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手上的冻疮已经全好了,裂开的口子也都愈合,以后不用再抹香膏了。mengyuanshucheng”杨兰芝看着坐在一旁认真给她抹香膏的丈夫道。
一盒香膏要三十文钱,省下来可以给相公多买些纸练字。
靳磊道:“你的手极好看,得保养好,这保养非一两日能成,不能断停。”
他知道杨兰芝的心思,无非就是为了省下香膏钱给他用,他身为大男人,一盒香膏都买不起给媳妇儿的话也太无能了。
“可我不想相公太辛苦赚银子。”杨兰芝柔声道。
靳磊心里一暖,捏捏她越发白嫩的手指道:“我是男子,养家本就是份内事,有啥辛苦的?倒是你怀着孩子才叫辛苦。”
虽说徐天赐让他暂时不用写话本送去,但他还是不能停下,先前的二十两银子家用有余,但作为赶考的盘缠却是不够的,他得在赶考前再写一本出来,不过这本他打算写完再给徐天赐送去,给他学习模仿用。
“我不辛苦,这些日子我一点也不难受了,孩子很乖。”
自过了三个月后,杨兰芝的反应就减轻了许多,她也觉得浑身都是劲,用都用不完,前几日就开始下地帮着婆母做些轻松的家务了。
靳磊轻轻捂上她的小腹,“当然,孩子像你,又乖巧又懂事。”
“不不,孩子像你。”杨兰芝生怕丈夫觉得她怀的是女儿。
并不是她嫌弃女儿,而是这第一个孩子,又是盼了三年的孩子,她希望是儿子。
靳磊知她的心思,柔声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你别太大压力,且这生男生女也不由我们做主。”
“相公,你对我太好了。”杨兰芝感动极了。
靳磊搂她入怀,“这就叫好?还有更好的在后头,你可要好生适应才是。”
杨兰芝依偎在他怀中,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
转眼半个月过去,年关将近,天气越发寒冷,靳磊半月不曾出门,总算完成了第二本小说。
这日他正打算拿着写好的小说去镇上找徐天赐,这时,徐家派了马车来接他,说徐天赐有要事找他。
这半个月徐天赐也经常让四书五经送些徐天赐写作方面遇到的问题来,派人来接倒是头一次,靳磊以为是徐天赐遇到了要当面才说得清的问题,坐上马车往徐家去了。
“老板,三石先生的话本还有吗?”
“没了没了,过几日再来。”
“不是才出来一批吗?怎的这么快就没了?”
“被抢空喽,最后一本被县令夫人买走了。”
“那下次有了一定给我留一本,我先付银子给你。”
“没问题,没问题。”
靳磊坐在徐家的马车上,经过一个书斋时见到了这样一幕,他暗自诧异,这三石先生是何人?写的话本如此吃香,竟连县令夫人都来买了?
一路经过其它书斋,都是一样的情况,大家都抢着要买这位三石先生的话本,靳磊更加诧异了,想着等从徐家出来要好好打听打听这位三石先生的来历。
到了徐家,徐天赐穿戴整齐坐着轮椅在客厅接待了他,见徐天赐整个人焕然一新,靳磊总算彻底放了心,两人打了招呼,未等下人上茶,徐天赐拿出锭银子递给了他。
靳磊看着手中那锭五十两的银子,疑惑问:“这是?”
他话本还未给徐天赐看,怎么就先付钱了?而且付了这么多。
“这是你赚的银子。”徐天赐笑道。
“我赚的?”靳磊仍旧困惑,他总共就写过两本小说,一本已经得了二十两银子,一本还未露面,这五十两是他什么时候用什么赚的?
徐天赐一一道来:“我让爹将你先前的话本拿去书斋印刷成书籍贩卖,结果一上架就卖空了,现在各大书斋都抢着要印刷你的话本,许多人也都等着要买你的话本。”
“话本出书了?”靳磊想到先前在街上看到的情景,问:“那些人要买的话本是我写的?”
