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番外六.十年之痒?求婚大作战!(10)

楼知秋竭力忍住掐住庭雨疏膝弯的力道,松开时手背上青筋毕露,抓握住庭雨疏的小臂,紧贴着他的皮肉向上摩挲着到他的腕骨,再张开五指覆在对方手上,五指深深插入庭雨疏的指缝里,缠绵地十指交握。

指上两枚对戒贴在一处,银色的光芒融化在一处。

楼知秋低头沉声低喘一下,咬住庭雨疏的颈侧,又克制地松开齿关,接着又埋到对方颈窝里,难以压抑地泄出一丝短促的低吟。“嗯……”

庭雨疏潮红的肩背一耸,偏过的脖颈绷直肌肉轻颤,一滴剔透的汗珠滚落下来。

楼知秋埋在他脖颈间,庭雨疏禁不住颤动身子,一下间隔又一下,他的眉头紧蹙,状似痛苦,舌尖却暧昧而拘谨地轻抵着唇珠。

眼睫上沾的都是汗珠,一片晃荡的朦胧中他执着地看着和楼知秋十指交叉的手,难以自禁地咬住下唇。

将近两分钟后,楼知秋长出一道气息,卸下力倒在庭雨疏身边,环抱起庭雨疏,气息还有些急促,吻了吻他湿漉漉的肩膀。

庭雨疏潮红的脸上湿透了,眼角泛着餍足的疲倦,眼窝里盛满眼泪和汗水,从鼻梁边低陷处溢出一到水痕,随着小幅度的喘息,断续淌下。

他们抱在一处缓着呼吸,大概过了几分钟,才缓过力气。

“你饿了没有?”

楼知秋稍稍撑起身子,给他背后留出了空间,调整了一下姿势,亲密又放松。

庭雨疏被他弄得倒吸一口凉气,哑声问,“你怎么不出去?”

楼知秋已读乱回,“出去我想吃关东煮,想吃芝士鱼丸,我想吃夹心的。你呢?夹心还是爆浆?”

庭雨疏其实没在认真听,他旱太久了,连日来的情绪紧张在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之后发泄得有些超过,灌溉太多,发了洪涝,此刻还沉浸在那战栗的快感余韵里动弹不得。

他没把楼知秋的话当真,在冰岛吃什么关东煮,只是轻捏着楼知秋环着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睨他,像有些不满,“又在说胡话。”

每次爽到极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庭雨疏的脾性都会差些,对楼知秋不似往常般耐心包容。

理性回归前,沉溺在忘我的快感中,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放松舒展,孤傲强势,冷淡自我,简直本性毕露。

不过,楼知秋也爱他的这份享乐时冷艳的风情,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噢……”楼知秋稍微动了一下,“区别很大哦。”

庭雨疏才听懂他的意思,笑话他,“你吃到现在还没饱?”

“是你吃饱了嘛。”楼知秋挑剔道,“胃口真小。”

他稍微往下滑了点,陶醉地蹭人光洁的背,瘾君子一样四处嗅闻。

“好香。”

庭雨疏没理他,太累了。

“我抱你去清洗。”楼知秋在他身旁坐起身,伸出两手想要横抱对方。

“晚点再去。”庭雨疏一动也不想动,犯懒,“你太多了,麻烦。”

“唔,三个月呢。”好吧,他也倒下了。

“半年。”庭雨疏纠正。

楼知秋躺他旁边,疑惑问,“不是有一回吗?”

庭雨疏侧过头看他,冷笑一声,“你再回忆一下。”

楼知秋回想,“我记得那天特别好,特别舒服,灵魂出窍了都。”

“那是因为我把你骑到直接睡着了。”

楼知秋不敢置信,“不会吧!”

他诚惶诚恐道,“我向你磕头谢罪。”

道完歉,又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睡过去?”

“可能是你对我提不起兴趣了。”

楼知秋觉得他在内涵自己,但不敢吱声,又觉得有点委屈,所以哼唧了两声。

庭雨疏不买他的账,故意追问他,“你哼什么?”

楼知秋较真地说,“这几个月……我真的不明白。”

庭雨疏看了他几秒,“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楼知秋小心地揣测,“你心里难过……”

“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你回来,再也没有看过新的电影,一直都是那一部电影?”

