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映水,青萤乱飞,一个美艳的男人提酒踏花而来,云间寻得鸳鸯殿。
鸳鸯殿为仙界之所,是浮仙谢华的居处,而谢华是司掌姻缘的仙君。
“谢华,与我饮酒。”他走入了鸳鸯殿前的月苑,便喊道。
殿中有一清秀郎君,白衣银甲,正提枪耍舞,见有人来,将枪背于身后,望向来人处,心一惊。
来人着白衣粉袍,面若桃花,眼如星辰,红釉唇,白素手,青丝及腰,垂于身前,美艳非常,气质魅惑妖娆。
“何人扰我鸳鸯殿?”清秀郎君问他。
“我乃兔儿神。”他笑道。
“我怎么从未闻有此神?”郎君问道。
兔儿神兀自坐在苑内桌旁,将酒坛放于桌上,手指挑起发尾于指间玩弄,眼角探视于他,不作言语。
忽然,殿中闻声,“祈朔,不得无礼。”
殿中有一人从阶上缓缓而下,白衣绿袍,手执玉书卷,两鬓青丝垂下,任风拂荡,很是清俊温雅。这便是浮仙谢华,人称谢华仙君。
祈朔见他来,便隐去银枪,对谢华双手执礼,道,“姐夫。”
谢华道,“拿白瓷壶来。”
祈朔点头,“是。”
随后,谢华便在兔儿神身旁坐下,玉书卷放在桌上。
兔儿神望了一眼玉书,抬手随意摊开,其间字迹隽秀,他指着一处道,“前日,有人于我庙中告你,恰是这里,兰皋城黄钰与刘容音之姻缘。”
谢华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黄刘三世夫妻之缘未尽,合该如此。”
兔儿神将手指按在玉书卷上,直接将黄刘之名抹去。
谢华夺回玉书卷,侧目道,“神君,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兔儿神怒道,“苏文远与黄钰契约兄弟,是在我庙中拜的,罢了,你却将黄刘捆作夫妻,令苏文远情绝病逝。你要我情何以堪?”
谢华道,“前世黄刘夫妻情深缘浅,立下今生再续夫妻的誓言,鸳誓在前,契约在后,我这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当,换做长云宫因缘神红烟,也便如此绾结姻缘。你何怪我?”
“我看你本就重阴阳之合,轻龙阳之情,故意为之!”
两人争辩之时,祈朔拿来了白瓷壶,将兔儿神所带之酒灌入壶中,斟了两杯酒,分与神君、仙君。
谢华收了玉书卷,递给祈朔,道,“收回鸳鸯阁。”
祈朔收卷而去。
兔儿神怒气未消,望着被拿走了玉书卷,束手无策,便闷头饮酒。
谢华陪着喝酒,一边为自己解释道,“我本无此意,阴阳之合合乎天道,而龙阳之情也为性情所至,两无相冲。”
谢华与兔儿神并不是第一次为姻缘事而吵,兔儿神总以为谢华看重男女之情,鄙夷龙阳之情,阻挠他为有情之人合契。龙阳之情无法合契,兔儿神便来恼他,原本两三句吵了也就罢了,如今他抬手便抹去他姻缘卷中姓名,令谢华不满。
兔儿神不听他辩解,起身拂袖,“今日我将话撂在这,若你再扰我为龙阳之情合契,我便拆你阴阳之合!”
随后,粉袍拂过月苑门槛,兔儿神离去,几缕青丝留在了月苑石桌之上。
谢华知道他今日敢抹他的姻缘卷,明日必能作出拆解姻缘之事,怒而令殿中侍女研墨,就夜再写玉书卷,将兔儿神的青丝与兰皋城中养兔人白兰桡的红绳绾结成一个姻缘结,卷入玉书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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