三石,不就是磊字。
徐天赐点头,“正是。”
靳磊意外极了,徐天赐竟然帮着他把小说出书了,且他写的话本不但得到徐天赐的喜欢,还得到了其它人的追捧,更重要的是,又得了一笔银子。
“原本我和爹只是报着试试的想法,谁知你的话本竟然如此火,这五十两你先拿着用,过些时日我再给你结账。”
徐天赐也很意外靳磊的话本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他和父亲原本打算,要是靳磊的话本卖不掉就自己花钱买,总之要给靳磊一些银子,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谁知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靳磊的话本自己就火了。
靳磊心里很感动,朝徐天赐拱手一揖,“多谢员外爷和天赐的帮扶,这份恩情,靳磊记在心里了。”
“比起你为我做的,这算不得什么,走,帮我去看看我写的话本如何?”徐天赐迫不及待想让靳磊帮他点评话本了。
靳磊应道:“我也写好了一本,正打算拿给你看看。”
“那我们就互相点评?”徐天赐笑问。
靳磊笑着点头:“好。”
正好经过的徐员外看着靳磊推着儿子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如同亲兄弟一般亲近,他说不出的欣慰和欢喜。脑中突然闪过吴子初的脸,他淡去脸上的笑容,此时的他越发觉得吴子初是个虚伪的小人。
怀疑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徐员外叫来管家,让他暗中去查三年前儿子摔断腿一事。
“什么?徐家在查三年前徐天赐摔断腿的事?”吴子初正在家绞尽脑汁想法子对付靳磊,突然得到消息,整个人不安起来,“可查出什么了?”
这好端端的,那老不死的为什么又要旧事重提?难道他发觉到了什么?
下人回道:“未打听出来,只知徐家暗中动用了不少人,那些人想方设法在找线索。”
吴子初面色越发难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这样下去,徐家必会查出点什么来,到时候别说继承徐家的家产,还得去蹲大牢。
没错,三年前徐天赐摔断腿是他干的,他收卖了一些劫匪,让他们在半道上等着徐家的马车经过,一则是要害徐天赐考不成秀才,无法抢去他的风头,二则害了徐家唯一的独苗,他能借机继承徐家万倾家产。
这些年他费尽心机讨好徐员外,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却不料徐员外突然又要查徐天赐被害之事。
一定是靳磊在徐员外面前说了什么,是靳磊在坏他的事,这个姓靳的,他绝不会放过他。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走,离开吕丞县,找个地方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次日,钱氏被人抬上马车,她不情愿道:“初儿,这马上就过年了,我们要去哪啊?”
“娘,我带你去寻名医,给你治腿。”吴子初道。
钱氏闻言心底的不满立即消散了,她欣慰极了,暗叹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
徐家得知吴子初和钱氏离开已是第二日,当年的事虽暂未查出什么与吴子初有关的线索,但吴子初这突然离开的举动让他更是确定儿子出意外与吴子初脱不了干系。
“侄少爷说是要带母亲寻名医治腿,大家伙都在夸侄少爷孝顺,只是侄少爷走得也太急了,竟招呼也没打一声。”管家道。
徐员外冷哼一声,孝顺是假,害怕东窗事发逃走是真,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被这暗藏祸心之人蒙蔽,害了儿子一生。
他没有放弃追查,只是事情过去三年,物是人非,查了许久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事情只得不了了之。
靳磊得知吴子初离开的消息后,也确认了江氏和徐天赐跌断腿的事情是吴子初干的。
他让那些极可能考中秀才的人出意外,目的就是想维持他最年轻秀才的风光,难怪吴子初这么多年都没考中举人,原来心思都花在怎么害人上了。
只是在徐天赐的事情上,吴子初是一石二鸟,可惜他的出现让吴子初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吴子初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灰溜溜夹着尾巴逃了。
虽暂时没能揭露吴子初的恶行,但让徐家对吴子初生疑,也算没有白费他一番功夫。
来日方长,他相信吴子初不会就此认栽,他必会再跳出来蹦哒,到时候再新仇旧账一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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