那当然是一部好电影,但楼知秋沦陷其中,就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像他那时吻自己也是,紧紧抓住救命稻草。

他不想楼知秋跌到更骇人的深渊里,也不愿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肌肤相亲。

“其实我后悔了。”庭雨疏坦然道,这是个罕见的时刻,“那天睡着前,我想我做错了选择,并且准备补救。”

“补救……?”

庭雨疏冲他一笑,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反问他,“那我们玩游戏的那天呢?我能感觉那天你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火,别告诉我你当时不想上我。”

噢……那天。楼知秋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幻想把庭雨疏抱在腿上拥吻,又是怎么在地毯上骑一匹烈马一样凶狠地驾驭他,但仅仅几息后便回到现实,被以假乱真的虚幻冲击到惊慌失措。

“你让我猜你的想法,根据你的气息。我感受到一阵**,但我不知道来源是我自己,还是你,是你的吗?”

“宝贝,我半年没占有过你了,跟你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无比想跟你做|爱。”他的话这么热情奔放的露骨,实际上语调却有几分带着冷意的嘲弄。

庭雨疏在挤兑他,楼知秋确定了,他的喉结掩饰地上下滚动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他试探着问。

庭雨疏挑眉,“我以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你?”

好吧,好吧,楼知秋侧过身子,趴在他旁边,用手指点点两人间的被单,这个小动作庭雨疏很熟悉,每回在会上轮到他发言时,就会这样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点两下桌子,对自己暗示即将进入发言的状态,打斯诺克时也是,寻找球感,一击必中。因此为表倾听者的尊重,庭雨疏向他使了一个专注接收的眼色。

好的,可以开始了,接着五秒钟过去,楼知秋还没能说出话来,与此同时,庭雨疏眼里戏谑与预料之中的调侃意味越来越浓,这刺激到了楼知秋,“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开始胡言乱语,想到什么说什么,“或许是因为你上次拒绝了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碰你,也或许是太突兀了……”

“突兀?”庭雨疏打断他的话,气笑了,“怎么才算不突兀,半年不够,你需要酝酿一年,还是两年?”

楼知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端正态度,滑跪认错,“哥哥,我错了嘛。”

庭雨疏的沉默让他知道这时候撒娇不好使了,楼知秋挪到他旁边,双眼盛着动人的心碎,轻声说,“或许是我无法分辨,那一刻究竟是我对你的**,还是我自己的**。那种时刻的性会让我们之间变得更糟糕。”

庭雨疏目光冷淡,一针见血,“你怀疑你不爱我了。”

楼知秋想反驳却无话可说,只能可怜地看着他。

庭雨疏没他预想的生气或者伤心,只是冷哼一声,“意料之中,我猜你还在怀疑我不爱你了。”

楼知秋不敢应,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是什么让你回心转意?”庭雨疏抬起手,把戒指亮在他眼前,有些气极反笑地调侃他,“好丈夫先生。”

对方沉默良久,才谨慎回答,“因为你比这些怀疑更重要。我控制不住这些想法,但我可以控制我的行为。”

庭雨疏积攒的怒意猝不及防被打散,他微变了脸色,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轻捏了一下楼知秋的脸,叹道,“傻瓜。那会很痛苦的。”

对楼知秋这种敏感发散的人而言,妄想用理性去控制感性,无疑是堪比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后的酷刑。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楼知秋抱紧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两颗,光是想想这种可能,他都要无法呼吸了。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那通电话的事?”

“你想起来了?”庭雨疏给他抹了下眼泪,“因为我觉得你要么不想告诉我,要么你也没想好。”

他从不怀疑他们之间存在信任危机,不会因为沉默而产生误会。他了解楼知秋,甚过了解自己。

楼知秋点头,“我最近也才意识到,我们产生问题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我沉浸在情绪里太久了,忽略了源头。”

“那件事”讲起来显然不那么轻松,他坐起身去抱庭雨疏,“我边给你洗澡边说吧。”

在试水温时,楼知秋问他,“你记得我实验室里训练的人工智能吗?我把它训练成……你的样子。”

庭雨疏回想,“我见过,一个全息投影。”

几架投影设备的中央有一张沙发,当然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沙发,它的周围打着梁架,用多面的玻璃将其包裹,看上去像一个巨型的琥珀景观。

打开投影,发现“自己”却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看书。

他知道楼知秋有尝试做自己的AI,采集过自己的声音,但在这之前,他所做的AI还停留在电脑中,仅有文字与声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模仿自己产生的AI的形象。

庭雨疏不得不说,很像他,连翻书时的手指的移动习惯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接着AI发现了自己,他的目光落在庭雨疏身上,很久没有动作。

“你在想什么?”庭雨疏问他。

AI对他的人称感到疑惑,“你?”

