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被扰了清梦的人十分烦躁,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把这个手机拉入其中,毛茸茸的头从被子里面探了出来,看样子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怎么好。
“喂,你好,怎么了。”
“请问是巴尔先生吗。”
“是,怎么了?是外卖吗?”
巴尔打了一个哈欠,他很困,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直睡不着,就只能他半夜爬起来看账目好不容易睡着了之后谁能想到又来了这么个电话。
“我们是XX医院,您的朋友夏瓷先生现在还正在我们医院进行手术,看了一下他的手机,紧急联系人只有您一个……”
“他怎么了?”
“夏瓷先生出车祸了……”
后面的话巴尔没有去听,因为已经不重要了,整个人都愣住了,夏瓷出了意外。巴尔没有愣着,换了衣服就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被人拦下了。
“你……”
“大周末的,你准备去哪儿?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你准备去哪?”
“我……”
“别告诉我,你准备出去买早饭。”
巴尔准备直接冲过去却又被陈汶狄拦下。
“你让开,我有事。”
“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因为夏瓷吗,你刚才打电话别以为我没听见。”
“你偷听?”
“你房间的电话响了三通连富贵都被你吵醒了,你还指望我没听见?再说了,我不信你跑这么快会是因为其他事。”
整个人挡在了门前,虽然穿着一身幼稚的睡衣但他的那副表情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已经把那股幼稚的气息彻彻底底的盖了下去。
“他出事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我要去看看。”
“你想什么呢?你看什么?你脑子你是浆糊还是水,说你放下了,那你就不应该再去找他,现在去找他顶个屁的用啊,你是能够帮他交住院费,还是他没了你活不了?你冷静一下,你应该想的是为什么电话会打到你这里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打给他的父母,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打到你这个前男友的手机上?他身边又不是没有别人,打电话给你做什么?这根本就是给你下的套,他的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投资一家医院,给你打个电话,把你骗过去,多容易的事情,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到底是有多傻白甜,你能够信他的话,上学时候的他是你的白月光不假,可是他现在骗了你,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A,你就不怕他占你便宜趁机直接标记了你?”
“我……”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可是听到他出事的消息的那一刻,真的冷静不下来,大概是因为我对他还有情感,可是……
“得不到的,失去的,那才是最好的,那才是最值得珍惜了,一旦得到了,他就不会那么喜欢了,这就是他这种人,别再那么傻了,他不值得。”
“那如果,是曾献呢,如果是他那,你会不会去。”
曾献这两个字触到了陈汶狄的心,巴尔发现也不奇怪毕竟他们两个也没有躲着。
“他和夏瓷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我可以洗掉标记你不行,曾献如果说是像夏瓷一样利用我,骗了我,我二话不说揍他一顿之后拍屁股走人就当感情喂了狗,就算后来他回来找我求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想要重新开始我也不会动心,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改过自新什么的从来不存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又在执着什么。”
巴尔垂下了眼,他在顾虑什么,说实话,在刚听见夏瓷出事的时候他是紧张的,或许他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理智,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他必须过去,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
见到面前的人没有动静陈汶狄松了一口气,巴尔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巴尔直接推开了陈汶狄走出门去,他埋着头,刘海的发丝和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陈汶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没有拦,拦有什么用,这个傻叉。
“嘭。”
陈汶狄关上了门,一边念叨着一边锤着墙。
“巴尔,你就活该被人骗,你就活该被人拉去挖野菜,被骗了一次又一次,他把你当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明白吗,需要我提醒你,有本事你出去了就别回来,被人卖了最好,卖去缅北噶腰子,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被人卖了最好。”
又一拳落下那双手已经红中带青了,敲门声再次响起,陈汶狄冷哼了一声,这家伙还知道回来,还知道回来,总算是想通了,脑子灵光了。
打开门落入眼里的不是巴尔而是曾献,陈汶狄眼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傻叉,一点都指望不上,脑子拐不过弯的Omega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简直就是愧对九年义务教育。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这副气呼呼的样子除了巴尔还有谁会把他惹成这样,难得的弟控。
“你这么早来干嘛。”
“昨天说好的带你去郊区钓鱼,不是说想去那教富贵新技能吗。”
“你看我头上冒烟了吗。”
门口的人笑的温柔,曾献揉揉他的头。
“快了快了,唉,我觉得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巴尔再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了,他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你不用过分担心,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要面对的,你不能替他面对,就像高考一样,你现在就很像是高考生的家长,别生气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信他选择去之前是想过的,所以不用太担心,而且即使栽了跟头那也是给他自己长记性不是吗。”
“可他现在的情况是,他马上就要在同一个坑里再一次栽一次,我现在感觉他就是记吃不记打。”
“我问你个问题,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过早恋?”
陈汶狄瞬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和一些早恋学生的家长,很像,两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作为家长如果硬拽的话,两个人只会越粘越紧,不如慢慢诱导他们去发现自己的不合适,难道不是吗。”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曾献把夏瓷想的太简单了,夏瓷可不是什么高中时期的学生,什么都不会,只会开空头支票。
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尖,将繁杂的信息素味压了下去,白色的身影在忙忙碌碌,耳畔是一片小声的低语,偶尔能够听见小孩的啼哭。走过人潮,来到了特级病房前,这里的消毒水味更浓了些,也更安静了些,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手悬空在门把手上,不知道是怎样的心境。
巴尔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推门而入,夏瓷躺在病床上,透明的液体从吊瓶中滑落,滴答……滴答……他的身上下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原本他身上带着的淡淡薄荷味早已散去,夏瓷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脸色惨白,脸上还有几处擦伤已经结了痂,深色的痂落在惨白的脸上格外突兀,整个人病恹恹的,头发散落在额角,如果不是这飘动的头发,大概会把这里的时间当成是静止的。
一步……两步……巴尔慢慢靠近 ,夏瓷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而巴尔的心绪却越来越混乱,心脏的跳动越发急,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自己的心一直跳个不停,之前说的冷静睡的理智,那些早已被夏瓷给平得一干二净,或许自己真的放不下吧。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来了?”
声音在走廊上响起羽生奉泽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在门口的两个人猛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对羽生奉泽鞠了一躬,这一层来的人少他们的动作也很轻,惊扰不到里面的两个人。
“来了,现在就在里面。”
“表情怎么样。”
“很平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进屋的。”
“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
轻嗯了一声原本想着给里面的那位最佳演员送点吃的,没想到啊,不仅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里面那位也来的不是时候,算了,算这家伙没有口福。羽生奉泽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给你们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别进去打扰,也别多说些什么,他如果问,该怎么说说明白吗。”
“懂懂懂,您慢走。”
玩弄着手腕上的疤痕,羽生奉泽浅笑,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这副样子让这两个背后一凉,夏瓷和他们说过,别人不能惹羽生奉泽千万不能惹,一句话,后果自负,如果不是上次跟着夏瓷见过这位爷的手段,还真会以为这是什么良家好男儿,果然,人是最能骗人的。
一边走着羽生奉泽一边感叹,夏瓷啊夏瓷,烂摊子留给我你倒是躺下感受你家小O的温柔了,可惜,这位怕是心早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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