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医将石头放进黑盒,“这石头原本是天上坠落陨石的残块,可能是这石头里蕴含的未知力量,将你我的灵魂带到了这个世界。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琢磨它。要是有机会回去,就代我看看那个美丽的世界!”
芈荷内心触动,哪怕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会尝试,既然能跨越时空到这里,就可能还有办法跨时空回去!她一定会带着自己的灵魂和老巫医的念想平安的回到现代!
“对了!您现代的名字叫什么?要是有机会回去,说不定我能找到您!”
来到这个世界五十多年,那个名字对于老巫医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但她还是准确的说出了那两个字,“江玥!”
老巫医用手指蘸了一点水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芈荷默念了好几遍那两个字,她也效仿老巫医在桌上写下“熊心”二字。
老巫医眉头紧锁,喃喃道,“熊心...熊心...”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老巫医脸色不佳,芈荷急忙问道:“您怎么了?”
老巫医摆手,“没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巫医的身板似乎扛不住了,芈荷不好意思久扰。反正都住在寿郢,有的是时间来拜访。
芈荷回道:“暂时没有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人老了力不从心咯。”
密室出来,已是黄昏。夕阳余光照进药馆后院,一片金灿灿的颜色。
送芈荷和春杪回去后,义秋回到药馆。
老巫医正准备晚饭。
义秋赶紧上前帮忙,“我来吧!”
“没事!我休息好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压在你一个小女娘的肩上。”
义秋坚持要帮忙,于是她烧起了火。
望着灶膛里旺盛的火苗,义秋回忆起了往事,她的亲人皆亡于战乱,是师傅将她捡回来养大,并传授医术。在她眼中,师傅就是神一般的人物,精通药理,医术了得,不畏鬼神。
直到她遇见了阿荷,她觉得师傅和阿荷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俩都不属于这里。今天亲耳听到师傅和阿荷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言交谈,让她确定了这种想法。
义秋试探道:“师傅今天和阿荷说的是哪里的语言啊?”
“家乡话”老巫医回道。
“师傅的家乡不是在故都鄢城吗?鄢城还有这种发音?”
她跟从师傅去过几次鄢城,从来没有遇到过讲这种语言的人,义秋不解的挠头。
老巫医也不掩饰,微笑道:“是两千年后的家乡话!”
“两千年后?”义秋懵逼。
“那...那师傅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老巫医回道:“穿越时空...”
义秋不懂“穿越时空”是什么意思。
“那,师傅还能够回去吗?”
“回不去了......”
师傅不像是在逗弄她。只是这一切太过虚幻,她的脑袋瓜暂时还想不明白。
如果师傅是来自两千年后,那么现在的这个阿荷可能也是......
义秋用手捂住了嘴巴。
老巫医敲了敲义秋的脑袋,“这个秘密可不能给外人知道了!”
义秋犹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答应。
她的嘴巴可严实了!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夜风飒飒,窗外的大地被清冷朦胧的月光笼罩。
芈荷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摸爬了起来,掏出了枕头底下的黑盒子。
芈荷轻手轻脚的来到窗边,借着月光研究起石头。端详了好片刻,并未发现特别之处。
她从抽屉里摸出巴掌大的小布包,将石片用薄布一裹便放进了布包里面。随后,她将布包上的长绳套在自己脖子上,藏于里衣。无论如何,这“救命石”还是戴在自己身上比较放心!
