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从矿山里出来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跟齐八爷聊了之后,他才知道应该是他的身体被矿山里面的东西所感染,又知道小丫头他们走了,急的怒火攻心。
他的死对头陆建勋一直盯着他,找他的麻烦,他终于被上峰撤了职,也彻底的被他的心魔所控制病倒在床。
尹新月拿着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被昏迷的张启山一把挥开,嘴里呓语着:“走开。”
尹新月看他一直昏迷不醒,胸口又不停地起伏着,好像做噩梦了似的,担忧地喊:“夫君,夫君,你醒醒啊。”
“夫人,药煎好了。”下人端着药碗过来。
尹新月立刻接过药碗,徐徐吹着热气,喂到张启山嘴边,看他一直不张口,像哄小孩似的哄着:“来,喝一口,喝一口。”
张启山终于喝了进去,可一下又全吐了出来。
尹新月立马拍着张启山的后背,对下人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她拿过帕子细心地给张启山擦着嘴边的药汁,本来想拿小丫头留的药给他吃,可张启山说那药治不了他的病,他的病不在身体而在心里。
张日山走了进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佛爷,也忧愁的说不出话。
尹新月转过身子问:“张副官,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外面全被包围,不让进出。”张副官无奈地开口道。
他现在有多希望岚二爷就在长沙,有他在,谁敢欺负他们张家的人。
尹新月闻言,嗤之以鼻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床上虚弱不堪的张启山,俯身摸着他的头发,眸光坚定地说:“夫君,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斩钉截铁道:“这座府邸,由我替你收着。”
这几天尹新月一直守在张启山床边。
张启山终于醒了过来,也看到了守在他身边的尹新月,伸起手拍了拍发呆的她。
尹新月一喜,立马握住他的手:“夫君。”
张启山虚弱地问:“我睡多久了?”
“已经五天了。”尹新月缓缓道。
张启山扭头看着窗外明亮的天,勉强问:“二爷跟他……”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我只要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尹新月一听又是他兄弟的事,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张启山眉头蹙着,仿佛很痛苦的样子,无力道:“扶我起来。”
尹新月看他艰难地起身,疼的都额头冒冷汗,还是扶着他坐起来,心疼地说:“你就先听我一句劝,先安心把病养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启山靠在床头上,眉宇间的忧思之色格外的重,眯着眼道:“我这么多兄弟在外面,你让我怎么安心?”
还好张启岚带着小丫头他们走了,不然他们也会跟二月红一样,这会正在大牢里呢。
尹新月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撅着嘴唇,带着一股倔强之色:“我知道你的兄弟需要你,可我也不能没有你呀。”
这句话听在张启山耳边,像小丫头在向他撒娇似的,于是他心一软,朝尹新月伸出了手。
尹新月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不知是何意,可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他手机,让张启山的心莫名疼了一下,轻轻地说:“连累你了。”
原来是怕连累她,尹新月垂下眸子掩盖住眼底的黯然,坐在他身边,低低地说:“我只是希望你尽快好起来,你要是再这样病下去,我立马带你回北平。”
那话音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然,张启山抿唇一笑,薄唇轻启道:“平时看你挺机智的,没想到你这么笨,你想一想,如果我们回北平,那谁都知道了,还有回北平的路途那么远,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怎么保护你?最重要的,我不想把新月饭店也牵扯进来。”
尹新月闻言,心中一喜:“那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啊,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安排。”
张启山笑了笑,闭眼假寐:“真羡慕启岚,说走就走。”
张启岚这会正带着两个妹妹玩的乐不思蜀,好想也跟他们一块走,什么都不管,随着心意走。
“别提你家二爷,”尹新月气的哼哧一声,幽怨道:“早不走晚不走,偏要赶在你出事的时候走,他分明就是成心的。”
张启山握着她尹新月的手,安抚着她的小怒气:“如果他知道我会出事,肯定是不会走的,再加上小丫头眼睛失明,这两件事刚好赶到一块了。”
他和张启岚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能不知道他的性情。
一想到小丫头眼睛失明,尹新月心里就难受不已,眉眼就染上了一丝伤感。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谁知张启山醒来之后又陷入了昏迷当中,醒来之后就陷入了魔怔,一句话都不说,谁都不理。
尹新月急的团团转转,八爷和二月红说“带佛爷回东北老家,说不定能解开佛爷的心魔。”
于是尹新月和张日山,齐八爷躲过了陆建勋的眼线,千辛万苦的来到东北,还碰到了在新月饭店认识的贝勒爷。
他们向贝勒爷打听了东北张家的地址,于是就架着马车来到人烟稀少的深山里。
谁知追杀他们的人也紧跟在后,张日山和齐八爷架着马车躲着后面的追杀。
突然前面出现一排排石像,于是张日山和齐八爷下车去看。
齐八爷看着石碑上面的字,逐字念了出来:“非我族人,入内者死,看来就是这里了。”
张日山看着满地的尸骨,应该都是想进入张家外族人的尸骨。
后面的大批追兵也追了过来,齐八爷指着后面的追兵:“副官,这前无道路,后有追兵的,我们该怎么办?”
