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下意识想起身往后一撤,结果头直接撞在车顶,疼得她又缩回去了。
云向晚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用灵力帮她缓解疼痛,继续道:“我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们解释太多,因此只能先将你带出来。”
应不染揉揉头,尽力靠后坐,想要拿剑,但想到自己的剑以及储物戒、天灵镜全被收走了,只能作罢,警惕的问道:“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你是天命体。”云向晚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们也知道自己的体质吗?难不成是想像先前赵清浔说的那般利用自己的体质?不然为什么要特地抓自己?
可先前祁仪文又说,尽量跟着追风城的人离开?
她到底该信谁?继续问一问看看能不能套出来什么话吧。
应不染尽量稳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对面的人看出什么破绽。虽然只是刚刚接触,但她能判断出云向晚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
“天命体是什么?”应不染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云向晚一眼就看出她的企图,嘴角上扬,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么,你的那位女朋友没给你说吗?也对,她应该不敢跟你说全部的信息。”
全部的,信息?应不染瞳孔微缩,还有什么信息是她不知道的?
难道跟她的死期有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应不染很快恢复平静,摇摇头道,同时紧盯着云向晚。
“天命体,顺应天命而生的人,这一点你知道吧?”云向晚打了个响指,无形的结界落下,将这里同外面隔绝,“但你应该不知道吧?天命体,是天道的宠儿,她在修行上并不会遭受到任何阻碍,相反,天地灵力会自发的向她汇聚。”
不会受到阻碍?应不染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见她不相信的样子,云向晚又柔声重复了一遍。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待会我们会抵达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医师在那。等她把你体内药物的影响压制一部分后,你就知道了。”
应不染看着云向晚,缓缓点头,对于她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
她看过的书里,提到了两种快速提高修为的方式,一是双修,二是服用药物与丹药一类。
但服用药物与丹药并不能增长吸收灵力的效率,相反,只能填鸭式的向人体中塞入灵力,同时堵塞灵根,使得修炼的速度越来越慢。
见应不染似乎想通了,云向晚并没有给她多少继续思考的时间,继续扔下巨雷:“第二,是关于天怒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等到了时间,玄门就会出面抑制住天怒,而具体是什么办法,她们从未说过。”
“……这个办法同天命体有关,对吗?”
云向晚满意的点点头:“对,据我们的调查,所谓的方式叫天祭。顾名思义,是一场献祭。而献祭的人,我想你已经明白了。顺带一提,天祭的时间是三个月后。”
三个月后,那是她的死期,正好对上了。应不染下意识吞咽一下,讲出答案:“我。”
“对,献祭天命体,可抑制一段时间的天怒。”
应不染陷入沉默,一直低着头。云向晚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她自己继续想一想。如果不信的话,她这里还有别的证据。
半晌后,应不染深吸一口气,像是想最后挣扎一下:“你,有什么证据吗?她,知道吗?”
云向晚向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司诺伸手,司诺没睁开眼,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随后继续双手环胸一脸冷漠。
她将卷轴递给应不染:“这是我们的人从流云宗里偷出来的,是每一次天祭的记录。最近几次是你师尊主持的,你应该能从上面感受到她的灵力。”
“至于她知不知道……这上面,有参与者的名字。最下面那一个,你可以看看。”
应不染点点头,摸向卷轴的手有一些颤抖,在最后几个名字那里,确实是感知到了洛望倾的灵力,这灵力并非是后期增加的,而是用灵力书写留下的。
主持者:洛望倾
参与者,有很多,大都是流云宗与九幽宗的人,以及万象宗和天衍宗的老祖。
辅助者:赵清浔。
应不染下意识触摸那个名字,更多的信息出现在她脑海里。
【辅助者任务:稳住天命体,将天命体囚于领地范围内。不可让天命体知晓真相。若天命体有逃离念头,可以武力镇压。】
【辅助者是否可获恩赐:第一次参与,暂不给予。洛望倾留。】
真的是这样……所以赵清浔也一直在骗她是吗?之前的那些誓言也是骗她的?烟花下的同意,也只是为了安抚她吗?
应不染没拿着卷轴的手不由自主握紧,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原来她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虚假的?
