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差不多结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贺霖让扶幼旋在走廊外面等着她,她去一趟卫生间。
忍不住捏了捏女友白皙软乎乎的脸颊,“乖乖等着我。”
靠着墙站着的扶幼旋“嗯”了一声。
贺霖看着小兔子一般的女友,笑了下转身离去。
还没来到卫生间,贺霖便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人谈话。
金发女人捂着脸大哭,“不是说大学恋爱维持不了毕业吗?我一直在等着她们分手,当初我只是晚了贺霖一步没有向扶幼旋告白,要是我早一点,要是路上没有堵车……”
朋友在一旁安慰,“好了,你要往前看啊,你这么有钱富二代一个,还差没有人喜欢吗?”
“你不懂,她就是我的白月光。”
贺霖站在门口捏紧了手指,这么多情敌要担心扶幼旋随时会变心被其他人勾走。
每天都处于这种不安全感,害怕那一天扶幼旋离开她,喜欢上别人。
她只能比别人更加优秀,释放自己的魅力留住她。
扶幼旋呀,身边这么多人围着你转,你很开心吧。
贺霖咬着牙齿唇角勾起一抹笑,昂着下巴走进卫生间,轻蔑的眼神扫视金发女人。
女人见贺霖进来了,停止了哭泣,慌乱的擦干眼泪。
“贺霖,你也是来上厕所的吗?”
“嗯哼。”贺霖只觉得心中苦极了,可是面对情敌她唯有保持最佳的状态,“来这里不是上厕所的吗?难道像你一样偷偷打别人女友的主意,那个词叫什么……小三。”
金发女人脸瞬间涨红,急忙否认,“不是。”可眼泪簌簌不断往下流,她是,嘴上说着违背内心的话是最心痛的。
贺霖走了过来,歪着头,“不是吗?最好不是。”
“你干嘛,她又没有真的对你女朋友做什么。”金发女人的朋友推了下贺霖肩膀,挡在女人面前。
“那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贺霖冷下了眼神,“毕业分手,同学聚会告白,这年头小三可别嚣张。”
“好了,我们离开。”金发女人拉了拉朋友衣服,眼泪不住的流下。
金发女人的朋友气不过,可事情确实是她们不占理,气愤的离开了卫生间。
贺霖一副赢家姿态,肆意笑着。
好苦,嘴巴好苦,心里好苦,扶幼旋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着她。
“幼旋,我们先走了。”同寝室的朋友对着站在墙壁的扶幼旋招手。
扶幼旋抬眸,回了礼貌的笑,“嗯,一路小心。”
被造物主偏爱的人,五官精致,声音好听,哪哪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完美。
送别老同学,走廊变得寂静空无一人,扶幼旋低着头望着自己脚尖,贺霖什么时候回来。
不久。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扶幼旋抬起了头,看到来人,一脸欣喜,“你回来了。”
贺霖双手捧着她的脸,“宝宝,我只爱你一个人。”
扶幼旋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快点说你也只我爱一个。”贺霖摇晃她的肩膀,不顾她后背撞在墙上。
“你,你怎么了?”扶幼旋没有急着说,而是关心贺霖状态。
“说啊,你说好不好。”
“我只爱你一个。”扶幼旋艰难中说出。
贺霖放开了她的肩膀,退后一步,“我生气了,你犹豫了这么久才说。”
扶幼旋心一下吊了起来,“没有,我只是担心你遇到了什么,才……”
贺霖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轰隆”一声打雷,狂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一副暴风雨愈来的趋势。
“贺霖,对不起,我重新说,我只爱你一个,我只爱你。”扶幼旋跟在身后。
贺霖望着身后的人,勾起了唇角。
越走越快,扶幼旋想牵她的手,每次碰上都被她打开。
“我错了,我错了……”扶幼旋感觉那种掐着脖子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快要被抽空。
大雨倾盆而下,在出门前天气预报就说今晚有雨,贺霖出门准备了一把伞,原本是要和扶幼旋一起打伞回家的。
她撑开了伞,走在前面,走的无情。
扶幼旋无力跌坐在地,雨水把她淋湿,混着眼泪流下,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不应该不及时回应女友。
胃部翻涌恶心感,脑中一句句女友的话,“你长胖了。”“这么丑离开了我没有人喜欢你。”“也只会做点家务这种小事。”
身后有着无数双手拉扯着她,把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潭,想要挣扎发现周围一片漆黑,黑泥堵着了她的呼吸,她快要呼吸不上要死掉了。
让她就这样昏厥过去,逃避现实。
眼前视线模糊一片,那黑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扶幼旋心碎了一地,手指冰凉。
“别走……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扶幼旋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词。
大雨啪嗒啪嗒,不似落在地上,脚步声由远及近,感受到了身后站着个人。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耳边响起了一道温温柔柔清亮的声音。
头顶一把黑伞为她遮挡雨水,扶幼旋抬头望去,澹含易柔和的一张脸引入眼帘。
