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逃避问题

本来汝梅对这些宫女的闲言碎语并不在意,正当她准备路过时,突然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名字。

她面露疑色,于是并未上前阻止她们,而是悄悄找了一处假山藏匿起来。

“你们说轩墨殿那位会怎样?”

“还能怎样,陛下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而已,自古男女才是天作之合!”她说完,其她两名宫女便心照不宣般嗤笑起来。

听完几人的谈话,汝梅大惊失色,这消息来的太突然!

“主子……”她立马朝着轩墨殿奔去。

殿门被汝梅粗鲁打开,声音异常刺耳,扰得元富兰花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不解看着汝梅。

兰花微皱眉头,“汝梅姐,你这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是啊……主子在房内写字呢!打扰了……”不等元富说完,汝梅喘气挥手打断了他。

见汝梅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兰花拉住她的衣袖,“哎呦,姐姐快说吧!莫要吊着我两胃口了。”

“你们过来。”

汝梅看了眼谢子云房间的方向,将两人引到一处,将方才亲耳听见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二人。

“什么!”元富目瞪口呆,没有把住声音,兰花立马拍打他示意安静。

几人面面相觑,满脸难以置信,兰花还是不相信陛下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陛下对主子的态度大家是知道的!这……”她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汝梅,多么希望汝梅能说出与自己一样,相信陛下为人的话。

可是汝梅垂下眼眸,“后宫都传开了,陛下不仅宣布了这个消息,听说还送了白狐貂毛给李贵妃。”

元富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没良心!”

此话一出,汝梅立马使了一个眼神给他,“管好自己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元富还是为谢子云忿忿不平!

“咱们主子多好的一个人啊!你说怎么就!唉……”

几人即使为谢子云抱不平,但是却无能为力,只祈祷顾漠野能够像当初隐瞒宠幸李贵妃一样,故技重施!

可大家再清楚不过,这次,瞒不住了。

按照顾漠野几个时辰前的承诺,谢子云满怀期待早早在院中等待他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春寒料峭,夜间还是有些寒冷,他反复搓手,待暖和后又静静开始新一轮的等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谢子云站起身朝宴席方向伫立远视,“今日举国上下都在欢庆,兴许是被劝酒了。”

他试图以此说服自己,“再等一会儿。”

说着他又像是回忆起什么,嘴角扬起,笑得惊心动魄,令人叹惋。

宴席散去,个个伶仃大醉,顾漠野趁着酒劲来到轩墨殿外,一路上东倒西歪,全靠王瑞搀扶着他。

七羽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是摇摇头,跟在两人身后。

来到殿外,此时轩墨殿的灯火已经熄灭,他失落的如同丧家之犬,想进又不敢进。

王瑞看出了顾漠野的心思,“陛下,咱进去看看吗?”

顾漠野失魂落魄,两眼空洞望着王瑞,片刻后又望着紧闭的大门,摇摇头。

“不去了……”

说罢,他带着沉重的身子,任由王瑞的搀扶,一路沿着墙边摇摇晃晃慢走。

他不知此时此刻,谢子云就在院中等着他。

汝梅三人多次提醒他该歇息了,可谢子云心里还是怀着一丝期盼,一丝希望。

于是笑着让她们先行歇息,自己再看看月亮。

众人都知道,今夜陛下是不会来了,可都不敢告诉他,只能默默退下。

明明两人只有一墙之隔,此时却像有万重高山一般,看不见,摸不着,连两两相望都不得愿。

“陛下?”王瑞见顾漠野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此处便是自己爬墙的地方,顾漠野的思绪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

一股愧疚感又再次袭来,他这次不带留恋般,狼狈逃离,逃离了让他幸福又感到害怕的地方。

目睹全程的七羽只是一直叹息摇头,他看着顾漠野仓皇而逃的身影,再回望这高高的宫墙。

不知是该同情谁,都是可怜人,不仅顾漠野是这样,他也如此,只要与这皇宫扯上关系,谁都不得善终。

自从那日的失约过后,谢子云连续几日坚持不懈,在院中等着失约的那个人。

太学的弟子都发觉老师这几日不在状态,张弦戈自然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李渊更是不消说。

大家都心如明镜似的,只有谢子云被蒙在鼓中。

“不行!小爷看不下去了,我……我要告诉老师真相!”张弦戈在座位上蹦了起来。

引得周围一圈人好奇盯着他,其他人当然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语什么,但李渊清楚,他立马拉住张弦戈的胳膊。

“你干什么?放开!”

