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章

“哈哈哈哈哈哈……君小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君小姐。”楼知秋自从进了房间就一直在笑,快一个钟头了,“看不出来,哥哥你竟然是大情圣啊。”

庭雨疏面如死灰,“……”

“不要这个表情嘛,说明你们第一次会晤很和谐啊。”他说完没过几秒,又开始,“哈哈哈哈……君小姐。”

“……”

楼知秋终于捡起良心,“别担心,我妈妈不会在意的。”

庭雨疏一脸空白,缓缓地说,“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楼知秋把他按到沙发上,坐在他身边,“这么说你心里早有准备。”

庭雨疏失落地点点头。

楼知秋心里涌起一阵爱怜之情,伸手在庭雨疏脖子边挠了几下。

庭雨疏向来敏感,陡然被刺激到,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昂起脖子,后颈卡住了楼知秋的手。

见状楼知秋玩心大起,两只手一起上,挠着庭雨疏脖颈两边,和撸小猫小狗似的,庭雨疏躲避不及,想批评他话还没出口就被弄得笑出声,笑容极度勉强而痛苦。

“别闹了……”

楼知秋上瘾了,十指齐动,笑得跟掏了蜜罐的熊一样,眯眼憨笑道,“好可爱好可爱。”

最终庭雨疏决定反抗,如法炮制地开始抓挠楼知秋,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一起滚到沙发里。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哈哈哈……我认输……”楼知秋央求,举起双手以示求饶。

庭雨疏被他骗了好多次,才不信他的投降,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最终不知谁先按住谁的手,搂抱在一起看着对方头发凌乱狼狈的样子,止不住地笑。

闹够了后,楼知秋还望着庭雨疏的眼睛,不知不觉越看越深,庭雨疏漆黑的眼睛像星河天幕,望进去是无边无际的宇宙。

一瞬间,地心引力消失了,世界的一切摧枯拉朽般坍塌摧毁,楼知秋被拉进那个黑色领域。在这一时刻,在他心上人的眼睛中,时间无限停滞走长。

假如人有灵魂,在这一刻,他的灵魂应当漂浮在一个真空里,就在庭雨疏眼里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身边是无限的繁星。

原先清水云天的欣悦与温情渐渐淡去,两人间不断缩小的距离空间升温燥热。庭雨疏的心越跳越快,节拍越来越重,喉间收紧干涩,不自觉换气。

“你回来,小阳说了什么?”楼知秋突兀地转移话题,眼睛却望着庭雨疏博软的嘴唇不移开。

“他叫我早点回来,不能让你抢风头。”

楼知秋失笑,“他就没说我句好的?”

“他说你,神兵天降,盖世英豪。”

楼知秋笑容更深,低声问:“这到底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

庭雨疏眼神很深,浮现一层暧昧的笑意。

“我说的。”

楼知秋注视着庭雨疏的嘴唇,雨润烟淡。

他唇齿翕张时,唇瓣柔软地活动着,每一处峰峦迭起,缓缓游移时,都像一种欲说还休的邀请,充满欲情隐晦的色彩。

楼知秋胸膛间干燥温暖的气息涌入庭雨疏的怀里,感官刺激比大脑更快的,皮肤一阵酥麻战栗,楼知秋的气息缭绕在他周围,他不可自抑地想起往日,楼知秋用手慢条斯理地温柔爱抚他每一寸肌肤,煽情地用指尖游移滑动,像条湿漉漉的蛇,缠绕着他的身体,流下一滩水液。

“你的耳朵好红,怎么了?”楼知秋轻声说,抬起手,拇指从庭雨疏的耳尖顺着耳廓一直摩挲向下,在耳垂上轻轻按揉着。

见他明知故问,庭雨疏便也不说,“热的。”

他话音刚落,楼知秋便突兀地用指关节顶开他的牙齿,把两根手指伸进了他口中,“是吗?我看看。”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说热,我在帮你测体温。”楼知秋耐心解释着。

他的手指搅出了水声后拿出,指腹在庭雨疏的下唇上抹出一到晶莹,暧昧地低下声,“的确……你嘴里好烫。”

楼知秋凑到庭雨疏唇边作势要吻他,却在咫尺的距离停了下来,不上不下地贴着庭雨疏的脸颊。

庭雨疏的气息纤细而微弱,像拖着一只蒲公英,紧张小心而生怕惊扰脆弱的飞絮,谨慎地等待着。

他垂下眼看着楼知秋的嘴唇,柔软的眼睫扫在楼知秋脸上叫人心痒难耐。

楼知秋向后退开身体,他心想,不能太过火了。

然而在刚要分开的瞬间,楼知秋看到了庭雨疏眼里的失落,下一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吻上了庭雨疏,仿佛是一种满含歉意的补救。

一开始他吻得很轻柔,含着庭雨疏的唇珠时仿佛叼起花瓣上的露珠,若即若离地碰触,鼻尖蹭着庭雨疏的脸颊。接着温和的抚慰便开始显露出狡猾的坏心,他碾压着庭雨疏嘴唇,撬开他的牙齿,在庭雨疏想要后退时,用下颔顶着他仰头,掌着他的背往自己怀里按。

这个吻既缱绻又十分残暴,楼知秋的五指像鹰爪一般有力地钳住他的肩膀,按压在沙发靠背上,庭雨疏被吻得脸酸,无法合上牙齿,仿佛他嘴里含着的不是楼知秋的唇舌,而是一个硕大的球,抵着他伸不出舌头,舌根发酸发麻,担心咬痛楼知秋,只能顺着尽力张开唇齿,无力地流出口涎。

