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娘子,你是咋浆洗的?瞧我这顶好的真丝帕子都被你洗得勾了丝。mengyuanshucheng”
“啥?你还问我要钱?我不让你赔钱就不错了。”
“看着你爹杨秀才和你男人靳童生的份上我也不要你赔,不过你做事这样不老成,以后也不找你浆洗缝补了。”
杨兰芝一脸颓败的从巷口走出来,迎面的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她抱着胳膊,纤瘦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该怎么办?要是拿不回银钱婆母定是要责骂她的,而且相公马上也要去考试,急需要银钱。
本就嫁进靳家三年无所出,婆母对她极其不满,相公对她也慢慢疏远,如今连浆洗缝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婆母和相公岂不是对她更不喜?
父亲又当爹又当娘的含辛茹苦将她拉扯长大,一直希望她能幸福安乐,可她把日子过成这般,父亲一定也对她很失望。
越想越难过,杨兰芝蹲在墙根捂着脸无助的小声哭了起来,她真的是太没用了。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头顶,她微惊,抬头一看,见是相公靳磊,氤氲的双眸中立即浮现了慌乱。
竟然让相公看到她蹲在外面哭,相公是极看重体面的,一定会觉得她给他丢人了,对她更加不喜。
她张嘴就要解释,“相公,我……”
“天晚了,回家吧。”靳磊打断她的解释,扶起她道。
泪珠还挂在女子卷翘的睫羽上,将落不落,梨花带雨,怪惹人疼的,水润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俊秀挺拔的男子,眼底全是诧异,相公竟然没有责怪她?
靳磊见她不动,本能的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手心异常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停下步子低头看去,只见他握着的那只手红肿粗糙,长满了冻疮,手指头也裂了好几处口子,口子四周还有干渴了的血迹。
他倒吸一口凉气,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握在了手心,想到杨兰芝凄惨的结局,他暗骂原身太渣的同时又格外疼惜这个傻姑娘。
是的,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异世来的任务者,寄居在原身的身体里,要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这个世界的原身与他同名同姓,也叫靳磊,是个不择不扣的渣男。
原身年幼丧父,被寡母拉拔长大,从小过着贫寒的生活,但原身天资聪颖,又是不甘平庸的性子,总想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出人头地。
懂事后原身就决定要走科举之路来发迹,可家中一贫如洗,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哪有银钱念书?
原身并没有放弃,为了能念上书他故意去接近书塾先生杨儒生的独生女儿杨兰芝,得到了杨兰芝的爱慕,两人成了亲,原身借此免费在村塾念书。
杨儒生为了闺女也是倾尽所学的教导原身,希望原身他日出人头地,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只是杨儒生看走了眼,原身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良善。
原身极有野心,觉得自己并非池中物,总有一日会成为人上人,他并不打算与杨兰芝长久,只等出人头地那一天撇开杨兰芝,另娶出身高贵的女子为妻。
杨兰芝不知原身的计划,一心一意的爱着他守着他,每日不辞辛苦的替人浆洗缝补,省吃俭用供他念书。
原身无视杨兰芝的辛苦付出,日渐的冷落她,甚至还在杨兰芝为了照顾摔断痛的母亲劳累过度小产之后暗中给她服用避子药,导致她往后再无法有孕。
值得一提的是,原身虽然渣,但确实有念书的天赋,他如有天助一般,一路考过院试、乡试、会试,并在殿试时位列一甲第二名,得了傍眼的功名。
而在原身高中举人那一年,杨兰芝以自己生不出孩子为由,主动提出了和离,而后带着父亲杨儒生离开了家乡,再无音信。
原身高中傍眼那一年才二十七岁,端的是青年才俊,意气风发,不出意外的被皇帝相中,尚了公主,富贵风光一时无两。
只是原身虽然如愿成了人上人,结局并不好,几年后他被人诬陷谋反,夺去功名和官职,斩杀于菜市口。
他死后灵魂飘在半空,看到一个瘦得不成人样的妇人出来替他收尸下葬,并在他坟前悲痛哭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合离后杳无音信的发妻杨兰芝。
原身这才知道,原来杨兰芝早就发现他给她服用避子药,也知道他要舍弃她,但杨兰芝爱惨了原身,她并没有将这一切说出来,反而为了维护原身的名声主动提出和离。
那年杨兰芝离开家乡后不久杨儒生就染病去世了,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异乡,吃尽苦头,受尽磨难。
哭诉完后,杨兰芝一头碰死在了他的墓碑上,结束了她悲戚的一生。
原身深受震撼,看着她的尸体连道了三声你真傻。
而在这个时候,原身也知道了暗中诬陷他谋反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恩爱有加的公主,公主与当时的探花郎吴子初暗生了情意,两人合谋害死了他。
原身虽痛恨公主和吴子初的加害,但更后悔伤害了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他愿以灵魂为代价,为杨兰芝换取一个新的人生。
“主线任务:改造原身,给杨兰芝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接受完系统下发的任务后,靳磊朝杨兰芝道:“去买盒香膏给你抹手。”
杨兰芝忙抽回手拒绝,“相公,不用了,哪就用得上抹香膏了?”
