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羞着脸跑进房里,她摸了摸滚烫的脸,再捂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在塌上辗转反侧。
一夜没睡好,等她起来已是日上三竿,她偷偷摸摸的出去,有些害怕遇到李明绪,可没让她如愿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背着门站在前方的人,她本想退回去关上门,可刚准备关门李明绪就转过了身喊她,尴尬的江宁一愣,只好重新打开木门,“早…早啊。”
“老板与妇人去了接上,我与他们说你昨夜没睡好,今日在家好好休养。”
“噢。”江宁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我猜的。”
江宁皱了皱眉,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跟宽阔的身子靠近了一步,她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等一下,你与他们说我没歇息好?那他们,他们不得误会我跟你…”
“你不知道老板与妇人唤我们小夫妻很久了吗?”
“啊?什么时候,我未曾听过。”
李明绪刮了刮她的鼻子,“不重要,过来陪我观雨。”拉过她的手臂把她带到身旁,这距离有些太近了让江宁不太习惯,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他还握的有些紧,一时挣脱不开。
“苏久,你先松开。”
“为什么?”
“叫人看见了误会。”
“误会什么?”李明绪又靠近一步,江宁就往后退一步,不知道怎么了从昨日观完烟花,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一分危险,对是危险,江宁品的。
“别,你停住。”
“你还没说,误会我们什么。”他的眼神好蛊惑,江宁怕看久了陷进去,想转身跑开,可还没等完全转过身被李明绪先一步拉住,他将她抵在柱子前,双手握着她的双臂,禁锢着,低头凑近,他见江宁不停眨眼的睫毛,再一分靠过去,“阿宁,你紧张什么?”
一直以来,江宁都没把他往那方面想过,她只知道他们一路都是共患难,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久突然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刚开始那样单纯了。
“老板要回来了,你松开我。”江宁把手抵在他胸膛上,挣了挣。
“我松开你,你陪我观雨可好?”
见江宁点头,他才放开她,从前江宁最不喜欢下雨天因为那会让他不能跟季云骁出宫去,也只有她一人推开窗户观雨,如今这场景还是她头一遭。
回北朝的轿子因为下雨,也停了下来,借这个机会江乔找到江晴聊聊天。
“六妹,近来可好?”
“姐姐,你来看我了。”江晴见江乔走进她她等屋子便跑到她身边去,拉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姐姐,好几日没看见你,我正想去找你呢。”
“六妹,你与七皇子可还好?”
“还好,我与七皇子不太熟络,前些日子他约我去逛了逛,后来就没什么接触了。”
“六妹,你愿意嫁去北朝吗?”
“没什么愿不愿的,嫁过去本来就是我的宿命,不是吗?”
“可是,你不想跟命运做斗争吗?等嫁进北朝我们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要攀附在那些皇子身上,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了!”
“那有什么办法,那是我的命。”
“六妹,跟我走,我们逃跑,去找宁宁。”
江晴摇头,她坚定的告诉江乔,她要嫁到北朝去享受荣华富贵,不愿意过逃亡的日子,况且跑走也是天方夜谭。
江乔的性子与江宁不同,没了支撑,她也没有那个胆量与魄力为自己的命运做斗争,只得放弃,回了房间。
“与你妹妹交谈的如何?”李长庭在房门口等着,见她来便开口问她。
“我会嫁给你的,我认了。”说罢便推开门,用力一关。
江宁的自从住在这里开始,就有不停的路过的人盯着她瞧,不管是买包子的人会为了多看她一眼而买,还有路人听闻包子铺家中来了一位大美人而围观。
这日卖包子时又来了一位纨绔子弟,见色起意调戏江宁,她不想惹事便只是躲开,可没想到来人得寸进尺,让她很是厌恶,正打算出手的时候,李明绪一脚踢飞了出去,这一脚好似用**分力,把那人踢飞了好几米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阿宁,跟我走。”李明绪拉过江宁的手就往左边走去,江宁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走了好几米远。
“去哪?”
“上山。”
“上山干嘛?”
“摘药!”
