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我竟不是清河王府的世子, 王爷王妃顾念昔日情份要将我留下,可我是个罪人,又怎能厚着脸皮留在府中?”
“此次我本是听闻北门关战事持久不下,想为国出些微薄之力以赎自身罪孽, 谁知途中无意中得知有人要联合鞑族叛乱,这才和一路过来结识的兄弟们一块蹲守在营地外,看能否帮得上忙。xiashucom”
“我以前虽纨绔混账, 但最见不得背主叛变之人,那些叛军都该死。”
“这些年,要不是我绥国仁慈, 鞑族又怎能安稳百年之久, 如今稍微强些便要行虎狼之事,但妨是绥国子民, 皆为之不容。”
“欺我家国者, 虽远必诛。”
靳磊坐在张兢的营帐内, 义愤填膺的说道。
张兢父子听得热血沸腾, 顿时觉得面前的少年身影都高大起来,于他们而言, 能为国尽心尽力之人便都是好男儿,那点小纨绔又算得了什么?
张沏道:“英雄不问出处, 靳公子智勇双全, 哪怕没有王府世子的身份亦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没错,此次靳公子解了北门关之危,本将军一定会如实禀明皇上。”张兢也道。
靳磊抱拳一礼, “多谢将军和少将军厚爱。”
“靳公子不必多礼,此次多亏了公子,否则我们父子都要死在战场上,北门关也将丢失,为你请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是何人要联合外贼置我们父子于死地?”张兢问。
张沏怒道:“此人以北门关为诱借鞑族之手取我们父子性命,心思歹毒,可恶之极。”
靳磊眸光一亮,看向张沏道:“少将军睿智,已看出歹人的目的,少将军不妨再想想,近来可遇到什么异常之事,也许能得知歹人身份。”
“近来遇到的异常之事?”张沏思索起来,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开口,“一个月前皇上派襄阳王世子高洪前来送粮草,当时高洪见到我时神情很是古怪。”
靳磊问:“如何个古怪法?”
“好像很震惊。”张沏道:“我当时问他怎么了,他说我长得像他一个故人。”
张兢豁然起身,“沏儿,此事你为何没有告诉为父?”
“父亲事务繁重,儿子又怎能因区区小事烦扰父亲?”张沏道。
张兢脸色疑重,“这怎是小事?你可知我们父子险些命丧北门关,为父倒也罢了,可沏儿你……”
“我怎么了?”张沏看着父亲,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事瞒着他。
张兢看了一旁的靳磊一眼,道:“你是张家的独子,万万不能出事。”
“将军是怀疑襄阳王府?”靳磊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问。
张兢也没瞒他,点头,“此次的祸事必是储君之争惹起的。”
“储君之争与我张家何干?”张沏气愤道:“我张家世代镇守边境,从不管那张椅子上坐的是谁,京中之事为何要牵连到我们?”
靳磊仔细打量着张沏,见他果然与记忆中那死去的太子有五分相似,都说太子最像圣上,那张沏必也是像及了圣上年轻之时。
难怪襄阳王府放着张家这好好的助力不收服,却要联合鞑族除之,原来果真如此。
只是原来的情节中,襄阳王府虽得先机做出行动,仍没能如愿继承皇位,倒是白白给南平王府做了嫁衣。
如今他救下了张兢父子,为这场储君之争添砖增瓦,必将这局势翻上一翻,以后京城怕是要更热闹了。
“失败了?”襄南王府,高洪得知事情后,很是恼怒,“鞑族不是很厉害吗?就这么轻易败了?”
下属回道:“本来与鞑族商定好里应外合发动战事,除掉张兢父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清河王府那假世子暗中埋伏射杀了叛军和鞑族首领,他带着一伙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出现扭转了局面,救了张兢父子。”
“清河王府的假世子,是靳磊那斯?”高洪怒问。
“正是此人。”
高洪气极,“这王八蛋,在京城祸祸还不够,还要跑到北门关去坏本世子的好事,本世子绝不饶他!”
“世子,接下来我们还要对张家父子出手吗?”
“当然,张彻不除,本世子便永远无法坐上储君之位,此祸患必除。”高洪阴狠道。
“可是现下鞑族首领死了,鞑族各部落全部降了,我们该如何出手?”