相公赶考的盘缠都还没凑齐,怎么能浪费银钱去买无关紧要的香膏。
靳磊不顾她的反对,径直进了一间脂粉店,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盒香膏,他将香膏塞到杨兰芝手中,道:“老板说晚上歇息前抹最好。”
杨兰芝看着手中精美的香膏愣住了。
这是成亲三年来相公第一次给她买东西,还是稀罕又昂贵的香膏,除了心疼银钱外,她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愣着做甚?天要黑了,回家吧。”靳磊见她愣着不动,又想去拉她,但想着这是在民风封闭的古代,只好作罢,抬脚往前走了。
杨兰芝小心翼翼的将香膏收进贴身的口袋里,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等会儿交给娘。”到了靳家门口,靳磊从身上拿出几个铜板放到杨兰芝手中。
杨兰芝惊讶,相公怎么知道她没拿回钱来?
靳磊轻捏了她的手一下,“银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来想法子。”
亲密的举动让杨兰芝羞红了脸,担忧的心也踏实了下来,她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院子。
原身的母亲江氏已经在院子里看了三回,总算见着人回来,她迎向前道:“磊子,你们怎一道回来了?”
“在街上遇到了娘子。”靳磊道。
江氏板起脸看向杨兰芝,“去还个衣衫怎去了这么久?你没瞧见天都黑了吗?不知道早些回来做饭?”
杨兰芝忙将靳磊给她的铜板交给婆母。
“今日怎多了两文钱?”江氏数了数铜板,掀了眼皮问。
杨兰芝看了一旁的相公一眼,小声道:“马婶子说我衣衫洗得好,多加了两文钱。”
说完,她垂下头不敢看人,还是第一次在婆母和相公面前说谎,她面皮薄,觉得好羞愧,可是不这样说又怕婆母察觉出什么,到时候免不了一顿好骂。
靳磊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觉得她好生可爱,嘴角微微上扬。
“这还差不多,快去做饭。”江氏将铜板收起来,语气缓和下来,还算有点子用处。
杨兰芝应了声是,转身就去了厨房。
靳磊抬脚跟上去,“娘,我去帮娘子。”
“磊子,你别去,君子远庖厨,那不是你待的地儿。”江氏拉住儿子,“你跟娘进屋,娘有事跟你说。”
靳磊也知道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轻易改变不了,只能徐徐图之,便打消了帮杨兰芝做饭的念头,跟着江氏进了屋。
“娘,你说吴子初的娘约你去玉峰寺上香?”
“是啊,说是她家吴子初当初就是拜了玉峰寺的菩萨才考中的秀才,娘也想替你去拜拜。”江氏一脸希冀道,当时吴家小子中了秀才后多风光啊!
靳磊拧了眉。
这个吴子初不是别人,正是与公主一起合谋害死原身的人。
原来的情节中,江氏在这次上香途中不慎摔断了腿,杨兰芝也在不知有孕的情况下日夜照顾江氏劳累过度小产了,原身不得不分心照顾母亲,准备不足院试险些失利。
靳磊心中有个猜想,难道江氏摔断腿并不是意外?
“娘,那我陪你一块去。”靳磊朝江氏道。
江氏摇头,“你好好温书,娘和子初娘一块去就成。”
“老师说要劳逸结合,这样有利于巩固学识,绷得太紧反而发挥不好,我就当去放松放松心情。”
江氏一听对儿子的学业好,啥也没说就答应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靳家买不起烛火,只能早早休息。
夫妻俩洗漱好回到屋子,靳磊问:“香膏呢?”
杨兰芝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香膏给了他。
靳磊拉着她坐下来,摸黑打开盒子,将香膏轻轻涂抹在她手上。
冬天没有月亮,屋子里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人,这样的情况下,人的触觉就会变得敏锐得多,香膏抹在手上清清凉凉的,在男人温暖的大掌下变得有了温度,让杨兰芝的心也慢慢热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他们像是回到了刚成亲时,如胶似漆,甜蜜恩爱。久违的感觉让她很是依恋,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让她能够多拥有一会儿这甜蜜的时刻。
实在是太久太久,靳磊没有这般温柔的对待她了。
靳磊一心一意为她涂抹香膏,像在做一份神圣的工作。
香膏是花瓣做成,有股淡淡的花香,好闻极了,待涂抹完杨兰芝的手,他的手上以及屋里都是一股花香,倒是多了些烂漫的味道。
“收好,别让娘看到。”靳磊将香膏塞到她手上,叮嘱道。
他现在还没有多余的钱再买一盒香膏,避免江氏为难杨兰芝,只得藏着这盒香膏不让江氏知道。
甜蜜时刻很快结束,杨氏心里有些失落,她点点头,摸着黑熟练的走到衣箱前,打开将香膏放到了衣箱的最底层。
靳磊念了一整日的书确实是累了,打了个哈欠,一边脱衣衫一边道:“歇息吧。”
杨兰芝走回床边,也脱了外衫躺到了床上。
冬日的被窝有些凉,但不多时就暖和起来,杨兰芝躺在被窝里,闻着手上的花香味儿,心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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