张日山一看管不了,索性就对八爷道:“八爷,你保护佛爷,我去应付他们。”
说完拿着枪就去应敌了。
齐八爷拿着枪来到马车前问:“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呀?”
尹新月看着一到张家地盘就醒过来的张启山,心里也慌的不行,干脆利落说:“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冲进去再说。”
“冲进去?”齐八爷心有余悸地看着石碑上的几个大字。
“对。”
尹新月决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齐八爷也一横,嘀咕道:“死在日本人枪下,还不如死在张家古宅。”
立马坐到马车上,架着马车往张家古宅的生死线里冲。
张日山看着八爷他们安然无恙地进了张家古宅,也不恋战,也跟着进到张家古宅里。
他一进来,齐八爷就高兴地跟他说:“副官,你也过来了,你没事,你看我也没事,太好了,那你把那个张家生死线讲的那么神奇干嘛?”
张日山正望着追过来的日本人,哪有时间搭理他的话。
谁知齐八爷的话音刚落,一声爆炸声响起,把那些踏进张家生死线里的追兵,炸的血肉横飞。
齐八爷顿时吓的脸色苍白,我的个乖乖,是真的,于是他不明所以地问:“他们怎么过来死了,我们怎么就没事?”
“肯定有人帮我们。”张日山也有点不明白,只是隐隐感觉有人在张家古宅。
“你怎么知道的?”齐八爷呆呆地问。
张日山简明扼要道:“因为我是张家人。”
齐八爷吃惊的瞪着大眼睛,还把枪举到了张日山面前,他一把握住齐八爷的枪,就被八爷连连打了几拳。
齐八爷生死地说:“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吓死他了,还以为他要命丧张家古宅了。
张日山莫名被他打了几拳,神情很是冤枉:“我以为你知道。”
佛爷是张家人,自然他也是张家人,这还用他说嘛。
齐八爷被张家的生死线吓的不轻,不听张日山的辩解,依然怒骂道:“什么叫我知道啊……”
“别说那么多了,赶快进去吧。”
尹新月着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她扶着额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齐八爷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齐八爷狠狠地推了张日山一下,还在不饶人地说:“回头再给你算账。”
等佛爷的病好了,在给你张副官慢慢算账。
他们走进张家古宅,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古宅周围还长满了野草,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他们来到大门前,尹新月惊楞地问:“这就是张家老宅啊。”
从他们进来就没见到人,还这么荒废,带夫君来,真能治好他的病吗?
她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齐八爷也接着问:“佛爷老家怎么这么荒废啊,这里面难道还会有人住吗?”
这分明就是荒无人烟嘛,除了一片古老的四合院外,就是杂草丛生,落叶满地。
尹新月看他叨叨个不停,无奈道:“你,你别废话了,进去看看。”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嫌弃人家,明显就是不厚道,这八爷的脑子,真是堪忧。
张日山一句话也没说,来到紧闭的大门前,犹豫了半晌,还是握着上面的门环敲了几声,没人应。
张日山看了后面的齐八爷和尹新月一眼,才敢试着推开大门。
实在是张家本家在他的印象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虽然他多年不在张家了,可来到张家本家,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他依然不敢有一丝的冒犯。
尽管老宅已经荒废凄凉,可他骨子里还是秉着以前的规距,恭恭敬敬地敲着大门,等着里面的人允许之后,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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