“摘什么药?”
“治我心病的药。”
李明绪带着江宁一路上山,爬到半山腰,江宁实在走不动了,她想歇息一会,看他脸色特别阴沉,问道:“苏久,你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又问,“你生了什么病啊,怎么还要上山采药,怎么不去看大夫?”
“大夫看不好我的心病。”
“你有什么心病?怎么之前未曾听你提及?”
“因为方才才感觉到有这病。”
“什么?什么意思?”
“方才我看那畜生调戏你,我心中很是不快,感觉内火熊熊燃起,方感觉自己生了心病需要药医。”
“你…你这是?”
“我吃醋了。”
江宁有些害羞,她低了低头,又抬眼,“这山上有什么药方可治你的病?”
“你!”说罢,李明绪就要去亲她,江宁一躲,他低唇落在她的嘴角处。
“别,苏久。”
“你为何拒绝?你心中分明也是有我的!”
“你先松开,我有些不习惯。”他太炙热了,她还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哪里见识过此等场面。
“还是你心中放不下那人?”
“我,我不知道,苏久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知道的。”李明绪很肯定,说罢他就吻了上去,唇瓣亲亲的留在她的脸颊上。
江宁羞极了,一脚踩在里李明绪的脚上,他吃痛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趁机逃跑。
江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如此主动的李明绪,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沥州女子再开放又怎么在婚前被一个男人把整个脑袋给轻薄了去。
躺在塌的江宁回想起与苏久的点点滴滴,心中暗自问自己,纠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很少想起季云骁了。
江宁情窦初开,内心澎湃,心里想见李明绪但又害羞,生怕打开那扇门就与他撞见,可又不得不出去,她纠结万分,深悉一口气打开门,果不其然,他就站在门口,背对着她,此情此景就在不久前观雨时发生过,这几日开始他总在门口等着她。
听见开门声李明绪转头盯着她看,开口:“阿宁,你总算愿意出来了!”
“我是刚醒!”江宁反驳,虽然眼前这个人说的是实情,可是她才不想被看穿,自己是因为害羞而躲着不见。
“你这个谎说的,脸色可是出卖了你哦!”
江宁见他嬉笑,摸了摸脸,跟山芋般滚烫。
此时两人同时听见咣当一声,那门被踢开,门里放包子的篮子也随着踹门而掉了下来。
“你们就是那日在街上砍我儿子腿的人是吗?”
没想到第一次与第二次调戏江宁的,全是府上兄弟二人所为。江宁也不怕他们,从后方站了出来,“就是我砍伤的,那又怎样?”
“好啊,你个丫头片子,敢对两个儿子下手,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个地盘信谁的!”
“原来这沥州与凉州的边境处还有你们这等强权霸道的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那两个畜生儿子轮番对我侮辱调戏,我凭何不能反抗?”
“来人给我打,不许叫她给我嘴硬!”
那俩人还在后面补充让阿爹手下留情,没刮坏了那姑娘的脸。
李明绪挡在江宁面前,若是平时他不需遮掩,这些人全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眼下不能让江宁出他有过人的本事,他一个商人就算学了几招防身之术,也不可能将这里数十日全打趴下,他放了水被来人打到了手臂跟大腿,吃痛了几下,又让人割到了后背。
江宁惊讶之余冲过去将护卫打倒在地,情急之下拿出令牌,“我是沥州七公主的婢女阿骁,此番要前去凉州送信予南昌王,因失了马匹路过你们这块地方,你们如果这番要动手商无不可,但是你们可想清楚了,动了沥州七公主的人,若是传到南昌王与周幽王的人,需要付出何等代价!”
那些人面面相觑,停了手中的动作,那纨绔子弟的老父亲走上前半信半疑的询问,“你真是周幽王的人?”
“这是七公主的令牌,还能有假不成?”