高洪冷哼,“没了鞑族还有域族、胡族和疆族,本世子总有法子除掉张沏。”
皇宫。
“好,张兢果然没让朕失望,降服了鞑族,扬了我绥国国威。”年过五旬的皇帝看过北门关的捷报后,高兴夸道。
一旁的内待林福笑着答腔,“有张将军在,皇上可高枕无忧。”
“是啊,这些年要不是张兢替朕守着边境,朕哪能有安稳觉睡,听说张兢的儿子张沏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个智勇双全的少年郎,张家后继有人,朕也能放心了。”皇帝道。
林福道:“老奴常听传旨的人回来提起张将军的公子,说是难得的将才,将来必能替张将军好好镇守边境,为皇上分忧。”
“嗯,张家的忠心朕从未怀疑过。”皇帝想到什么眸中的光暗了下去,“张家后继有人,可朕却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唉,上天不公啊。”
林福也哭丧了脸,“太子殿下是那般睿智聪慧之人,要是没出意外,必也是像皇上一样的明君,可惜……”
“太子确实是可惜了。”皇帝心中隐隐作痛,那可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儿子,马上就能接他的位,偏偏出了意外没了,诛心之痛莫过于此。
林福见皇帝悲痛,忙岔开话题,“这襄阳王和南平王都是皇上的堂兄弟,两位世子也对皇上孝顺有加,皇上择一立储,也算后继有人,皇位也没有旁落他人之手。”
“襄阳王府和南平王府的两位世子才能不足,阴狠有余,实在不堪重任,让朕将皇位传给他二人,朕实在不放心……可惜这张沏不姓高,要是他姓高,他倒是个值得托付重担之人。”
林福点点头,“是啊。”
“皇上,不好了,疆族发动了战乱,东境危矣。”正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皇帝顾不得伤春悲秋忙接过战报,看过后,他怒道:“朕待东疆不薄,东疆竟然也要反朕,传朕旨意,令张兢前往东境平乱,一定要给东疆一个教训。”
“是,皇上。”
“臣张兢接旨。”北门关,张兢接过旨意,重重磕了个头。
传旨之人离开后,张兢对靳磊道:“东疆动乱,靳公子可否与我们父子同往平乱?”
“靳磊任凭将军差谴。”靳磊抱拳回道。
将北门关交由新的戍边将军接管后,张兢父子和靳磊立即起身前往了东疆。
到了东疆后,靳磊和手下的百余人被编入张沏部下,靳磊成了一名副将,跟随在张沏身边,与东疆交战的前一夜,张兢单独去找了靳磊。
“本将军有一个不请之情,还望公子应允。”
靳磊道:“将军请说。”
“沏儿是我张家的独子,本将军视之如命,他虽聪慧,然性子不够沉稳,靳公子武功高强,才智过人,烦请公子能替本将军护他一二,本将军感激不尽。”
“将军放心,靳磊必以性命相护。”
次日,绥军与疆军在塔干河展开战役,战事激烈,打了足足两个时辰仍没停歇,张兢父子刚与鞑族交战完,有伤在身,眼看就要支持不住,靳磊拿下背上的弓,搭箭对准疆族主将,拉弓放箭。
利箭穿过层层屏障,射杀了疆族主将。
百步穿杨,箭术精湛。
张沏看得都愣了,暗暗决定等战事结束一定要向靳磊学习箭术。
疆族主将一死,绥军士气大涨,奋起而攻之,打得疆族节节败退,疆族另一名主将眼看大局已定,弃甲而逃。
“荻木那小儿,你哪里逃!”张沏憋了一肚子火,哪会让他就此逃掉,扬马便追了上去。
张兢急喊,“穷寇莫追,沏儿,你回来。”
可是张沏已经远去,只留下眼前一片扬尘飞扬。
“将军放心,末将去将少将军追回来。”靳磊带着部下跟了上去。
只是靳磊终是去迟了一步,张沏被荻木那引到了一片沼泽地,沼泽下是淤泥,张沏及部下全部陷入淤泥之中,荻木那坐在马背上,朝着沼泽地拉弓放箭,靳磊赶到之时,张沏的部下已全部沉入淤泥之中,张沏也中了一箭,性命垂危。
荻木那放出了致命的一箭,靳磊离沼泽地还有一段距离,无法前去相救,情急之下,他只得取出弓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一只利剑。
啪的一声,靳磊的箭准确无误的挡下了荻木那的箭。
荻木那震惊的抬头看去,还未从靳磊出神入化的剑术中回神,一只利剑直逼他而来,疾速扎进了他的胸口,他痛得掉下马背,一阵抽搐断了气。
靳磊驾马冲向沼泽地,在张沏即将沉入淤泥之时,飞身向前将他从淤泥中拽了出来。
张沏昏迷前,看着靳磊俊逸的脸暗暗决定,此生,他必以手足之情相待靳磊,谁东若敢伤靳磊一分,他必回敬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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