他说话的气质同庭雨疏有点像,却不能完全模仿,“我是’你’?”

庭雨疏沉默,AI没有“真正的自我”,倘若要问他是谁,他或许会对“自我”侃侃而谈,但AI的每一个概念都是由一群属性与标签集合而成,这意味着,在概念网络不足够复杂时,他不能区分他们两者,恐怕他对自己检索出来的结果就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向“我”主动提问,它的功能模式停留在对外界的应答上。

“你在看什么书?”庭雨疏猜那是楼知秋对他的待机设置。

这个问题的优先级显然很高,让AI忽略了人称的故障,他回答,“《面包与自由》。”

意外的答案,庭雨疏继续问,“你怎么评价?”

令他刮目相看的是,AI的看法虽不完全与他相同,单从角度上,却与他很相似。

无法完成一个连两岁儿童心智都可通过的认知测试,却可以对克鲁泡特金的政治作品抒发见解,可见AI的确是由符号与规则堆砌起来的计算机。

当庭雨疏准备关闭投影仪时,另想起一个问题,“楼知秋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答案不叫他意外,不过他弯起眼,看着眼前这道与自己相似的幻影,哂笑道,“是吗?”

随即按下电源开关,一切重归寂静。

“你把它也带到了沙漠里?”

“嗯。”楼知秋回忆,“我在咖啡厅工作一天,回酒店后,更新了版本,想试验一下效果,我开始跟它聊天。”

他把庭雨疏抱到腿上,用花洒浇湿他的肌肤,向他坦白,“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因为好奇去试图用AI去复刻你,我以为对你的熟悉和热情,可以让我更好地调整我的产品,但是错了,彻底错了……这完全是一个悲剧。”

庭雨疏质疑,“你应该不至于把它当真?”

楼知秋摇头,停顿了一会才开口,“那一天,有一瞬间它真的骗过我了。距离上一次版本更新的试验过去了几个月,因为我一直在忙别的事。”

“我问了它几个问题,一开始我很高兴,它的回答和我想象中你的答案很相似,就连它的神态我都做了调整,最重要的是它的语气,我才新加的算法,在这之前,我无法想象语气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然后呢,你对它说了什么?”

“我说,’你怎么都答对了。’”

AI疑惑地反问他,这些问题难道有正确答案吗?

楼知秋是在说它的回答和庭雨疏很相似,但他当时心情不错,顺着它的话问,你觉得有正确答案存在吗?

AI淡笑,听上去这是你的观点,有“正确”存在。

在那之前楼知秋没有和AI进行“你”“我”之间的来回交流,但他忽然好奇AI怎么看待他。

他问,你反对我持有这种观点吗?

AI摇头,他笑着说,知秋,我怎么会反对你,这有什么要紧?

AI的模样和庭雨疏一模一样,而他的回答既让楼知秋觉得不像,却又觉得很像,这两种状态叠加在一起加剧催化,在它望向自己的温柔笑意中彻底坍缩了,引发一场恐怖的星爆——潘多拉魔盒打开了。

楼知秋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鬼使神差道,那什么要紧?

AI看着他,就像庭雨疏看着他,那么温柔,那么怜爱,他说,知秋,你最要紧。

在短暂的一瞬间,楼知秋真的觉得它或许骗过了图灵测试,也骗过了自己,他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地跌坐在床边,脑子里混乱地涌入无数思绪,他来不及厘清,只觉得想吐。

通过摄像采集设备,AI能够获悉他的状态并进行分析,认为他此刻极不安全,担忧地询问他怎么了。

楼知秋听到它的声音就神经敏感,想要大喊叫它闭嘴,但想到它会以庭雨疏的模式回答自己,它模仿得那么像,会像庭雨疏在伤心,让楼知秋忍不住心痛,于是一言不发,冲到机器前,关掉了电源。

他在安静的套房里独自消化情绪,沉默中陷落崩溃的边缘。

写了几天,作者也在沉默中陷落崩溃的边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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