跟上去看看,在她纠结要不要开口时,钟离景从身后圈住了她。

“落雪了,冷吗?”

一点一点的白色雪花缓缓飘落,越来越大的雨珠坠下,砸在湖面屋顶哗哗作响,似乎在与悠远绵长的钟鼓声合奏,水汽弥漫,湿漉漉的白雾好像在寒风中结成细微的冰霜,呼吸时,寒意沁入骨髓。

“不会。”冷若雪垂着眼眸,身子微微发颤。

“手好凉。”钟离景说着,将冷若雪的手包在掌中,将她环抱得更紧,胸膛贴着她单薄的后背。

空气静谧,冷若雪沉默着,没有反抗。

“清清。”钟离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唤着她,目光落在她白玉般的侧脸,他的目光一暗,喉结滚动,深呼吸着用鼻尖亲昵地触碰她的耳垂,最后在她耳后落下柔软的一吻。

父亲的话犹在耳边,眼前交错的却是与徐止亭相处的点滴画面,冷若雪紧皱着眉,心头如针刺般,疼痛得难以喘息。

钟离景的吻反复落下,气息也不再平稳,他牵着冷若雪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另一手托着她的脸颊,让她转过身,抵着她的额头。

“清清,朕要立你为后。”钟离景目光真挚地注视着冷若雪,认真地说着。

冷若雪却如雷击一般,怔愣着不敢相信,心中更是生出了千百个不愿,张口却无言。

分明自小就知晓命运不由自己做主,父亲只教她顺从迎合,将家族兴亡重责施加于她身上,无形的镣铐从未停止过束缚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应该一如既往地应一声是,而不是反抗才对,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不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势要将她吞没?

“陛下,清清想去看看德妃娘娘。”冷若雪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好。”钟离景的笑得愉悦,一吻落在冷若雪的额头,“长夜漫漫,朕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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