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永州城内久违的暖湿气候迎面袭来,只三五日时光催的百花齐放,空气中尽是醉人的甜香。
齐府寿安堂院内的海棠树上已坠满如红宝石一样花朵,远望上去煞是好看。
堂内不时传出笑声阵阵,正位坐着是齐家老夫人,年岁虽大,可仍是一头乌发,只两鬓略有几根白丝。
她头戴紫绣抹额,身穿绛紫穿花蛱蝶袄,手边放着半卷经文,笑意盈盈地看着旁人。
旁边坐着的是齐家主母柳氏,她姿态端庄秀美,行为举止大方,穿搭一身素雅,正对着齐母笑着道:
“这次,洛儿的婚事定是能成的,王媒婆是永州城中最好的媒人,撮合的才子佳人不计其数,做了一辈子的媒,还没有哪家姑娘到她这里嫁不出去的,母亲放心便是。”
柳氏谈笑看着齐母,齐母点头道:
“洛儿这孩子命苦,从小她母亲去得早,体弱又多病,好不容易大了些,身子又...唉,我们只好多替她看着些,希望洛儿能够议亲顺利。”
柳氏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正说着,齐母的贴身婆子刘嬷嬷走进来,一脸喜气的对齐母道:“老夫人,人来了,就在外候着呢?”
齐母一听,理了理衣服道:“快叫人进来。”
刘嬷嬷一挥帕子,廊外站着的小丫头疾走着碎步去传话。不多时引着一位约么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暗红袄裙,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给老夫人,请安。”
又转身朝向柳氏道,“给夫人请安。”
齐母十分随和邀请王媒婆入座,“不必客气,快起来,坐下说话。”
王媒婆起了身,在身旁的椅子落了座,含笑看着老夫人与主母。
王媒婆多年做媒,见世面多些,行为举止皆有分寸。
早有屋内的小丫头添了上好的茶,王媒婆点头致谢。
看着堂上齐母道:“老夫人如此年纪,看上去身子却硬朗得很,真是有福之人。”
齐母道:“孩子们都孝顺,家中无琐事,身子自然养得好,只不过家中孩子这几年都大了,在婚事上让我操心些。”
王媒婆道:“老夫人莫愁,不知老夫人要说亲的是哪位小姐?芳龄几何?性子如何?”
齐母道:“我家二小姐,今年十六了。早些年跟随她父亲,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些世面。
书读了不少,又极喜爱医术。这孩子性子最是沉稳安静,且又孝顺,家中长辈无一不夸赞的。”
王媒婆道:“老夫人果真是书香世家,才能养得这样才德兼备有眼界的小姐。
恰好我这边也有位范家小公子,几代的书香世家,刚中了举,正在书院入读,以后一定能高中,家风门第也正可与小姐相配。
不知老夫人可否相让我先相看一下小姐?”
