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试

一日的庸庸碌碌,秦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推门看见柳若白那张脸,她顿时又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

“若白,我回来了!”她扬起一抹笑,“我今天没找见活,但我报名了琼州府衙的书吏,不过明日还要考试,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过。”

以为自己这样说,或多或少能得到若白的一句安慰亦或者一个眼神,可秦泱走近了才发现,柳若白看她的眼中满是寒光,甚至还有一丝讥诮在里面。

“若白,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秦泱一头雾水,今早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成这样了,似乎是对她失望透顶了,比之前还失望,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柳若白依旧没有答话却朝着她笑了,冷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她。

秦泱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进良人阁被人看见告诉柳若白了,可看他的反应好像并不是。

抓破脑袋没想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又搞不清楚若白是为何生气,秦泱无奈了。若是女主,抓住打一顿就好了,可秦泱下不去手,也没有下手的想法,便只能先进自己房间换衣服。

房间比她早上走的时候更干净整洁,看样子是若白打扫过了,在架子上拿出自己唯二的衣服换上,秦泱想把脏衣服拿出去洗,却看见了自己床上放着一只镯子。

通体碧绿,似乎是翡翠镯子。

“若白,这镯子是哪来的?”秦泱第一反应就是秦霜那个畜生来过了,所以若白情绪才会如此激动的。

“哪来的?”柳若白看着那只镯子,终于是受不住刺激开了口,“还能是哪来的,当然是你送了谁,谁又还回来的。”

这镯子是他成婚之日,秦家家主秦晗颜送于他的,预示着承认他秦家主君的地位,后来她们被赶出来,这只镯子也没有被收回去。

来到这里,他嫌干活碍事,就将其收起来了,然后就再也没见过。

他一直以为这镯子是被秦泱偷偷拿去卖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个拿去送给了那个鳏夫。

将主君的东西拿去送给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这对正夫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啊!

是个人都干不出来。

“若白你听我解释。”秦泱明白了,这镯子是严子夏送过来的,也更确定,这严子夏与秦霜是一伙的,不然他们都散伙了,他何以会多此一举将镯子送回来,拿去卖钱它不香吗?

“这镯子……”秦泱想把镯子递给他看,对方却像这镯子上有毒一般,嫌恶地后退了好几步,连看一眼都不肯。

无奈,秦泱只好将镯子摔了。

清脆的声音吓了柳若白一跳,他不解地看向秦泱,却见她俯身捡了一块,对着他道:“这镯子是假的,不信你看。”

“这镯子是我从地摊上买的,二十文,至于你的那只……”她有些难以启齿“被我当了!”

随即她又急急开口,“不过我当的是活契,等我有钱了,我就将它赎回来。”

柳若白拿着那碎了的半块玉镯仔细瞧着,发现还真是假的,无论是从颜色,还是质地,都比不上他之前的那一块,严子夏那个乡野村夫不识货,他却是识得的。

之前也是被气昏了头,他才会连看都没看,如同拿着垃圾一般地将其扔到了秦泱的床上。

闹了个大乌龙,向来脸皮薄柳若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秦泱还好言好语向他解释。

然后秦泱就稀奇地发现,她的若白居然脸红了,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甚至连耳垂都是都是红丢丢的,看着怪好看的。

在现世会脸红的男孩子可很少见的,尤其是秦泱游离于职场,这一类的就更少了。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秦泱觉得好玩,目光灼灼地盯着,柳若白原本只是脖子和耳朵红,被她这样目不转睛地一盯,却是整张脸都红了,粉嘟嘟的,如同煮熟的虾子。

而最吸引秦泱的,还是柳若白那红的滴血的耳垂。

小巧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的耳垂。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人的行为其实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就如同此时,秦泱大脑还在纠结摸了于礼合不合的问题,手却先大脑一步行动,伸向了柳若白那娇艳欲滴的耳垂。

耳朵上突入其来的一阵酥麻让柳若白如同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地看向秦泱,可后者似乎并未察觉,反倒有是揉了又捏,不亦乐乎。

酥麻感带着一股热流在体内肆意横行,从头顶流向脚底,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肌肉紧绷,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殊色。

难受,却又很舒服。

他居然在秦泱一个小小举动下,不自知地动了情……

意识到这一点,柳若白赧然胜过羞愧和怀疑,一把打掉秦泱为非作歹的手。他转身跑进了屋里,“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自己倏然落空的手,秦泱又一瞬间恍惚,随即便不由得开始回忆,软软的,绵绵的,有点烫手,弹性十足。

摸起来手感不错,不知道吻起来或者咬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还有,他忽然那样,是因为那个地方是他敏感点吗?