做完这一切,芈荷心虚的环顾四周,见无异常,她才悄悄的回到了床上。
时光飞逝,一转眼,夏它就只剩一个尾巴。
初秋的风吹落摇摇欲坠的荷花瓣,花瓣轻轻的砸在水面,泛起涟漪。
西郊大片大片的荷花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
天气转凉,非常适合外出游玩。
河岸边支起了许多小摊子,贩卖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
游人如织,多是些年轻男女。
芈荷和春杪亦在其中,身后还跟着熊洵项梁项荣三人。
路过一个地摊,上面摆着各式弹弓,小刀,芈荷兴致勃勃的蹲在地上挑选。
春杪也顺势蹲在旁边,女公子从小到大都特别的调皮,可能是家族里面的女娘少,舅父一家又是武将的缘故,女公子经常和一群儿郎们混在一块。骑马射箭、打架斗殴、上树逗鸟、下地抓小兽等,十分的精通。
一年前,女公子爬树丫上,用弹弓打鸟窝,脚滑不慎落河,重病。这之后,女公子的一切小玩意儿才被女君没收,严加管教。才消停了一年多,要是被女君发现又摆弄这些东西,恐怕少不了一顿板子。
春杪提醒道:“女公子,可不能买啊!被女君发现了会被重罚的!”
芈荷觉得春杪可能是误会她了,她指了指不远处打闹在一起的三人,“给...给...兄长们...挑选的。”
听到这话,春杪这才放下心来。
路过一胭脂水粉摊,香气扑鼻。周围围了三五个妙龄女郎,芈荷和春杪也凑了过去。
脂粉铺的各色水粉都是用的刻着花鸟虫兽的木盒装着的,外观甚是有趣!芈荷精挑细选了两盒搽脸的胭脂。
芈荷把刻了小兔子的胭脂递给了春杪,“这个...送给...送给你!”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一份,春杪感激道:“多谢女公子!”
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没等芈荷春杪两人反应过来,就被撞了个人仰马翻,摔倒在地,尘土飞扬。
芈荷这边的动静引起了熊洵三人的注意,他们立马赶来,扶起了吃了一嘴土沙的芈荷,春杪二人。
宋柠吃痛的从地上撑起来,瞥了一眼前方被她撞到的几人,耳根子“唰”的一下就红了。这事儿本是她的不对,她得赶紧道歉。想起身,却发现脚踝扭伤了,动弹不得。
熊洵看到了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宋柠,他关切道:“宋柠!”
挥开细尘,宋柠看到了熊洵。
熊洵宋柠两人一来一往间,芈荷春杪项梁项荣四人瞬间嗅到了不平常的气息,有情况!
熊洵扶起了宋柠,扶着她走完了整条河岸。
项荣贱兮兮的询问芈荷,“阿洵什么时候认得了这么一位女娘?”
芈荷道:“我...我不知道,阿兄...他...他平时不是...不是经...常和你们混在一处吗?”
项梁摆手,“我们也不知道,还以为阿荷你知道呢!”
步行至马车前,宋柠向芈荷春杪二人道了歉,想要离去。熊洵坚持要扶她上自家马车,送她回家。考虑到脚伤,宋柠答应了。
本有两辆马车,但六个人都挤在了一辆马车里,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被塞得满满当当。四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停留在熊洵身旁的红衣女子身上。
纵使宋柠平时野惯了,也架不住大伙这样炙热的目光,此刻竟有些坐立难安。
熊洵大声道:“你们什么情况啊?都给我下去!”
霎时间四人都被轰下了马车,马车远去,四人八目相对。
晚间。
一家人在一处吃饭,几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熊洵。
项月殊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说吧,哪家的女娘?”
熊洵看向芈荷,芈荷放下汤碗,举起大胖手,“可,可...不是我!是荣...荣表兄,荣...表兄...他全说了!我...我对天...对天发誓!”
熊洵扒拉了一口青菜,慢吞吞道:“是城北宋平,宋夫子的女儿宋柠。”
熊启听后放下碗筷道:“宋家人还算不错,刚直坦诚。”
项月殊回想起自己和夫君倒是和那宋夫子一家有过几面之缘。宋夫子是个唯唯诺诺的,他的女儿倒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
项月殊追问,“你和那宋柠认识多久了?”
熊洵:“半年...”
项月殊:“下次有机会,带宋家娘子过来瞧瞧吧!”
熊洵眼睛一亮,满心欢喜。本以为母亲不会喜欢宋家女娘,看来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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