那人收起了嚣张的嘴脸,挂上虚伪的笑容,“姑娘好说,在下不知姑娘是七公主的婢女,都是我那两个儿,在下这就回去教训,希望姑娘莫要计较。”
说罢让下人扯着两个儿子的耳朵就往跑外,生怕江宁喊住他们。
江宁松了口气,跑到李明绪身边关心道:“你怎么样?”江宁扶着他的背,感觉到手湿湿的,拿回一看都是血,又往他的的背上一看,被剑砍伤了一道长的疤。
“你流血了,我扶你进去歇着,再给你去找大夫!”江宁把李明绪扶到床上便跑去找了大夫,将大夫领回来,大夫要拖李明绪的衣服,江宁反应过来跑到屋外等着。
没一会那大夫便走了出来,江宁询问他伤势如何,大夫说苏久的身体像是平日里锻炼,身体素质极佳,挨着一刀乃是皮肉伤,并未收到内伤,需要调养几日,按时换药便可痊愈。
听闻苏久没受很重的伤她便安心了,走进他的屋子,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喝口水吧!”
“我手这样喝不到。”
江宁将他的头抱起,给他喂水喝,李明绪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宁,不由的说道:“阿宁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你用的是什么香?”
江宁听她说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羞的连起开,“你好好休息。”
“别走。”李明绪及时拉住江宁的手,将她拉回来塌边,“别走,陪陪我。”
面对眼前人的要求,江宁一时间也不舍拒绝,便点了点头,“我等你睡着。”
那妇人回来见江宁在李明绪塌边睡着了,与那丈夫叙说,这对小夫妻也是真不容易,轮番受伤。
三公主闭门不出,让李长庭吃了多次闭门羹,耐心用尽,他直接推门入门,江乔被推门声吓了一跳,嗔怒道:“五皇子怎么擅闯他人闺房?”
“我若是我不进来,公主还打算将我冷落多久?”
江乔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他厚颜无耻,背过身去不理,没想到那李长庭竟然用力的拽过她盯着,“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马上就会是你的丈夫,我要你身心都接纳我,听懂了吗?”
见江乔不说话又补充道,“等到了北朝我还见你这幅样子,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江晴!”
他的威胁正戳中她的软肋,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是他的傀儡,“给我一点时间…”
李长庭知道她已经服软,没有继续逼迫,摸了摸她的头发,“日后不许再不见我了。”
见江乔点头,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江晴见李长庭一走便走了进去,劝道:“三姐,别想不开了,你就顺了吧!”
“你倒是乐观!”江乔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我气我自己懦弱,没有七妹的气魄,也不知宁宁如何了,有没有找到阿翁。”
“三姐,要不然我们给七妹写封信?”
“写信?”这不妨是个好主意,见江乔同意,江晴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纸笔,递给江乔,两人殊不知,这封信刚放进鸽子里便被李长庭拦下了。
阳光刺眼,那光把江宁给照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正睡在苏久的塌上;一转身竟与他四目相对,眼前人的呼吸打在她的鼻息上,“醒了?”
等反应过来,她立刻起了身,“我…我怎么睡在这里?”
她依稀记得,他说让她陪陪他,然后她说等他睡着就走的。
“我昨日见你趴在边上睡着了,不忍心吵醒你,便把你抱了上来。”
“可是你受伤了,还能抱我吗?”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让我看看!”江宁不放心,便转过他的身子,果然大片猩红印满了纱布。“你流血了,你不该抱我的,我去找大夫。”说着就要下床,被李明绪拉住,“不用去找大夫,你帮我换药即可。”
“啊?我?我不会换药…”
“我想让你帮我换,那大夫不是留了些纱布,配上这金药散敷在患处就好了。”
江宁见他坚持,也只好应了下来,毕竟苏久也是因为她受伤的。
江宁把他纱布拆了,他背脊上的伤痕清晰可见,还有许多陈年老伤留下来的疤,他之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想着。
她把药倒上去的时候,能听见他闷哼一声,“很痛吗?你忍一忍!”
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李明绪一个转身,明晃晃的□□印在她的眼前,她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你你…你快转过去!”见他不应,偷偷睁开眼,发现他还在纹丝不动,她赶忙把他的身子转过去,“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便手脚并用飞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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