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时候春山表白了,没错,几年相处下来,论温顺不作的Omega身边没人比靳棹月更适合了。不过令春山惊讶的是,靳棹月暑假做兼职时认识一个联盟军工大学的学生,大三开学没多久千里迢迢跑到学校给靳棹月表白来了,春山当时刚好去找靳棹月一起出去吃饭呢,一看就炸了,对着那个略显腼腆的Alpha一顿指责。什么靳棹月是要好好学习考研的,什么靳棹月之后还准备考入联盟行政部门呢,又什么靳棹月最近不仅在准备专业课比赛还要给他补课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如今再有个千里相隔看不见摸不着的姻缘,为数不多的精力恐怕都得用来维持这虚无缥缈舍人为己的感情了。一顿输出之下,旁人想说话嘴都插不上,最后那个腼腆的Alpha给靳棹月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让靳棹月等他,等他毕业工作赚钱了,他会再来表白的。说完在春山刚想一脚踹过去的时候,那个Alpha一溜烟跑了。
这事给春山气的够呛,紧接着第二天自己就向靳棹月表白了。靳棹月时怎么答应的他现在都已经忘了,只记得在分手那年,恋爱的甜蜜、相处的默契什么都没有了,靳棹月也开始作了,问他什么时候安定下来,问他为什么每次都和他的朋友一起聚,为什么他靳棹月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朋友呢。太烦了,真的太烦了,每当这时候,春山心里就无比烦闷的念叨着。明明之前带回家还挺好的,现在怎么又哭又闹的。为了避免再次陷入这种烦恼,春山决定冷他一阵,好让靳棹月知道,不懂事的人是不配常联系的。
后来过了大半年眼看到深秋了,春山在包厢搂着一个声音甜美衣着**的Omega,周围朋友聊天喝酒起哄的声音大,怀里的Omega扭捏着,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悄悄话。这时候,春山看到他手机亮了,屏幕上显示靳棹月发过来的一条消息:分手吧。他在想,难道他和怀里这个Omega的事传到靳棹月那儿去了?可是他和这个男孩子也就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有情趣年轻又风骚的□□谁不爱呢。可他不也没把这男生当回事么,男朋友的名分不是他靳棹月还占着呢嘛,闹什么闹可真不识好歹。春山到底没回靳棹月消息,这种不识时务的普通男朋友年初他就想分了,外面清纯的、明艳的、害羞的、风骚的男孩多的是,这棵普普通通十分简陋扔到树林里都认不出来的歪脖子树,他疯了才会在这棵树上吊死。没想到如今又见面了,怎么人除了长年纪声音也退化了?年纪轻轻的成哑巴了?找Alpha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春山想不明白,在分手之前,靳棹月在一个颇大的公司干的风头正好,怎么几年过去了,助理小周给的资料里显示他在一个小破外包公司做着最普通的工作,果真如他所想,靳棹月是越活越回来了。正好,他朋友公司也是同领域的龙头企业,并且下游一部分的业务就是分包给这些小公司的。春山打算一会给他朋友打个电话聊一下,让靳棹月出现在裁员名单里,不然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他春总的前任竟然在一个如此不怎么样的外包公司上班,那这前任对他来说无疑是前科。
最近靳棹月老是有一种公司要倒闭了的错觉,公司最新改革的考勤制度比之前更严格了,本来靳棹月选择这份工作就是因为招聘时HR说朝九晚六偶尔加班,结果现在公司加班到十一点也都不是新鲜事了,还不包括回家再做一些收尾工作。靳棹月时常怀疑,自己想做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法定节假日正常休且交五险一金这种公司的稳定牛马这想法是不是犯天条了,不然何至于现在每天忙忙碌碌自己想做的事情却一无所获。
一阵铃声让浴室里的水声暂停了,靳棹月拿起手机按了免提,领导的声音传来:“快点按照群里最新的客户要求把方案改一下,明天上班前发我邮箱抄送小组成员方便明天上会讨论。对了,好好干,最近公司加强了绩效考察。”
靳棹月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12:04,机械地说了声“收到”便面如菜色赶紧收拾好自己跑到卧室电脑前加班了。靳棹月心想,今晚这觉又像之前一样,是肯定睡不好了。方案正改到一半,手机又响了。靳棹月看是陌生号码又怕是公司领导或者同事要改方案忙接了,谁知接起来第一句就听到一个甜腻傲娇的声音:“你是谁啊?”
“你是?”
“我是吴净远,你是。”
“你是不是打错了,你我并不认识。”
“这是短号,不可能打错,你到底是谁啊?我男朋友他手机里怎么存了你短号但是又给你什么都不备注啊?”
“你男朋友是苏执笠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靳棹月还想接着问,结果对方听了这句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对方不接了。
靳棹月心里七上八下颇为烦闷,手里的工作还不能停下,等工作忙完已经将近三点了。饶是心里有千万句话想问苏执笠,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说话,靳棹月只能胡乱睡下。
无数的报告、数不清的驳回和不断修改的数据成了靳棹月工作的重点。考核季的来临焦虑的让靳棹月更睡不好觉了,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工作,睡梦中还在系统上提审核,提心吊胆两个月,靳棹月被辞了。
难过是肯定的,可是能缓口气也是真的。领导的刁难,工资的拉扯还有不给的赔偿,靳棹月工作之后也做了好几份工作,但这份工作的结尾是唯一难看且不体面的。想起在会议室和领导谈话领导无赖的样子,靳棹月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小小的出租屋,采光不好,黑黑的,靳棹月这两个礼拜没开灯也没有外出,也没和任何人联系 。“好难啊。”靳棹月在心里说。念书时平平的成绩,工作上不体面的结局,爱情长跑未果安定不下来的前任以及迷茫的前途,靳棹月想,他真的从来都很懂事也做什么事也很注意分寸,从来避免麻烦别人都是真心待人,可为什么还是这么惨呢,细想没有好好笑过的这几年都过的糟透了。
在快入睡的时候,靳棹月才想到,自己和苏执笠已经快一个礼拜没联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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