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手

许锦程身经百战,还从没试过在病房里造作,偷偷摸摸的感觉比从酒吧厕所里还刺激,唯一遗憾的是何医生太温柔,不是能带动他情绪的那类人。

过程中连脏话都不肯说几句,温柔到令人能感觉到疼痛。

实在让他有些不忍心伤害了。

然而在何医生收拾好走后,他还是缠着护士小姐问出他的出院时间,并和主治医生讨价还价一番后,将日期提前到了明天。

晚上收拾好东西,何医生又来了一趟,他还是那副乖巧模样,窝在人家怀里,实际上心已经飞了出去开始撒野。

何医生半靠在床上,单手喂他吃水果,顺便偷几个香,眉梢都在飞舞。

今天才开始,他看着许锦程僵硬的身体,不太敢置信问:“你是第一次?”

许锦程害羞中透出丝尴尬,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以为许锦程是嘴硬,毕竟身体的青涩骗不了人。但是从最近的谣言中,他知道许锦程有个认识六年的前未婚夫,许锦程住院就是因为他。

六年都没发生点什么,他是不太信。

不过哪个男人拿了喜欢人的一血能不高兴呢?

许锦程却很尴尬,他忘了他的身体被原主保存完好,如今被他破了璧,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活像满级大神注册了个小号,想浪时发现新号的硬件根本跟不上。

半夜十一点,许锦程终于借着护士查房的理由将何医生赶走,摸着满胳膊鸡皮疙瘩,深觉温柔乡是温柔刀,他舔着刀尖蜜,他人拿血祭。

造孽。

趁空闲收拾好了东西,刚躺到床上,听见病房外又传来脚步声,他闭上眼睛。

护士轻轻推开房门,进来看了一眼,确定无异常,缓缓退了出去。由于太安静,许锦程听见了她和人在外边交谈。

是一个男人,嗓音冷淡,微微透出点漫不经心的性感,许锦程的心犹如被小钩子勾了一下,心痒起来。

他问:“睡着了?”

护士:“嗯,睡着了,状态挺好的。”

男人一顿:“看来是恢复差不多了,这个给你,帮我转交给他,麻烦你了。”

护士疑惑:“你不进去看看?”

男人说:“不了。”

脚步声再次在走廊响起,那人步子缓慢,但片刻就没了动静,许锦程探出头去瞅,恰好与护士撞了个脸对脸。

护士吓一跳,生气道:“你装睡啊?”

“没有啊,只是被吵醒了,姐姐别生气嘛。”许锦程好奇问,“刚刚那人给你的东西呢?”

护士被软绵绵一哄,气瞬间消了大半,任谁对好看的脸都不可能有抵抗力,于是拿出手里的小盒子给他,调侃道:“幸亏你快出院了,再这么下去我非短寿不可,皮死了许同学。”

许锦程头也不抬的开盒子,“你还说话不算话呢!把我卖给我姐,两两相抵一笔勾销。”

盒子打开,竟然是枚戒指。

看设计款式和圈口大小,是枚男戒,白金镶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但这种暧昧又贵重的东西,谁会随便找人转交?

他转过来看内圈,里边有三个字母。

XJC,许锦程。

隔天大一早六点半,趁着何医生还在值班,他办了出院手续。

家里司机早早来接他,许锦程不认识人,差点漏了陷,好在他记得原著里写过车牌号——X8888。

毫无特色中透漏着丝财富的味道。

又熟悉了下许家,他把许家人的脸挨个儿认识全,基本心安不少。

许家父母还在国外,只能看看照片,不过全家上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相框合照,想看方便的很,有他和他姐,也有许家父母,看得出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在这些各式各样的照片中,许锦程注意到,有些地方像缺了点什么,空出一片位置。墙上也有被钉子钉过的痕迹,残缺的空白着。

他一时不得其解,直到管家告诉他:“你姐姐怕你触景伤情,特意吩咐摘掉的。”

触什么景?伤什么情?

他瞬间想到了那个和他解约的未婚夫,江既漾。

夜里病房外隔着墙,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后来看见戒指,想通其中关系,心里的那把小钩子顿时被捋直,再生不出半丝旖旎。

虽然面都没见过,但是不妨碍他对这个人生出不太友好的印象。当初看小说时他内心毫无波动,有些情绪也只针对原主,然而当他成了这个世界的许锦程,江既漾就成了敬而远之的瘟神。

摘掉的照片估计也和他有关。

许锦程在管家担忧的目光中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从未提过这件事。

在许家住了段时间后,许锦程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氛围,许家的佣人不太像佣人,和亲人差不多,唠叨起他来比许锦绣好不到哪里去。

才开始他很不适应,但发现抗议无效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每次回家稍微晚点,都得做贼似的进门。

何医生在他出院后一周内分手了,他泡人有一套,甩人更是迅速,基本没谈到一个月的恋爱,唯一一场过了年的,是高中第一个男朋友。

可惜人家因为高考,默默和他断了联系,在他堵人堵了一星期都撞了个空后,终于明白过来谈恋爱里潜在的规则,那是他感情中的第一课。

冷淡、疏远和躲避,永远是恋爱中的诛心利器。

许锦程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晾了何医生三天,这人就受不住,非缠着他见面,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搪塞:“可是我不出去呀,家里很担心我,你再忍忍好不好?”

