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完江楚期的出院申请后的三天,法院刚好开庭了。
法庭内,气氛庄严肃穆,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木质的审判台上,显得格外冷峻。
张宇航站在被告席上,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显得有些紧张。
他的律师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准备随时为他辩护。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声音严肃而有力:“
现在请证人宋江辰上庭作证。”
宋江辰缓缓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证人席。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但也不乏对江楚期的担忧。
他坐在证人席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坚定地抬起头,等待审判长的提问。
审判长问:“宋江辰,你是否能详细描述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
宋江辰抬起头,目光直视审判长,声音平静而清晰:“那天下午,我和何子柒因为担心江楚期,而未经允许跟踪江楚期到了便利店。我们看到他被张宇航和其他两个人拦住。张宇航要求江楚期交出医药费,江楚期给了他三百元,但张宇航似乎并不满足,还用小刀划伤了江楚期的胳膊。”
审判长:“你当时为何没有立即报警?”
宋江辰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当时想先拍下证据,所以没有立即报警。但看到张宇航用刀划伤江楚期,我忍不住冲了上去。”
审判长:“你是否意识到你的行为可能构成防卫过当?”
宋江辰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有些冲动,但我当时只想着保护江楚期。我看到他受伤,心里只有愤怒,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宋江辰咬了咬嘴唇,似乎心里还是很难以接受。
审判长:“现在请证人江楚期上庭作证。”
江楚期缓缓站起身,步伐有些蹒跚,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他走到证人席上,双手紧紧握住扶手,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紧张。
审判长:“江楚期,你是否能详细描述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
江楚期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后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天下午,我刚从便利店出来,就被张宇航和其他两个人拦住了。他们要求我交出医药费,我给了他们三百元,但他们并不满足,便用小刀划伤了我的胳膊。”
审判长:“你当时是否感到害怕?”
江楚期微微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我…
…他们当时用刀划伤我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很冰冷,我……对不起”江楚期的情绪突然间万分崩溃,他用手挡住自己难受的样子。
审判长:“你是否认识宋江辰?他在案发时是否帮助了你?”
江楚期抬起头,泪水正在往眼下流淌,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宋江辰,他是我的朋友。他看到我受伤后,就冲到了我面前,帮我赶走了张宇航,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没有处理好,抱歉……”
一时间法庭恢复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后,审判长道:“现在可以请何子柒上庭作证了。”
何子柒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证人席。他坐在证人席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专注,等待审判长的提问。
审判长:“何子柒,你是否能详细描述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
何子柒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
那天下午,我和宋江辰去跟踪江楚期,看到他被张宇航和其他两个人拦住。我们躲在便利店的大货架后面,我拍下了整个过程。”
审判长:“你是否能提供当时的视频证据?”
何子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书记员:“这是当时的视频。”
书记员将U盘插入法庭的电脑,屏幕上播放起了视频。
视频中,张宇航和其他两个人拦住了江楚期,张宇航用小刀划伤了江楚期的胳膊,宋江辰冲了上去,将张宇航推开。
张宇航的律师站起身,神情专注,语气平静而有力:“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的当事人张宇航在案发时的行为,因为是为了家人,所以我方认为属于正当防卫,但防卫行为超出了必要限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防卫过当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律师转向张宇航,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张宇航,你是否能向法庭表达你的悔意?”
张宇航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悔恨,声音低沉而诚恳:“我非常后悔,我不应该用刀划伤江楚期。我愿意赔偿他的医疗费用,并向他道歉。”
律师转向审判长,继续说道:“我的当事人张宇航是未成年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未成年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此外,张宇航有良好的家庭监护条件,能够得到有效的帮教。因此,我建议法庭对张宇航适用缓刑,给予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宋江辰站起身,神情坚定,语气平静而有力:“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理解张宇航的行为,但我希望法庭能考虑到江楚期的伤情。他的伤势较重,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而且张宇航也不是正当防卫,我希望法庭能对张宇航进行适当的处罚,以起到警示作用,毕竟他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声音严肃而有力:“经过审理,本庭认为张宇航的行为不构成正当防卫。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正当防卫必须是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在本案中,张宇航的行为属于故意伤害,而非正当防卫。考虑到张宇航是未成年人,且有悔罪表现,本庭决定对张宇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张宇航的监护人需赔偿江楚期的医疗费用,并向江楚期道歉。”
张宇航的律师微微点头,表示接受裁决。
张宇航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向审判长鞠了一躬。
法庭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每个人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宋江辰对着满脸都是泪痕的江楚期微微一笑,心中的顾虑终于放下。
出了法庭,宋奏川正在一旁早早等候,只见宋江辰和江楚期一同走出,他便向宋江辰招了招手。
宋江辰拉着江楚期一路小跑过去,宋奏川笑笑道:“怎么?给老爸拐了个儿子?