齐母道:“这是自然。”
朝外道:“去请二小姐。”
堂外的小丫头得令,急急地出去请人,刚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一位穿着绿衫襦裙的丫鬟,她扶正身形不稳的小丫头道:“干什么这样毛躁,当心让齐管家看见,又该罚你。”
小丫头喘着粗气:“白芷姐姐,老夫人叫二小姐过去,说是要给二小姐相看夫婿。”
白芷正是二小姐齐洛的贴身侍女,行事颇为稳重,见此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唤二小姐,你只管回去复命,待她梳洗之后就过来。”
白芷回到齐洛的百草阁,一入阁便看见院中草木葳蕤,繁花盛放,香气馥郁。其中有一方角落种满了奇珍异草,小小的院落被打理得生机勃勃。
一名穿着淡紫色襦裙的少女,正忙碌在花草当中,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朵的枝丫。
白芷唤道:“小姐,老太太叫你过去。”
齐洛停下手,转过身来看着白芷,阳光的映照下,齐洛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抬手边擦汗边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白芷道:“说是要给小姐相看夫婿。”
齐洛擦汗的手滞了一下:“那替我梳洗吧。”
二人进了内室,白芷为齐洛重新擦洗了一番,净了面,又用齐洛自己用药草制的牙粉刷了牙。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看上去如珍珠一样亮眼。
白芷在齐洛脸上铺了一层细密的珍珠粉,轻点了胭脂,画了黛眉。
再不用特意去修饰什么,一张属于少女独有的美便呈现出来。
齐洛生的肤白如霜,细腻而紧实。一双杏眼灵动,小巧的精致的鼻头下是两片如花瓣一样的饱满的唇。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周身气质如阳光般的温热和香甜。
白芷为她梳了一个利索的百合髻,发间斜插着一根白玉簪,又换上了一身浅黄色襦裙,显得齐洛整个人轻快元气,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略显小一些。
白芷本想跟着齐洛同去,被齐洛赶了回去,叫把刚才她未修好得枝丫修剪完,再给一些刚长出的药草浇水。
不多时,齐洛来到寿安堂门口,听到有人唤道:“姐姐。”
齐洛回头一看,正是齐家四小姐齐婉,她穿着一身淡粉色暮云纱,垂着一头乌发,身姿袅娜地向他走来。
齐婉亲热地搀起齐洛道:“既然姐姐也来看祖母,我们便一起进去。”
齐洛点了点头。
二人一进屋,便一起向齐母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又转向柳氏:“给母亲请安。”
齐母见自家孙女如此亮眼地出现在外人面前,笑意爬上眉梢,她最是喜欢孩子的,无论尊卑嫡庶与大小,她总是都要放在手心里疼爱。
齐母笑着让二人免礼。
齐洛走到齐母身后站立,齐母抓着齐洛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正抿着茶的王媒婆见此,放下茶碗。便急急地上前,上下打量着。
亲热地握着齐婉的手道:“这便是二小姐吧,这通身的气质,这身段,这样貌,真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依我看这范家的亲事定是成了的,范小公子就是喜欢这样,身姿窈窕气质出众的小姐。”
齐婉虽只有十四岁,但是发育的却比其他女孩子较早一些,身高纤瘦,玲珑有致。又继承柳氏的好相貌,看上去却像是比同龄女子更大一些。
被那王媒婆伸手握着,齐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听那王媒婆说完一通,尴尬地抽出了手,施了一礼道:“这位夫人可是认错人了,我是齐家四小姐。”
而后齐婉闪到了柳氏地旁边,规矩地立在旁边。
王媒婆一听此言,尴尬又疑惑地看向齐老夫人道:“瞧我这老婆子,真是失礼了,那不知二小姐是哪位?”
齐洛正垂着头想着晚间该吃些什么,吃清蒸鲈鱼呢,还是素丸子?乍一听谈论道自己,回过了神,便上前对着那王媒婆施礼道:“齐家二小姐齐洛见过夫人。”
那王媒婆一见齐洛,上下打量着。齐洛生的肤白貌美,单是站在哪里便能感觉周身沉稳安静如水,又让人觉得她身边犹如阳光一样舒适而温暖。
王媒婆恍了神,而后抬手虚扶了一下道:“二小姐不必客气,是老婆子看花眼了错认了。”
齐洛心想,还是吃清蒸鲈鱼吧,味道鲜嫩一些,好久没吃了。
王媒婆蹙了一下眉头,可惜这样好的姑娘,身材竟是如此的圆润,甚至是胖了些,个子也较那刚才的四小姐矮了一点。远望去若不细看,只当她是那四小姐的贴身丫鬟一般。
永州是江南水乡,生的女子大多纤细瘦白,而齐洛如此身材,在永州王媒婆做了一辈子的媒还是第一次见。
齐母见王媒婆直直地看着齐洛不说话,便问道:“不知我家二小姐,可否能定亲?”
