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本以为能看到侦探审查嫌疑犯那样的场景，不过事实证明，她对季悠然的风格果然太不了解了。
面对在底下跪了一片的下人，季悠然只冷冷地道了句：“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而下边的人只连连磕头：“女王饶命，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季悠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难道还能是果子自己把自己榨成汁混进来的不成？”
在季悠然确认了出问题的是牛奶之后，她把四人的都喝了一口，确定了不是针对楚轶冰一个人下的，只是正好楚轶冰喝了。
陈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牛奶，所以直接没碰。顾先生是守着尊卑有别的规矩，没有一起用餐。季悠然则是刚端起杯子就发生了方才的事情，还来不及喝。
既然不是只下在楚轶冰杯中的，那这个使坏的人应该是出在厨房里。“怎么没人说话？在一起干活，左右的人做了什么，你们一个人也没有察觉吗？”季悠然严厉地质问。
底下的人只深深低着头，跪在地上，却什么也没人敢说。
季悠然狠狠一拍琉璃制的桌子：“都是废物！干脆全部处死算了！”
“女王陛下饶命啊！”一个小女佣受不住惊吓喊了出来，“是她！昨夜我看到她偷偷摸摸出去了！”说话间指了另一个姑娘。
那被指的也立刻回应：“女王陛下明鉴，不是我做的，我昨夜确实出过房间，那，那是……起夜……”若不是被指成了凶手，谁想把这么私密的事儿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女王陛下，我觉得是紫儿。”一个侍女出了声，“昨天只有她去过森林里！”
“是，是果园的姐姐让我去的……”称为紫儿的小女佣胆怯地开口，“她让我去拿摘好的果子。”
“果园的人呢？怎么说？”季悠然的视线从厨房的众人滑向了旁边果园的众人。
“昨天是我让紫儿来取苹果篮的，但……果篮里有没有混别的东西就……”果园的姑娘说着说着有些迟疑起来。
但是负责摘果子的果农忍不住了：“绝对没有。果子是我亲手摘的，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其他东西混进来！”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
陈雪突然开口：“厨房里这两天有没有人用过榨汁机？”
厨房的众人瞄了瞄季悠然的反应，见季悠然点头默许，他们这才回应了陈雪的问题：“这两日用过的只有紫儿、舒儿、溪儿三个人。”
“怎么确定？”陈雪有些不放心。
倒是季悠然给出了解释：“我们的机器都是灵力催动的，每个人的灵力都不同，这一点他们隐瞒不了。”
陈雪了解了，看向那三个小女佣：“你们是什么时候用的？用来做了什么？”
舒儿最先回答：“我是昨天午后，女王有吩咐要我做了石榴汁送到喷泉池那边去的。”
确实，昨天在喷泉池边见到女王时，那杯子里的红色透明液体，起初陈雪误以为是酒，后来才发现是果汁。既然没有人跳出来说这事儿是别人做的，看来这个人没有说谎。
紫儿和溪儿同时开口：“我们是昨夜的晚餐做的苹果汁，我们一起做的。”
晚餐各处如果都要做果汁，那么多一个人一起做也很正常。而且两人同时操作，理应更不容易做小动作。
舒儿却突然开口，指着紫儿：“早上的牛奶是你负责的，肯定是你偷偷掺了东西！平时都是溪儿负责早上的，我还在想你怎么突然和溪儿换了，原来是要做坏事！”
“不是我，我没有。”紫儿连连摇头，“是溪儿提出要交换的，溪儿早上不舒服，起的晚了一些。而且，我也就是负责倒一倒……”言下之意，牛奶的是其他人已经做好的。
“溪儿是哪里不舒服？”季悠然突然开口。
溪儿立刻回答：“肚子疼，不知为何，本来好好的，正要开始干活，突然就痛了。女王陛下，我真的没有做坏事！”
季悠然起身，步下台阶，对溪儿道了句：“起来。”