张弦戈使劲甩开了李渊的禁锢,一脸怨气怒视着他。

面对莫须有的指责,李渊耐心跟他解释,“你想干嘛?去告诉老师真相?”

“不然呢?”

此话一出,李渊不顾张弦戈的挣扎,强行将他拉到一旁的角落。

只见李渊一改常态,此时脸上多了几分严肃,让张弦戈看了莫名升起几丝不适感。

搞得怪严肃的。

“我问你,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李渊一本正经看着张弦戈。

被这么一问,张弦戈突然直起腰杆,“能有什么后果?我犯法了?”

见他一副天真的模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渊笑了。

“你想让老师情何以堪?陛下与老师的关系,你应该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如果你直接告诉了老师,不说陛下可能会开罪于你,那老师到时也……”

在此之前,自己还真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想着让老师知道真相。

被李渊这么一提醒,张弦戈反倒犹豫不定。

仔细一想,李渊说的不无道理,虽说北国民风开放,不过主潮流还是以男女为天作之合。

加上两人的身份特殊,万一自己真告诉了老师真相,到那时……又让老师情何以堪啊!

李渊的话让张弦戈醍醐灌顶,他深思熟虑之下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老师一直郁郁寡欢吧!陛下真是个薄情寡……”

不等他说完,李渊立马捂住了他的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张弦戈意识到自己差点祸从口出,立马接替李渊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过他还是为老师愤愤不平,“那你说怎么办?”

他皱着眉头,半天不得舒缓。

李渊无奈摇头,他也没有办法,自古帝王家的儿女情长,本来就不能自己做主。

凡是自己做主的,都会受到全臣的劝诫。

顾漠野已经蜗居在长明殿中多日,整日与酒相伴,不理朝政。

太后知道陛下这番举动意欲何为,便对外宣称身体不适,歇息几日。

几日以来,七羽期间多次探望,无一不是喝的烂醉如泥,地上散落一堆酒杯。

“怎么陛下还在喝?”七羽眉头紧锁,看着顾漠野一副醉鬼模样。

王瑞只是叹息,“老奴也无可奈何,半夜悄悄将陛下的酒具撤下,醒来后又大闹着……”

预料之中,知道王瑞一干人,根本不敢违背顾漠野的命令,七羽直接走进屋内。

“你们守在外面,不要进来。”说完便直接拉上了殿门,将众人关在门外。

“这……”王瑞表情复杂,与下人们面面相觑。

来到屋内,七羽二话不说便直接拉起瘫坐在地上的顾漠野,按照平时,顾漠野压根不会被七羽如此轻松拿捏。

此时却像鸡仔一般被提起。

顾漠野勉强站稳了脚跟,迷迷糊糊看清楚来者是谁,“陪我喝……”

刚举起手中的玉壶,准备邀请七羽一起喝酒,下一秒便被他重重打落。

见手中玉壶被七羽打翻,顾漠野有气无力责问他:“你这又是作甚?”

“你现在是谁?又在干嘛?”七羽盯着顾漠野,似乎不回答他的话,便一直盯下去。

被看的难受,顾漠野才开口回答:“朕是北国的帝王,在喝酒……”

“你还知道你是一国之君!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丝毫没有当初那股子恨劲!”

七羽恨铁不成钢般看着顾漠野。

本来以为最不会被感情所困的人,结果现在却是陷入感情的低谷,将自己死死困住了。

被七羽这么一吼,顾漠野清醒了几分,他因为多日的酗酒,已经变得眼眶通红。

他痴痴看着七羽,七羽这才将他放开,搀扶到了座位上。

“我……我不知道。”

顾漠野艰难说出这句话,他无助看着满地的残骸,拼命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看出了他的迷茫,七羽将手放在他的肩头,“陛下,北国还需要您,谢公子……您就尽量补偿些什么吧。”

事已至此,孩子都有了,七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当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国不可一日无君。

只是亏欠了谢公子,说到底,当初还是自己将人安排到太学的,这件事儿上,多多少少怪自己。

自从七羽来过后,王瑞眼睁睁看着陛下不再酗酒了,果然是药到病除!

本来以为两人会打起来呢!

顾漠野缄口不语,只是呆呆望着某处,“我如何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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