王媒婆收回目光转向齐母尬笑道:“这二小姐嘛,气质通透,最是温婉沉静,至于这亲?还需得等我再与那范家商量在定。”
王媒婆此时心里也不敢妄下定论,那范小公子在容貌上到未提要求,只说对那身姿窈窕纤细的女子更喜爱一些,如今看齐家二小姐这等情况,便不可轻易定下这亲,要是那四小姐议亲那定是妥了的。
齐洛看着婚事又要告吹,此时看向齐母,只怕祖母不高兴,便一手搭在齐母肩头,齐母也伸手拍了拍。
齐母心想,刚见四丫头便直说亲事可定下,见过二丫头又说去商议,唉,想不到又是因着二丫头的身体。
打从二丫头及笄议亲事以来,便因着这身材的关系相看了不知多少次,如今这也是不知第几次相看失败。再这么蹉跎下去,等人年岁大了更难说亲,这可怎么是好。
柳氏用帕子掩着嘴,仿佛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齐母说道:“这是自然,若是那范家小公子肯结亲,便是少些聘礼也无妨,我们这边自然有丰厚的嫁妆,也自然少不得夫人好处。”
王媒婆听此便乐道:“老夫人果然是爽快人,我定将话带到,我这厢自会为二小姐美言,时间不早,我还有些别的事,这便不多留了。”
齐母道:“本想留夫人在此用膳,既然夫人还有事,便不好多留,刘嬷嬷。”
刘嬷嬷道:“在。”
“送夫人。”
“是。”
那王媒婆走后,齐母听到齐洛婚事又要告吹,心情不佳。
握住齐洛的手道:“洛儿莫失望,这个不成祖母再为你寻更好的夫家。”
齐洛怕祖母因自己婚事不高兴。
体贴安慰道:“祖母,洛儿还小,还想多陪祖母几年,不急这一时。”
柳氏在一旁说:“母亲不必担心,改日我再找那好的媒人,过来给洛儿相看。”
众人齐安慰,齐母失落的心情才好些。
齐洛齐婉与柳氏在寿安堂陪着齐母用了膳,午间后齐洛回了自己的百草阁。
刚跨进阁,对迎上的白芷道:“我累了,替我更衣吧。”
白芷一边替齐洛更衣一边问:“小姐相看得如何?可是定下了。”
齐洛厌厌的:“不如何,该是没戏的。”
齐洛净了身退了妆,换了一身素薄的单衣,放下了挽着的乌发,躺在榻上,沉沉地睡去。
她好像看到周身有雪花漱漱的落下。
齐洛玲珑有致窈窕的身影,一头乌发如墨染一般的垂在肩头,呼气如兰,肤白胜雪,杏眼灵动,鼻尖□□而微翘,下面是一方艳唇,最是动人所在,整个人看上去又纯又欲。
齐洛是大梁公认最美的女人,倾慕她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她唯独心悦一人,便是当今静王。
权势滔天的静王虽俊美,却孤高冷漠,身边从未有任何一个女人出现,相传他从不娶妻是因久病缠身不愿缠累他人。
她冒着大雪在静王府前站了许久,猩红的斗篷沾满了落雪,寒冷的天气冻得她面庞泛着一股清冷,如雪中傲立的寒梅。
看着前方出现了一顶软轿,缓缓地向她走来。
等了许久的人归家,她凄凄地迎上前去。
轿夫看清来人,慢慢停了轿子。轿内的人从握着的手炉中抽出一只手,骨节分明而纤细,放到嘴边,轻咳两声。
沈淮在轿中问道:“张叔,可是有事?”
轿外一旁的张德答道:“王爷,齐家二小姐在此。”
沈淮思虑了下说道:“落轿吧。”
张德一抬手,软轿稳稳地落下。穿着狐裘的公子握着手炉,从轿中走出,缓缓地走向那抹雪中猩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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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柔弱躺平咸鱼*杀伐果断阴鸷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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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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