久了何衍就开始抓狂:“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你的前未婚夫?你在躲我?”

两人认识不久,许锦程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江既漾,不过八卦总是传播迅速,留心打听总能知道。

他明白何衍那天以为自己是他第一个男人有多开心,开心代表在乎,在乎也说明介意。

许锦程必须羞愧于此时何衍的真心实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啊,我是真出不去。”许锦程说这话时心不在焉,“你就再忍忍吧。”

忍忍等分手就好啦。

第五天还是六天?许锦程终于舍得对他放下悬挂已久的斩头刀,他只在微信上说了分手,接着关上手机,打开iPad看电影。

再次打开手机,多了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拿短信回的一句:好。

许锦程居然感到一丝伤感,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何医生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好的人,能摆脱掉他才是解脱,目前他还能保证对何医生一心一意,再多几天他可不敢保证了。

甩掉何医生的第二天,许锦程和网上认识的学弟面基了。

学弟是他目前就读大学里的真学弟,他为了快速融入坏境,在以前参加的社团群中随机加了几个人打听情况,最后得到了几个暧昧对象和一个潜在发展对象。

面基完的第二天,许锦程获得了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对象。

这次大家都是玩咖,他玩的比较尽兴,玩够后与学弟好聚好散,都给彼此了个好评。

而他也终于从适应阶段变得如鱼得水,可以去肆意享乐,半个月的时间玩遍了附近一多半的酒吧,酒保当他新起之秀,乐得和他多聊两句,慢慢成了他的狩猎助手。

许锦程靠一张脸和嘴十分吃得开,有时恍惚,竟还觉得自己是在原来的世界,压根没跑到别人身体里去。

可是当他回到家,就得被迫清醒过来。

无他,家里的佣人太啰嗦罢了。

许锦程觉得他永远都适应不了这种家庭关系,尤其看着两鬓花白的丁管家在客厅蹲他蹲到半夜两点,除心酸之外还有烦。

劝他去睡觉前,还得装乖被数落一顿。

试过顶嘴,但是当许锦绣这一座大山压下来,他又想起医院里念叨他继承家业那些话,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觉得什么材料就顶什么钢,而他这块料,只能用作谈恋爱,换作其他就是块废柴,这不能怪他不思进取,他只是过分拥有自知之明。

几乎玩疯了的一个月,他谈了第八个对象,一位成熟风趣的大叔,大他十岁。

开始是抱着好好谈的想法,没撑过一星期,实在是腻了,约出来说了分手。

酒吧认识的,约在酒吧里结束,和成熟的人谈恋爱好处就是对方既不会哭也不会闹,沉默了片刻,他笑了笑,冲许锦程说:“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成了这里的香饽饽,人人都觉得能泡得到你,可是最后永远是你在选择猎物,你看不上的永远不会有机会。虽然……不过你真的很好看,我很荣幸。”

许锦程敬他一杯酒,对方一饮而尽。

他似乎有些醉了,扶住脑袋,虚浮道:“我以为你需要爱,所以给你爱,可是你什么都不需要,小程,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许锦程没回答,只说:“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帮你叫个代驾。”

那人摆摆手,推开椅子往外走,很快消失在躁动的人群中。

许锦程收回目光,默默喝酒,酒保凑过来,带点好奇,“身材这么赞你都不心动?我要有这么个男朋友哪里舍得分手。”

“好啊,那人送你吧。”他头有点疼,语气懒洋洋的,“玩够了当然要分手,难不成和一个人谈一辈子吗?”

酒保不置可否。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烦躁感始终萦绕左右,他侧过头,百无聊赖地乱瞄。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处,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甚至发亮。

酒保随着他看过去,随即一惊,张嘴想说什么,扭过头许锦程却已经不见了,他正端着酒杯往目标处走,然后把酒杯往对方桌子上一放。

只见低头玩手机的那人把头抬起,酒吧的光线也遮不住一张俊脸。

那人的眼睛漆黑有神,鼻子高且挺。他仰起头,能看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梳顺的背头凌乱下来几绺,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许锦程坐过去,特意凑近他,暧昧讲话:“哥哥,是一个人吗?”

流水的哥哥,铁打的许锦程。

许锦程:没见到帅哥前我萎了,见到帅哥后我又可以了!

江既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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