”
宋江辰一时脑子断网了,他回头问江楚期:“不好意思啊,楚期,你父亲来了吗?”
江楚期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宋奏川,便把视线落在了宋江辰身上:“他可能没时间吧。”
宋江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并不了解江楚期的家庭,他只知道江楚期和他父亲并没有很亲呢的关系,甚至感觉不熟……
宋秦川用力揉着宋江辰的头发,对江楚期道:“江楚期是吧?你要不来我们家吃个饭?我们江辰看来很喜欢你呢,这小子,说话不过脑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宋江辰拍了拍宋奏川的手道:“发型乱了!”
江楚期没有犹豫就应下了。
这似乎好像有点不对劲?宋江辰想。
到家后,沈彦,秦于海也在。
沈彦看到江楚期和宋江辰一起回来的,便不怀好意地调侃道:“这么快就见家长?”
宋秦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看了看秦于海,秦于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宋于箫看到父亲回来后,开口就是问:
“爸,我零花钱没了,可以再给你亲爱的儿子一点吗?”
宁笙笙端着菜走出来,把菜放到餐桌上笑着道:“你爸很久没去公司了,妈给你行吧?5000够吗?”
沈彦连忙劝道:“你们这样早晚孩子都要废,我给吧,500够吧?啧,感觉有点多。”
宋于箫连忙道:“不要啊!500什么都干不了。”
宋江辰继续补刀:“我看200就够了。”
秦于海笑着道:“你们俩这方面倒这么像,来箫箫,叔叔给你,要多少?”
江楚期看着他们互相调侃,家人间和睦相处,自己显得好像个多余的。
宋江辰对江楚期的注意从未移开过,他感觉江楚期有点尴尬,便对他说:“楚期,去我房间里看看吗?”
沈彦忽然“噗呲”的笑出了声:“就你那房间,半年没收拾了吧?”
宋江辰丢下一句“关你什么事”就拉着江楚期走进房间了。
阳光斜照在书桌上,淡黄色的地毯上是散落的书。
宋江辰随手捡起一本递给了江楚期:“
要不先看看书?”
江楚期走到窗台边放下手中的书,轻声叹了口气,声音朦胧不清。
宋江辰只听到了一句“你家真好”,或许是因为不了解彼此,所以才使宋江辰有点迷茫。
“楚期,方便问下关于你的……生母的事吗?”宋江辰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很温柔
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她在意过我和父亲。”江楚期语气中带着的不是仇恨,而是痛楚。
“我是不是不太成熟?”江楚期低着眼睛道。
“没有吧,我觉得你很好,方方面面都好。”宋江辰没有任何嫌弃,甚至毫不吝啬的赞美。
“是吗?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江楚期问。
“我还是喜欢‘宋哥哥’这个称呼。”宋江辰感觉现在的江楚期成熟好多,而且说话也比之前顺畅了。
过了片刻,两人视线交汇,江楚期莫名地垂下眼眸。
“这个病治不好了,我后面该很麻烦你了。”江楚期的语气中十分愧疚。
宋江辰大概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的江楚期能够这样和他说话,他便知足了,虽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宁笙笙做好饭后让两人出来吃饭。
饭桌上,安静的出奇,还是沈彦开口打破了寂静:“江楚期,你最近去医院检查了吗?”
江楚期自然是去了的,他不想撒谎,但是想到宋江辰,他便下意识的开口道:“没,打算期末考试完去。”
沈彦低下头夹了一块排骨,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后,他才开口道:“什么时间?我让秦先生送你去。”
江楚期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沈彦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不必和我们讲客气,宋江辰刚好也想陪着你去,
一起去总比你一个人好,这样也不用麻烦你父亲了,他一个人不容易。”
宋江辰看了看江楚期,江楚期的脸上是淡淡的忧伤。
“话说期末考真的好快啊!我怎么感觉没几天就要考试了?”宋江辰默默转移了话题。
时间似乎因为江楚期变的极为漫长,也因为他变的十分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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