他的唇舌麻痹得颤抖,喉间发出稀碎的呻吟,听起来很可怜。

这个吻深得让庭雨疏感到一阵窒息的快感,唇舌纠缠的水声十分煽情,滑腻的感官刺激叫人头皮发麻。

世界一下颠倒了,不断下坠、下沉,眼前是一片梦幻悬浮的迷雾,仿佛用牙齿咬破烟嘴爆珠的那瞬间,烟熏火燎的醉人芳香喷薄而出,爽快直冲天灵盖。

庭雨疏曲起一条腿,膝盖无意识地蹭到了楼知秋的腰。

熟悉的身体记忆被唤醒,空气又咸又湿,火热异常。

忽然间,楼知秋隐约听到庭雨疏在哭泣,很细微的声音从喉咙伸出传来,他从这道文弱颤抖的声音里听出来伤心和恐惧,于是离开他的身体去看庭雨疏。

庭雨疏潮红的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

楼知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庭雨疏抱住了,他埋在自己胸膛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肩膀抽动着。

楼知秋懵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他搂住庭雨疏的背,温柔地轻抚,“你在担心小阳吗?”

“嗯。”

他心里的忧愁从未散去,见到楼知秋的喜悦短暂地冲散了他的阴霾,又在快乐的时候以更痛苦的方式回到他身上,让他倍感折磨。

楼知秋叹气,把他抱到自己身上,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

“飞机迫降时,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刚进仓,那时候正在吃药。他说这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好好训练。”

其实他知道,小阳是怕他看见自己身上插管子的样子。

清髓的头几天是最痛苦难熬的,穿刺、喝大量的药、整日整夜地挂水,把人身体里从出生开始就存在的东西活活剥离出去,里里外外清洗干净,这正是把一个人免疫系统停摆,让人的生命到达生与死的边缘时刻,就像隔着人皮剥掉里面的肉一样,痛苦地仿佛在地狱中反复煎熬折磨。

庭彩阳第一次清髓时,庭雨疏在仓外见过他的模样,永生难忘的疼痛。

纯洁安静的病房中,一切都静止了一般,连生命的流动也停息,庭彩阳两只胳膊都插满管子,痛苦地睁不开眼,虚弱地躺在床里,就像一只干瘪的枯花标本。

而这一次他甚至不在弟弟的身边。

“小阳一定很害怕……”庭雨疏自责道。

楼知秋眼睛也变红了,他吻了吻庭雨疏的额角,他既心疼病房里被折磨的弟弟,也心疼被折磨的庭雨疏,“他很坚强,上次我和他聊过,你知道他的动力是什么吗?是你,他想要陪伴你,想要你开心。他最害怕丢下你。”

“其实我们无论在哪里,都不能为他做什么。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我想这是他想看到的……”

庭雨疏点头。“我知道……”

分离时,庭彩阳说过,如果他赢比赛,那自己也可以战无不胜,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不得不离开弟弟,庭雨疏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送走弟弟进仓,是他必须止步的地方,就像送站时,他们必须要在关卡前分别,那之后,就是庭彩阳一个人远行的斗争了。其实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不在他的身边,庭雨疏的内心都饱受折磨,他只能看着庭彩阳吃苦。

无论在哪,他都一样痛苦。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飞机上君抚菊的话,把年幼的儿子丢下时,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你……伯母来看你吗?”

刚才在机场没机会说太多话,回来路上又因为气氛太尴尬也没有过多交流,下榻酒店后君抚菊贴心地表示自己要一个人走走看看,让他们先回去休息,是以两个人才有时间先一起消化这件事。

楼知秋先是笑,但没说什么。

庭雨疏看着他的表情,“知秋,你是不是,不是很高兴?”

如果来的人是楼简文,楼知秋见面也会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但见到是君抚菊,起初的惊讶过后,他脸上的喜悦表现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落人面子,像每个懂事礼貌的儿子一样接过了母亲的行李,询问她的打算,帮她安排下榻酒店后的事情。

他表现得很完美,都宰玄自然看不出什么,庭雨疏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兴致没那么高。

“其实也没有不高兴,虽说也没有很高兴。”

庭雨疏握住了楼知秋的手。

起初不知道君抚菊说的小儿子是楼知秋,那时他只是想人人都有生活的无奈,现在知道被忽略的孩子是楼知秋,心里不住地怜惜,他最懂没有母亲在身边是什么样的感受。

“其实我们关系也没有不好啦,”楼知秋打消他的顾虑,“就只是不熟而已。”

就只是不熟,这个说辞,母子间也够诛心了。没有多恨也没有多恨,彼此之间连维系关系的强烈纽带都没有。

按照君抚菊的话说,研究所项目出了问题暂时搁置,需要等待调停协商,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便想着来看他了——毕竟对儿子来说,是这样重要的比赛。

“倒是你,是不是有点担心?”

“什么?”

“你们在飞机上碰到了吧,看样子还聊过几句,怎么样?”

知道楼知秋和君抚菊的母子关系后,庭雨疏就明白君抚菊为什么要和自己聊关于儿子的话题,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君抚菊知道吗?

“我妈妈应该知道你是我的恋人了。”楼知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没给他思考的机会。

庭雨疏一脸空白,“……啊?”

看到他的表情,楼知秋笑起来。“你很紧张,很意外吗?”

庭雨疏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想……”

“别担心,”楼知秋握住他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她不会为难你的,她很喜欢你。”

看出庭雨疏的疑惑,楼知秋惊讶地叫了一声,“啊!我没跟你说过,我妈妈是你的粉丝吗?”

“……”

嗯……最近都有点梦游,比如我现在。一步步来,我一定可以在七……Zzz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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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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