溪儿战战兢兢起身，满脸不知所措。
季悠然伸手扣上了溪儿的脉门，又问：“你早上到了厨房后做了什么？”
“真的不是我……”
“我没说是你。”
“我，我早上……就和平时一样……”溪儿惭愧的低下头去。
季悠然气得笑了：“我竟然不知道后厨里都是些偷吃的人呢。”说话间眼神扫了一圈其他人，这厨房的一伙人纷纷把头低得更低了。
溪儿很惭愧地说：“我……只是沾了一滴……其实……其他人也偷吃的……”
“算你命大。”季悠然松开了溪儿的手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眼下的调查却又陷入了僵局，如果翼果是在早上之前已经掺进去的，那么负责做牛奶的究竟是谁？
“溪儿，肯定是你做的。你为了给自己开脱，故意偷吃了一滴。”紫儿突然指着溪儿道，“谁听说过偷喝东西只喝一滴的？你早就知道不能喝，所以才这么小心，对不对！”
“我没有！”溪儿也着急了，“要是给宫里其他人的，我偷偷吃掉一杯都看不出来。但是给女王准备的，少得多了太明显，偷偷蘸一点尝尝已经是最多了！而且，你说我？你平时连女王的果汁都敢偷偷喝上一口，今天怎么反而一点也不偷喝？”
后厨两个小女佣掐起架来，把各种不堪的行为都互相捅了出来。季悠然默默决定，事后一定要把这群偷吃偷喝的全换掉……
“我……我不喜欢牛奶！我只偷喝果汁。”紫儿竟然说得义正言辞。
陈雪默默扶额，如果动手的另有其人，那么溪儿本来是替坏人挡刀的，却因为偷吃，这最后挡刀的成了紫儿。通常来说，在宫斗剧里嫌疑最大的人往往是被陷害的，但是……陈雪对于这两个小女佣保持怀疑，因为另一个常识叫做，宫斗剧里的小宫女都是替主子背锅的。
看着吵了起来的紫儿和溪儿，季悠然却笑了笑开口：“不管具体是怎么做的，碰过翼果的人，手上总会残留一点灵力。是谁干的，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我问你们，只是想要知道是谁指使的？”
听了这话，溪儿更底气足了几分：“听到了吧，刚才女王都说不是我了，你还怀疑我什么？”
紫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又不懂怎么看灵力。”说着却不自觉地搓搓手指。
陈雪注意到了方才季悠然说她能看到灵力残留的时候，果园的那个姐姐手指有条件反射般的一曲，却立刻稳住了。
陈雪突然觉得心下了然，偷偷笑了笑，开口：“女王陛下不如搜一搜紫儿的住处，说不定装翼果的容器还在呢。”
“正有此意。”季悠然之前说能看出来灵力是假的，但是紫儿和果园姐姐的动作却是逃不过的。
此话一出，果园的姐姐突然磕头道：“女王陛下，饶了紫儿吧。是我让她做的，我是墨兰国慕王安插的间谍，是我逼紫儿这么做的！”
陈雪正觉得可笑，哪有间谍替动手的小丫头求情的，她这一说岂不是更显得紫儿可疑？
可这段内心吐槽还没想完，底下突然一片惊叫。紫儿从袖中拔出了匕首，已经冲了过来。
季悠然抬手打出一团金光，却被紫儿闪身躲过。
匕首白光滑落，攻击的却不是季悠然，而是陈雪！
“铛！”陈雪的结界挡下了这一击。
紫儿一转眼珠，知道她破不了结界，杀不了陈雪，自己的结局已是注定，立刻反手把匕首刺进了自己心脏。即使完不成任务，至少也要死无对证！
又是一阵惊呼，果园那个姐姐也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吐血而亡了。
突生变故，季悠然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无奈地挥挥手，让底下的人把这两个间谍处理了。
终于结束了集中培训的课程，又开始了愉快的存稿 更新日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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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间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