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事,秦泱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角微勾。

第二日一早,秦泱照例早起。柳若白这几日赶绣活太辛苦,作为她的妻主,再没能力让他锦衣玉食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心疼心疼他了。

因为今早还有衙门的笔试,所以她耽搁不得,自己吃了饭,又将剩余的舀进盆里,用热水温着,洗锅抹灶后,她踌躇半天,终是去了柳若白的房间。

许是昨日刺绣累着了,,他睡得比还较沉,纵使她进门,都没有将其吵醒。秦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静若处子的睡颜。

半晌,她终是色从胆边生,看他并没有要醒的迹象,蹑手蹑脚地低头吻上了他精致的侧脸。

“就当是给我的好运吧!”她嘴里嘟囔着,为自己这略显猥琐的行为找着借口。

所以做贼心虚的她并未看见,在她起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那人的耳朵越来越红,上至脸颊下至脖子都是粉粉嫩嫩的,就如同梦里被她狠狠欺压了一遍后,眼角泛红的样子。

带着若白“给”的好运,秦泱信心十足地来到琼州衙门,此时笔试尚未开始,所以一群应聘者正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交谈,女人谈新法新政,谈国计民生,谈贪官污吏,男人谈胭脂水粉,谈花前月下,谈桃色绯闻,各式各样,什么都谈。

看见秦泱来了,里面有认识她的人都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更有甚者,还惊呼出声。

“怎么,允许你们来就不许我来吗?”秦泱昨日遭了人一天的白眼,自是明白他们种奇怪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没说不许你来,而是你来也是浪费名额,那纸上的字,你能认全几个?平白浪费了一张上好的宣纸。”这些人不知道秦泱是从哪里来的,就以为她的农村出身的小混混,所以讽刺她都讽刺的很没有水平。

秦泱谦虚一笑,“那不好意思,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她秘书学专业出身,学的知识本就比较杂,古代文书制度她都能倒背如流,而且她对古文字也颇感兴趣,无论是隶书还是篆书,她都能写一点,更遑论这个朝代写的只是繁体字。

至于毛笔字嘛,她自己写的并不算丑,原主在幼时也是练完了好几缸水,虽然读书不成气候但却写得一手好字,所以综合来看,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哟,说大话谁不会?”

“就是,怕到时候进去,就是两眼一抹黑的主。”

“是不是与你们何干,你们做好你们分内之事就好,嘴碎成这样,显着你们了是吧!”秦泱拿出自己之前秘书时训那些八卦下属的气势。

那几人被怼了,看秦泱那气势怕是她多说一句她就能动手,无奈,几人瞪了她一眼,找了个角落,嘴里嘟嘟囔囔地估计是在嘲讽秦泱说大话,秦泱也再懒得理他们,靠在一旁的石狮子前,等着开考。

少顷那紧闭的大门总算是开了,出来几个官吏,拿着一本簿子,对照这她们的名帖让她们入场。

秦泱原以为,这笔试应该跟现代的考试差不多,全部考生写完试卷,然后统一上交,让判官批阅,最终选出合适的人来,可谁知,这一上来就是修罗场。

几个女子站在考场的入口处,横眉冷对。

五官不端正的,走。

看起来畏首畏尾,鬼鬼祟祟的,走。

口齿不伶俐的,走。

所以一场面试下来,等入场的时候,一百多人就剩了一半了。

原以为接下来就能安安静静考试了,可谁知卷子发下来,他们又开始了。

字写的丑的,走。

扛不住压力,慌慌张张弄脏试卷的,走。

看着试卷不会写,发呆的,走。

所以,当秦泱心满意足将卷子交给主考官的时候,满考场就剩七八个人了。

交了卷子,她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街上吃点东西垫吧垫吧的时候,却忽然被叫住了。

“有事?”她回头问。

这卷子上大多数题都是要让拟制公文,上行,下行,还有平行,她记得格式应当不会出错才是啊!

“你通过了了,等会儿跟着赵师爷去弄下委任状,下午就上任吧!”

……?

沈楠懵逼地看向那个微胖,笑的一脸褶的,被称作赵师爷的男人。

这好歹也算个公务员考试,前面那么随便也就罢了,最后要定人了也这么不靠谱?

还有,这是多缺人才能做到早上招考下午就让入职上岗的?

莫不是……

看那赵师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她顿死觉得脊背发凉。

难道,她掉进火坑了?

就摸了个耳垂,寻思着也没到脖子以下啊,咋就给我锁了,呜呜呜~

阔以求个收藏吗?

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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