所以这就是祁仪文让她离开,又不让她告诉赵清浔的原因吗?
“尽管愤怒,也别伤害自己。”握紧的拳头被人慢慢拨开,随即清凉的膏药抹在伤口上,瞬间治愈了刚才掐出来的伤。
应不染抬头,对上云向晚温柔的眼神,心却已经麻木。
她原先以为的最亲近的人都在骗她,还有谁可以相信?
云向晚也知道现在自己无法让应不染相信自己,不过不急,先离开这回到追风城再说:“我们到地方了,先去见见医师。这个卷轴,我需要收走,让司诺带走。”
应不染麻木的点点头,机械性的将卷轴递给她,随即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现在已经是深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推开大门后,只有一个正在打着瞌睡的店员。
听见声音,店员立刻睁眼,看见是云向晚后又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云向晚朝应不染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在走进一间屋中屋后,她们才见到那位披着白色斗篷的神秘医师。
至于司诺,已经带着卷轴离开了。
医师看见她后,伸手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想路上云向晚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们直接进行吧。”
医师先是诊脉、取血,然后就挥挥手示意应不染坐一边去别打扰她。
很有个性的人,应不染捂着手腕,坐在一边后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
云向晚夜坐过来,运转灵力帮她治疗,同时又有点差异:“这种灵力……你修炼的也是森罗诀?不过好像并不完全。”
“不完全?”应不染看向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完整的被赵清浔藏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应不染苦笑一声,今天白天的时候,她绝对想不到现在竟然会这般带着恶意揣测身边人。
云向晚到:“嗯,你现在修炼的森罗诀,缺少了一部分,如今你想获得生机,必须用灵力催动。修炼完整的森罗诀到一定地步后,生机会自主的汇聚在你身边,再往深处,甚至能抵达诸多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尽头……长生。”
“我还以为你要说飞升。”应不染见手腕上的伤号后,不动声色的收回后,扯扯嘴角道。
云向晚笑了笑,道:“怎么可能?飞升的路已经被堵死了,除去先前先祖的五六个战友,没有人飞升成功过。完整的森罗诀,目前只有追风城有,是当初先祖的旧友之一带走的。若信得过我们,到了追风城后,我们可以将完整的森罗诀给你。”
应不染点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云向晚也说不准,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无所谓了。
片刻后,应不染突然出声,声音很小,很小,若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云向晚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道:“首先,现阶段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我们要阻止天祭,你想活下去,必然会导致天祭失败。”
“但天祭如果不能完成,天怒降下,很多人会死。”应不染抬头看着她,道。
“天祭并不能阻止天怒,反而加剧了天怒。以我们和万象宗、天衍宗的部分门徒与长老的调查,天怒爆发的速度越来越快、夺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办法,而不是一直以人为祭然后麻痹自己。”云向晚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爆发时间与死亡时间。
应不染扫了一眼,确实是这样。不过知晓云向晚她们的利益同自己并不冲突后,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自身都难保,现在还管别人作甚?况且云向晚会说最后一句,就证明天怒有其她办法阻止,只是玄门不想去寻找而已。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寻找一个新的办法,哪有献祭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轻松呢?
况且这件事还不为大众所知,人们知道的只有玄门抑制住了天怒,无人知晓有人因此失去生命,一切美誉都流向那些毫无损失的玄门。
还真是……
“你刚才说,万象宗与天衍宗?”
“嗯哼,我们能偷出来那个卷轴与你,还是她们两宗的一些人提供的帮助。现在也有不少人注意到异常了,但明面上的‘和平’还不能打破,因此只能暗中帮助我们咯。相应的,进展也很缓慢,主力军还是追风城,她们只能提供一点帮助。”云向晚一摊手,虽然面上还是笑着,但应不染能从眼睛中看出她的嘲讽。
应不染细细的回味先前云向晚的话,梳理思绪,想起来之前云向晚还说过“首先”二字,就代表还有其她原因:“你……”
“好了!研制出来了。那谁?现在来喝药了。不想喝也没事,我给你灌进去。”
应不染:……
这有区别吗?
云向晚看着她,等待后面的话。
应不染摇摇头,起身朝医师走去:“没事,也……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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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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