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流下,哭得泣不成声,是黑夜里走丢的绝望孩子。
澹涵易半弯下腰伸手牵住她的手,把全身无力的她拉了起来,不顾她身上的雨水,一只手抱住她。
她身上小雏菊的香围绕着她,很柔很暖。
扶幼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把头埋在了澹涵易肩膀,大声哭泣,“她丢下了我,她不要我了。”
澹涵易轻柔的拍打扶幼旋后背。
三楼坐在窗户边的澹涵易客户望了眼楼下,调笑着说,“澹总还是个深情种啊。”
深棕色卷发的中年女人倒着茶进杯子里,“哎,差不多该回去了,为难了人家这么久,确实有真本事,真想挖她来我的公司。”
“和我们谈判的时候游刃有余,一看到楼下那女孩淋雨急忙找人借雨伞。”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男人接过中年女人到来的醒酒茶。
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在夸赞澹涵易的,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哭到昏厥的扶幼旋被澹涵易一手搂着腰,让人把车开过来,她抱着扶幼旋上车,肩膀和后背都被雨水打湿了。
那些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把签好字的合同交给澹涵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澹涵易笑着送别客户离开。
坐上副驾,澹涵易把后视镜调到她能看见的程度,透过后视镜看到靠着窗户闭着眼睛也在流眼泪的扶幼旋。
她将车载空调微微调高,随机播放了首轻缓的英文歌曲,不去过多的询问,就静静的陪伴着。
司机小声说:“是要回家吗?”
澹涵易“嗯”了一声。
接受到了车主的旨意,司机平稳的将车子开走。
走到街边拐角处的贺霖就没有再走了,她等着时间,等着扶幼旋在与自己内心博弈的时间,等到她心理崩溃时再走回去,如同救世主般为她撑伞,扶她起来。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她望着时间,过了十分钟她勾起了唇角笑着走了回去。
扶幼旋呀,让你体验失去我痛苦的感受,记住这种感受,再也不会离开我。
到酒店门口,没见着人,贺霖心慌了一下,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却打不通。
她收伞进去问路过的服务员,“请问有见过头发搭在肩膀一侧的女人吗?”
“不好意思,我没见到。”
贺霖收起了笑,继续问下一个。
平时说着扶幼旋离开了她怎么办,其实是她离开了扶幼旋怎么办。
蒜头鼻女人摇头,“好像看到她坐着车离去了,至于去哪儿不知道。”
贺霖急忙开着车回家,经过无数个红绿灯,每一秒都是煎熬。
捏紧了方向盘,只要前面的车辆有一秒没动静,她就会按喇叭催促。
“接电话啊。”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扶幼旋,良久还是无人接听。
澹涵易故意没有叫醒扶幼旋起来接电话,即使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女友二字。
她没有刻意去破坏她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做个默默等待的旁观者。
到公寓楼地下车库,澹涵易才来到后座轻轻拍了拍扶幼旋肩膀,轻柔的嗓音说着:“到家了。”
睡梦中的扶幼旋还在不停的抽噎,身体发抖,她缓缓睁开眼,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看到是隔壁邻居,她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谢谢你,麻烦你送我回家。”
“你身上都淋湿了,快回去洗澡吧。”澹涵易丝毫没有提在回来的过程她手机响过。
扶幼旋喉咙哽咽的“嗯”了一声。
澹涵易扶着扶幼旋下车,一起坐上电梯,到走廊处分道扬镳。
故意慢上几分,等到扶幼旋打开门进去了,听到一声“嘭”她才把门打开。
漆黑的屋子,扶幼旋擦着眼泪打开灯,说了句,“我回来了。”
过了良久,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想过女友提前到家,想过到家时面对女友生气的面孔,就是没想到女友没有回到家。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看到是女友打来的电话,犹豫了下忐忑的接通,电话那头是贺霖的声音,“你去哪儿了?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是没听到吗?”
扶幼旋吸吸鼻子,抽泣着说,“对不起,我,我到家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可真行啊,自己先跑回家了。”
扶幼旋眼泪又是不受控制的流出,“对不起。”
开车的贺霖总算松了口气,挂断电话,可以不用那么急的赶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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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雨中送伞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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